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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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鼬一直很警惕，虽然这个人长的很像佐助，但是幻术之中能迷惑人心的太多了，包括之前那个万花筒，他也不能确定是否是真实的。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身体状况，原本组成整个精神空间的精神力缩回了自己体内，至于查克拉则是完全感应不到了，就像是中了【月读】的人那样。
所以其实是这个人的精神力超过他太多，才将他的精神空间挤破了么？
鼬其实知道有这种破解月读的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处于“理论上”的，天生体内留存着【阴之力】的宇智波家族大多精神力天生就比一般忍者高许多，而且写轮眼的进化的特殊方式也决定了他们的庞大精神力，至少万花筒觉醒这几年来，鼬遇到过许许多多的敌手，但是未尝败绩，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
精神空间的大小、精细程度可以反应一个人的精神力，鼬的精神力虽然足够形成基本的控制时间流速的精神空间，但是背景都是很荒凉简单的，不像这里——完美地模拟了宇智波大宅的一草一木、每一处痕迹，鼬相信就算走到大宅外面也会是毫无破绽的木叶村景象。
——这个人的精神力庞大得可怕。
眼前酷似佐助的青年似乎因为鼬的问话而清醒了，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是宇智波佐助……21岁的宇智波佐助。”
“……！”鼬的心中不是不震动的，但是他也没有到对方说什么他就相信的程度。
“鼬……跟我来吧。”自称佐助的青年拉着他向外走去。
鼬无法在别人的精神空间内反抗空间的主人，只能顺从地被拉着走出大宅，拐出属于宇智波的区域，到了木叶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是这些人仿佛都看不到他们一般，鼬被他拉着甚至还可以从这些人的身体中穿过去。
鼬很快发现了不对，他们走的并不是他记忆中的街道，他对这条路全无印象。
“你看到的是木叶69年9月4日那天的事情，木叶在64年的时候受到【晓】组织中代号零的佩恩袭击，整个村子被毁灭了，这都是那以后重建过的，其他四大忍村都给与了许多支援，而宇智波大宅则因为偏离村子中心太远而幸免于难。”
青年带着他熟门熟路地走向木叶村的最中心——火影办公室的小楼。
小楼依靠着火影岩而建，也是少数没有被毁的地方之一。
鼬抬起头，发现火影岩上多了两个人的头像，其中的一个雕像的额头上还站着两个人影，凭借写轮眼，鼬可以看清其中一个和边上的青年一模一样。
“那是第五代火影——千手纲手和第六代火影——漩涡鸣人的雕像。”青年带着鼬攀上火影岩，来到了那两个人身后。
蹲在那里的金色短发青年穿着一身白色火焰底纹的外袍，背后是【六代目火影】五个大字，代表火影的斗笠被扔在一边，双眼望着天边的晚霞。
和青年长相一样、穿着也一样的黑发暗部部长则是正在对六代报告着今天晚上的任务。
两人小小地争执了一下，最终六代同意了暗部部长的方案。
“佐助，你……”两人分开的时候，六代叫住了对方，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作罢，“算了，没什么。”
两个人影最终在火影岩上消失，只剩下没有人看得见的鼬和青年。
鼬现在开始相信对方的说辞了，如果是假造的话，根本没必要编出这么离奇的谎言，而且如果这个空间只是凭空捏造的话，是不会有那么精细、毫无破绽的，如果这一切只是翻版了对方的记忆的话，就不难理解了。
——鼬有些高兴。
如果未来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牺牲就没有白费，木叶欣欣向荣，虽然经历了大战但是似乎和其他四大忍村的关系都很好，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争发生，最重要的是，佐助当上了木叶的暗部部长。
“你不想看看后续吗？”21岁的佐助笑着说，然后拉着他在逐渐降下的夜色中奔走。
几处屋檐上爆发了零星的战斗，异国的忍者迅速被木叶忍者歼灭，最后只剩下一处。
佐助和好几个敌人在同时战斗着，敌人似乎已经知晓了别处的败绩，开始拼死地战斗，佐助在这样的战斗中被不要命的敌人还是伤到了一些，将苦无送进最后一个人心脏的时候，却故意没有躲对方临死的反击。
随着底下的佐助最终闭上眼，周围的环境开始模糊起来，鼬一阵晕眩，然后发现自己回到了宇智波大宅，甚至自己的右手腕还是被对方抓在手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木叶69年9月4日，木叶暗部部长宇智波佐助在任务中殉职，终年21岁。”面前的青年恶意地笑了起来，“没错，你没看错，我……宇智波佐助是故意寻死的。”
“为什么……？”
“对了……你还不知道啊，”青年接近了无法动弹的鼬，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给你看吧……木叶60年到木叶69年发生的事情。”
*
黑色的人生。
