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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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下课后你留一下。”教基础英语的陆师太，一进教室，就下达了指令。
看她边说话边把签到表递给前排的同学，舒瑾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当然，同时也隐约猜测出，自己将要被留堂的原因极有可能跟签到有关。于是，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三个室友。
三人极有默契的一致低头不看舒瑾，然后周婷婷十分尽责的拿出纸笔，埋头刷刷写了一行字递给舒瑾——
“你太惹眼了。所以一翘课，全班都发觉了，更何况陆师太。”舒瑾彻底傻眼，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没有帮她签到？
又一张纸条飞来：“我们帮你签了。但是后来师太点名提问，叫到你了。所以……等下你记得不要出卖我们啊！”
舒瑾觉得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脉搏似乎变得明显起来。
大学里的教授们，依照定律，总会分别在学生们的生活中上演杯洗具。而众所周知，英语系的陆教授，不但是英语系的顶梁柱，也是英语系学生们的杯具奉送主力。所以，学生们回馈以外号，陆师太，多少算是跟灭绝师太沾上一点边。
下课时，舒瑾可以感受到，全班人都在以一种怜悯的眼神在看着她。但是，有过前世四年师生情谊的她，却知道，陆教授其实外冷内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就比如此时，在舒瑾认错态度良好的跟陆教授交代了前前后后情况以后，陆教授表情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还是稍稍放松紧绷的声线，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预先请假，不管怎么说，旷课是对自己不负责的行为，而旷课还让别人帮忙签到，是不尊重师长的行为。
对于舒瑾这次的错误，自然也不是训两句了事——12号字体double-space，用英文写一篇两页长的命题作文。
这样的处罚对于舒瑾来说，除了耗点时间以外，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但是发短信告诉殷殷关注自己情况的室友们，她们却是惋惜不已，然后幸灾乐祸。
楼下，苏彦站在路边等待。逐渐入秋，法国梧桐的树叶飘飘荡荡，绕着树下那个挺拔的身影坠落出温柔的弧度。
“你怎么在这里？”舒瑾抬手，从他肩膀上拿下一片落叶。
“你等下还有课吗？”
“没有了。不过等下要去“无所谓”的生日聚会。你去吗？”话说出口，舒瑾才觉得多余。高中三年，苏彦和“无所谓”两人一向不对盘，他会去参加，她还要警觉是不是要出岔子。
果然，苏彦嘴唇微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说：“不去了。”
“嗯。”舒瑾乖顺的点头，“你等下还有课吗？我还要先去买礼物。”
“嗯，还有课。”
“那，bye！”舒瑾下意识用手理了理波西米亚长裙，仿佛这样可以理顺自己心底微微的别扭。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偏偏都习惯于被动。
……
金茂算是S市有钱人显摆的主要场所之一，舒瑾大老远就看到楼前衣冠楚楚的“无所谓”等在哪里。而当他看到舒瑾的时候，有那么三秒钟，眼睛瞪得几乎脱眶。
舒瑾好笑的走到他面前，递过礼物：“生日快乐！”
奇怪的是，“无所谓”却并不伸手接，而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脸色略为阴沉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张凝——”
对上舒瑾貌似无辜的眼神，深呼吸稳定情绪，接过礼物，开始抱怨：“咱俩一起混这么久了，你没心没肺我也不是不清楚。但是拜托，你就算不记得我生日的具体时间，也至少记一下是上半年还是下半年，好吧？”
舒瑾微愣，慢慢闭了闭眼，继续无辜状：“不是你生日吗？张凝明明就是这么通知的，我昨天在学生会还通知了你表哥也来呢~”
“你跟他说我生日？”
“没。我就问他，今天聚会他来不来，然后他问了我地址，还问我可不可以多叫几个人，热闹一点。”
“你怎么说的？”
“我说，聚会是你发起的。依你的性格，应该是喜欢热闹的。对了，你定包厢了吧？够不够大？”舒瑾好笑的看着“无所谓”越来越臭的脸色。
“舒瑾——我发誓，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掐死你的念头。”
这么友爱的一句话，听在她耳里，更是增长了她的恶趣味。如果条件允许，她觉得自己都有对“无所谓”做鬼脸的冲动。
但也仅仅只是冲动，像她这种放不开的性格，恐怕只有等到真的疯了，才有可能当众做鬼脸。
还有一股阻力，则是来自于斜前方传来的一声：“舒瑾！”
穿着银灰色西装外套的洛阳，缓步从大堂里走出来。舒瑾几乎要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安装了追踪器，怎么走哪都能遇见他？！
不过这种反感情绪很快就淡化了，就在舒瑾看到随后走来的洛倾城的时候。虽然曾经两人之间的差距让张影自卑，但是不可否定，洛倾城是她生命中难得的一个朋友。
当两个人的追求没有冲突，自然也就没有了排斥的理由。
