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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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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琦突然很想回忆她和杰的相遇,因为她突然怕会忘记那些她很执着的过往,况且又有一整晚的空暇。
最初相遇的,有点像电视剧,而且很连续。
若琦受了委屈,记不得是多大的委屈了,总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坐在公车的最后座,不愿抬头,不愿看任何人,抽抽,丑丑,终点时递来了一块手帕,白白,淡淡,若琦抬头,是一个高高,瘦瘦,黑衣,黑帽的男生,没有笑,眼光明恍,手指修长,没戴眼镜。他说,该下车了,司机会为难。若琦微愣,点点头。杰转身,下车。若琦缓缓的移下车时,杰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手,她走过去,因为恰巧是该回家的方向,因为恰巧他长长的黑衣看起来有点帅。
你怎么在车上哭。该是问话的句子被他说的很陈述。“我。。”若琦支支吾吾。“算了,不想说就不说,我跟你回家,你这样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安全。”若琦不知道能说什么,点点头。一路无语的沉闷。偶尔会偷偷的偏头来看身边的男生,挂着的耳机里放的会是什么歌?插在衣兜里的手又在做着什么?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看起来邪邪怪怪。
“初中?哪里念书?”
“恩?。。。初二。”
“我比你大很多,至少两岁。”
“哦。”
“你平时也这样话少?”
“嗯。不过,你为什么要陪我回家?”
“其实,我家的方向也是这边,刚才也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是这边。”
而原来,他们的家离得那么近,一个小区,隔着几栋楼。
若琦没说再见,转头想上楼时被杰叫住,“喂,说下名字吧,如果可以,报下电话更好。”
“孙若琦,没有手机,家里的电话,你不可以打。”
“我,□□杰,13840023087,我的电话。记住再想哭就打给我。”
“哦。”
若琦没记住,也没打过,甚至没特意记得遇见过那样一个人,至于那块手帕,也没像偶像剧演的那样洗好,收藏起来,而是不知道被她随手塞在了哪个角落。
被表姐拉去吃饭时,发现对面除了有可能会在将来成为姐夫的大块头外,多了一个黑毛衣男生,看起来多少有点眼熟。
“来,来,来,这是我妹妹,老姑家的孩子,小琦,初二了。”
“这个是我男朋友,你见过了,这个是他表弟,毅杰,他是学服装设计的,比你大三岁呢,得叫哥哥。“
表姐介绍着,对若琦笑笑,示意她打招呼。
若琦这才认出对面的人,不知所措的笑笑。黑衣男也很给面子的笑笑,说道,
“小琦是吧,比我小,我得叫妹妹了,快叫哥吧。”。。。
这顿饭吃的若琦多少有点白味。偶尔抬头看到杰若有所思的表情,会让她不自觉的担忧,怕他一不留神就说出来,那天他们遇见的事。不过杰表现的太好,让她连一个眼神也不能看给他。况且,就算他真的说了也无妨,小孩子哭下总是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那种隐隐的不自在总是挥之不去。饭吃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哥哥,更是让若琦忍不住嘟起嘴。杰倒是自在的很,还落井下石的说着“这下好了,我一直是最小的,现在多了个可以欺负的妹妹。”
之后,的确有了,多了个哥哥的感觉。偶尔会有人接送上放学,陪着吃饭,领着逛街,带着玩乐。虽然这些若琦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做,一个人上放学,就算是天再黑,雨再大,一个人吃饭,无论是买零食,下饭店,一个人逛街,买衣服,买东西,一个人玩乐,看电视,玩电脑。现在多了一个人,即便也不喜欢说太多话,又很好用,但是开始时仍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就变得理所当然,习惯了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习惯了过生日时会有人早早的问,想要什么,愿望如何,习惯了心情不好时发发脾气,抱怨抱怨,习惯了开心时撒撒娇,放纵放纵。这些原本没想过也不敢做的事,就这样慢慢的也变成了自然而然。
“那天为什么会过来和我说话?”
