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身体主人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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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不停地响着，在蓝色的长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着荧荧的光芒。
“vicen同学，醒醒，你的电话响了。”图书馆里要求保持安静，所以虽然很不忍心对面少年疲惫的样子，女生还是推了推他。
“唔，嗯。”淡淡的呢喃溢出少年略显苍白的唇，一之宫音左手支起有些发疼的头，闭着眼用右手摸索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淡淡的开口，他朝着叫醒他的女生绽放了一个感谢的微笑，压低了声音。
“什么？”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知道了，我马上到。”迅速收敛了脸上焦虑的神色，他拿起挂在椅背后的校服离开了图书馆。
女生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注视着少年有些摇晃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担忧。
vicen他，似乎总是很累。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生会的例行会议上。少年穿着清爽的白色校服，单薄的身影在一群高壮的美国人之中非常的明显。他一手拿着稿子大概在背，一手揉着太阳穴。
也许是同样身为亚洲人的缘故，她对他有点关注，而关注中又带着一份探究。这个瘦弱的亚洲人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发言，尽管美国是个强调民主的国家，但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一走上演讲台，他的形象完全改变了，他的疲惫，他的瘦弱，他的忧郁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自信和强势。他浑身上下都具有出乎意料的吸引力，吸引你跟随他，具有煽动力的言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也许好奇真的是感情的开始，她慢慢地搜集有关少年各种各样的情报。
知道了vicen跟她一样是日本人，日文名是一之宫音，一起来到美国的有一兄一妹……
并且时常出现在少年的身边，更近的观察他。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虽然到现在为之vicen都还只把她当做某某同学，但她相信时机就要到来。
奈何，意外不合她预期的到来。因此她只能默默关注他，目送他远去。
一之宫音离开图书馆之后，快步走向校门，和门卫打了个招呼，他便离开了学校园区,来到了市里最大的综合型医院 。
“抱歉，请问一下三号抢救室在哪里？”
“就在底楼，请走到底，向右转。”
“谢谢。”一之宫音朝着护士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那人挺拔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的缘故，他穿的很单薄，只着一件外套。
“哥。”
轻轻地唤了一声，一之宫音脱下自己的外套朝一之宫拓也走去，将外套披在他身上。
“你怎么来了？”
“王伯打电话说法子忽然晕倒了送了医院。”
“嗯。”
兄弟两人的谈话永远那么枯燥无味，并一直围绕妹妹法子进行着。
一之宫音忽然就有些乏力，心口一阵发疼。
“对了，医院里似乎没有和法子的血型相配的血液了，你知道我的血和她的不合。”
“是，我知道了。我回去输血给她备用。”说完，一之宫音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也就无法看到身后的男人困惑的眼神。
错过的只有错过。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因此只能目送他离去的单薄背影，渐行渐远。
（二）
“啊，痛痛痛痛痛……轻一点啊，医生。”
一之宫音优美的脸皱成了包子型，恼怒的看着死命把棉花球在他伤口上压的没医德医生。
“哼，这会儿知道痛了，刚才大义凛然地说多抽点的人是谁？”终于放过了惨遭蹂躏的手，医生大人锁上了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哈哈，抱歉。”挠挠头，却又因为牵动伤口而皱眉，一之宫音只顾着傻笑。
刚刚在抽血的时候竟然没注意到医生就在旁边，以至于才抽了200cc就被拉到了这里，真是太大意了。
对这个不爱惜身体的小孩已经无奈了，医生泄恨般的摸上挂着白痴兮兮的笑的脸，然后用力朝两边拉开。直到看到苍白的脸颊染上些许的红晕才不解气的放开。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是你身体的主治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不治笨蛋。vicen，可是你要知道，你才16岁，不是66岁，把自己搞的大大小小一身毛病之后，你居然还去献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不开，准备早点去见耶稣了？”医生的长句攻势再次出现，英语差的人还真听不懂。不过困扰一之宫音的并不是这个。
