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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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竹溪看不到他的脸，只觉他在摇头，低声仿佛在忏悔，在认错，试图挽留她，可那只会让她觉得聂谯只是还有事没做完，还有用到她的时候。
“娘子，我从没觉得你可笑过，”聂谯抬手抹去她的眼泪，她眼神空洞失去了原本的神采，深深刺痛他的心，他抿唇：“我很喜欢你的在意，更多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在乎我。”
“不可能。”如竹溪闭上双眼，不去回想曾经愚蠢的自己，只想逃脱他的怀抱，被他触碰一刻都觉厌恶。
聂谯不给她挣扎，他担心如竹溪还会像方才那样义无反顾去跳车，若是伤到哪里他会心疼，听着她嘴里无情的话，假装听不到，就当是耳边风，风吹吹便过了。
车轮还在快速转动，车厢比方才要稳当许多，如竹溪呼吸平缓，还没等到他的松手，反而给他爱不释手的占便宜，越想越恼火，还没有人身自由。
“还不放开我！”她扭动身躯，转头咬住他的耳朵，生气之下，牙齿间格外用力，听到他疼得发出闷哼，抱住她的身子越发紧绷，就是不放。
直到她口腔尝到血腥味，总不能真咬断他的耳朵，她嫌弃地松开嘴，反手抓住他的某个部位，缠在身上的手臂终于松开。
如竹溪颇些狼狈地躲在角落，直勾勾看他异常兴奋的突高，往上一看，聂谯眉心紧锁，眼神几分痛色，哪怕这样，他还目不转睛凝视她，生怕她故技重施去跳车。
她假装没看到他的异常，别过眼：“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一句话，和不和离。”
聂谯攥紧指尖，强行压下那熊熊烈火的滋味，眼眶透出泛红的欲色，缓缓摇头：“不。”
如竹溪要被他气疯了，真想过去给他一巴掌，更是忘记曾经自己有多害怕他，她左右看一眼，好像没有可以砸人的东西，拽过软垫，直往他身上砸。
“你不和离也得和离，你不写和离书，我来写休夫。”如竹溪说完，刚好马轿停下，她转身掀起帘子，对上一排人目光震惊的看她，貌似她的话都被听到了。
这些人是大阿姊的公家，听闻摄政王与摄政王妃要来访，纷纷提前时间站在大门口等候，谁料等到了摄政王马轿，还听到不得了的密事，一时间她们不知所措。
就在尴尬不知如何缓解之时，如兰被推了出来，如兰看到如竹溪面容泛红，一时好笑又为她担忧，俯身行礼。
“妾身参见摄政王妃。”如兰这一开头，其他人跟着一块行礼。
如竹溪方才那点尴尬随着消失，下了马轿让他们不必客气，看几眼如兰消瘦的脸，再看旁边状态如猪的姊夫，跟头猪似的，当年那道貌岸然，风度翩翩的模样早不见踪影。
张心仲感受到来自如竹溪的敌意，身后连连落下冷汗，合手赔笑道：“摄政王妃路上颠簸，想必没休息好，不如进府中喝些热茶，吃点点心。”
如竹溪没有理会她，看着仿佛在害怕的如兰，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眼神是骗不了人。
如兰见她没反应，拉上她的手：“王妃快跟阿姊进屋，好好休息一下。”
如竹溪没再逗留，跟随阿姊进了屋内，同时察觉其他人在偷看马轿，良久没等到人下来，脸上才悻悻作罢，张家官职不够大，平日基本见不到摄政王，更别说像如竹溪这等身份之人。
她一来到张家，似乎所有长辈都到齐，如兰的公家张文浩，是当朝尚方令，主做皇室刀剑好玩之物，地位说高不高，说低只能是有用之处。
如竹溪这次来，主要给如兰撑腰，看自家温柔贤淑的阿姊卑微给张心仲倒茶夹菜，她微皱眉，那张文浩也会看脸色行事，直接呵斥张心仲。
“不会自己动手？如兰身子不太好，你多照顾她。”
张心仲见状，笑着立刻夺走如兰手中的筷子，为她夹菜倒茶，关心她的身体。
这一切看在如竹溪眼里，她低头端起果酒浅尝，见所有人往这边看来，她淡淡说一句：“之前家中收到阿姊的来信，讲述公婆爱戴，丈夫疼惜，现在看来，应是吧。”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张心仲，更是警告张家，如今如府不再是当年小小文官，而如兰姊妹更不是不起眼的人家，是当朝最有身份的摄政王妃，谁敢惹她不高兴？
光是方才外面听到的对话，可想而知，摄政王有多喜爱这位摄政王妃。
张文浩一大家子纷纷应是，要么夸如兰如何如何好，要么让如竹溪别担心，他们会好好照顾如兰，当然如果如兰愿意，想要和离，如竹溪可助她和离，再另寻门亲事。
