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五十三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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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战争，残酷、又过于突然。
交好的魔神、不在同一方地区的还好，没有竞争关系，关系照旧，只通信受阻。
而同处一方的魔神——好友反目的戏码也常上了。
所幸摩拉克斯是契约之魔神，我们与哈艮图斯、马克修斯又有足够的信任。
但沉玉谷的魔神与我们没那么亲近。
她自知实力不足，又因璃月过分强大的局面而惶恐。
在梦之魔神的诱导下，她有意向与对方合作。
“——那就先把梦之魔神解决了吧。”
我面无表情宣布这个决定。
参加会议的几位不禁看向我。
“干嘛？难道你们还想留着她过年吗？ ”我不甚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说对吧，摩拉克斯？”
我语调上扬。
“嗯。”沉稳的声音一如既往。
他们纷纷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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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先对付梦之魔神。
首先要解决的，是被她控制的夜叉一族。
“唉，由我来吧。”我计算完剩余的夜叉们，叹了口气。
“毕竟呀，我的权柄能克制梦之魔神的「美梦」。”
“……”
会场再次陷入沉默。
有目光头像永远立于门口、游离在璃月核心层之外的奥赛尔。
他神色漠然，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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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的能力，比任何攻击手段都可怕。
即使清楚自己受到对方能力施加的影响，奥塞尔和跋掣也甘之如饴。
感性充盈并控制理性——亦如梦之魔神，她视有苏为爱人，为此放弃一切。
但得不到的后果……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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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魔神、将夜叉一族送给了我。
我本就可以解除她的「美梦」，而她在此之前放弃了对「美梦」的控制。
摆脱「美梦」的夜叉一族，是刺向她的利刃。
“为什么？”我有些茫然，“那些记忆、对于你来说完全可以当作是虚假的……”
“不，记忆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只有你是真实的。”她的眼瞳倒映着我的双眸，因此染上金色。
“……什么？”
她却伸手，似乎想触碰我。
——“噗！”
早已设计好的、由岩神射出的箭矢贯穿了她的胸口。
她的指尖贴着我的脸颊滑落。
“我等皆是幻影……王座注视你……”
她的身体顷刻间溃散。
黑纹自我的脸颊向心脏蔓延——
我的胸口出现了与她别无二致的创伤。
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什么时候……方才吗？
即使系统紧急帮我将痛感调到最低，那瞬息的撕裂的痛楚仍使我控制不住身体、伏倒在地。
……“有苏”在这时会怎么做？
我手撑着地面，泪水与鲜血一同涌出。
尾巴又一次断裂、又一次生命结束。
“有苏！”岩神带着惊慌与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鲜血将他的衣襟染红。
“呜……好、好痛……摩拉克斯，我好痛……”
视线不断模糊，我最后看了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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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好吗？〕36号小心翼翼。
［没事，继续吧］我调整了一下情绪。
〔不休息一下吗？〕
［等这周末结束吧］
〔……我明白了〕机械音渐渐无波澜。
*
*
帝后沉睡了八十一年。
岩王帝君守了帝后八十一年。
期间，诸魔神趁机进犯，本压抑着怒意的帝君再现了其无边杀伐之相。
魔神残余的怨气弥漫璃月大地，幸有帝后留下的火烛将之燃尽。
对于魔神，八十一年或许不长；但对人类，八十一年已是几代人的事了。
被帝后解放的夜叉一族，已成为璃月的仙众夜叉；君后大婚之日传为璃月婚姻礼成之吉日；帝后沉睡之日在年末、那本就有的过年请狐仙的传统渐渐多了替狐仙祈福的仪式……
所幸帝后醒来了。
自此之后，璃月变化极大。
人们因而明晓，帝后被誉为“文明之神”不无道理。
