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严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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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贺年凑到景睿跟前，“哥，你把小白签过来呗。”
随后努努嘴，指了指平板电脑上显示着的热搜头条们，“网上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景睿故意迟疑了一下，“但是公司有公司的流程。”
悄悄去看白皓的表情。
白皓全程只是面带微笑，不说话。
景贺年啧了一下，颇有些壮士扼腕的架势，“小白，你这幅不争不抢的样子，要是放在宫斗剧里面，搞不好活不过两集。”
白皓和景睿对视了一眼，这才确定景睿并没有反悔。
只好笑着摊手，“景总已经说过要签我到景氏了。”
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担忧。
白皓很感激景贺年为他操劳后路，只是大恩不言谢。
景贺年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景睿，再看了一眼白皓，像是突然秒懂了什么，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拍拍屁股准备撤。
看来是他多虑了。
景贺年临走前给白皓发了一条短消息：其实吧，我们家老头儿也挺开明的，要是真的治好了我哥这个矫情的不肯吃饭的毛病，他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什么跟什么？
白皓低头看了一眼，没打算回复。
景贺年说的不清不楚的，他不太愿意往深了想。
景家老爷子通过景贺年找到他的时候，其实他也很震惊，慈祥的老人眼眸沧桑却依旧锐利，只是浅浅的一句话：我儿子很喜欢看你的电视剧，我想也许你会对他的一个心里障碍有所帮助。
像是命令，命令中却也带着请求，当然也给他开了很丰厚的条件。
又不是逼良为娼，白皓没道理不接，索性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了——靠近这样一个男人，比靠近那些风评极差的总裁老板什么的，可要好太多太多了。
只是他闻言，父子两人关系很差。
所以白皓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只是装作一切很自然地，行发生。
待景贺年走后，白皓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了两瓶可乐，咧嘴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景总，饮料代酒，感谢您。”
景睿有些迟疑地从白皓手里接过拉罐可乐，‘咔嚓’一声打开，只是略微观摩，“就这么谢，是不是太轻飘飘了点。”
“等我签过来，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景氏，”白皓嘿嘿一笑，“多拍戏，多干活。”
白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眉角，“我不挑的，只要有工作，我都愿意做。”
景睿试探，“这么拼？为了大红大紫？”
白皓和他旗下或者说见过的很多艺人都不一样。
他浑身半点野心家的气质也没有，那些一哥一姐谁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和拼劲儿，夹带着自己满腹的野心才走上了巅峰？
但是像白皓这种干净胆小的，又没有野心，是为了什么？
白皓灌了一口可乐，憨憨的打了一个饱嗝儿，“嗝……我啊？其实我以前没想过进娱乐圈，总之阴差阳错就这么进来了吧。”
“其实也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办。”
“但是不甘心呀。”他缓缓撇开头，不想让景睿看到自己眼底再也藏不住的狼狈，“他们随便谁都能把我踩在脚底下，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放无数我的黑料，真真假假的，又有谁信呢？”
说着白皓大着胆子把热搜里面那条‘白姓艺人机场怼路人’的热搜也翻出来，“喏，这条，今天在机场这两个女生说我的粉丝都是毒唯脑残，我才跟他们理论的。”
“媒体才不会管什么真假，会爆就敢放。”
‘砰砰’几声，白皓干完了拉罐可乐，把拉罐狠狠捏成一个饼状扔向垃圾桶，像是画了一条极为完美的抛物线。
“景总，说出来可能你不信，”白皓耸肩笑了两声，“我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
景睿却是难得地严肃，“你想说，你是为了那些粉丝？”
白皓珍惜自己能够走到今天，当然是最珍惜支持自己的人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粉丝。
从他是个小透明支持他到现在。
甚至还有很多粉丝，在网上为他舌战群雄。
他却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网络世界以外，不敢下场。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出现了，发声了，赵青山一定还有后招等着他。
