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宵雁南飞》弥陀乡

4、第 4 章

　　“啊~~~~~~~~~~~~~~~~~~~~！！！！！”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只见那名下忍面部开始抽搐，瞳孔缩成尖小一团，耳眼口鼻均溢出鲜红血液，手捂住脸，然后举起护面的胳膊突然也起了诡异变化：在没有外力击打的状态下，右手肘瞬间向外拐，肌肉鼓动，就像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骚动，手臂折断，一截黏着血肉的白骨戳出来，下忍倒地，痉挛挣扎，再也不能动。

　　镜头拉远，草地上横七竖八十数具尸体，丑陋的，有肋骨穿破肚皮，内脏流出来的；还有手脚开阔性骨折，失血剧痛难忍而咬舌自尽的；还有惧怕死亡，临死前大小便失禁，而失去最后尊严的人。

　　丑态百出，鄙陋的人类。

　　空气里混杂着草木折断的清香、断肢残骸支离破碎的尸体散发的血腥味道以及粪便尿液的恶臭。

　　修罗场。

　　宵风上下审视自己：纤尘不染。

　　那些肮脏未曾沾衣一角。

　　摘掉手套，自己一双手，干净纤长，明明应该是，瘦弱无力书生气，握笔的手……

　　“砰——！”枪响。

　　雪见解决掉要偷袭宵风的下忍，严厉呵斥他：“发什么呆！”

　　呼……结束战斗。雪见打电话：“一季小姐，是，任务完成。……”

　　挂断电话，雪见看宵风还是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下，不禁“啧”一声走向他。

　　宵风退开，脸色苍白。

　　于是雪见只能无奈歪歪脖子，远远叮嘱他：“不要忘记去和穗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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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风走进诊疗所大厅，看见前台的夏雁正放下电话，很着急的样子准备往病房方向走。

　　夏雁也看到他，拉着他衣袖只心焦地匆匆说句：“等我会儿，Ｂ３室心脏病发，我请医生过去！”就跑开了。没有时间，夏雁一点也没察觉宵风的不对劲。

　　病人很危险，心脑科大夫命夏雁立即准备手术。作为随行护士，夏雁也上了手术台。万幸的是，发现及时，手术也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被送到加护病房留心照看。

　　一站就是四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一刻不能放松马虎，夏雁出来时简直虚脱，还得勉强去见病人家属，详解手术过程，令其放心。

　　趴在办公桌上歇会儿，想起宵风，揉揉脸，张张嘴，放松肌肉抛开疲惫，准备神采奕奕的陪那孩子说笑。

　　推开点滴室的门，宵风缩在椅子里睡着了，打着点滴的左臂伸直，枕着右手趴在自己膝盖上，埋着脸。

　　轻声走过去，近了才注意到玻璃吊瓶中的液体早已滴净。夏雁想都没想，赶紧拔掉针管，真是～！气极：往身体里注空气，这孩子不难受吗，睡着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宵风被我举动惊醒，用力撞开我，右手食指点着我眉心指责我。
　　【乡尖叫：雁啊，宵宵真没指责的意思，他那是要弄死你！
　　乡鞠躬：乡下孩子，没见过大世面，什么也不懂，见谅见谅……】

　　“你！”我火冒三丈，甩着针头叉腰教训他：“只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这样？！我要手把手从穿衣吃饭重头教你吗？！”

　　他沉默，不看我、不抬头。

　　我这时终于觉察到他的不对劲，“今天……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宵风站起来，他什么也不能说，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隐世，污秽肮脏，我早已明了，我会习惯。

　　夏雁拦他。

　　“别碰我！”反应强烈。

　　夏雁眼看着他走到门口，“你走你走！下周我调回白班，你再也见不着我！”

　　宵风没回头，脚步停一下，离开医院。

　　夏雁收到点滴室里各式目光，也委屈也自觉口气太冲，我是太累了吧，对他发脾气……

　　然后一直到周一换回白天工作，夏雁再也没见过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