侵扰海港的八虬被收为巡航护法、璃月港口改建升级、所谓选官制度的产生、璃月各领域律法的增加修订、节庆日的明定、艺术的发展……
帝后的改革稳步推进，璃月愈发繁荣昌盛。
唯一值得担忧的外患，似乎也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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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的意义差点被他们猜到了。
我只得解释狐尾可以换一次致命伤，但狐尾可以再长，对我消耗不大所以没关系。毕竟沉睡的81年也不长……
“不长？”归终气笑了，“魔神是比人类长寿，但并不是对时间的流逝毫无感触。”
“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愧怍地低下头。
归终叹气，“最担心你的是钟离啊。”
我快速瞥了眼攥着我的手不肯放的岩神。
对方沉默不语，然而他深邃眼眸中尽是我未能解读的情绪。
只是表面平静啊……
这下我连耳朵都垂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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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摩拉克斯。
好像谁也不肯先开口，又因为过于熟悉，将彼此思绪了然于心。
我知道，我的脸色仍有几分苍白。
所以——“呜呜呜，这里、当时真的好痛！”
我拉着他的手，覆上心口。
泪珠顺其自然、止不住地下，落在他的手背、落入指缝间。
他松开手，又搂住我。
“莫哭……”
他垂眸，犹豫片刻，低头吻去我眼角泪珠。
……
【道具：永生永世恒古婚契.补充契约
描述：一份愿守护爱人永不落泪的契约
“食言者当受磐石碎裂之罚。”
——若你更认同██这个名字，祂会再签订一份协议】
我猛地将脸埋进岩神的胸口，“你也太犯规了……”
“我是掌握‘契约’的魔神，”他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理所当然，“我将无违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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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窝在摩拉克斯怀中，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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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边地区纷争不断的情况截然不同，璃月国泰民安。
多位魔神与众仙人共同治理的璃月，和平安安逸得令人诧异。
“有苏，这是……？”钟离疑惑地看向我身后的拎着大包小包的五夜叉。
“逛街时碰巧遇上，就一起带回来了。”我若无其事地招呼他们坐下。
五夜叉略显拘谨地和钟离问号。
“诸位带来的这些又是……”钟离指着那一堆精装盒欲言又止，他记得有苏是说好出去买糕点顺便帮他去取茶叶的吧？
“不不不这些是帝后买的，我们帮忙送过来。”浮舍连连摆手。
钟离点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我从一堆商品中翻出给钟离的茶叶，递过去：
“给，翘英庄这次送到月海亭了，甘雨还想着帮忙送过来呢——本来还想邀她一起来孤云阁坐坐，结果她以公务繁忙拒绝了。”
我想甘雨那恐怖的工作量，不禁感慨：
“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璃月有名的‘伴星’了呢，就是太努力了，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自己太怠惰了。”
钟离接过茶叶，闻言笑道：“忙碌之余，也该适当放松。”
“嗯嗯嗯。”我赞同道，拆开糕点盒挑了块绿豆糕尝了尝，感觉还不错就顺手塞到他嘴边了。
钟离微微侧头，在我困惑的目光下伸手接过半块糕点。
“不吃吗？”我问道，“难道说你嫌弃我先咬了一口？行行行，你自己挑块完整的。”
我不满地把盒子递过去。
“咳，并非如此，不过众夜叉作为客人，应当先招待才是。”钟离无奈。
我恍然，“对对对，客人先吃。”
我又把糕点递到看天看地的仙众夜叉面前。
应达刚想拒绝，被我打断了。
“你们可是替我搬了不少东西，哪有请人帮忙还不感谢一下的道理？”我又指向最旁边的那堆盒子，“给你们谢礼，走的时候记得带回去吧。”
“有苏大人也太客气了。”弥怒不自在地挠挠头。
“哎，我可是还想请你帮忙做几件衣裳的。”我冲他眨眨眼，尾巴轻轻扫过钟离的衣角。
——他现在这身衣服正是我和弥怒一起改的常服，而衣柜里面还有几件我记忆里游戏官方发过的三星堆系列。
弥怒眼前一亮，立刻应下。
也只有帝后能让帝君穿上他设计的这些衣服了！
钟离欲言又止，最后在我“极有压迫力”的注视下他选择去泡茶。
“哼哼。”我志高气扬的抬起脑袋。
又发现伐难和应达两眼放光地看着我们。
“怎么了？”我又拆了盒糕点递给她们。