“你们认识？你好，我是洛阳的堂姐，洛倾城。”名门淑媛应有的风度和优雅，洛倾城从表情到动作，都拿捏得很到位。
“你好。”瞬间冲击感官的那种恍如隔世让舒瑾的反应略有些迟缓。
看到洛倾城把眼光投向洛阳，舒瑾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有自我介绍。想要开口，却由洛阳抢了先，介绍了舒瑾之后，连带“无所谓”也捎上。
舒瑾毫不掩饰的惊讶，他居然连“无所谓”也认识。
对于舒瑾的惊讶，洛阳自然看在眼里，微笑着解释：“我们之前见过，那次你生病，不就是他来接你的吗？”
这个人，让人发寒的可怕。这是舒瑾在听过洛阳的说辞以后，脑海中冒出的唯一想法。他的偏执，她一直清楚。却没有想到，还在那么早的时候，洛阳就已经对她留意了。
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随着血液漫过她的四肢，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而洛阳嘴角的那抹笑意，或许她可以解读为，所谓的“志在必得”。
“你们也是来这边吃饭的吗？我们在56层定了包厢，不介意的话，一起吧！我们也只是约了几个朋友。人多热闹一些。”洛倾城客套着打破略微尴尬的气氛。
56层啊，传说中独一无二的包厢，也确实是洛家人偏好的选择。舒瑾回头看向“无所谓”，满意的欣赏到他一张掩饰不住的臭脸。
“不了，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一定程度上，舒瑾的恶趣味平复了之前面对洛阳时的别扭心情。做事把握分寸，舒瑾自然不会过分。
从“无所谓”手中抽回她的礼物：“我先回去了。这个，明年再给你！”
“舒瑾，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阻止了舒瑾离开的步伐。许久不见的徐定磊，眼神中没有了当初的温柔。打着招呼的声线，满是状似熟悉的疏离。
“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的话，就一起聚一聚吧。”徐定磊走到舒瑾面前，站定。
舒瑾眼神困惑，反复斟酌，刚开口说“你们——”，便被徐定磊拉着手臂走进大堂等电梯。
尚未搞清楚状况的舒瑾，还脑残的回头想要向“无所谓”求助。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更何况，她刚才把“无所谓”逼得脸色铁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求人不如求己，与其等着别人来救，她还不如自救。可惜，挣扎维持不到十秒，就被徐定磊镇压了。他凑到她耳边说：“如果你不想被我送去研究所的话，就识趣一点。”
研究所？一个人听到有人要把自己送到研究所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么？嗤之以鼻？舒瑾也确实是如此做了，但却还是随着他走入电梯。
也许一开始，她还会心虚。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两个人生互相融合，界限早已模糊，她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心虚，也没有在怕。她只是好奇，这还是那个带着一群人围堵洛阳的混混么？
洛阳所预定的包厢里，已经有人先到，各自托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闲聊。舒瑾承认，她这一身波西米亚风和洛倾城的OL装束一比，很柴火，更遑论这一屋子的衣冠禽兽。
这些人，张影是认识的。但是他们对于舒瑾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所以，舒瑾一亮相，他们便自发自觉的展开了初次见面，例行的带有调戏意味的搭话。
“mm，你还是高中生吧？”
“我大一。”
“你是T大的吧，定磊的学妹？”
“F大。”
“欸？洛阳，跟你同校啊。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舒瑾。”
“英语系的舒瑾？久仰大名啊~！”揶揄的对洛阳笑笑：“舒瑾学妹有男朋友了吗？”
“有。”舒瑾抬头，扫一眼洛阳和徐定磊两人迥异的表情。
“真可惜，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那就好。”
“噗——咳咳……”
面对洛家姐弟俩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和徐定磊喜怒莫辨的复杂神色，舒瑾深刻体会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秉持着冷漠淡定的态度，打发一个又一个诸如此类的烦扰。
一顿饭，吃得舒瑾胃部抽筋。可恨期间，收到张凝短信这种大好的时机，也没能够让她成功逃脱。而对于饭后提议转战ktv的某人，舒瑾发誓，她心底真的有掐死他的冲动。
好在洛阳懂得看人脸色，帮她推拒，说她应该早些回学校。
“我送你回去吧？”洛阳绅士般有礼，实际却是掐准此时，舒瑾不好再开口拒绝。
舒瑾嘴角抽搐，拒绝的话也确实没能说出口。如果能顺利摆脱这群人，就让洛阳送她回校好了，反正也不少块肉。
“哥，还是我送舒瑾回去吧。”从吃饭到现在，徐定磊难得开口，说出的话，却让舒瑾震惊。
“不用麻烦了。”淡漠的语气，让舒瑾心底瞬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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