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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首发晋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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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熟悉的危机感又出现了,一缕缕凉意拂过她的后颈,她摸摸后颈感觉不太妙,扭着腰肢走进去,对上神色还算温和的聂谯,他眼神淡淡,嘴角略笑。
如竹溪弯眉,在他面前蹲下来捶捶他的腿,歪头看他:“你都听见了?”
聂谯凝望她的眼神漆黑,伸出冰凉的手捏她脸,左右摇摆,细细打量她,鼻音轻‘嗯’。
如竹溪不理解他的举止,他喜欢捏就捏呗,用这种令人不适的眼神是作甚,她笑眯眯握住他的大手,低头贴贴他手背。
“王爷~你别误会嘛,妾身份低微,也是第一次见到宁正王。”她抬起理直气壮又很无辜的眼神,娇娇弱弱说一句:“他刚刚替妾解围呢,妾就觉得他很好说话嘛~没有别的意思。”
她试图在聂谯脸上看出什么,奈何他太冷淡,眼神很平静像团雾一样,他把手抽回去,低声问:“之前没见过?”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见到~”如竹溪对他眨眨眼,一脸无辜,继续拉他的手贴贴,软声道:“王爷~今天没有找到神医,明天给继续找吗?”
聂谯看她不安分的脸,手背传来柔软的触感,时不时喷洒来的热气像绵绵花瓣,挑起刺人的感官,他呼吸微颤,眼神收敛:“不用找了。”
如竹溪不想放弃,今天没有找到,不代表明天找不到,她握紧试图抽回去的大手,垂下浓郁的鸦睫,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红唇撇起。
“可是妾不想放弃。”
头上的男人没说话,如竹溪以为他不同意,脸色定是难看,抬起泛红的眼眶,模样极为可怜,眼巴巴快掉出眼泪来,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聂谯淡漠视线中多出几分怀疑,清冷削瘦的轮廓微斜,扼住她的手:“就这般着急,为什么?”
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敢明目张胆在他面前与宁正王互抛媚眼。
现在聂谯和平时不太一样,眼神多出凛冽,深沉得令人感到压迫,如竹溪没来由地颤抖,手腕被他抓得紧疼,她不高兴地怒视他。
“还能什么意思,妾不过担心你的身体而已,还能为何?”许是一直以来他没有对自己做出实际的伤害,除开那次,他对自己很包容,使得她伪装不住吼他,吼完便后悔了。
聂谯没有松开手,静静看着她,眼神漆黑不明,忽地他笑了,笑得透出诡异。
如竹溪头皮猝然发麻,弱弱的补充一句:“难道王爷不想康复嘛,明明你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翘楚,百姓爱戴你,整个京城闺中少女都喜爱你~”
聂谯继续凝视她。
如竹溪看他不说话,露出柔弱无助的瞳仁,白皙细小的毛绒显得特别讨好,揉揉他的大手,她小心翼翼感受了下,并没有熟悉的杀意,不羞不臊地凑过去,吐气如兰搂住他脖子,小声跟他说。
“王爷安好,妾也安好~若是王爷不安好,妾也会不安好。”她可没撒谎,若是他安好,她就能和离,若是不好,她也会死。
谁想年纪轻轻就死掉?如竹溪心里愤怒,全怨在害她人生不幸的聂谯身上,当然她不敢表现出来,目光可怜巴巴。
聂谯神色沉默,周身气息全是如竹溪的女儿香,一种淡淡花香味,以及怀里柔软的身子,似乎并没那么讨厌。
“哦?”他眉梢染上温笑,笑不达眼里,替她挽顺青丝,动作温柔得没半点攻击性。
如竹溪认认真真点头:“妾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聂谯身上气息多多少少变了,也说不出哪里变了,就方才那窘迫感全消失了。
她弱弱看他一眼,聂谯神情自若和她对视,浅浅一笑,她肯定是紧张过度产生了错觉。
聂谯伸手指向桌面,一枚幽兰剔透的夜明珠,如竹溪听说这个夜明珠,命为兰珠,和普通夜明珠不一样,到晚间不止会发出幽幽光芒,也能起安眠驱邪作用,更多时候,闺房中添加一点情.趣,曾经许多达官贵人为了得到它,争得不可开交。
兰珠不是一枚圆珠,而是被雕刻化为一条老虎,手工极为精细,毫无瑕疵。
如竹溪默默看一眼聂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聂谯捏捏她的下巴,指腹恶意勾勾她的肉肉,痒得她偏头躲开,就听到他说:“拿回去还给宁正王,说本王时日不多,无心欣赏。”
这么好的东西是宁正王赠送,要是如竹溪就不还了,不过她没提出过多的疑惑,拿开他的手,过去把兰珠小心装起来,回头看一眼温笑的聂谯,默了默。这时候宁正王应该没走多远,她抱着兰珠快速跑出去。
如竹溪很快反应过来,让程玫送回去不是更快,他会飞啊腿还长。让她送回去岂不是更慢,她护紧怀里的宝贝,继续往前走。
程玫看那远去的背影,为护好宝贝把身子崩得紧,他转头进屋,便看聂谯手抵下颚,模样悠闲自在,也在看王妃远去的背影吧?