随后如竹溪想要和如兰谈谈，两人走出张家，路过极为显眼的马轿，如竹溪仿佛没看到，拉着人快速离开，这让如兰很是好奇，便问她和摄政王是否闹变扭了。
如竹溪不想提聂谯的事，说了句没有，木着脸继续往前走，可她不知道身后跟着人，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
她没发现异常，如兰却发现了，那强大的气场太过明显，令人无法忽视，她小心翼翼扯了扯如竹溪的手。
“三妹，身后那位是你夫婿吗？”如兰温声询问。
如竹溪皱起眉，假装不经意回头，用余光去扫一眼，见到是他心情更不爽。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她的夫婿，估计是哪位没有人要的臭男人罢了。
如兰汗颜，听听这语气这表情，不是闹变扭是如何。
如竹溪知道如兰最为心软，总爱当和事佬，在她开口之前问她：“阿姊，要是你夫婿对你不好，大不了和离，改天我为你寻个绝佳夫婿。”
如兰脸色震惊，左右看一眼周围，还要去看身后的聂谯，心惊胆战地说：“三妹莫要胡说，你啊，总是长不大，总把气话说到嘴边。”
如竹溪冷哼，抱着如兰不撒手：“难道你真想要和你夫婿一起过下去？我看出来他对你不好。”
“三妹，有些事不是你说那么简单。”如兰脸色忧郁，整个人沧桑许多。
如竹溪皱眉：“你怀有身孕？还是孩子几个了？”
“三妹，”如兰眼神受惊，脸色一红，很担心她又乱说:“阿姊成婚这般久，膝下孩儿也就一个。”
“才一个而已，长痛不如短痛，早早和离对你也好，你是女子不是猪狗，是人，明白吗？”如竹溪想起书信上的泪痕，心都疼了。
如兰眼眶红了，能得到姊妹撑腰关心，她已经很满足了，伸手替她挽过青丝，白皙手臂露出几道惊人的伤痕，被如竹溪一眼看到，拽住她的手腕翻看。
“阿姊，是不是他干的！”如竹溪眼眶酸涩，心里翻起滔天怒火，如兰在家最得阿爹疼惜，为人温柔，知书达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知珍惜便算了，还敢这般对她！
如兰脸色惨白，原本还想隐瞒，这下她哭了：“三妹......”
如竹溪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回去，看也不看闪躲不及的聂谯，肩膀撞上他手臂，怒气冲冲回到张家，对上张心仲笑脸相迎，如竹溪一巴掌狠狠扇过去，把人给打懵了。
‘唰’在场的所有人神情愣住，大气不敢出，这是出了何事！
“程玫。”如竹溪神色冷漠，气得不行。
程玫收到聂谯命令，提前拿出一条粗壮的鞭子上前来，吓坏了张氏一家子，这时候张文浩跪下求饶，
“摄政王妃，犬子做错了何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下官亲自惩罚。”
如竹溪二话不说直接掀起如兰的手袖，露出大片的伤痕，旧伤新伤触目惊心，看得张文浩脸色宛如猪肝，恶狠狠瞪向不知死活的张心仲。
“张心仲！跪下。”
张心仲手忙脚乱地直接跪下来，他彷徨认错，哭着向如兰道歉，精准找到主心骨：“对不起娘子，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会动手打你，求你这次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让你打回来，保证以后对你爱护有加，会让你幸福！”
如竹溪看向如兰，见她双眼发红，心下无语：“阿姊，你说该打不该打？”
如兰犹豫不决，想到他还是孩子爹，又看他承认错误，心下一软。
如竹溪看她大可能要原谅他，二话不说朝张心仲狠狠打去，一下两下三下，她打得有多用力，男人发出有多响的惨叫，旁边如兰愣是没有阻止，她又不傻，自己被虐待，哪怕再爱这个男人，也想要他受点惩罚。
“娘子我错了，啊啊啊！摄政王妃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他有多痛她不知道，反正如竹溪打累了，侧头看神色不忍的阿姊，随手把鞭子一丢，低头看手心都红了。
她气消得差不多，也要给如兰时间考虑，看一眼张家一群人，皱眉：“阿姊，想好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先走了。”
如兰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张家，等摄政王的马轿消失，她看向爬不起来的张心仲，只要他真心悔改，真心实意不再动手伤人，和她好好过日子......
