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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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殿。
大殿内，参加这次晚宴的官员基本已经来齐，官员们的家眷们更是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盛装出席，年轻的小姐们个个都画上了在这个时代而言非常精致的妆容，或美艳，或清纯，或素雅，或端庄，估计都是冲着年轻的帝王或是在场的各位世家贵族的浊世佳公子而来，哪个少女不怀春？每个花季女孩都想找一个宠爱自己的好夫婿，成就一段锦绣良缘。
皇帝伯伯还未驾到，官员们自己纷纷落座，或而低头私语。我随爹爹娘亲走进大殿，在距皇位最近的臣席首位落座。一时间，便有各色各样的大臣前来拜见爹爹，爹爹还是一一应对,神情淡雅。
少顷，一个公鸭嗓般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原来是主要人物亮相了。
顿时，大殿里的一众人纷纷朝着这走进来的三人下跪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今日是太后寿诞，大家尽可不必拘礼。”
“谢皇上。”
之后就是各种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歌舞之类的节目。一开始我还看的颇有兴味，只是没过多久就意兴阑珊，开始打瞌睡了，原来皇宫里的歌舞也不过如此，比起我前世所见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枯燥无味，十分单调。既然歌舞无味，无聊的我就开始偷偷的观察起了大殿里的众人。
皇帝伯伯、太后祖母好像是看的颇为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拍手称好。大殿之下的群臣也是神色各异：有色咪咪的盯着殿中央的跳舞女子的，有和身旁的朋友谈论事情的，也有离席前往其他人那里敬酒的，一时间气氛可谓是比较融洽，颇给人一种一朝贤君良臣关系和睦、朝廷欣欣向荣的感觉。但是，觥筹交错，谈笑宴宴间却又隐隐显现出一股奢靡之气。
我坐在大哥身边，一边偷偷瞄着殿上众人，一边美滋滋的对身前的美味佳肴大块朵欣。
偶尔趁哥哥不注意，还会偷偷的一口喝光哥哥酒杯里的美酒，再将我杯中的果酒倒入他的杯子中，这些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反反复复，我怡然自乐地跟大哥捉起了迷藏，哥哥却毫不知情，还被我的不时偷笑弄得莫名奇妙，我却是笑的更胜，暗中还对他做了好几个鬼脸。
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双眼睛正牢牢地盯在我身上，我抬头观望四周，只见众人都在各自赏舞吃菜，谈笑风生，并没有谁注意到我的存在——以及我的小动作，也就当作是自己多心，继而继续着自己的小趣味和恶作剧。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颇为秀美的少年离席走上大殿中央，双手持着一幅制作精美的卷轴，沉稳而温雅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孙臣泠西，祝太后福寿安康。这是孙臣为太后准备的寿礼，还望太后喜欢。”说着把寿礼的卷轴呈了上去。
“嗯，太子有心了，哀家甚是欣慰。”太后老人家面露喜悦之色，夸赞道。
原来这个面容俊秀的少年郎便是太子萧泠西啊。对于皇宫里的皇子公主，我了解甚少，也从未见过，今日一见，难免比较陌生。也许，这就是皇室里所谓的亲情吧，客气而疏离，真是让人感到可悲。
“皇上有几个孩子啊？”我侧头在大哥耳边低声问道。
“皇上至今共有三子一女。一女是已逝的兰妃所生，是长公主萧幽兰，现已年芳17，不日便要远嫁北沐国君。长子便是方才给太后献寿礼的太子殿下萧泠西，次子便是众所周知的近几年来当今世上颇为出名的后起之秀萧栖夜，为前皇后所生，据说是近几年所评出的为世人所公认的‘天下第一公子’，至于这最小的皇子名叫萧无音，年仅四岁，为现任皇后所出，颇得皇上疼宠。”
“哇哦，这个二殿下怎么这么厉害啊，有大哥你厉害吗？”我听后不禁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二殿下是当世难得的美男子，年仅十五岁便才华横溢，位列四国公子之首，大哥对他也甚是敬佩，一直以他作为人生榜样。”
“真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我倒想见见，看看他有没有师傅那般的倾世才情。”
“师傅和二殿下各有千秋，是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美好，以后见过二殿下你就明白了。”
“不过，依为兄看啊，再过几年，说不定咋们晗之也会在四国公子里榜上有名呢。”大哥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大哥，你又取笑我！”我把大哥的话当作是他在与我开玩笑，开始在大哥身上挠痒痒以回敬他。
只是，此时的我却不知道，多年以后，萧晗之这个名字，真的为世人所熟知，并与萧栖夜这三个字，持续了一世的纠缠。
少顷，大殿之上又响起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的尖鸭嗓音——
“逍遥乐坊的暮雪小姐携众姊妹前来献舞，特为太后千岁助兴——”
话一出口，殿下顿时一片哗然。这些官员们仿佛并不为此舞来自民间而鄙视，相反地，无论是一众官员还是他们的家眷，在听到“逍遥乐坊”这个名字的时候，其面上皆是一脸的艳羡与期待。
逍遥乐坊，我也听府中的下人们提到过。据说是近几年京都一位叫朝暮雪的年轻女子所兴办。如果你把这个乐坊当成了妓院青楼，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据说，这里面的姑娘们个个是才貌双全，身家清白，既不接客也不卖身，只是进行才艺表演，有点类似于前世的明星演唱会。而且这个逍遥乐坊并不是只要你有钱了就能进的地方，纵使是身家过亿，只要这乐坊看你不入眼，照样会把你拒之门外。此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男女，都可以进入，在这样的封建社会里，这一点显得格外的难能可贵，因此一时间，逍遥乐坊也成为了女人们的天堂。
接着便是五个女子分别着黄、蓝、紫、绿、粉五种不同色样的轻衣罗裙依次进入大殿之中，伴着乐师的配奏，开始翩翩起舞。五个罗衫女子，轻纱遮面，像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随着音乐的节奏而不断地变换着舞步，带起罗裙飘飞。
这舞，跳的自是美不胜收。
但我感觉，真正的精彩，应该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
少顷，只见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自天而降，带着世上最绚烂的色彩，翩翩地落在了五个少女的舞阵之中。
红衣翻飞，如落霞仙子一般降世。青丝飞扬，映衬着魅人思怀的绝世容颜。一颦一笑，牵动着无数男子的心。
片刻后，琴声响起，唯美空灵的歌声缓缓地自红衣女子的樱唇飘出——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
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
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
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里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做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一曲完毕，不知不觉中，我已泪流满面。
不为这凄美的红颜，只为这熟悉的旋律。
那时，我的心里只浮现出了这样几个词——故乡，故人，故曲。
而我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人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