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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 10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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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琪见此情景，立刻推开身边的士兵，伸手抓向巴檀王的脖子。
与此同时，五名亲兵挺身挡在他身前。
“看仔细了，你再往前走一步，他可就没命了。”
苏覃用刀抵着宗古的脖子，朝她喊话。
谈筱走到她身旁，低声说：“切勿急躁，看看形势再说。”
“宗古，别怪我，怪只怪你太轻信于人。所谓功高震主，你手握十三部兵力，我如何能让你安睡于卧塌之畔。”
“你既知我手握重兵，就应该明白等我的人赶回京城，你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情景？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宗古的威胁，巴檀王脸上的嘲讽显而易见，他走到宗古身前与其对视。
“你派出去的士兵，早已被我的人绞杀，现在返京的都是我的人，非常感谢你的慷慨大义，祝我一举灭了十三部主力，现在，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
“你……可恶！你骗了我。”宗古努力挣扎着，恨不得扑向巴檀王将他碎尸万段了。
猛地退后两步，他转身走到苏拉都尔床前，看向裴宣：“如何？东西找到了吗？”
谨慎地摇摇头，裴宣回复：“这里和书房都找遍了，未曾见王印，不知道他藏哪里去了。”
正在此时，躺在床上的苏拉都尔竟然醒了过来，他看看身边的巴檀王和裴宣，又看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苏赫和宗古，似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用暗哑的嗓音，艰难地质问：“你，带人冲到这里，押着苏赫，是何道理？难不成你当真反了？”
“事实放在眼前，有何可说？倒是你醒得很及时。”
巴檀王指着身后被挟持的苏赫和宗古：“要他们活命，就交出王印，否则，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咳咳咳。”苏拉都尔强撑着坐起身，待气顺了些，才说：“你把我们都杀了，如何推那个逆子上位，如何服众？”
“服众？重要吗？你所在乎的臣心，民意，不过是你标榜仁义的装饰罢了，你真当自己是位仁君吗？几年太平日子，就能掩盖你当年血洗草原的历史吗？”
他俯首与苏拉都尔对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臣心，民意，甚至你所制定的法度都只能妥协。从此刻开始，我就是法，我就是意。”
缓缓站起身，他用俾睨天下的眼神说出了隐忍多时的话：你的时代已经终结，我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裴宣说：“随我去正殿。”
说完后转过身，朝苏覃说：“把他们留在这。”
转眼间，苏拉都尔的寝殿内，安静下来。
苏赫扶着苏拉都尔，为他顺着气，宗古和萨琪走到门边查看，谈筱和玄灵则站在国师身旁问：“现在，要如何？”
一脸淡然的国师坐在床榻边，扇着扇子，慢悠悠地回道：“等。”
外殿，巴檀王带着人，行色匆匆地朝正殿走去。因此，未留意，墙根跪着的一个男人，在他们离开后，同样急匆匆地朝苏拉都尔的寝殿走去。
当正殿大门推开时，里面被囚禁多时的众位大臣，应声看向门口。巴檀王志得意满地，率领身后的苏覃等人，推开挡路的朝臣，一步步走到王位前。
台阶下面面相觑的朝臣，在看到巴檀王进来时，基本都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你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要我们见证你谋朝篡位的辉煌时刻？”
当其他大臣窃窃私语，左右观望之时，大都尉一直冷眼看着巴檀王走向王位。
“说得没错，今日就是我绰耶部改朝换代的时候，不过……”转身看了眼王位，他接着说：“不是我登基，而是苏覃。”
拉过身旁的苏覃，巴檀王看向众人：“时代变了，我们都老了，为了绰耶部的未来，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让贤我不反对，可平日里苏拉都尔最看重的人选，是大皇子苏赫。你今日这番做派，摆明了是篡权，跟随苏拉都尔那么多年，即便让贤，也要有他的授意才行，否则我们都不会答应。”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多坚定？”
“把人给我带上来！”
门外的士兵，不一会就押着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在看清那些女人的脸时，众大臣之间开始骚动起来。
首先跳出来指责巴檀王的，是年过四十的卫首，他指着巴檀王怒批：“祸不及家眷，打仗从来都是男人的事情，你把女人牵扯进来，算怎么回事？你不仅卑鄙还无耻。”