“娘子，过来扶我起来.....”张心仲哀嚎几声，扭曲着脸朝她伸手。
如兰没过多犹豫，小心翼翼将他扶起来，手腕被他一把拽住，因为他太过用力，本就脆弱的手腕被捏出红痕，那股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感觉扑向她。
如兰惶恐抬眸，浑身颤抖。
张心仲脸笑肉不笑：“娘子，为夫浑身好痛，我们回屋上药好吗？”
如兰太过熟悉他动怒前的动静，脸笑肉不笑，眼神凶恶，抓她的力道大如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拉进去，被拉进那在无数夜晚中都会惊醒的地方，她求救看向张文浩，公家完全没看出问题，就让张心仲好好待她，莫要发脾气，不要再惹怒摄政王妃了。
张心仲一边应好一边拉她离开，拽她的力道一分不减，仿佛要把刚才受到的痛苦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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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竹溪回到府中，二话不说走进屋内，在聂谯迈进门槛之前把门用力关上，门外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怕搞出动静，会让她更生气。
何止要他不出声，如竹溪看到有他影子的地方都觉心里淤堵，她站在原地好一会，细细闻到有他身上的气息，眉心瞬间紧锁。
她先去准备包裹，收拾好三四件衣裳，稳稳抗在肩膀上，走去打开门，正对上那只大手试图敲门的举动，她没去看男人的脸色，越过高大的身影就要走。
谁知聂谯攥住她手臂，脸色阴沉，语气难得的着急：“你要去哪里？就这么讨厌我吗。”
如竹溪扭动好几次手腕想要挣脱他，结果他一动不动还把她的包裹抢走了。
她冷着脸：“自然要远离王爷，免得大半夜睡熟，被你杀了。”
聂谯什么时候被她这么冷眼相待过，一时脸色苍白，眼神渐渐深暗，似乎没被她的话伤到。
“我们大半夜什么时候熟睡过？”
如竹溪气急败坏怒视他：“登徒子。”
聂谯弯眉，她说是就是罢，对他生气总比冷眼相待的好，证明她是在乎自己，想着，他用力把人抱进怀里，低头贴贴她的脸，结果脸庞刺痛，那伶俐的贝齿紧咬他不放。
“疼.....”他低声求饶。
如竹溪心硬得很，哪怕他此时嗓音低沉沉，仿佛能勾走她的心魄，依然无动于衷，该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
“放你可以，和离。”她说话期间没咬住他的脸肉，眼看着人跑了，她直接咬住他的下巴，腰间猝然一紧，随着力气贴在他身上。
聂谯摇头：“不。”
如竹溪继续用力咬：“我这人最厌恶被欺骗，被利用，若是我不认真还行，可你偏偏利用我的认真看好戏，聂谯，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聂谯脸色凝重，抬手挠她下巴迫使她松嘴，拽住手中软腰不让她逃离：“你认真，我心悦，不是天经地义？”
如竹溪皱眉，被他隐形的厚颜无耻无语住了。
“你我是夫妻，夫妻同心，难道关心对方也是错？”聂谯叹息，丝毫不在乎脸颊被咬出血迹，只是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凝视她颤抖着鸦睫，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在我心里，我们不是夫妻。”如竹溪低头不看他。
聂谯神情淡淡，伸手去勾住她的腰带，随意试探的玩弄，低声细语：“因为我们没拜过堂，我明白，很快我们能拜堂，成为真正的夫妻。”
如竹溪抓住他的大手，她的腰带快被弄得松垮，心里恼得不行，她说的话，在他耳边就是耳边风！
在他眼里，她算什么。
“我不在意拜不拜堂，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感情，既然不相爱何必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和离，我可以给你多利用，但我不想死。”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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