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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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扫描商场。”】栖川烁停下开门的手，面不改色地吩咐系统。
柯学世界，特产炸弹，他懂。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炸弹的倒计时和数量。想想吧，要是没来得及拆弹，警校五人组直接一锅端，琴酒做梦都能笑醒。
【“炸弹只有一个，在6号试衣间。”】系统熟练地查探并说明情况，【“倒计时1分23秒，远程遥控，一旦开启无法拆除，预计爆炸范围十米。”】
如果去天台...栖川烁思考着解决方法。商场一共八楼，时间足够他跑到最高处卡着倒计时扔出去，半空中爆炸的炸弹不会有任何伤害。
不，抱着炸弹上楼扔出去太显眼了，事后还要报警做笔录，麻烦。
栖川烁立刻否定了去天台的方案。
还是扔背包里吧，简单快捷，没有人打扰。
这家店的试衣间分布在左右两边，单数一排双数一排，他进来的是2号试衣间，与6号只隔着一间。栖川烁扫过上下几乎毫无空隙的门，目光凝在右边隔板上的空隙处。
【“噗。”】注意到少年视线的系统忍不住笑出声，【“所谓风水轮流转？”】
它记起栖川烁在一个从卫生间上面爬过去杀人的案子里对凶手的行为百般嫌弃，没想到现在——
【“哈哈哈哈哈哈！”】
【“...统统。”】一下就明白系统在说什么的栖川烁眼露威胁，【“看来你不想要身体了。”】
【“...!”】系统瞬间噤声。
乌鸫还需要能量来凝聚呢，宿主恼羞成怒竟然拿弱小可怜的它开刀。
生活不易，统统叹气。
栖川烁感受到精神世界里的光团卖乖似的跳动几下，糟糕的心情减轻几分。
‘不得不说这种设计还挺方便的。’如此想着，他脱下鞋子踩到凳子上，膝盖微弯，腿部用力，轻盈地起跳。
双手扣住木板，少年猫一样灵活地翻到4号试衣间，再故技重施翻到6号。
轻微的机械声越发明显，他打量一下空荡的试衣间，毫不犹豫地抬起凳子。
方形的炸弹没了遮蔽物，完完全全暴露在眼前。00:58的数字无比刺目，不断跳动的倒计时让今晚接二连三遇到意外的栖川烁心情跌到谷底。
“真是——聪明啊。”向来面无表情的少年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试衣间的凳子四四方方，却不是实心的。这样的地方，炸弹在开启前基本不会被发现，毕竟谁闲着没事儿去查看凳子呢。
而开启后倒计时的声音在店内音乐的掩盖下几近于无。即使炸弹幸运地被发现，紧迫的倒计时注定会造成伤亡。
如果不是他的耳力异于常人，一分钟后五只大猩猩就要一起上天作伴了。
“好极了。”栖川烁低语，声音轻柔缱绻，“我不想生气的。”
15、14、13......7、6、5。
鲜红的光映在少年金色的眸中，交织成燃烧的火焰。
这漫长又短暂的几十秒，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4、3。
炸弹出现在背包中，数字在3秒停留。
“2、1。”
栖川烁轻声补上最后的秒数，在“0”出口的瞬间，系统展开扫描，从商场南边向外辐射而去。
【“杉井雅重，25岁，东大化学系，一年前因偷盗实验室材料被退学。”】系统将查到的资料展示在光屏上。
数不清的炸弹犯一波又一波的冒出，它跟着栖川烁学到不少。
将炸弹安装在公共场所的炸弹犯，通常高傲，自信，控制欲强，喜欢在不远处观看自己的“杰作”。这家服装店在商场的南边，炸弹犯很大可能躲在楼下的人群中愉悦地准备欣赏自己的作品。只要找在爆炸时间面色骤变不敢置信来回看表的人，一抓一个准儿。
‘让宿主伤心，还是个人渣。’系统恶狠狠地把资料中的“校园霸凌转学生”、“买通小混混殴打成绩比他好的同学”、“和很多女高中生约会”等字样标粗。
栖川烁接收到系统的明示，压抑到胸口闷痛的情绪破了个小口，散去些许。
【“标记。”】少年拍拍蹭到的灰尘，瘦弱的手指搭在门锁上。
【“这样一份大礼，我也要有所表示才行啊。”】
*
熟悉的消毒水味唤醒了月野和光朦胧的意识。他睁开眼，对着眼前的白光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瞎子。
哦不对，是这个马甲是瞎子。太久没用了,还有一些不习惯呢。
【“统统。”】
【“工藤优作在二楼缴费，工藤新一去楼下拿工藤有希子送的衣服了。”】系统绕口令似的说明情况，接着犹豫道，【“...你现在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可能有点奇怪。”】
【“嗯？”】
系统直接放出走廊上的监控，正是月野和光被推进急诊室后的画面。
“老爸，”工藤新一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写满后怕，“你开车的时候走神了吗？”
“他在转弯的死角。”工藤优作有些疲惫地推推眼镜，放松了紧绷的精神，“新一，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的家人。”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手中抓着的东西。
小男孩认真地将盲杖靠墙立好，把裂了几道缝的墨镜和钥匙放在椅子上，打开朴实无华的咖色钱包。
“他不是日本人。”工藤新一一眼认出露出一角的蓝绿色的卡片是在留卡。
“月野和光。”他抽出卡片念道，看了眼国籍，“奥地利。”
“不像哎。”男孩皱眉，从青年精致的面容回想到他单薄的身体，没发现一点相似的人种特征。
“也许是移民。”工藤优作猜测道，与找出一沓纸币的儿子对视。
“没有联系的信息。”工藤新一摊手。
“那就...”