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想要他身败名裂？赵青山竟然就这么狠？
景睿抬手，眉目冷清得更加矜贵，擒住白皓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语气十分严厉，“白皓，你错了。”
“……”
白皓第一次看到景睿严厉又生气的口吻对他说话。
而且他说，你错了。
一时间空气宛如静止一般，甚至连微风都带着一点凉意。
景睿很严肃，也很稳重，薄唇吐出的几个字，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他擒着白皓的下巴，他躲不开，只能移开目光，紧抿着的嘴唇和躲闪的目光似乎更让景睿严肃了几分。
“我再强调一遍，”景睿把他拉近自己，一字一顿，“你这么想，错得实在离谱。”
像极了中学时代他因为贪玩，偶然一次没有考好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他尚且不明白读书的意义，和老师争得面红耳赤：老师，不就是一次没考好嘛，又不重要，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我前面考的也不差，要不是为了我妈为了老师们的期待，我……
班主任突然声色俱厉：白皓，你错了！你读书不是为了你的家人，更不是为了我，作为老师，我们要求你好好读书，认真对待每一次学习和考试，那都是希望你能为了你自己好好奋斗！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明白的！
后来老师说的那些他恍惚还记得，依稀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好像突然有一瞬间明白了老师那时候眼中闪过的失望：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没什么方向，中学时代成绩好是好，终归缺个信念，起伏不定的，长大了也容易迷茫啊……
景睿仔细打量白皓的皮相，冰凉而修长的指尖缓缓从白皓的脸部轮廓滑过，“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如果你只是为了粉丝才继续做艺人，我们的签约可能需要缓一缓。”
他似乎，也有点失望。
白皓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一丁点，景睿皱起的眉头间转瞬即逝的失望。
他嗓音喑哑，“景……总……”
景睿抬手制止他说话，“不是不签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需要想清楚你这条路为何而走。”
“……我知道了。”
白皓捏紧的拳头溃不成军地松散开来，勉强笑着告辞，“我想清楚了再过来，打扰了，告辞了。”
这些坐在高位的人，或许就是这么喜怒无常吧？
他以为他已经成功接近了这位，却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自己又打回原形。
他错了么？
看着白皓耷拉着脑袋乘坐他的私人电梯离开的时候，景睿也压抑着自己要去安抚对方的冲动。
……
“哥，你对小白也太严厉了吧？”景贺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是随意地往景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一躺。
双手还交叉在脑后，浑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景睿冷哼了一声，“你混娱乐圈靠资本，他不一样。”
“他哪里不一样？”景贺年愤愤不平。
“皮相好，有天赋，我不会看错。”
就是缺了点东西。
景贺年走到镜子前，不服气地照了很久，“小白是很好看没错，但是我也不差吧？”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而有演技天赋的灵魂，万里无一。”
景睿做娱乐圈，不是玩票而已。
他从小就知道做这一行，如果有天赋，那就是一块璞玉，只要耐心雕琢早晚都会成为顶峰上的宝贝。
但如果他本身不想成为璞玉呢？
或者说他自己也没发觉这一点？
所以他要推他一把。
景贺年摇了摇头，“小白会很伤心的。”
“玉不琢不成器。”
“你这口吻，跟老头儿一模一样，打磨起人来真的太狠了。”
景贺年仔细端详自家老哥的表情，半点破绽也无，只能尝试着撬开对方的嘴，“那你还拿不签约吓唬他？”
“吓吓而已，不会少块肉。”
“……”
够狠。对亲弟弟这么狠就算了，对小白也这么狠。
果然是个狼人。
景睿猜测，白皓作为一个三线小艺人能够一直安然无恙地走到今天，想必背后少不了某位的保驾护航。
只是对方做得过于低调了，以至于当事人根本没有发现过。
也难怪被保护得这么干净。
但是以后他也希望白皓能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否则太好欺负了，可不像是他看上的人。
“秦霄，明天把网上的热搜都撤了。”
“老板是说关于您的那些？”
“包括白皓的。”
“……是。”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严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