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人偶师与人形兵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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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想攻略那位人偶师？”
任务者信心满满：“当然，我对病娇系小男孩可是志在必得。而且我还看过了CG，那位小人偶师长相也超对我胃口！病弱感赛高！”
他的系统不可置否：“人家可是有官配的。”
任务者挥挥手：“那都是占了时间的便宜，不是说小人偶师是因为爷爷去世感到寂寞才真正接纳对方的吗？一个逃出组织的人形兵器，不是我说，随便换个人安慰小人偶师都比他强。”
系统沉吟片刻，放弃劝告：“行吧，你加油。”
于是任务者精心挑选了一个时间点和身份投入世界。
这个时候，小人偶师的爷爷才去世。
在简陋的葬礼上，来参与的人寥寥。
旁人不是不知道这位做人偶的老人，但每次经过那家店，看到橱窗内摆放着的仿若真人的人偶，都会感到一阵心悸。迷信一些的老人更是觉得不吉利，叫着子女避着那家店走。
也因此，当任务者披着小人偶师十八房亲戚的壳子走进灵堂的时候，只看见年幼的人偶师孤单地趴在巨大的暗色棺木旁，裸露在外的肌肤比雪还要苍白。
他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这样执着地趴在棺木上试图挽留已死之人的样子，透着一股易碎的虚弱感。
任务者心疼之余，一下支棱起来了。
现在不就是他这个远房叔叔出场安慰的最佳时机吗！
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故意弄出些声响，吸引小人偶师抬起头来。
趴在棺木旁的孩子慢慢动了。
当他抬起脸时，任务者心脏猛地一缩。
无他，因为小人偶师此刻的神情像极了未曾着色的人偶。
巴掌大的脸，精致漂亮，却毫无生机神采。
那双CG里像是雾一般朦胧灵动的雪青色双眸，此刻仿若一潭死水。
叫任务者原本利索的话都不好说了：“……我，是你的叔叔。”
那沉静的眼底泛起轻微的波澜。
“……叔叔？”
任务者掩饰紧张地理了理领子：“对，我是你远房叔叔，因为得知了你爷爷去世的消息，赶来照顾你的。”
“……”
小人偶师定定望着男人的眼睛几秒，而后垂下眼睫，并没有什么表示。
任务者慌了。
他没想到曾经的人偶师竟然是这样的性格。
情绪死沉，整个人像是会吞噬情感的黑洞。
是因为失去亲人的打击吗！？
这和正片里面那个病弱温柔眼带狡黠的少年根本不是一个人吧！！
没话找话，他只能假装不在意地开口：“你不是捡了个人吗？我怎么没在这看到他？”
话音刚落，他就在小人偶师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情绪波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按在棺木上的苍白手指紧张地曲起，小人偶师面无表情地赶人：“请离开这里。”
那双死寂的眼眸难得泛起波澜：“请离开。”
任务者还没来得及争辩，就被系统提示离开。
任务者惊呆了。
这个强行离开是要攻略对象心情极度崩坏才会触发的，他只问了这一句话怎么就触发了啊！！
系统飘出来：“哇，这么快就无了，要放弃不？”
任务者不服输：“不！放我留在这里学习观察一下，我就不信我攻略不了了！”
所以任务者以游魂状留在了这个世界。
他看到小人偶师独自一人整理了灵堂，垫着脚，费力打扫。
过分消瘦苍白的手腕动作时看起来格外脆弱，任务者都担心会不会某一刻忽然折掉。
小人偶师走上了二楼。
因为一楼用作灵堂，所以爷爷制造的大部分作品，都堆放在二楼，满满当当。
哪怕是他这个体型的孩子，在其中穿梭都显得有些困难。
小人偶师停在了一个巨大的柜子前。
任务者还在疑惑他为什么停在这，下一秒就被打开的柜子内部吓了一跳。
一个少年蜷缩在柜子里，和一堆做工惟妙惟肖恰似真人的人偶一起挤在这片小小空间内。
要不是对方细微地动了动，任务者还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真人。
少年睁开眼，深蓝的眼底空荡冷清。
任务者了然：这就是那位逃出组织后的人形兵器·头羊吧？
比少年矮了一个头的小人偶师伸出手，紧紧抱住对方的手臂。
任务者终于在小人偶师身上看到几分情绪。
——占有。
任务者：emmmm……
该不会，他被赶出来是因为，小人偶师以为他是来抢人的吧？
冤死TAT
那个少年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即便身旁的孩子突然变得情绪化和肉眼可见的脆弱，他也只是犹豫地弯了弯手指，并没有给出一个回应。
虽然靠得这样近，他们却没有进行任何眼神交流。
任务者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在看两个怪异的拟真人偶在互相拥抱。
他们精致漂亮，眼底却空茫死寂。
学着人类的爱意表达，动作却生涩迟钝。
只知道冰冷的相拥。
怎么说呢……
感觉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任务者心态逐渐发生变化，他已经从“势要攻略小人偶师”变成了“我倒要看看这两个小怪物之间怎么能产生感情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小人偶师将爷爷的遗物认真地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但当他尝试接过爷爷的手艺，独自制作人偶时，却总是做不下去。
失去了长辈的引导与指挥，他会一遍又一遍地雕刻某个细节，不断打磨又不断否定，直到柜子里堆满废料与空白人偶，他也再也做不出任何作品。
爷爷告诉他，他们的毕生理想就是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完美人偶。
但是现在，爷爷不在了。
他的理想也不在了。
小人偶师变得焦躁，恐慌，迷茫。
他开始长时间地缩在角落，藏在柜子里，拉上窗帘，在黑暗中度日。
在这段时间里，他自然没有去管他和爷爷捡回来的那个“人偶”。
