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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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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个小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吉田松阳还真的办好了一系列搬家的手续。
听着外面陌生人来往的脚步声，千花倚着坂田银时的后背窝在房间的角落里蜷成了一团。
“银时，我们不会真的要搬家吧？那私塾怎么办啊，不开了吗？”
她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闷闷的。
坂田银时翻了一页漫画，不为所动：“松阳这么做总有他的理由。我们以前不也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吗，换个地方照样能开私塾，怕什么。”
“还是说，你不舍得这里？”他语气平淡地问道。
千花并没有意识到坂田银时话里隐藏的试探，只是兀自纠结着：“没有啦，我家原本也不在这里啊，之前不是跟你讲过我是在飞船上出生的嘛。”
“那担心什么，松阳又不会把你卖了。”漫画又翻了一页。
“也不是担心……”千花的眉心都揪成了一团，“就是，就是，嗯……唉，算了，我也不知道。”她放弃似地叹了口气。
坂田银时瞥了她一眼，还是没有主动问她和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人的关系。
反正看她现在都没想起来的样子，就算有关系估计也不怎么重要。
“老师以前也会这样吗？突然搬家什么的？”那边的千花已经放弃了追究自己的纠结，转而询问另外的事情。
坂田银时翻页的手微微一顿，想起了以前刚开始流浪时松阳似乎一直都在躲避什么的样子。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好像有过，我没问过他，但我总觉得他是在躲什么人。”
“诶？”千花惊讶地转身。
坂田银时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推远了一点。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所以也分不清是不是错觉。只是他以前都不在什么地方停留太久，我们第一次定居就是在这里，这个村子算是我跟松阳待过最久的地方了。”
“我记得他当时说要在这里开私塾的时候还特别放松来着。”
他皱了皱眉，“可是昨天，昨天他跟我们说要走的时候的样子，就又跟以前一样了。”
千花愣愣地看着坂田银时脸上严肃又担忧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心情也变差了好多。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摁了一下银时的眉心，想把这里的褶皱抚平。
幻觉中好像有什么声音响起。
是水滴落下、波纹荡开般，细微却也温柔的声音。
坂田银时一下睁大了眼：“等、你干嘛啊突然？”
千花回过了神，看着自己的手指，也有点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不想看到银时这么不高兴的样子。”她担忧地看着坂田银时，顺从自己的直觉如此回答。
此时正值盛午，纸质的栅格也没能抵挡住春日的阳光，任凭泛着温度的暖黄色模模糊糊地映了一地，连带着角落里的这个小姑娘也被笼了进去。
于是那双侧对着温暖光线的绿色眼睛也就跟着被照出了奇异的、剔透的光芒。
坂田银时看着她，甚至隐约有种被刺中的痛感。
他张了张嘴，漫画在慌乱下被失手面朝下地翻到了一边。
“谁、谁不高兴啊！一直在念叨不高兴的不是你吗！就算不高兴你这样又没什么用啊！”
“诶？”
千花歪了下头，“银时没有高兴起来吗？”
可是她怎么觉得他好像心情已经变好了一点啊……
千花有点困惑地想。
“什——！”
坂田银时一下站了起来，“我没有！”
“哦、哦……”
千花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愣地点了点头。
坂田银时见她这样也回过了神，喘了两口气后，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还是又在原地坐了下来，重新扒拉过一边的漫画书，红着脸一言不发地翻了起来。
千花看了看他的样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想开口。
“不许说话！”
坂田银时立刻头也不抬地出声。
千花瘪了瘪嘴，重新靠着墙角蜷了起来。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半天都没人说话。
坂田银时看着纸上的分格，眼前却全是那双玻璃一样的绿眼睛。
搞什么啊，这期猩猩是不是又偷懒了啊，这么多空框还老画一样的东西，水稿明显成这样编辑你倒是多少管一管啊！
他瞪着画纸，无声大喊。
就在坂田银时逐渐僵硬，逐渐快要忍不住尴尬的煎熬的时候。
背上重新传过来的重量让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试探着转头，却只看到了一个乱糟糟的黑色发顶。
坂田银时眨了眨眼。
不是吧……
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
听他话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姑娘在他还在兀自纠结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歪歪斜斜地，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看着不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倒在他背上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坂田银时看着她沉默了半天，才放弃似地“啧”了一声。