“可是，法子的病……”一之宫音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哥哥会担心的。”
“别跟我提你那个狗屁哥哥。”医生看着少年为难的神色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我和那个小鬼也会担心你。”揉了揉少年看起来毛茸茸的头，顺手打了个暴栗以示警告，“下次再这样我可就告诉小鬼了哦。”
“嗯，谢谢。”一之宫音眯起好看的眼，伸出手轻轻地拥抱了医生并向他贴近。然后就快步离开。
“遇到你和龙马真是太好了……yashia。”
带着感恩的意味的话语渐渐消散在空气里，许久医生伸出手抚上残留在脸颊的温度，慢慢地勾起一抹坏笑。
“糟糕了，我已经跟小鬼讲了呀。不是我的错哦，谁让他不好好爱惜身体的。是吧，是吧。呵呵呵呵……”
受到严重刺激的医生稍微有些神经质地发出古怪的笑声，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拿出一之宫法子的病例副本，打了个大大的叉。
—— —— —— 虽然现在还早，但我有一点困，另151马上出现，希望没崩的分割线 —— —— ——
坐在医院的空座椅上，一之宫音将头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想着哥哥和法子之间的亲密就止不住难过。自嘲地笑了笑，他侧过头望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世界上跟他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最亲密的两个人。只是他现在有点不想见到他们。
因为即使法子不在，哥哥的目光也永远不会停留在他的身上。他们之间的维系点只是因为共同拥有法子这个妹妹。
以前他坏，他不在意。然后他好，他亦不在意。
【难道之前的救赎只是因为要给法子找最匹配最充裕的血源吗？】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这样想。
但很快就又被否决，那时候的温暖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即便是这样，一之宫音也决定会帮助法子治好病，就算是为了报恩也好。
然而他好像高估了自己。因为幸福的记忆真的太过久远了，慢慢地开始变为模糊地回忆，可回忆里的笑容已不够牢固到负荷沉重的感情，渐渐变了质，就要消失……
视线慢慢地不清晰，疲惫的少年靠在医院的长椅上睡去。
翘训的越前龙马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不良医生嘴里因为抽了血而去了半条命已经半死不活的一之宫音的安静的睡颜，只觉得满肚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或者说是有气也没处发，只好熄灭，叹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从网球袋里拿出一罐葡萄味ponta静静地喝着，看了一会儿旁边的人因为感觉到热源而缓缓向自己靠近的身体，就也放下了ponta开始闭目养神。
两个英气少年相互依靠的景象引来经过的人好奇的一瞥，然后就放轻了脚步，不去打扰他们。
在走廊的尽头，一之宫拓也看着两人微微皱眉，然后离去。
一之宫音醒来是因为一只手好像放在他的腰间让他咯得慌，于是果然一睁眼就看到了越前龙马。
他僵硬了一下。接着慢慢地将自己的身体挪出来，踮着脚准备偷偷溜走。
谁知被人一把扣住肩头，然后一拉，就被拽回了座位。
“现在知道心虚了，想逃？”越前龙马的声音传至耳边，不知怎的就让一之宫音觉得阴森森的。
“嘿嘿。”
面对又妄想装傻充愣地糊弄过去的某只，越前龙马早已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了。
“madamadadane。身体差成这样还抽血给别人。你以为那是什么？是血啊，笨蛋。又不是果汁！”
“啊哈，我也抽不出葡萄味的果汁啊。”看了一眼放在网球袋旁的ponta，一之宫音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龙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深知越前龙马此人别扭性格的一之宫音顺从的回答，顺从的被拉走，顺从的跟他上了一辆车，顺从的来到了越前龙马的家。
然后……
“那个，龙马？”跟猫王子一起泡在浴缸里，手里拿着被伦子伯母硬塞过来的橡皮玩具鸭的一之宫音终于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什么？”兴致勃勃地玩着泡泡的猫王子头也不抬。
“我说过要来你家吗？”
“……”
“……”
（三）
醒来的时候，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才指向六点，有些迷茫地盯着淡蓝色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一之宫音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夜不归宿了。
【不过，除了王伯，没有人会发现的吧。】这样想着，一之宫音干脆不管什么一整夜没回家的后果了，索性给自己放一天假。