被斑鼓动着向木叶复仇的佐助。
只剩下憎恨的佐助。
拦在自己眼前的都是曾经的同伴。
最终打伤了追的最执着的那个樱发女孩子。
被认定为丧心病狂的极恶分子。
妄想操控十尾的斑反而被吞噬而死。
最终败于漩涡鸣人之手。
然后是耻辱地活着。
不但被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吊车尾打倒、还要依附对方才能活下来的耻辱，憎恨着村子、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少数自由而保卫它，被这可恨的村子里的忍者仰慕、可笑地过着暗部部长的生活。
——真的是这样的吗？
佐助在不断疑惑。
*
在报复村子的战斗中。
孤独的佐助。
无法控制自己的佐助。
不希望伤害到无辜。
自暴自弃不想让他们再想着带他回去木叶、让他们死心，于是伤害了小樱。
回去了又怎么样呢？
已经在憎恨的泥潭中陷得太深了。
对于斑的灭亡松了一口气。
在和鸣人的战斗中力竭倒下。
然后被带回村子，鸣人把他从最深的牢狱中放出来，木叶忍者护额被重新带上。
喜欢在火影岩上面看着村子里的景象、并且经常和鸣人一起站在鸣人的火影雕像额头偷懒，对于在自己手中重建的新村子的骄傲、熬夜处理公务直到自己在桌案上昏睡过去，对于新晋的冒失后辈无奈、有时也会去教导一下的自己。
*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
当年会呆在村子里做暗部部长，完全是各方面协调的结果，对于在大战中犯下许多错误的佐助来说，可以说，木叶村就是看守他的笼子，鸣人就是他的看守者，最开始他会乖乖呆在那里纯粹是因为暂时还打不过鸣人。
但是随着他的实力不断增长、随着他越来越强，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鸣人。
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再度毁灭村子，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去找鸣人做生死决斗。
而且他实在是受够独自一个人的日子了。
——让被诅咒的宇智波血脉早点断绝吧。
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根深蒂固。
*
“呼……呼……”鼬从放开手的佐助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强烈的精神冲击而感到呼吸困难。
“其实我一直很想再见一次你呢……宇智波鼬，”青年的嘴角挑了起来，“我想分辨出来，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你死掉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是我没想到我死了之后会回到过去，回到7岁那年灭族的当夜，我终于能够再一次看到你！……现在，我感觉到了，”他右手捂住心脏处，缓缓叹息一样地说道，“……我果然还是恨你。”
“……！！”
佐助的脸逐渐扭曲了起来，“是的，你说的没错，我力量的来源就是憎恨！我憎恨所有的一切！！”
“——我憎恨木叶村，这个村子既然接受了宇智波的存在却又提防它，这个村子养育了你却又抛弃你，这个村子保护了我却让我失去所有的家人！我的同伴、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都是木叶的一员，会夸奖我、会赞颂我、会承认我的也只有木叶村，在我输了第四次忍界大战、所有人都想我死，庇护我的还是木叶村！我越是曾经爱着它，就越是会想起这个可恨的村子的存在是牺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命运，会想起我的家人和你死去的样子！！”
“——我憎恨你，宇智波鼬。我憎恨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就擅自决定我的命运，我憎恨你为我而死。我为了走到你的面前，抛弃我的村子，抛弃了我的同伴，抛弃了走向光明的道路，抛弃了所有，你居然敢抛下我一个人去死！？”
看着眼前陷入狂乱的佐助，鼬的心不断抽搐着。
黑暗、憎恨、恶意已经成为了面前这个人的本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他无法割舍的心伤。黑暗无法伤害他、令他弥足深陷，因为他就是黑暗；憎恨也无法伤害他、让他的心千疮百孔，因为憎恨就是他的生命；恶意不会诅咒他、让他悲伤，因为他已经成为了恶意。
——是我错了吗？
鼬因为精神能量的急剧消耗，意识逐渐迷糊了起来，也因此，没有听到佐助最后一段话。
“但是我最恨的人还是我自己……我恨自己即使憎恨你也没有办法责怪你；我恨自己不够强，无法挽回这一切；我恨自己伤害了无数人，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已经无法回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鼬，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可以重新选择再来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