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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话终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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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迹在空中蔓延。随后的年历开始快速回翻。
尽头的路上遍布花朵。
那是被支解的昨天。
正文
被杀时,一瞬间看到灵魂久违的真实。
我伸出被砍断的双手。
如果有一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不许你离开。
你在我背后说,
跑。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我向北方奔跑。脚印在身后留下淡淡哀鸣。
尽头是什么,没人知道。
不可以被追上。
失去双脚再继续奔跑,是不是可以,没有鞋子没有脚印。
岔路上。
荆棘所刺死的,是最善良的雏菊。不疼不疼,没有人疼。
我在道路上继续行进,你的尸骨告诉我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继续地走下去吧。
没有天空的太阳,被黑色所覆盖。沦陷着的。
怎么可能只是天空?
身后是自己叫着被撕裂的声音,地平线在远方。
向着没有天空的太阳。
若是条岔路。是否意味着没有终点。
我向北方奔跑。脚印在身后留下淡淡哀鸣。
尽头是什么,没人知道。
我背影孤单。
我凝视着那条只会是没有尽头的路,到远方。
天界飞行的雏鸟死在初春的地平线上。
是否跳跃就能把天空撕成两半。
握着你死去的冬日,决裂地祈祷。
双生死。
不去相信,不去缅怀。
悲悯被撒在骷髅遍布的温眠城堡中。
开始之前请允许我向你申明地狱的入场条例。
你已经死去,你已经融化。
翅膀在空中被扯断,然后坠落死。
我向魔鬼求助。
他替我谋杀了第二年的春天。
我以此换来复仇的机会。
他笑着说,愚蠢,怎么可能成功?
我必须去。
你右手的伤痕捂住脆弱的赞美诗。
我在咏唱着一个世纪以来最不切实际的童话。
跟我向北边走去。
我开始拿起凶器,为你的过去。
剜去你怜悯的目光。
与揭开的伤疤一起溃烂,所明白的是真相之下你被挖出的机理。
机械地行走,也许永远不会死去
割开喉管,这是一个谁都不能阻止的游戏。
让我们手拉着手走向祭坛的最深处。
我穿着公主裙,在粉头发巫婆面前起舞。
我所爱上的王子,有着锋利的信子。
可我从未害怕。
昧心昧知。
我所踩踏的舞步,是在尖刀上行走。
他又说,
去吧去吧。
等待着舞蹈者的,是刀口已经枯黄的脑浆。
我知道。
我握着尖刀,接近粉头发的巫婆。
我知道不会成功。
可我必须去。
红色的血液像是冬天的雪融化不完。
生命在沙漏中随时间而亡。
佯装的离开是一个包袱中空空如也的家乡。
断裂的手腕像是缠绕着红线一样凄婉。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看到终点。
让胸腔中的黑暗吞没自己,离开了所有。
得到的是没有边际的湖。
最后的阳光。
刺透了我躲藏的小岛。
是一片淡漠的空白。我睁开眼重生。
注视着春天的雪直到你被淹没在雪白之下。
你的坟墓开始开花。
为什么要信仰一个在十字架上哭嚎的人。
那只不过是刑具。
迷离中是你哭泣着喘气,砸在我心的玻璃上。
我以为它一直没有离开。
那个是故事的开始。
本来是个美好的故事。不觉得疼,就连该有的麻木都没有。
如果有一天,只有我一个人了。
其实那一天,并不遥远。
就是现在。
那么,我该拿什么怀念你。
我只能一遍遍叫你的名字,
サソリ。
サソリ。
我以为,太阳要升起来了。
与鬼同眠时均稳的呼吸。
我主沉浮。
现在我以神的身份俯视。
讨厌这种感觉,
只可守望。
我知道这是粉头发巫婆的惩罚。
最后的最后。
尽头是什么,没人知道。
原点的花总是开了再败,你坟冢上枯萎的曼陀罗笑着说不疼不疼。
所碰触到的和所消失的。
是同一个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