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结束/现实/设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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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果然扣下了他几乎所有的行李。
意料之中。
砂金对此，只是象征性的抱怨了几句，得来家族接待人员恭恭敬敬地道歉。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没关系，他还有底牌。
伽莉娜改造后的碧玺戒指可不止调动她的力量这一项功能。
现在，戒指平安无事的地通过了家族的安检——除了他，根本没人碰得到这枚戒指。
“娜娜真厉害呀……”砂金心情愉悦，反复欣赏手上的戒指。
拉帝奥见状忍不住“啧”了一声。
但他此前与砂金合作是见过这枚戒指的威力的，不得不承认那位碧玺女士确实厉害，而他对其制造奇物的方式有所好奇。
不过这份好奇还未达到必须刨根问底的程度。
砂金又在抱怨他没能要回来的耳坠。
“既然你不止三枚筹码，就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拉帝奥打断他的话，带上石膏头，转身离去。
“哎呀，没想到教授你比我还着急。”砂金耸耸肩。
……
和星期日的谈话令人不适。
“你是否确有妹妹？”
“……是。”
“她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吗？”
“是！”砂金有一瞬间的愤怒。
“你是否确信你们深爱彼此？”
“当然。”他咬牙加了一句，“希望星期日先生能问些有意义的问题。”
星期日顿了顿，改变询问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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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的耳坠也还给我。”砂金语气不善。
“自然。”星期日从容应对，将放着耳坠的饰品盒递给砂金。
他已知晓这是砂金的妹妹赠予对方的。
“也请砂金先生体量我这位兄长刚失去妹妹的心情……想必您也曾深有感触吧？”他这次倒是真情实感了。
“呵。”砂金没有说话。
他努力伪装出头疼的样子，离开了朝露公馆。
——没错，伪装。
他确实受到星期日所谓“「同谐」的圣洗”影响，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而这又归功于伽莉娜所赠奇物。
轻轻吻过戒指，砂金开始下一步计划。
……
这该死的幻影又是什么？
“你以为有娜娜的庇护就高枕无忧了？”‘他’调笑道。
“闭嘴，不准这么称呼她。”砂金抚着额头。
“干嘛这么生气？我们可是一个人，‘娜娜’的称呼属于我们。”‘他’摊手。
砂金不予理会。
幻影自顾自道：“她是令使没错，但也是自灭者，自灭者终将归于虚无……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砂金握拳，“这与你无关。”
“你不会真以为你们能共同抵达此生命的尽头吧？”幻影面带嘲讽。
“就连这份承诺……你真觉得你们只是兄妹吗？”
砂金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与他一模一样的幻影消失了。
…
最后，‘他’确实消失了
砂金心绪复杂，有些情意竟在这时候明悟……
“好了，还是先将眼前这事解决吧。”他尽力平复情绪，走进影视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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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很顺利。
“令使，你挥出了两刀？”
黄泉摇摇头，“四刀，我很少遇见这种情况……有存护之外的力量在保护你。”
“我知道。”砂金轻叹一声，心疼地看着手上碎裂的戒指。
明明他使用基石前已经将它摘下，结果、唉……
“你身为自灭者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知道答案对我很重要。”他抬头又问。
“为什么这么问？”黄泉疑惑。
“我的家人，她也是自灭者。”他说得艰涩。
黄泉微微睁大眼睛，她有点惊讶。
沉默片刻后，她语气诚恳道：“抱歉，每个人的境遇不同……”
“没事，你的存在已经向我证明了很多，”砂金笑了笑，“你能做到的事，她也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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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流梦礁后，砂金才发现那枚耳坠的作用。
“娜娜也真是……”有点埋怨，更多的是欣悦。
他攥着耳坠，从手心流出的滚烫填满心间，嘴角不自觉上扬。
如此一来，进入真正的匹诺康尼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只是回去后要好好和娜娜解释——砂金一想到娜娜可以通过奇物感知到他的状况，就有些心虚。
“希望她不要太生气。”
不过娜娜生气了也一定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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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发生得这么突然。
人们确实从梦中醒来了，然而现实中的匹诺康尼已成为最危险的世界。
［虚无］在侵染匹诺康尼。