他放下了手里的漫画，轻轻侧过身，扶着失去倚靠而歪倒下来的千花的肩膀，放轻力道，让她顺势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毫无所觉的千花始终睡得安稳，甚至在躺下后蹭了蹭他，自行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睡得更熟了。
出借了一边大腿给某人当枕头的坂田银时只是撇了撇嘴，自顾自发了会呆后就没再管她，很快又重新拿过漫画随意地翻了起来。
房间外的声音传了重归宁静的室内。
几人不安几人争执，又有一人充满歉意的声音。
那是松阳在安抚剩下的不舍又无法跟随他一起离开的学生、和他们更加不安的家长的声音。
坂田银时翻过了一页漫画，安静地听着门外的声音减弱，脚步声逐渐离开。
没过多久。
纸门拉开，吉田松阳走了进来。
他见千花正睡着，也就没叫醒她，只是放轻了动作走到坂田银时身边坐下。
看着始终盯着漫画故意不抬头的银时，吉田松阳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银时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低沉又轻柔，一如即往地“吉田松阳”。
坂田银时顶着头上温暖的大手，捏紧了书页。
“……我问了你就会回答我吗？”声音闷闷的。
吉田松阳失笑。
他收回手，故作犹豫：“嗯，这个嘛……就算是银时，有些大人的隐私想知道还是有点为时尚早吧……？”
坂田银时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谁要问你这个啊！”
“诶？不是这个吗？”
吉田松阳眨了眨眼，“那银时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回答呢？”
坂田银时一噎，随即反应过来：“不是你自己在那里瞎扯的吗！不要用那张脸装无辜啊臭大叔！”
吉田松阳叹了口气，有些伤心似的。
“银时也长大了呢，明明以前会乖乖地叫老师的，现在却——”抬手捂着眼睛，装模作样地开始抹起眼泪。
坂田银时彻底被梗住了。
他硬着头皮试图无视松阳的演技，却在听着他越来越明显的“抽泣抽泣”的声音的时候还是没能绷住自己沉稳的表情。
他暗自翻了个白眼之后，抿了抿嘴，努力做了会心理建设。
然后坂田银时红着脸，小声道：“松、松阳老师……”
没忍住，吉田松阳装模作样捂住脸的袖子后面传出了“噗”的笑声。
银时立刻恼羞成怒：“喂——！”
“唔……”
吉田松阳还没回答，离抬高音量的坂田银时最近的千花倒是先醒了。
她揉着眼睛，一脸茫然地坐起了身：“银时……？”
发了一会愣之后她才发现松阳也在。
千花立刻起身往门外望了望。
发现外面的几个同学和陌生人都离开之后，她又“啪嗒啪嗒”地跑到松阳身边坐下，凑近他，有些不安地问：“老师已经跟大家说好了吗？我们是真的要走了吗？”
坂田银时看着迅速跑开还截断了他的话头的小姑娘，“啧”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继续问了。
吉田松阳看了眼银时，又收回眼神，揉了下千花的脑袋，笑着回她：“嗯，已经跟大家说好啦。千花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哦。”
“收拾是收拾好了。”千花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回头不安地看向银时。
坂田银时瞥了她一眼，烦躁地吐了一口气，还是抓了抓头发，垮下了肩膀，看向松阳。
“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吗？”他只这么问。
吉田松阳笑得平常：“嗯……不算哦。”
坂田银时捉摸了一会这个回答，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千花身后，拽着后领子把她拉了起来：“你那收拾叫什么收拾，乱七八糟不少东西都混在我那里了，走，我帮你再理一遍。”
“诶？等、银时？！”
千花就这么慌张又茫然地被倒拉着离开了房间。
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是——
行李都在这个房间里诶！去外面收拾什么啊？！
目送着两个小孩离开，良久后，安静端坐着的吉田松阳才不明情绪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在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嗤笑。
被牵引着，吉田松阳想起了前两天在街上见到的人影。
毫无特色、见之即忘的身影，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
那是被他刻入骨髓的熟悉气息。
——属于奈落的、令人厌恶的气息。
明明是特地挑的偏远村庄，却还能这么快就找到了附近吗……
吉田松阳难得有些烦躁了起来。
也是因此，他才当机立断地决定离开这里。
还好来的时间不长，学生基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只要把他们一一送回家，基本就能杜绝牵连到他们的可能。
只是……
他想到了刚刚走出去的千花。
没想到，还是把小千也拉进来了啊……
背对着光晕，表情看不分明的长发男人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闪现！
啊我是真的很喜欢膝枕，梗老但好用嘛（
快了快了，下章或者下下章应该就能让假发高杉出场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时间跳跃大法进入青涩又可爱的青春期了。
不过小朋友真的好难写哦，我远离童真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就跟空知猩猩一样，一个没留神，就会把角色写成一大票泛着大叔味的不明人物了，以至于我总是把握不好这个年纪小孩的心理活动，不是太老成就是太幼稚，我真是个废物（...
不得不吹一下空知，能把神乐和大叔同时描绘到位真的太厉害了，空知猩猩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猩猩！（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