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幕下永恒的法师光辉》雨落有声

36、第三十章 圣诞4

　　一场华丽的宴会接近了尾声。
　　令多数宾客有些失望的是，波特家主除了礼貌地陪几位长辈跳舞之外，几乎一直陪在斯卡罗的次子身边。一贯中立的斯卡罗却并未拒绝立场绝对鲜明的波特。这算是斯卡罗不再中立，还是……一对已经确定的联姻？
　　是告别的时候了。
　　“再会，伊米莉亚。”
　　“再会，贝尔。”
　　送别时，两个人都有意在参加宴会的众人面前使用了不能轻易使用的名字。
　　这算是互作标记吗？
　　伊米莉亚突然很想笑出来。
　　她没有看到，壁炉的那一头，斯卡罗家的客厅里，拉瑞·贝尔·泽特·斯卡罗已经笑出了声。

　　平安夜，伊米莉亚带着哈利拆着各式各样的圣诞礼物。
　　“伊米莉亚？”哈利紧张地开口，觉得喉咙很干。
　　“哈利？”伊米莉亚疑惑地看着像是有话要说的弟弟，放下手中拆了一半的礼物问。
　　“伊米莉亚，你是不是决定要让斯卡罗先生做我的姐夫？”
　　伊米莉亚偏头想了想，笑了：“没有意外就是他了。不过家族联姻都很复杂，正式确定往往要花一两年时间，就算确定下来，等真正结婚也还有起码六七年呢。哈利对贝——对斯卡罗先生感觉怎么样？”
　　哈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平常的口吻说：“我就是觉得……觉得好像伊米莉亚不再只属于我一样。”
　　伊米莉亚轻笑：“傻瓜，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姐姐。我现在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呀，我还是安娜姑姑和雷古勒斯姑父的侄女，是雷利的表姐，是崔斯特的好朋友，是斯莱特林的年级首席……而且哈利，如果有姐夫，你就是多了一个人关心，不好吗？”
　　哈利沉默了一会：“我……我……那些斯莱特林并不会走进我们的生活。而安娜姑姑雷古勒斯姑父还有雷利，德拉科，茜茜姑姑他们都是从小一起生活的。所以……我不知道，如果我们的生活里多出一个人，会怎么样？”
　　伊米莉亚脸上多了一丝凝重：“哈利，即使不是斯卡罗先生，也可能是其他人。即使我不结婚，你也不结婚，为了家族传承我也会有孩子，而雷古勒斯和安娜也可能生出新的弟弟妹妹来。你要知道，我们的生活不可能只是现有的几个亲人，随着时间流逝，我们要工作，要处理家业，要和更多人接触，总会有一开始陌生的人进入我们的生活的。如果你始终不能适应，那怎么办呢？在学校你不是做的很好吗？德拉科你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亲密的。还有波德管家？”
　　哈利闷不作声了。他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伊米莉亚是不会属于他一个人的，从来就不会。伊米莉亚尽力照顾好他，可是他们从来就不能平等的对话。他总是被照顾，被教导，被提点。他想努力追赶上伊米莉亚，可是伊米莉亚不会等他，她一步步往前，把他越甩越远。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他和伊米莉亚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渐渐的，就像他曾听说过的勒梅家一样，尼可·勒梅和他的哥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好吧，如果斯卡罗先生能帮他离姐姐近一点，他就接受拉瑞·贝尔·泽特·斯卡罗做他的姐夫，他保证。