星期日的「太一之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如薄纸。
“令使，你做了什么？！”星期日从「哲学的胎儿」状态脱离，他异常愤怒。
其他人也看向从黑色天空落下的黄泉。
化为灰白色的她抿唇，神情凝重地摇摇头，“不是我，是伽莉娜。”
“伽莉娜……”
托帕和赶到她身边的翡翠对视眼，又同时看向砂金的方向。
砂金可以说是冲到黄泉的面前。
“你刚刚说谁？”他周身环绕着［毁灭］的气息。
黄泉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黑色天空。
花火在旁边露出牙疼的表情，“小金毛，你妹妹可真狠啊，我都以为她只是说说的，怎么还真让匹诺康尼消失……不愧是乐子神看上的令使。”
希望乐子神说到做到，保她平安无事，否则她花火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虽然她觉得乐子神不太可能救人……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的！”砂金立刻反驳。
“公司……这就是你们的企图吗？”听完对话的鸢尾花家主气得头发炸起。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恐惧。
“请不要误会，我们也对此毫无头绪。”翡翠沉着回应，和托帕双前分别摁住砂金的肩膀。
“冷静，你先试试能不能联系上碧玺小姐。”翡翠已经确认过通讯设备无法使用了，只能寄希望于砂金和碧玺的特殊联络方式还有效。
她本就因碧玺突然前往匹诺康尼而提前下场，但现在这种情况……翡翠心中苦笑，只希望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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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康尼不断被黑色吞噬，唯有他们这里留有空白。
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向这里聚集。
悲伤、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不断蔓延。
知更鸟尽力安抚人群。
“浮黎……”黑天鹅忽然望向尚存色彩的天空。
那里有光芒越发闪耀。
“在这种时候见到记忆星神，总觉得很不妙啊！”三月七和她一同望去。
“艾利欧的剧本说会有所有人无法预料的大事发生……”流萤不自觉呢喃。
“然后呢，他有说最后会怎么样吗？”星立即追问。
“他只说，事后一切安好。”流萤眼中透露着迷茫。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安好的样子啊！”星表示，她最讨厌谜语人了。
“一切安好……”有人却陷入沉思。
*
*
「葬仪知宾」——我不止一次与他们打交道，在不幸的前49周目中，当我所处文明毁灭之时，我会在最后见到他们。
这次我感受到了他们的气息，见到的却是末王本尊。
不，不应该说是见到。
我知道祂降临了，也能感受到祂就在我周围，然而我看不见祂碰不到祂。
［量■■■…■■■树、虚■■树…你■■命运…■■终焉…界外者…］无形的储君说着我无法听清的箴言。
我也只能暂时略过祂，因为IX正在接近。
沉寂的黑日出现变化，缓缓旋转，临尽人世。
我有点后悔进行尝试了——两位自灭者是同时使用力量，居然会发生这种变化，或者是我与IX的联系太深……吗？
不管怎么说，先将黄泉送离吧。
“发生了什么？”明明是问句，却无法从中感受到她的疑惑。
我和黄泉都被［虚无］影响了。
不过她似乎并未感知到［终末］。
我走向她，“我送你离开吧。”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
“嘘——”我双指抵住她的唇，“没有时间解释了，但请你放心，我会让一切回归正轨的。”
黄泉静默地审视我，像在判断我是否可信。
最终，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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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离开了。
我用定制礼包替她清除了［虚无］的影响，她以后应该能尝出甜味来了。
而我，顺从命途的召唤走向虚无……但或许不该是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与［虚无］相反的是什么？
［…存在…］
是了。
我遵循末王的指引，沿着祂触之即散的力量，忽视时空的阻隔，向着存在之树攀登。
黑日随我一起靠近存在之树……［虚无］与［存在］相触。
我知道，当IX表现出除［虚无］以外的倾向时，祂将陨落。
可我已无暇他顾了。
登临了存在之树……虚数之树，我产生了别的想法。
亦或者，我什么也没想，只是顺应本心。
…
……
………
【达成成就：沉眠无相者予你安好】
【所幸他们拥有美满】
【特典CG：铭记你的存在】
【后日谈（本周目总结）：
……
你最终登上存在之树，树允许你使用祂的力量。
顺应着本心，你于时间长河溯流而上——从最初的起源、最末的终焉，你篡改了命运。
…
一族的命运改变。
灾难并未降临，荒芜逐渐。从茨冈尼亚褪去——为迎接他的降生。
有绚丽眼睛的一族，只是和这颗星球的大部分人一样加入公司。
而他们的仇敌逝去。
以天生的优势、以你“赢得所有”的祝福，他有一片坦途。
…
回到家中，爸爸妈妈和姐姐乃至族人为他升职而庆祝。
然而，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他有点迷茫。
“卡卡瓦夏！快来！”姐姐在喊他拍照。
放下思绪，他走到姐姐身边。
“咔嚓”
全家福上有他、有姐姐、有妈妈、有爸爸……他人觉得少了什么。
可是，什么也没少。
…
或许，匹诺康尼确实存在归入虚无的可能，只是你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你为盛会之星选择了更美好的结局。