决定好了之后，他就准备起身了。轻轻地将越前龙马的手臂从自己身上移开，然后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一之宫音换上越前伦子准备好的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洗漱完毕，一之宫音走了下楼梯，进入厨房，朝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越前妈妈打了个招呼后便撩起袖子帮忙一起准备。
听到脚步声靠近，伦子原以为是南次郎那老头子，转念间又想到南次郎今天有事出门去了，这才想起住在自己家的小客人。“早上好。呀，小音？”
看了一眼才刚蒙蒙亮的天，伦子有些担忧的询问：“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没有睡好吗？”之前来住的时候总是晚一些的。果然不应该放任龙马和小音一起睡，想起自家孩子糟糕的睡相，伦子一阵后悔。
“不，并不是，只是睡够了。昨天在医院里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一之宫音淡淡的笑了笑，原本就清隽的脸更显柔和，让伦子莫名的就安心了。
“小音是身体不适吗？还是……”伦子颇为小心地开口。对这个坚强温柔的少年很有好感，并且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第三个儿子一样关爱着。
“请您不用担心，我很好。稍微有点事罢了。”一之宫音洗菜的手顿了顿，然后就抬起头说。听到少年轻描淡写的回答，伦子松了口气，毕竟当年的事都让他们有些神经过敏了。
说到这里，伦子才注意到穿在少年身上后有些宽大却显得无比可爱的戴帽套头衫，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在心里得意地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瞥见伦子的笑，一之宫音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也露出了笑意。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日常的话题，时间在两人的聊天中慢慢地过去了，而厨房里也渐渐飘出清甜的米香。
六点三十分。越前龙马终于被闹钟叫醒，半眯着眼从床上坐起，不意外的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只是恼怒地对被某人塞在自己怀里的枕头说了句“madamadadane”。
六点三十五分。换好衣服的越前龙马就看到妈妈和音和乐融融地坐在餐桌旁说话，气氛要多好有多好，他忽然就想到妈妈曾说过【儿媳妇一定要跟她聊得来】这样的话，脚步也就顿住了。
“龙马，早上好哟。”一之宫音拖着奇怪尾音的招呼声打断了越前龙马越来越偏的思绪，他也乐得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在一旁，走到一之宫音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 いただきます。（我开动了）”说完这句三人便开始吃早餐。
早餐非常的丰富。虽然身为一家之主的越前南次郎不在，伦子也没有随随便便，因为龙马白天要运动，吃的比较多，营养也需要更充足一些。况且今天小音也有帮忙，或许是心理作用，反正就是比平时看起来更可口些。
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个木制的早餐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生鸡蛋，一小块豉汁鱼，两片熏圆腿，两只海虾，两片紫菜，少许酱菜，一只话梅，一小碗汤和半碗米饭。
每样菜虽不多，营养却是足够丰富的。这便是日本早餐的特色了。
越前龙马一家虽然长居美国，但毕竟是比较注重传统的日本人。而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越前龙马也在国中的时候，渐渐地习惯了日本的饮食起居，虽然他还是更喜欢汉堡和ponta。
他自认为自己一直都没什么改变，而他旁边的这个家伙，在他不在的三年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我说我其实不想的，但对于151君我已经尽力了他还是崩了怎么办啊怎么办—— ——
跟要早训的越前龙马分别后，已经请好假的一之宫音将手插进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身上还是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却暂时不想换下来。也许是这件衣服给他带来了许久未见的活力吧。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在几年前，他曾经只是东京孤儿院里的一个野孩子罢了。
因此当他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干净少年向他伸出手要接他回家的时候，他曾以为见到了故事中的天使。
可惜，那到底只是孩子幼稚的幻想而已。
不过他却因此而改变了自己，在见到了穿着蕾丝小洋裙，宛如公主一般的妹妹之后。
并非因为自卑，只是有些作为局外人的不甘而已。
明明，那也是他的哥哥。
可笑的是，那人根本不领情。还是真的应了那句话，先爱上的就注定要遍体鳞伤吗？
勾起一抹冷笑，一之宫音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街头网球场。
“嗨，guy，看了这么久要来一局吗？”铁网另一边的男人发出邀请。
