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鹿时宜

41、冲突

　　五中没有悬念的拿下了比赛，趁他们篮球队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唐优偷溜成功，她的脸已经丢够了，并不想直面韩兆杰的朋友圈，韩兆杰不窒息，她窒息。

　　五中设施就是好，出门就有自动贩卖机，草莓牛奶这么可爱，当然要喝掉它！扫码付钱，草莓牛奶眼看就要被推到出口处。

　　“我去！这么倒霉?”

　　卡住了！

　　唐优很想摇一摇自动贩卖机，看看能不能把草莓牛奶给弄下来，但不时就有学生路过，她怕自己因破坏公物的罪名被扭送到五中的保安处，那可真是给一中长脸了。只能强忍心痛，继续扫码。

　　“……”

　　两瓶草莓牛奶，一瓶在草莓牛奶正上方的葡萄果汁，一瓶还在上上方的青梅绿茶。

　　心态崩了啊！好歹出来一瓶行不行?卡成一条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她吗？啊？

　　蠢蠢欲动，好像一脚踹上去啊！智障自动贩卖机，日尼玛，退钱！

　　她盯着那一串饮料长龙，额头青筋直跳。

　　“叮。”

　　扫码声音刚落，取货口那儿就稀里哗啦的滚出来了一堆，长龙一秒入洞。唐优僵着脖子扭后头去，想看清是哪位神人，请受她一拜。

　　逆着光，容貌看不甚清楚，可少年清隽，玉立长身，是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

　　那人弯下身，从自动贩卖机的取货口取出了一瓶草莓牛奶，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到发光。

　　“我的附赠品好像有点多。”他微微笑了起来，“不介意的话就都送你了。”

　　“……”唐优沉默地接过那瓶草莓牛奶，狠狠将吸管插了进去，“你的笑话好冷。”

　　都是她的钱！！！

　　程落北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有些不符合他一贯清冷的作风，可看上去依旧赏心悦目，还添了几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冷笑话。”韩兆杰的笑话那么烂，却每次都会笑。

　　“礼节性捧场。”

　　唐优弯下身，把取货口的饮料都拿了出来，她的钱不能白花，这破机器！“这是你买的青梅绿茶，给。”

　　别人是一瓶入魂，她就是百发不中，这什么运气?简直是活成了段子。

　　“怎么不和大圣他们一起庆祝?”唐优问道。

　　程落北接过绿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后回答道:“我又不是校篮球队的，就不去掺和了，胜利属于并肩作战的他们。”

　　然后一出来就看见唐优怒火冲天地盯着贩卖机，那串饮料长龙真的很搞笑，唐优的运气确实是有些玄学在的。

　　“等会儿要回吗？还是有事?”

　　上午的比赛已经都结束了，一中和五中都确定出线，决赛在后天举办，下午的比赛是其他高中的场合了。

　　“韩兆杰下周三生日，非要我今天提前给他庆生，你和一中的人一起走就行，不用管我。”唐优摆摆手，对韩兆杰的任性无可奈何。

　　程落北看了她一眼，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尖利的女声给截断了，“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原来是个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绿茶婊啊！就这长相，差我差远了，韩兆杰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看上你了?还有这位帅哥，人要懂得自爱，一个绿茶你捧着她干什么?舔狗可没有好下场哦。”

　　唐优:“……”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活生生的杀马特，文艺复兴？葬爱家族要卷土重来了吗？

　　来的正是杀马婧，从孟紫彤那里知道韩兆杰有了女朋友后她就发疯了，好不容易看见唐优落单，马上叫上她的小姐妹一起，一定要给唐优一点颜色看看，要让她知道有的男人是不能碰的！她杀马婧看上的男人，在她腻味了之前，不允许有别的女人觊觎！

　　唐优:多么中二的少女啊，多读点书吧！

　　“这位同学，请你说话放尊重点，这里是五中，你要真的对我有意见，那咱们直接去政教处当着老师的面对峙好了，你是本校生，不用担心我能买通老师替我说话吧？谁对谁错，找个见证人，可别让自己吃了亏。”

　　怕真打起来你污蔑我校园暴力。

　　杀马婧涨红了脸，她觉得唐优是在挑衅她，今天要是不打人给打服了，她还怎么当老大?