…
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
与末王所言无差，宇宙、世界，得到“重启”。
新世界……姑且这么称呼吧，它比存在的过去更加美好。
仅有你不属于它。
你从来都认为世间一切毫无意义。
自诞生，只因为有人需要你存在，而你给予回应。
但你唯一重视的、需要你的人现在终于不需要你了。
失去所有情感的你，对此并无他想，只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所以新世界没有你的存在。
你从此归于虚无，因你为差点使IX陨落而抱歉，又因确实喜爱祂……和祂的命途。
祂靠近你，也只是想予你安好——与祂一同沉眠便是安好。
为此不惜陨落。
“谢谢。”
所以你抛去［存在］。
有的星神大笑，有的星神漠然，有的星神凝视……祂们记住所有。
而阿哈的面具最终没有用上，不过祂不在意：
“我们会再见的。”
祂的笑声回响整个宇宙。
那浮黎制造的光锥，则是你唯一留下的痕迹——“铭记，你的存在。”
…
无形的储君又一次做出正确的“预言”。
本不应存在的你带来终焉是为更好的未来。
只是事后祂也陷入迷茫，因你被抹消的存在。
所幸，他们拥有美满。】
*
“啪！”
我从游戏仓翻出来，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可乐。
“吨吨吨！”
好了，现在冷静了。
我他妈连我爸我哥的话都没听过几次，居然会听末王的话？？？
这合理吗？！
“叮铃铃！”
〔‘虚数之树’向您发来视频通话申请〕
36号的声音在厨房响起。
虚数之树？谁这么中二啊！
“拒——”等等，好像是我哥！
“同意！同意！”
他换账号加我，我忘记给他改备注了！
“嘀！”
接通后果然是我哥那张冤种脸。
“我艹老妹你都在游戏里干了什么？你特么直接整出系统bug了！！！”老哥一脸扭曲。
“要不是你玩的单机模式，服务器都要炸了！”
“不是，我怎么就整出bug？”游戏系统根本没有异常啊。
“你这话说的良心不痛吗？”他指着身后乱码的屏幕大喊。
“我真不知道啊！”我喊得比他更大声。
“36号！”/“三六！”
他和我同时转头。
〔良子海先生吩咐：“既然不影响她的游戏体验，就不用告诉她了。”〕36号异常淡定地放出语音。
我俩齐齐愣住了。
我哥率先反应过来，直接气炸了：“偏心偏得这么明目张胆，他礼貌吗？！”
“老头子别逼我真用科学院的电脑做游戏！”
我立刻得意起来，“树哥啊，这么多年你也该习惯了，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先生还说：“开学后禁止她接触游戏。”］系统不紧不慢放出另一段语音。
我傻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对面的笑声异常刺耳。
但这还没完，〔“还有告诉她缺钱了可以用我的账户，别用良墟树的，他也没多少钱。”〕
良墟树（我哥）也傻了。
他用颤抖的手点开智能手环开始操作——几秒钟后，手环模拟出一份长到拖地板的账单。
我眼神飘忽。
“你、用我的账户，给我开发的游戏充钱，还充了三亿……你图啥呀？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个GM号不香吗？！”他实在匪夷所思。
“我叛逆！”
人被我气笑了。
“行，叛逆，我看你开学后还怎么叛逆。”
“我提前毕业迎接超长假期。”我秒答。
树哥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算你狠。”
我挥挥手，“行了，老哥没事，我挂了，下个月还你钱。”
下个月就是五天后，也没多久。
“行。”他已经被我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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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了。
四下恢复安静。
我收敛嬉笑的神情。
〔需要我解释吗？〕36号冷淡得不像被测评为“拥有人类情感”的X级系统。
“解释什么？”我将可乐瓶扔进回收桶，“父亲认为不需要告诉我的信息，那就是不需要我知道，我也不应该知道。”
系统陷入沉默。
我打开智能手环，类似手机界面的光屏跳出。
我直接找到联系人，将“虚数之树”备注成“冤大头老哥”……“量子之海”？这又谁？我什么时候加？
我仔细一看，头像很眼熟——好家伙，是我爹。
他怎么把“世界树科学院院长”这么个朴实无华，实则牛逼哄哄的网名改了？
量子之海容易查重啊……搞得我还得给他把备注写上……就“院长老爸”好了。
“这起名风格，估计就是良墟树想的了。”我撇撇嘴。
他甚至还套了游戏设定，老中二了。
“谐音梗扣大分……”
我关掉光屏，准备去收拾行李，等待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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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墟树恢复了他平日里常有的冷漠。
仿佛刚才气得跳脚的“人”不是他。
“所以就这么让她拿你们的宇宙当游戏场吗？”36号的声音从旁边的主机响起。
“你对她开放了存在之树的力量，她差点搞崩了一个宇宙。”
“无所谓，她开心就好……而且量子海会处理好这些的。”祂挥挥手，之前乱码的屏幕瞬间恢复正常。
屏幕显示的是一颗颗相同或相似的“树”，中间的那颗正在不停摇动。
“你们……养出感情了？”36号不敢置信。
“你只是个随时能被替换的辅助系统，有过多的好奇心不是好事。”祂淡淡道。
祂将中间的屏幕放大，伸手虚握——那棵树停止摇动。
“……是，大人。”36号语气变得恭敬。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束/现实/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