“好啊，不过我没带球拍。”耸耸肩表示没办法，可是人却没有动。
“我还有副备用的，给你应该合适。”男人拿着拍子指了指放在休息处的网球袋，然后走了过去。
一之宫音退后几步助跑，单手用力一撑便翻过铁网来到场内，接过男人手中的球拍。
“那就来吧。”
一之宫音勾起嘴角，露出与越前龙马如出一辙的嚣张笑容。
扯了扯领口，一之宫音抛弃了自己在人前优雅温柔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放纵。
“就让他做裁判可以吗？”听到一之宫音看似挑衅的话语，男人并没有生气。指了指安静的站在一旁的人问道。
一之宫音这才注意到一旁穿着酒红色西服并且打着粉色领结的男人，“啊。”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一之宫音应了一声。
“哟！太郎，你来当裁判吧。”男人开朗的笑着，与一旁面容冷峻的人形成鲜明对比。“他是榊太郎，日本人。我是布雷克，本地人。”
听到日本，一之宫音反射性地眨了眨眼睛，又重新将榊太郎打量了一遍。
“还不开始吗？”榊太郎比平时更为低沉的声线让布雷克悻悻地将自己还想介绍下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一之宫音，日本人。”
“去吧。”榊太郎右手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小指和无名指弯曲，优雅而不失领导力地举起手臂，指向前方，对两人下达命令。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场外。
“是。诶？”布雷克回答了之后立刻觉得不对，发出“太郎，你的习惯还没有改吗？”这样的抱怨在被榊太郎凌厉地一瞥后就噤了声。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布雷克转过身面向一之宫音露出微笑。
“which？”布雷克旋转着直立的球拍问道。
“smooth。”一之宫音调整着网球拍线。
球拍倒地。“可惜呀，是反面。看来幸运女神站在我这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网球轻轻地亲了一下，布雷克认真了起来。
“一盘决胜负。第一局，布雷克发球。”
一之宫音摆好姿势后，布雷克的发球便被高高的抛起，跃起，挥拍，球快速旋转着俯冲进入一之宫音的场地，弹起后便朝一之宫音的脸飞去。
偏身躲过，一之宫音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现在已经随随便便打一场街头网球就可以遇到会外旋发球的人了吗？
“15-0”
仰头，跃起，挥拍，又一个外旋发球。这一次，一之宫音并没有躲闪，而是朝球飞来的方向直冲过去，然后迅速引拍，将球击回。
布雷克对于才一球就被破解有一些诧异，但身体快速移动到中场，只是挥拍的时候球忽然改变了轨道，低低的擦过球拍，弹压在线上。
“天啊，好厉害，那个小孩！”球场旁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人。
“是巧合吧。”众人议论纷纷。
“15-15”
布雷克没有被这些人打扰，回到发球位，他握紧了球拍，深吸一口气，再次发了个外旋发球。他犀利的关注着对面少年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巧合，再发一次就知道了】
一之宫音也不负众望的再次回击，且这次的回击更为完美，连触球的机会都没有给布雷克球便又一次压线得分。
“30-15”
这下连榊太郎都皱了皱眉，这种打法……
“40-15”因为外旋发球对一之宫音根本不起作用，所以破掉布雷克的发球局就成了理所应当地。
“1-0，此局一之宫音胜。场地交换。”
“你真得很像我从前碰到过的一个人啊。”布雷克在经过一之宫音身边的时候轻轻地说，
却看见一之宫音歪歪头，颇为困扰地说“套近乎也没有用的。”让布雷克一阵语塞。
“第二局开始，一之宫音发球。”
……
“给。”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坐在长椅上休息的一之宫音，布雷克拉开易拉罐坐在地上就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比赛最终以6-4结束，一之宫音因为体力不支而落败。
所以虽然赢了，布雷克还是觉得有些不甘。
“我是真的没力气了。”看着布雷克委屈的湿漉漉眼神，一之宫音无力了。本来按他的身体，网球这种激烈的运动就应该少进行为妙。因此他刚才一直通过使用技巧来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运动量，否则他连一盘都无法完成。
“说真的，你跟他真的很像。在刚才，我几乎把你和他看成一个人了。”挠挠头，布雷克为自己把一之宫音和别人弄混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怎么可能是他呢？那个只打双打的迷恋白衬衫到无可救药的神棍！”
“嗯？”奇怪地看着忽然激动得站起来的布雷克，一之宫音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像你这样直白真是太好了。当年那个小鬼就是一边挂着圣母般的笑说自己不强，把我打败之后又说多谢承让的。”布雷克咬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手帕，说着自己的伤心事。
【好像有一点耳熟】眨眨眼，一之宫音问：“他叫什么？”
“嗯……好像是dv组合。很土对吧，太郎？”