突然打开的门打断了工藤优作的话，父子俩动作同步地上前。
“医生，那位先生情况如何？”工藤优作询问道。这么迅速，不会是有大问题吧？
“没有外伤，吐血原因不明，需要做别的检查。”医生沉稳地回复，身后的护士将青年推出。
“大哥哥是因为伤到了内脏才吐血昏迷的吗？”工藤新一着急地踮脚去看床上的青年，为他虚弱的脸色揪心。
“这个...”中年医生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用太担心，他不是昏迷。”
大大的问号出现在两人头上。
“这位病人只是睡着了。”
监控结束。
月野和光：......
他竟然在工藤父子脸上看到了相同的扇形统计图。
四分震惊，三分不敢置信，两分放松，一分无语。
后座躺得太舒服犯困是他的错吗！
必然不是！理直气壮.jpg
【“工藤新一上楼了。”】系统提醒道。
现年十岁立志成为像福尔摩斯一样厉害的侦探的工藤新一，在一小时内经历了短暂人生中最大幅度的大起大落。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吐血吐着吐着睡着啊。’男孩半月眼，抱着母亲送来的衣物推门而入。
青年半靠在床头，循声望来。
他陷入灰色的世界。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天地的界限。细密的雨丝飘落，和缓轻柔。他看见飞鸟在天幕下翱翔，森林静默又无声歌唱。
没有阴云密布般压抑沉闷，没有晴空万里时透亮璀璨，灰色的眼眸带着独特的潮湿的温柔，将他包裹其中。
“请问是？”
疑惑的声音惊醒了僵在门口的工藤新一。
“我，那个，我。”他莫名有些无措，话语打了磕绊，“我是工藤新一。”
忧郁和温柔在青年身上完美融合，望着他，就仿佛置身朦胧烟雨。男孩不自觉地降低声音，生怕惊扰这一切。
“你被老爸的车撞倒了，吐了好多血。”工藤新一挪到床边，小声道，“医生做了检查，但是结果还没出来。”
“麻烦你们了。”青年轻声回道，面上露出自责和歉意，“抱歉，吓到了吧。吐血是老毛病了，不用担心。”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独特的重音使语调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吐血怎么会没有问题？”工藤新一焦急道。
“没关系的，我从小就这样。”青年伸出右手，“月野和光，很高兴认识你。”
男孩勉强放下心来，悄悄横跨一步，小小的手握住偏离半米的纤长手指，“我也是。”
*
“维也纳是座迷人的城市。”交完检查费用的工藤优作在门口驻足。
“我曾经环游欧洲，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够超越她的美丽。”青年轻柔的声音带着沉醉，“吹拂的微风，流淌的河水，教堂的钟声。这些风景非她独有，但音乐赋予她无与伦比的魅力。”
“她是我的明珠。”
一位音乐家。工藤优作判断道。半空中的手礼貌地敲击三下，推开虚掩的门。
“老爸！”工藤新一从床边跳下，双眼闪闪发光，“月野哥哥下周会在大阪开演奏会，我们一起去吧！”
讶异从工藤优作的眼中一闪而过。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超出常人的聪慧让他自有一股傲气，很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令他如此亲近。
“您就是工藤先生吧。”青年微笑道，苍白的脸上带着还未消散的红晕，“我是月野和光。”
工藤优作的目光从他的双手上移开，端详了一下青年优越的外表。他忧郁如灰色的雨幕，却不颓丧彷徨，自有绿色的生机掩映其下。
“《暗夜男爵》是我最喜欢的系列。刚到日本就能遇见您，所有读者都会嫉妒我的好运的。”
工藤优作准备道歉的话语消散在嘴边。面前之人明明目盲，他却觉得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正在真诚地注视着他。
“月野君抬爱了。”工藤优作推推眼镜，默契地揭过晚上的事故，“您是位音乐家？”
“工藤先生早就看出来了吧。”月野和光摇摇头，“学过几年钢琴，音乐家还称不上。”
“月野哥哥已经能开演奏会了，肯定是很厉害的钢琴家！”工藤新一反驳道。
钢琴家...大阪...奥地利...
电光火石间，一切在工藤优作的脑海里串联起来：“你是阿莱西奥？！”
即使已经看过，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去看青年的手。
阿莱西奥，奥地利天才钢琴家与作曲家，9岁时以一首夜曲一战成名，五年前开始在欧洲各国举行演奏会。他从不参与国际钢琴赛事，为人低调神秘。世人只知其名，不知其姓。由于没有媒体传播他的照片，人们都猜测他出身豪门，背景雄厚。
世情如此，越是神秘，越是引人窥探。据工藤优作所知，下周在大阪音乐厅的演奏会门票在一个月前销售时就被抢购一空。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阿莱西奥是个盲人还是他以日本名生活的事情都无法在工藤优作的心里引起波澜。
他仔仔细细观察那双修长的手。从指尖到腕骨，盈润白皙的光泽让他确信这位天才没有因为他的一时大意而陨落。
“阿莱西奥？！”工藤新一同样面色一变，不过已经确认青年没有伤到手的他仅是为青年的身份而惊讶。
“阿莱西奥是对外使用的名字。”青年面上有些窘迫，对工藤优作道，“您称呼我月野就好。”
“我不愿意显露人前，所以世人对我有许多猜测罢了。”月野和光摸索着拍拍男孩放在床边的手，“举办演奏会是老师的遗愿，我其实更愿意专心作曲。”
“那么月野哥哥是要在东京住下吗？”工藤新一脑海里浮现出青年坐在铺满草稿的钢琴前奋笔疾书的画面。
“是的。”月野和光点头，脸上向往的神色令暗淡的双眼都仿佛在发光，“我准备去应聘调酒师。”
工藤优作：？
工藤新一：？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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