面对昔日同僚的指责，巴檀王面不改色，“无耻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他朝押解女人的士兵挥了挥手，士兵就从女人堆里抓出卫首夫人，将其推倒在地。
女人虽已满脸泪痕，但还是强撑着颤抖的身体看向卫首：“是大汗带我们过上了太平日子，今日绝不能对不起他。”
巴檀王朝她身后的士兵点了点头，士兵拿起大刀，手起刀落，女人的头在喷溅的鲜血中落了地。
“啊…”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大臣的夫人都被吓得喊叫出声。
“乌兰！”
卫首踉跄着跑到尸体旁，跪倒在地，将女人的头颅紧紧抱在怀里，痛哭过后，他抬头看向巴檀王：“你疯了！”
大都尉不敢相信，他竟然冷酷至此，对昔日同僚都能痛下杀手。
“额尔德，你不要太过分。”大都尉冷言指责。
巴檀王缓缓走下台阶，最终在大都尉身前站定：“过分？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开始，宫外你们的家眷都在我手，他们的生死在你们一念之间。”
他看向那些明显受到惊吓的大臣：“哦，对了，如果不想断子绝孙，还是早些表态，不要逼我把孩子都杀了。”
“你当真是疯了。”
大都尉抓着巴檀王的衣领，怒吼出声。
“我杀了你！”
方才还跪在地上的卫首，在看到巴檀王走到身边时，猛然起身夺过士兵手里的刀，不管不顾地朝巴檀王坎去。
只可惜，刀锋还未碰到巴檀王，卫首就被身后的士兵用匕首，割开了喉咙。
一把推开大都尉，巴檀王冷眼扫过众大臣，威胁道：“看到了？我没有时间玩笑，今日选对了便可生，若是选错了别怪我心狠手辣。”
“现在，苏拉都尔还在，你这般行事，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吗？”
大都尉走到卫首尸体旁，低头看着他的死状，待他抬头看向巴檀王时，眼中比之刚才，多了一丝痛恨。
“你不用这么看我，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能给你们选择的余地，已算宽仁，但我耐心不多，最好不考验我的耐心。”
“若你当真胜券在握，还会和我们在这里多费唇舌吗？”
大都尉隐去眼中的情绪，平静地说：“你需要我们，需要我们的支持，毕竟你们上位，名不正言不顺，要让所有部族都真心顺服，只用屠杀是做不到的。”
冷笑一声，巴檀王走回王位前，将身旁的苏覃推到身前，望着台阶下的众人：“苏覃的能力，这些年你们有目共睹，无论是军功，还是智谋，他都不逊于任何人。苏拉都尔老了，你们看看他现在的策略，保守，迂腐，竟然要和大赢和平共处？苏覃才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面对巴檀王的说辞，有些大臣的眼神开始摇摆不定，见此，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苏覃朝众人扫了一眼，方才开口：“若不是非不得已，我断然不会反抗自己的父亲。他将大赢使者裴宣，奉若上宾，还带他去军营巡视，这无异于引狼入室。而父汗竟然还想着和大赢签订契约，永世和平共处。你们觉得这样可行吗？凭什么我们要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受天气制约，那么多部族，都只能勉强存活。”
“而大赢却可以占据那么好的土地，享受最好的生活，凭什么？弱肉强食是我们部落强大起来的原因，今时今日强大起来的我们，应该把那片肥沃的土地抢过来，让我们的子民可以过上更加富裕的日子，这样难道不好吗？”
“可两国交战，你有多少胜算？大赢可不是随便哪个部落，若没有把握，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怎知你不是自不量力？”
大都尉看看周围同僚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几分，但心中的疑虑还是要问出口。
“事无绝对，每个选择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我想你比我清楚，毕竟当年你和父汗起兵杀了齐可大汗时，可没有一丝犹豫。现在不过是再做一次选择，有何不可？是选择占尽天时地利的我，还是行将就木的父汗，你们选！”
巴檀王轻拍苏覃的肩膀，看向他的眼中充满赞赏。
他指着身后的裴宣，对众人说：“他是谁？应该不用我介绍了，今日之所以他会和我站在一起，就是为了戳穿苏拉都尔的谎言。”
“裴宣，你来告诉他们。”
裴宣上前说：“苏拉都尔之所以能获得大赢的支持，是因为他承诺会将你们最有利的武器，宗古率领的草原十三部，尽数献祭给大赢，设计让大赢士兵将十三部截杀。他为了所谓的和平，拿你们士兵的生命作为筹码，这样的人，值得你们支持吗？”
台下一片哗然，连大都尉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和平，得到他想要的和平，但这样卑躬屈膝的和平能保持多久？他老了，害怕战争，害怕动乱，甚至不惜出卖士兵的生命而委曲求全，这样的和平你们想要吗？”
巴檀王表情激动地慷慨陈词，好像他当真是那讨逆的正义之士。
“你这都是一派胡言！”
当众人在衡量利弊时，他们身后的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壮硕的身影，踩着流星步走了进来。
巴檀王眯着眼睛仔细看去，不禁有些吃惊，这不是隐遁多年的左贤王，他怎会出现在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