她俩接过并道谢，纷纷表示没什么。
全程最不自在的大概是年纪最小的金鹏大将魈了。
我慈爱地看向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知所措的少年模样的仙人，他乖乖接过糕点后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有点炸毛。
“你们留下来，刚好可以吃顿晚饭。”我对浮舍道。
“欸？这怎么好意思！”浮舍连忙放下糕点，手忙脚乱地想要拒绝。
然而我转头跟钟离道：
“今晚添道杏仁豆腐吧。”
“好。”帝君神色淡然地应下了。
浮舍他们将目光投向魈。
对方看着魂有点飘。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霸道地宣布。
夜叉们下意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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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是怎么遇上他们的？
买糕点的时候一不小心逛到商业街了，又被须弥那边来的老板开的首饰铺迷了眼，看着对方的推荐下去他老乡开的服装店消费了一波。
然后碰到了在看新料子的弥怒。
四目相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帝……”
“哎呀，你也在啊！刚好刚好，帮我挑下衣服吧。”我连忙叫住他。
弥怒也赶紧收声，主动上前帮我拎东西，又把对面听戏的伐难几个叫过来了。
最后演变成他们陪我逛街了。
然而，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趁着难得的休沐日把没啥兴趣爱好的魈拉上感受人间烟火。
“哦，也是，小小年纪可不能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语重心长地拍拍少年的肩，“好不容易放个假，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连摩拉克斯和我都会看戏听书甚至去周边旅游呢。”
在周边逛一圈采花逗鸟野炊顺便清个魔神怎么就不是旅游了！
魈僵硬地点点头。
“刚好碰到我，今天就教你怎么享受人生。”我心情愉快地拉着他继续逛商业街。
“帝后果然很喜欢小孩啊。”
伐难感慨，看了看手上拎着糕点的魈和提着一堆精装盒就差用上另一对手的浮舍。
就连她和应达手上都拿着据说是给帝君的茶叶和配饰呢。
结合帝后路上给人类小孩发糕点的行为……其他夜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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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原来帝君和帝后在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怎么样？你们帝君老人家的厨艺还不错吧？”
帝后耳朵一晃一晃的，面上尽是莫名的得意神色。
五夜叉齐齐点头。
“吃了这一顿，感觉自己圆满了。”应达郑重道。
帝后被逗笑了，“那下次让你们再尝尝我烧的菜。”
他们当然很高兴地答应了。
就是帝君好像有话要说。
“嗯？”帝后看过去。
帝君摇头，默默喝茶。
直到不久后璃月过年，帝后邀请了其他几位魔神和璃月众仙（包括若陀龙王）一起吃饭，他们才明白帝君可能想说什么了。
“有苏的厨艺、一直都这样？”归终趁着有苏去厨房端菜的功夫，双手颤抖放下筷子，不敢置信地望着岩王帝君。
帝君莫名沉重地点点头。
马克修斯露出痛苦的神色，“你是怎么教她做菜的？她又是怎么做到色香味俱全但是味道一言难尽的？？？”
“有苏近两年才对厨艺感兴趣，等她熟练以后就好了。”帝君坦然道。
“……你确定吗？”若陀艰难地咽下一口汤，“最近你俩都是谁做饭？”
岩王帝君沉默片刻，“……是有苏。”
这下连浮舍他们都忍不住投去敬佩的目光了。
“你没和她说吗？”归终犹豫地夹起一片看上去很正常的菜叶。
“我亲自指导过她下厨，步骤和剂量没有错误，我也不知为何成品后味道会变成这样……而且她苏醒后，味觉就变得与以往不同了。”
现场一片沉默。
他们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有苏从前就喜甜喜辛辣，现在口味加重也没太大变化。
所以还是有影响啊……
摩拉克斯缓缓开口调节气氛：“后面几道菜由我下厨，你们可以放心了。”
“啊，我也来帮忙吧，相信大家也很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马克修斯起身，准备往厨房走。
“我也来吧！我闲暇之余也是会研究菜谱的。”闲云紧跟着道。
“干脆大家一起去好了，都都尝尝各自的拿手好菜。”归终建议。
“对对对，毕竟是过年嘛。”有仙君迎合道。
于是会做菜的几个都前往厨房了。
也是这样，才拯救了这顿晚宴。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五十三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