　　圣诞节已经接近尾声，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邓布利多却感觉到一丝不在掌握中的痛苦。
　　波特，当然。
　　米斯提瑞恩·波特，波特家族现任家主。在庆祝成为炼金学会正式会员的宴会上，对斯卡罗家表示了联姻的意向，而斯卡罗接受了。
　　斯卡罗，和波特一样是上议院七家族之一，立场绝对中立。绝对中立到什么程度呢？格林沃德时代，为了避免有可能因为姻亲家族卷入阵营，当任家主——男性——宁可服用魔药自己生孩子也不结婚。这样一个家族，不像当年父母双亡也无法掌控家族的詹姆·波特，无法掌控。就是说，绝对不会按照他的设想木偶一样行事的。
　　这样的痛苦，当然，好多年前就有一次。那是布莱克家第一次看到米斯提瑞恩·波特的时候。那时候，看到一个出色的波特家主——即使以半精灵的标准来看也是极为出色的——借助布莱克成功让波特脱离他的掌控的时候，他是有过不安的。但是想到伏地魔因为袭击波特的父母而死，米斯提瑞恩·波特再机敏也只能站在正义的一边，也就释然了。要知道，按照那个预言，哈利·波特一定会是救世主的。看，当年不就是伏地魔要杀哈利·波特才消失的吗？傻姑娘，光是普通巫师相信哈利不是救世主有什么用？伏地魔相信哈利·波特是一生之敌足矣。不过是一点面子活，何必逼那么紧呢？
　　后来，米斯提瑞恩·波特进了斯莱特林，和诺特交好，又成为年级首席，他也还不当回事。那又怎么样呢？波特家族不可能改变自己的阵营，倒是可以借此分裂斯莱特林。日后，格兰芬多也不会听从一个斯莱特林的指挥，自己坐稳着凤凰社领袖的位置，关键时刻依旧可以让波特家族听自己的指派。
　　又后来，他听前校长隆巴顿说，米斯提瑞恩·波特在一个空教室里告诉她弟弟哈利：伏地魔拿到了魔法石复活，魂器就会失效。他虽然惊讶于这个小孩子的聪明却对最真实最重要的信息付之一笑。傻姑娘，即使魂器会失效又怎么样？毁了我多年的安排，不在我的掌控中，怎么能保证把对巫师界的伤害降低到最小？万一他一复活就在霍格沃茨大开杀戒呢？还是按照计划来吧，能够无伤害的消耗一些伏地魔的力量，那就够了。
　　现在，他发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米斯提瑞恩·波特已经成功成为了炼金学会正式会员，而且是波特家传统的灵魂分会。即使她的年级不过是提出一些理论，但是她表现出了足够潜力，这就能够积累一定实力了。现在，她又能够让斯卡罗放弃一贯中立的态势表示出接纳联姻提议的姿态……布莱克表现出的态度一贯是和她在一起的，那时候，波特、布莱克、斯卡罗，也许还有也是布莱克家长大的小马尔福……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左右上议院乃至巫师界了。而且……这四个家族都是纯血，未必会支持自己，支持保护麻瓜。那时候，他失去了掌控救世主的力量，只能由他们胡乱插手。要怎么能保证伏地魔一定会按计划被复活、被杀死呢？
　　过去的教训，和盖特勒……和格林沃德一起时没有意识到要掌控局势，就失去了阿利安娜；后来没能掌控住汤姆·里德尔，于是就出现了祸乱天下的伏地魔；现在没能掌握波特，失去了救世主的力量，会不会就失去胜利了呢？
　　他决定等5天后假期结束要叫来米斯提瑞恩，好好谈一次。也是提醒她，婚姻要慎重。看看纳西莎·布莱克女士，按家世选了人，结果是什么呢？

　　国王车站9又3/4站台此时还是人丁寥落颇为冷清的。圣诞节是团圆节日，人们更希望与家人多团聚片刻。又是天寒地冻，天上不时还飘几朵小雪花。加上现在才早晨9点，列车11点才开车，自然更是助长了人气稀少。
　　伊米莉亚却早早地带着哈利来了。新上任的管家盖里·波德先生带着行李跟在后面。
　　“哈利，”伊米莉亚轻轻地叫住哈利，“你是继续和德拉科在一个包厢吗？”
　　哈利点点头：“我可以先把我的行礼放到包厢去吗？”
　　伊米莉亚点点头：“也好，等会人多了就找不到包厢了。”
　　哈利从波德管家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拿上车，伊米莉亚一时却只是站在站台上看着他。
　　偌大的庄园除了画像和家养小精灵只有他们两个，多呆也没有什么意思。荆棘庄园虽然是家族根本，离一个真正的充满温情的家还很远。
　　“就这样吧，波德先生。你可以先回去了。那些事情就按商量好的办。”看哈利已经上车，伊米莉亚简短地吩咐道。
　　“是，家主。”波德管家把手提箱递给伊米莉亚，行礼告退。
　　随着时钟最短的指针一点一点接近12左边的一个刻度，9又3/4站台渐渐变得人声鼎沸。
　　“伊米莉亚，这里。”
　　伊米莉亚回头，看到崔斯特向她招手。
　　“崔斯特，圣诞节过的怎么样？”
　　“哦，还不错。顺便说你在宴会上的舞伴可真万众瞩目，我起码听到10个大家闺秀在谈起斯卡罗先生了。我得说，你下手可真够快的。”
　　“是啊，我们挺早就认识了。” 伊米莉亚微笑。
　　火焰色的列车开始喷吐白色蒸汽，发出一声长鸣。是上车的时候了。
　　“走吧，上车聊。”
　　“好。”
　　人流纷纷往各个车门涌去。渐渐地，学生全部上车。然后，又是一声长鸣，列车开始缓缓驶向新的一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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