《好当驸马》陈年酒酿

41、剧情

　　郁桀省到上书房的时候，难得的看到贤王安王以及一些顾命大臣们都在场。

　　乾元帝见到郁桀省来了之后直接挥手免了他的行礼：“你还有伤在身，来人啊，给郁小侯爷赐座。”

　　郁桀省救驾成功，这番恩典自然是没有人有疑问。

　　乾元帝将西州总督遇刺的事情给郁桀省说了之后，问他：“郁卿怎么看？”

　　郁桀省自进入殿中之后就发现了殿内的气氛虽然凝重，但是帝王脸上更多的是恼怒。

　　但是郁桀省此刻却不想浪费时间了，他直接说：“臣也认为是西沙国的派人干的，至于目的，大概是拖延时间罢。”

　　后面这句话却是跟在场的人的观点大相径庭。

　　乾元帝示意郁桀省接着说。

　　郁桀省：“臣猜测，或许此刻西沙国已经派兵攻打我国边境，天气严寒，边关士兵不一定能抵得过。”
　　西沙国却是向来耐寒的。

　　安王蹙眉，若是真是打仗，那么对他来说却是不利的，他今年主要的目标就是守着王妃把这皇长孙给生下来。
　　他问郁桀省：“阿省还是莫要危言耸听，这些没有根据的话……”

　　郁桀省沉声：“西沙使臣如今还是被关押着，倒不如提上来，问问他们是不是里应外合好趁机让我大庆内忧外患。”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中书令沈流云此刻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郁桀省，眼底晦涩不明。
　　此子若是不能为己所用……

　　乾元帝站在龙椅前，下方臣子们的表情一览无余，他开口：“既如此，贤王，你现在就去审，好好的审！”

　　贤王领命去了。

　　乾元帝接着又吩咐御前侍卫亲自去西州查明真相。

　　哪怕这只是郁桀省的猜测，他也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郁桀省此刻松了一口气，看来替乾元帝挡刀子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会听一听进去他这个观点。
　　“臣能否跟贤王殿下同去？”

　　…
　　郁桀省进宫之后，赵奚颜就开始招呼星云准备晚膳。

　　他跟着星云身后转，看着小姑娘忙活，眼底又是惊讶又是恍然。

　　星云也不在意身后的小尾巴会不会打扰到自己，难得殿下有兴致，她自然也愿意表现。
　　“殿下对美食的热情真是天地可鉴。”

　　“那当然，”赵奚颜注意着不妨碍星云，“人生苦短的，不吃好喝好怎么行。”

　　星云利落的开始切菜，“殿下能这样想最好。”

　　赵奚颜好奇般四处瞅瞅，时不时还伸手查看一番，他沉浸一件事的时候不容易分心，故而当他转身在窗口处看到高冲的时候，还是冷不丁的被吓到了一瞬。

　　“你这是……”赵奚颜又看了一眼忙活的星云，不确定的问：“是来找本宫还是……”
　　他视线撇了一眼星云，意思很明显：本殿下早就知道你对这丫头有意思啦。

　　高冲不自在的朝赵奚颜拱了拱手，“属下有事禀告。”

　　看来是来找他的。
　　赵奚颜单手利落的提着裙摆出门，示意高冲跟上。

　　两人来到书房之后，高冲才说：“殿下说的没错，属下……属下派一个手下出卖色相，终于从中书令家二小姐的贴身侍女那里套到消息，沈家二姑爷确实会些巫蛊之术，并且对沈二小姐贴身相授，沈家二小姐在十年前，确实曾跟着现在的沈皇后进宫给殿下们庆生。”

　　饶是赵奚颜有所准备，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窒息，

　　如此以来，温氏所说的一切都通了。

　　沈家二小姐当年用了一些歪门左道的方法使得他母后朝他父皇撒娇，要他带着一家人出宫避暑。
　　而行宫里则会有专门训练有素的刺客等着。

　　只是不知这是沈流云的主意，还是沈皇后的，或者是他们一起商议的。

　　就是不知道如今的乾元帝又在其中起到了什么角色……

　　不知为何，赵奚颜总是觉得乾元帝或许是不知情的，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放肆着随着那些先帝旧臣不停的查询真相。

　　而且据他所知，那个时候乾元帝正在跟先帝商议着分封封地的事情，他是心甘情愿主动离京的……

　　赵奚颜只觉得现在脑子很乱，有些事情好查，有些却不一定。

　　想了很久之后，赵奚颜抬头，他眼底带着坚定，“我要进宫。”

　　既然有些事情查不到真相，那么他就直接去问。

　　…
　　大臣们都离去之后，乾元帝还坐在龙椅上沉思。
　　他现在只想让贤王和郁桀省尽快审讯好那些人，即使那些话只是郁桀省的猜测，但是乾元帝只觉得心里只突突。
　　这种大事即将发生的预感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一次还是他皇兄一家子遇难的时候……

　　“陛下，朝华公主来了。”有御前太监过来禀告。

　　乾元帝：“让人进来。”
　　他扯了扯嘴角，尽量露出比较慈爱的表情。

　　赵奚颜进宫，没有行大礼，而是像跟长辈请安似的，福了福身子。

　　乾元帝看着这张跟自家皇兄有七分相似的脸，即使是面上画着妆，身上戴着钗环首饰，他也能看出皇兄的影子。
　　这孩子若是个男子……

　　乾元帝笑着说：“你们夫妻倒是恩爱，郁卿刚进宫没多久，你就追来了。”