“啊！”听着听着，一之宫音好像想起了什么，拍拍布雷克的肩让他回头。
而后布雷克就杯具地见到了以当年如出一辙的圣母微笑，那笑如魔似幻，笑得他风中凌乱，惊恐的瞪大了眼，布雷克抚胸连退几步。“你你你你你你……”
“咦？难道不是这样的吗？我记得他是这么教我的呀。”无辜的眯起眼，一之宫音探手坦白，背景是特别纯洁的百合花。
【……】开始用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的榊太郎。
【(⊙o⊙)…】已经灵魂离体的布雷克。
（四）
坐在车上，沿路的风景飞快的掠过，一之宫音把玩着榊太郎给他的名片陷入了沉思。
“如果来日本，可以找我。”分别的时候，榊太郎塞给他一张名片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拎着布雷克上了一辆豪华车。
“日本啊……”
没过多久，taxi在别墅区外停下，付了钱后，一之宫音下了车。正准备走进去时，一辆黑色宾利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哥哥。”车子的车窗玻璃缓缓下降，一之宫音便看到了车上的一之宫拓也和将头枕在一之宫拓也肩膀上的少女，一之宫法子，他的妹妹。
注意到少年不合身的衣服，男人皱了皱眉，薄薄的唇里发出命令：“上来。”说完，车窗就重新被关上，仿佛唯恐少女吹到风。
“呵。”
闭眼轻笑，就这样吧，把自己忘掉。那么再次睁开眼睛，一之宫音便又是那个连说话都带着春风般温柔气息的少年了。
打开门，上车，一起驶向他们的“家”。
—— —— —— ——杯具了，这没有留言的日子杯具了。抹泪 —— —— —— ——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忘了自己，还是忘了他。”低沉的声音顿了顿，轻轻地笑了。冰冷的指尖游走在微微蹵起的眉，紧闭的双眼，秀气的鼻，抿着的双唇上，如同蛇般带来滑腻的不适感。
“或者，是我？太有趣了，音。好期待游戏能快点开始。”
一之宫音听到手机在响，马上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再回想一下，只隐约觉得是个恶梦，可是梦的内容却完全记不起来。
不过，忘记也没什么不好。
“喂。”
“喂，听到了吗，副会长？”
电话的那一端是女生有些担忧的声音。
这个声音好像是…… “啊，抱歉，Maria，我走神了。请问有事吗？”
“是这样的。日程安排发生了一些变化。今天上午九点学生会要召开关于交换生的动员会，昨天你没有来，我想会长肯定忘了告诉你，所以通知一下。”清冷的声音一丝不苟的说着。
“麻烦你了，我会准时出席的。”
“不会，这是我该做的。”
挂了电话，一之宫音才真正的有些觉得不对劲。
发病……血液……龙马……榊太郎……日本……
还有突然被通知的交换生动员会。
一连串的事情集中在一起，好像有谁操纵着故意激化矛盾似的……
然而却不得不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目的是什么，一之宫音没有兴趣知道，也清楚这不是他一时半刻能想的明白的事，于是干脆不去管它。
走出房间，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之宫拓也的门前。
从房间里传出的嬉闹的声音让他正想敲门的手停止了动作。
“哥哥最喜欢我，对不对！”少女活泼的声音让人能轻易想象出她脸上的甜美笑容。
“法子，别闹了。”男人声音低低的，好像刚刚醒来。
“……”这里少女大概撅起了嘴巴吧。
接下来是——
“好好好，最喜欢你了。”颤抖着的唇里吐出的话语和男人带有宠溺和无奈的声音一瞬间重合起来。
一之宫音的心随着法子的笑破碎，而干涩的眼眶流不出泪。
【我说不出这心为什么那样默默地颓丧着。
是为了它那不曾要求，不曾知道，不曾记得的小小的需要。
i cannot tell why this heart languishes in silence.
it is for small needs it never asks, or knows or remembers.】
—— 飞鸟集
—— —— —— ——杯具了，这没有留言的日子杯具了。抹泪 —— —— —— ——
会后
“会长，这是我的赴日交流申请书。”
“咦？vicen，”会长看着得力的助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突然想去日本？”
“请问可以吗？”没有回答，一之宫音只是问。
“不行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学生会的工作那么多……”不知为什么，会长此时觉得看见现在的vicen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啊，那个，也不是不可以啦。”
“那么，拜托了。”
“嗯。”不自觉的应了下来，会长在心里抽泣着【今天的vicen好可怕啊】
“哦，对了。”想起了什么，一之宫音回过头对会长微笑，“会长不必担心学生会的工作问题，我已经通知了Maria，如果我离开的话就让她暂代我的职务。”
“嗯……嗯？你不能这样对我，vicen！”
“呵呵。”带着笑容走出会议室，只留下在会议室里悲戚会长。
—— —— —— ——杯具了，这没有留言的日子杯具了。抹泪 —— —— —— ——
“vicen果然好可怕呢！O(∩_∩)O~”坐在监控室里目击全过程的观众一号←性别女。
“不要大意。(╰_╯)”观众二号Maria。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身体主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