原本爷爷会限制对方的行动，但现在显然没人管得住对方了。
少年从一直缩在柜子里，到被小人偶师挤出去，到主动出门探索社会。
小人偶师窝在爷爷制作的玩偶堆里，听见楼下大门开合的声音，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要走了吗……
但幽灵状的任务者看得清楚，少年在外漫无目的地探索，目光总会停留在那些看起来脆弱难过的幼崽身上。
当幼崽被母亲或者兄长的拥抱哄着，破涕为笑时，少年都会眼眸微动。
——像是在学习一样。
作为带领羊羔们逃出组织的头羊，他一直都是这样“学习”的。
至于动机，谁知道呢。
在生涩的练习后，终于某天，少年找到了睡在人偶堆里的小人偶师。
这些人偶都是那位爷爷做的，或温柔或优雅，但它们都有着类似的动作——拥抱。
在爷爷病重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不能给予孙子一点点安慰，所以那个老人会费力地指挥孩子去揽住那些人偶。
“抱住它们，很真喏，就像爷爷在抱着小冉啊。”
“感受到了吗？爷爷在安慰小冉呢。”
老人虚弱地笑着，努力维持语句：“如果……我也不在了……它们也会陪着小冉……”
但这些人偶在爷爷逝去之后都没了感觉。
好冷。
即便被十几个人偶抱着也是好冷。
小人偶师窝在柜子里，闻到了轻微的漆味。
他伸着腿，一个人偶因此扭曲了关节；
他转过头，身旁的人偶眼珠子上落着一只蜘蛛；
他垂下眼，看到自己剖开的胸腔，以及那颗逐渐枯萎的心脏。
人偶的异化感越来越重，它们变得很假很假，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越发诡异，再没有任何温度与可爱面容，只有将人吞没的漩涡。
小人偶师在这样的漩涡中逐渐失去自我。
他也要变成人偶啦。
……
……
他被人拽住了。
柜门忽然打开，柔和的光打在小人偶师的眼睛上。
被他和爷爷捡到的移动人偶，忽然动作起来，把他从人偶堆里拉出来，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没有漆味，没有尘土，没有寒冷。
是一个生涩僵硬又温暖柔和的拥抱。
“……！”
小人偶师睁大了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溢满惊慌。
他稍稍用力，将对方推开，让自己能够去看少年的脸。
他像是敏感警惕的流浪猫，瑟缩而又好奇。
小人偶师抬起了手，疑惑地抚摸着对方的脸。
少年的双手环着他的腰，没有松开。
小人偶师摸到了那双让他喜爱的深蓝眼瞳。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空，明明里面毫无情绪，明明看上去像是个劣质的人偶。
他的声音困惑迷茫：“为什么要抱着我？”
少年缓慢地眨眼，语句卡带混乱：“因为，需要，你，看起来。”
“……！”
小人偶师看起来也很混乱。
他捏着少年的耳朵，顺着发根摸到了对方的后脑勺。
——没有可以撬开的痕迹。
是人。
这时候，他才从人偶的漩涡中彻底挣脱，惊觉对方的身份。
……以及这个行为的意义。
他以为的空白人偶，竟然在这个时刻，流露出几近纯白的善意温柔。
小人偶师定定望着少年的脸，逐渐放松肩膀，双手搭在对方的脖颈处，缓缓地，轻轻地，像只猫儿一样缩进了少年的怀里。
好柔软。
好温暖。
这会是他的理想吗？
那双黯淡的紫宝石终于被拭净，一点点明亮起来。
围观许久的任务者终于听到那句台词。
“我以后要叫你哥哥。”
“你也不是人偶了。”
接下来的发展CG里面都讲了，任务者也都有心理准备了。
他带着一种迷之欣慰，看着人偶师逐渐变得有情绪，看着人形兵器的少年逐渐成熟，看着二人纠缠陪伴，看着二人再也不能离开彼此。
系统飘出来：“学习的咋样……噫，你这一脸慈父笑是怎么回事？”
任务者：……
咳，浅磕一下。
拜托两个小怪物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磕好吗！
他认输。有人偶这个特殊意象在，无论是谁都不能顶替人形兵器在人偶师心中的地位吧。
任务者面色深沉地把自己隐藏，然后给两个小怪物拍了一张照片。
【在日落的余光下，人偶师熟练地缩在软椅上假寐，人形兵器收敛一身锋芒，将人偶师身上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
在低头靠近的一瞬间，假寐的少年忽然动作，在青年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立刻躺下装死，只有眼角轻微的笑意暴露着他的心情。
橘黄色的光打在他们的身上，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彼此相交。】
过于正常温馨的一幕，在这二人身上却是不可思议。
两个人偶似的小怪物，相互磨合，竟然可以这样自然和谐地生活下去。
任务者：啊我又相信爱了TT
系统：这狗崽子在这里磨磨唧唧干啥呢还不快走。
任务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啊，终于走啦。”牧冉睁开了眼。
没想到居然会碰到同行，本来可以托管的，结果还是玩了一会角色扮演。
不过……还挺有趣的qwq
入戏之后，居然可以体会到那样浓烈复杂的情感。
哇……
一旁的青年动了。
“唔？”
忽然被拥住，牧冉象征性挣扎了一下询问：“怎么啦？”
“我们应该申请一下免打扰的。”系统的声音因为埋在牧冉肩上而显得有些闷闷的，“被人盯着，居然还要走死剧情。”
“诶嘿ww”
系统在这个剧本里前期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牧冉主动才能给予回应，非常被动。
非常，考验演技。
牧冉顺势揽住系统的脖颈，蹭了蹭，以示安慰：“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
他的声音轻快愉悦，带着期待与向往。
“接着之前的旅行吧！我想想，还有一些地方我们没去呢。”
趁还没介入主线，赶快开溜！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人偶师与人形兵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