程玫想了想:“爷,属下觉得王妃不大可能和皇室有牵扯。”
何况如竹溪看起来一点也不聪明,妖媚做作中还透出愚蠢的赶脚,他不信聂谯看不出来,最重要的是,再傻的人也懂得避讳,除非她更聪明一点,会想到遮掩不如大大方方,谋出更多的‘利润’。
但后者显然风险大,需要很聪明才行,程玫想到傻乎乎抱着鱼笑的如竹溪,一时一言难尽。
他能想到的事,聂谯怎么会想不到,他静静看着消失的背影,垂下眸,眉眼透出少许病态。
“她比你看到的聪明多了。”聂谯轻嗤。
程玫:“.......”还真看不出来。
如竹溪跑到大门口便气喘吁吁,好在宁正王走路不快,这不刚上车就被她叫住。宁正王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视线在她手上停留一会,眉眼略出笑意。
“王妃这是如何?”
这话把如竹溪难住了,刚刚跑来太急,没想那么多,哪有接受人家的东西再还回去,这不是折煞他的脸面,看宁正王无所谓,仪表堂堂的模样,她讪讪走过去,把手里的盒子伸给他。
“王爷说他怪疾疼痛难忍,无心欣赏,怕是浪费这等宝贝,不如你拿回去,也比在摄政王府好。”她说着,看见宁正王盯着她笑起来,她不太好意思,特别是他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笑眯眯道:“妾身觉得宝贝有人欣赏更有意义。”
宁正王脸色并无不妥,听她一番用心良苦的说辞,神色略怔微微笑起,眼神看着她没有为难,伸手接过盒子。
“是本王考虑不周,再会。”说完转身上了车轿。
如竹溪不敢多待,人家一上车就转身进府,隐在暗处的身影随着消失,等她回到东香院,人家聂谯喝完药在院子外晒太阳。
今日没有多少太阳啊,她仰望天空,空中缥缈密密麻麻的毛毛雪,掉落在她的额间,没有想象那般凉。
她忘了,冬季到了,如竹溪眼眶发涩,朝聂谯看去,正好他也在看这边,眼神很淡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她有点冷,好在聂谯不傻,知道穿厚一些,一身清灰宽袖,暗色大氅,忽视掉他眉眼的病态,他的模样极为俊俏,轮廓硬朗,比翩翩公子更成熟沉稳一些。
“天气转凉,王爷还是进屋吧~”她走过去要推他回去,无视旁边程玫皱起的眉。
聂谯随着她的靠近,仰头看她:“他没有话给你带回来?”
如竹溪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闪躲,甚至还很真诚带些娇嗔,撇嘴:“没有啊,妾按照你的话还回去,他就说是他考虑不周,就走啦~”
聂谯微眯了眯眸,偏开她大胆滞留的目光,鼻音轻嗯,唇角略勾。
如竹溪扭扭捏捏凑过去,嘟起红唇:“王爷,真要放弃寻找神医吗?”
她的气息呼到他面前,聂谯眼神被她白皙娇嫩的脖颈吸引,很快避开目光,伸手推开她矫揉造作的脸,手却被她恶恶咬一口,疼得他拧眉。
“如竹溪。”他语气少许无奈,更多是生气她的越矩,她真没有半点男女有别的羞耻心?
如竹溪歪歪脑袋,睁着疑惑的眼神,凑过去再凑过去,这次他没有推开她,反而和她对视,幽幽深暗的眸透出意味,看得她莫名激灵,弱弱退回去。
但不能就这么结束,她要哭出来:“谁让王爷要放弃,咬你怎么啦!”
聂谯眉心一跳,打断她的哭声:“没有。”
如竹溪立刻收声,眉眼瞬间喜滋滋,眼神亮晶晶泛着光,还真是喜怒哀乐写在脸上,聂谯低斜过脸,微微轻笑。
如竹溪看他笑了,晃过鹅黄色冬衣,因为不太冷所以没有让彩儿准备暖手炉,伸出手来被冻得有些红又缩了回去,这一幕看在聂谯眼里,把手中暖炉送到她怀里。
“拿去罢,跟本王走一趟。”
如竹溪想到他身体不行,不敢要他的手炉,还没还回去便被他拉着走,他的大手很热,不似爹爹的手那样光滑,手心布满茧子,磕得她手疼,即使没有很大力抓。
一路上她左右打量环境,黑砖青瓦,水木清华,鹅卵石地砖铺满薄薄冰块,轻轻踩过有点湿滑,她穿的绣鞋不太防滑,走路得小心翼翼。
如府没有这么奢华的院子,只有简单的小花园。
如竹溪不知道聂谯要带她去哪里,越走越不对,位置越来越偏远,紧接着气氛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