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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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程远都在想，如果当初他能多关心一下凌然，是不是凌然就不会那么快离开他。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如果这个词是最没有营养的。
事实是，凌然的身体在那之后就垮了下来。凌然的身体原本就不是太好，因为这件事受了一点惊吓，早产了，程远的妈妈想在月子里给凌然好好补一补，可她什么也吃不下。笑笑满月那天，凌然就开始上吐下泻，医生说是普通的肠炎，可药吃了不少，也没见有太大的起色，凌然索性不吃药了，反正只要不吃的太饱，她就不会腹泻。从那以后，她总是好好坏坏，隔一段时间就犯一次毛病，渐渐也就习以为常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总是觉得疲劳，偶尔还会晕倒，但这些她一直瞒着程远，她知道程远正处在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她不想让他分心。
程远一如既往的忙，但自从那天以后，他总是尽量抽时间陪陪妻女，他总觉得自己愧对凌然，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但没能陪在她身边，还让她为他担惊受怕，这是他觉得最遗憾的。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公司逐渐步入正轨，程远在家的时间也慢慢多了起来，他们从程远父母家搬出来，租了一套两居室。就在程远期待着一切都好转的时候，凌然又一次病倒了。凌然认为她这是老毛病，不用大惊小怪，程远坚持带着她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结果凌然得了卵巢癌，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程远拿到诊断书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坍塌了。
他走访名医，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这种病五年之内痊愈的概率只有20%--30%。凌然知道后安慰他：“没关系，不是还没到晚期吗？还有治好的可能吗？只要我好好配合，也不是没有希望。”
程远抱着她：“凌然，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从你嫁给我以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能生活的好一点了，你又…”
凌然打断他：“远，我从不觉得和你在一起过得苦，嫁给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我会好好配合治疗，我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
是啊，他们还要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她怎么可能离开他呢？
言尤在耳，人已远去。
两年后，笑笑五岁的时候，凌然还扔下他们父女走了。凌然去世前拉着程远的手：“远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就是最苦最累的时候我也没后悔过。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的女儿笑笑，你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让我们的笑笑受委屈，你答应我，你决不会伤害我们的女儿。”
程远泣不成声，他紧紧握住凌然的手：“我答应你，只要有我在，我决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一点点委屈，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凌然，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凌然，你别走。”
凌然微笑着看着程远，眼里是浓浓的眷恋和不舍。程远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再缓缓的松开他的手，他反手抓住她的手，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再也没有了意识。
程远坐在凌然的病床前，始终握着凌然的手不肯放开，最后程远的母亲把笑笑带来，笑笑哭着喊爸爸，不知道喊了多少声，程远才意识到女儿在叫他。凌然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离开他了。
几天以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他关闭了自己的感情世界，带着女儿过起了简单的生活。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他的事业越来越成功，向他明示、暗示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些问题不能总是靠自己来解决，一般情况下他可以忍很久，实在忍不了的时候他会找一个关系不错，但从不谈感情的女性朋友，然后他又可以忍很久。
有时候程远觉得，自己真算不上一个好男人，一个好男人不会轻易和他不爱的女人上床，否则他就应该对这个女人负责。也许是他不负责任吧，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遇到那个真正带他走出过去的女人，直到方妍的出现，他又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程远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夜色下的街道，江边的风轻轻吹过来，他拂了一下被江风吹起的头发，在心里对自己说，程远，也许你可以重新开始了。
回到北京后程远特意到方妍家探望，方妍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她准备下个星期就去上班，在家休息了两周，她觉得自己快要呆懒了。程远看着面前谈笑风声的方妍，总觉得她和自己有些疏离，或许他们从来也没有靠近过，可他就是觉得方妍在有意识地疏远自己，他安慰自己有些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相较于方妍的疏离，婆婆的表现就要热情的多，她招呼程远喝茶还留他吃饭，过了一会儿，方妍推说不太舒服就要回屋休息。程远连忙告辞，方妍婆婆站起来说：“程先生，我送你。”出门的时候，程远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程远打开车门对方妍婆婆说：“阿姨，我走了，您回去吧！”可老人并没动，程远看她明显有话要对自己说，好象又不知道怎样开口。“您、有话和我说吗？”
老人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程先生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方妍的妈妈，我是她的婆婆，方妍这孩子命苦…”
这时候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奶奶，我想吃棒棒糖，您带我去买好不好。”
“不好意思，你看，这，程先生…“
程远看着异常尴尬的老人：“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
方妍站在窗前看着程远的车离开，是她让东东去找奶奶的，这些天婆婆和她说了很多，譬如程远这人不错，出差在外还关心你，方妍你该想想自己的事儿了等等。方妍始终没有表态，她不是不知道程远的好，这个男人成熟、稳重，事业有成，要说自己没动心那是假的。
以程远的条件，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恐怕为数不少，就算对自己有兴趣也是暂时的吧。她一个
三十几岁的女人怎么能像那年轻的小姑娘，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