　　赵奚颜一笑，也不否认，他说：“近些日子，朝华想父皇了，皇叔能给我讲讲他吗？”

　　乾元帝一愣，随后示意朝华自己找个位置坐下，“算来，也已有十年了。”

　　乾元帝缓缓说：“颜儿啊，皇叔跟你说句心里话，朕也很想皇兄……”

　　赵奚颜听着乾元帝开始在上首追忆先皇，眉目间皆是坦荡。

　　“朕当年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一家人去封地，但是皇兄愣是舍不得，朕便决定多呆一些时日，谁知一夜之间皇兄就传来噩耗，”说到这里，乾元帝掌心拍了一下桌案，像是有怨，“也不知皇嫂当年为何非要闹着让皇兄带你们一家去行宫避暑，皇兄没有后宫只她一人，这偌大的皇宫还能找不出一处凉爽之地么……”

　　掌心传来的疼痛将乾元帝从追忆中抽出，想到自己话语间是在责怪先皇后，也有些不自在，对着赵奚颜说：“往事既已发生，颜儿也要朝前看，你永远是大庆最尊贵的嫡长公主。”
　　最后这句话说的当真是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赵奚颜起身谢恩，随后跟乾元帝告辞，“朝华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听到沈皇后的名字，乾元帝蹙了蹙眉，还是摆手道：“去吧，有时间也去看看贵妃。”

　　赵奚颜点头称是。

　　乾元帝说的话不似有假，他既然能坦然说出先帝遇害的事情，也是赵奚颜没有想到的。

　　这下他也明白了，为何外租一家如今在朝内不受重视，原来除了他们是母后的母家之外，还有乾元帝的迁怒，他竟是将这些事情怪责到母后的身上。

　　沈皇后见到赵奚颜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下方坐着的一位美妇。

　　美妇先是等赵奚颜给沈皇后行完礼，随后才朝赵奚颜行礼，“臣女见过朝华公主殿下。”

　　赵奚颜直起身，偏头觑着这位跟沈皇后有着五分相似的脸，没有说话。

　　美妇屈着身子，半晌没有等到赵奚颜让她起身的话，不由得出言提醒：“殿下？”

　　赵奚颜这才恍然道：“这位夫人快快请起，”说着他朝上首的皇后笑道：“朝华心系驸马，一时有些出神，不知这位是？”

　　沈皇后听到赵奚颜这话也顿时重新勾起唇角，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都坐下，然后开始跟赵奚颜介绍：“这位是本宫娘家的妹妹，她今日得空进宫来给本宫请安。”

　　真是巧了，这位就是沈二小姐。
　　赵奚颜笑着点头，神色间沉稳大气，像极了曾经的苏皇后。

　　沈二小姐看得恍然，她又想起了那个端庄美丽的女子，是世人称赞的母仪天下……
　　若是那个女人还在……

　　想到这里沈二小姐不免一个哆嗦，她在想什么呢，那人早死了，是那些杀手杀的，与她无关！

　　沈皇后见自己妹妹这个样子，忍不住沉了沉脸上，而下一瞬便继又温和道：“本宫特地问了太医，小侯爷并无大碍，你也不必担心，就在本宫这里用了晚膳再回去。”

　　赵奚颜颔首，他一向不怎么说话，沈皇后也习惯了，顿了顿，她像是不经意般：“我见你近日跟韩贵妃关系不错，可去给她请安了？

　　赵奚颜的位份严格上来说是比韩贵妃高的，毕竟韩贵妃一不是正妻二没有封号。
　　但是这么多年来，沈皇后像是注意不到赵奚颜身份特殊似的，只把她当做普通公主，当然，她这样也可以说是视赵奚颜如亲生。

　　赵奚颜听到这话却是眉头一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晦气的名字，“哎呀娘娘可别提了，朝华日后再也不去韩贵妃殿中了。”

　　沈皇后是从月华口中听说了韩贵妃跟赵奚颜说的话，但是此刻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一脸疑和不解：“本宫听那些小太监说你们当日不是相谈甚欢么？”

　　小太监？哪个小太监？
　　赵奚颜心下好笑，沈皇后在他面前秀权力有什么用，唬不到他。

　　赵奚颜面上忿忿，“才没有呢，娘娘您不知道，贵妃娘娘竟然骂您？”

　　沈皇后跟韩贵妃不睦早已是宫内共识，但是沈二小姐鲜少进宫，自然不知道其中是非，她闻言当即提起声音道：“她一个贵妃，说难听一点就是个妾，她竟然敢骂皇后娘娘？！”

　　“可不是嘛，”赵奚颜附和：“我当时都震惊了，她竟然说娘娘不配母仪天下。”

　　此话一出，整个殿中似乎都安静下来了，殿中立着的宫女太监们此刻都低下了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沈二小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看了一眼凤椅上坐着的沉下脸色的沈皇后，识趣的闭上了嘴。

　　赵奚颜却仿佛是没有注意到气氛变得凝固，而是继续说：“娘娘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样，她必定是嫉妒娘娘，”
　　说着赵奚颜看向沈皇后，眼底是清澈的信任：“是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