“哪天?”
“公车上的那天,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呢。”
“哦,只是看到了司机很无奈的表情,况且我也好奇,什么样的女生会白痴到一个人坐在后面哭了10多站。”
“哦。”
“高中念完,要考到哪里?”
“还没想过,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呀。”
“好。”
三年过去的很快,快到如果人想,就可以轻轻的忽略掉。若琦想,所以她忽略了很多发生在这三年里的所有不开心。
杰说过会永远在若琦身边,保护她,爱护她。这是在若琦大哭时,杰安慰她的话。那次大哭,是因为若琦的爸爸打电话来,希望可以见她一面。妈妈的反应很冷淡,没提起,不想说,若琦也不敢问。为什么当初离婚,这么多年来没有一点音讯的爸爸会突然打电话来,自己又要不要见他。若琦的心里怎么会没有怨恨,这个男人让妈妈受尽了委屈,害自己过着没有家庭的生活。可是她还是去见了,因为她想亲口问问,为什么当初不要自己,怎么舍得,如果最初自己的降生就是一种错误,那又是谁的过错?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她来承担,承担妈妈无休止的埋怨和指责,承担没有父亲陪伴,母亲关爱的惨淡童年,承担就算病死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无奈生活。。。只是这次见面并不如若琦最初想的那样,她的那些疑问无力的连说都没机会说。
爸爸带来了新娶的阿姨和他们7岁的女儿,或许有点讽刺,再生的还是女儿,并且听说婚姻生活远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幸福,爷爷奶奶依旧不满意,争吵不断。若琦突然有点害怕,坐在一家三口对面的她,太像个局外人。确实也是个局外人。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对面的男人宣布了此次见面的原因。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留下了一栋房子,一些钱,一些古董,立下遗嘱,说有若琦的份但没有眼前的男人和他新进的女人和孩子的。若琦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有点局促的男人。
“我和你阿姨商量了下,想问问你看,能不能适当放弃些,起码把房子留给我们,这么多年来,我知道我们委屈了你,你爷爷奶奶也是因为这样才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了,不过你看,你妹妹,来叫姐姐。。”
那个小女孩害怕的往妈妈身边缩了缩。若琦笑了笑,看着这个女孩会有莫名的怨恨。
“她怕生,你别怪她。她还小,我们不能没房子住。我们想你能不能把房子给我们,其他的钱,古董给你。”
若琦没有说话,仍看着他们。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只能起诉了,你奶奶临死前,神情也很恍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说是遗嘱也没什么法律效应,只是几个外人在场,这么多年,你连你爷爷奶奶都没见过,你白拿那么多,也该够了。”
若琦嘴角轻轻扯了扯,想笑却终是没能笑出来。
“你说句话呀,怎么和你妈妈学成这样。”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你来也不是和我商量的,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你们随便分吧。”若琦说完,站起来,想在眼泪不争气的流下之前离开。
“好,你这样说了最好,那你把那个放弃财产继承的东西签了吧,省得下次我们再来烦你。我也不会不尽人情,那些东西,你要是想要,哪天你来,随便拿几件,我不拦着的。”
若琦不想记得那天是怎么出的饭店,只知道恍恍惚惚的走在大街上,又像初二那次在公车上失声痛哭一样,在大街上哭的昏天黑地。她哭累了,打了电话给杰。杰神奇的出现在她身边,将几乎虚脱的若琦抱住,对她说,不要怕,不要哭,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身边的很多人,若琦的朋友,杰的朋友,他们共同的朋友,都猜测杰和若琦会在一起,大家也看的出,杰对若琦的好,超过了该有的太多,若琦也一样明了,那种好,太好。只是,直到若琦大一,杰从日本学成回来,他们也没在一起,如果命中注定该在一起的人,或许早就能在一起,只是他们没有。
错过,不是一个人的过错,但是又怎么可以简简单单的只是说不适合。若琦望着窗外还在下着的雨,叹叹气。寝室的门开了,四川妹子——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