　　“上！拉到厕所打一顿就好了。”

　　厕所没有摄像头，她没蠢到在有高清摄像头的楼道里动手。

　　程落北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挡在了唐优身前，神情不善:“你们五中的校纪就是这样的?那就真的该给教育局写信了。”

　　那几个想抓唐优的跟班停下了动作，面对高大俊美的男生，她们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她们这个小团体确实在女生之间耀武耀威，但不敢惹到男生头上去，男高中生，缺什么也不会缺力气，她们并不想自己亲身体验一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杀马婧胆大妄为惯了，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见不得别人顶她嘴，敢惹她生气的，都别想落个好。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给我上！”

　　唐优推开了程落北，她不惹事不代表怕事，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还忍，当她忍者神龟啊？！口罩一戴，头发一扎，打完就跑，她不信五中会因为这么几个不良问题少女找到一中去！

　　“记得录像，省得她们反咬一口。”唐优压低了声音，提醒程落北记得存证，然后就准备上前干架，对付这几个人，洒洒水啦。

　　“上什么？”声音极冷，脸色极臭，杀马婧瞬间哑炮了。

　　韩兆杰找出来了。

　　“杀马婧，到此为止，滚吧。”

　　他的表情是唐优从未见过的冷酷，令她突然想起了妹妹唐秀说过的校霸，难道，真的是校霸?不会吧？一定是她多想了，韩兆杰怕虫子怕得要死，还校霸，没成校花都算是他隐藏的好了。

　　杀马婧灰溜溜地带着人跑了，她其实是怕韩兆杰的，当初喜欢上韩兆杰就是因为他打人的时候实在是太帅了！像从天而降的英雄，拯救了被社会上的混混围堵的她，从此芳心明许，痴情追求。

　　“没事吧？”他问唐优。

　　唐优摘了口罩，既然不打架了，也就没必要遮脸了。

　　“你卡的时间点挺巧的，正好阻止了一场互殴恶性事件的发生。不过你们五中真的该狠抓一下纪律了，看那几个人的架势，做这种事绝对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要是有心，就照顾照顾那些被她们霸凌的人吧，都是软骨头，不敢惹男生，只敢欺负比她们更弱的女生。”

　　唐优是真的有些生气，校园暴力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造成的心理阴影可能终生都难以愈合。她分毫不让，甚至准备动手，就是想让那些人也尝尝被她们欺负过的人的痛苦，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感化不了施暴者的灵魂，那就先物理感化施暴者的□□，都给她一起痛！拳头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会感到痛。

　　韩兆杰皱紧了眉头:“我以为她只是杀马特非主流，我会跟老师说的，五中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风纪了。”他转而训起了唐优，“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厉害，你一个人想单挑五个人？”

　　唐优不忿:“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个屁啊？而且我让程落北录像了，证据绝对确凿，也省得她们再有机会去欺负别人。”

　　咔咔咔证据一摆，她和程落北为五中除害了！

　　韩兆杰终于把注意力从唐优身上转移到了久不发言的程落北身上，刻薄地讥讽道:“怎么能有男生让一个女孩子顶上去打架啊？这么胆小，算什么男人！”

　　“你够了啊，程落北没躲，是我自己跳出去的，只不过事情发生太快，时间又太短，你来的也及时，才没闹大，你嘴上积点德吧你！”

　　说话太臭，是韩兆杰最大的坏毛病，有时候连唐优都忍不了，嘴忒毒。

　　程落北依旧不和韩兆杰计较，理都没理他，只跟唐优说话:“既然没事，我就不多待了，下午玩得开心一点，不过晚上记得写作业，否则怕你明天一天写不完。”

　　“……”痛苦面具，为什么要提起作业?她还是早点回家吧，作业为重。

　　“对了，青梅口味的绿茶很好喝，谢谢你给我提供尝试的机会。”程落北似是刚想起这件事，手里的青梅绿茶包装上的这个名字正好对着韩兆杰。

　　韩兆杰:“……”

　　艹！这个死绿茶！你TM哪儿来的青梅?我TM才是有青梅的那个人！！！无耻！卑鄙！下流！

　　看着与绿茶交谈甚欢的青梅，韩兆杰更心梗了。

　　妈的，最烦绿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