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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局 ...


  •   第四章
      大学生活起先都是忙碌的,不过到后来,也就渐渐清闲下来了。
      自习的时候,不知谁童心大发,带了只蛐蛐来,惹得大伙围观。
      玩了半天,没什么劲,那个男生竟然一巴掌把它给拍死了,女生在一旁尖叫,风细细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气
      钟倚楼在旁边瞄了一眼道:“最毒妇人心!”
      结果,风细细一口气还没吸完,又笑喷了出来。
      笑得最没形的那个周小雨把桌子都给敲了个咚咚响“哈哈哈,小楼,强人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钟倚楼没理他,拉过风细细:“细细,国庆要到了,你有什么活动吗?”
      “活动啊,大概不行,我要去打工。”
      “打工?你很缺钱吗?”
      “不是,因为爸爸要我自己负责生活费,爸爸说,,毕竟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不能老这么依赖着父母。”
      钟倚楼皱了皱眉“你爸还真是……那你现在在哪里打工,白天大概不可能的吧?PUB?KTV?还是夜店?”
      风细细睁圆了眼睛盯着钟倚楼:“你,你想什么呢?是步行街的麦当劳了啦!那里24小时营业的。”
      “啊?这样啊!可惜了,人家本来好期待的……”
      “期待什么?”
      钟倚楼笑了笑:“没什么。走,我请你吃夜宵。”

      高桥路的四岔路口处是附近很有名的夜市,吸引了很多人。
      也因为这里是高校大学聚集的地方。
      钟倚楼一奔到这里就开始海吃起来。
      风细细跟在她后面生怕跟丢了。
      没办法,钟倚楼简直跟猴子似的,窜来窜去的。
      川流不息的人海中,钟倚楼左手抓着一大把羊肉串,右手抓着一大把牛肉串,钱包和饮料自然是交给了后面的“小跟班”。
      风细细忙不歇的跟在后面付钱,即使是寒意萧索的深秋也不禁热气腾腾的冒起了汗。
      “小楼,你慢点,我跟不上了。”风细细拨开人群在后面喊。
      可惜,钟倚楼好像有些兴奋过头了,看到新鲜的东西就立马窜了过去。
      钟倚楼精力旺盛的程度果然不是正常人能比得上的。
      走着走着,风细细已经跟着钟倚楼走完了整条街,也就意味着钟倚楼吃完了整条街。
      风细细抬头抹了抹汗:“小楼,我们是不是应该……”咦,小楼人呢?
      风细细忙四处张望,搜寻钟倚楼的身影。
      突然,她眼睛蓦地睁大:“大哥……”
      大哥怎么会出现在那儿,旁边还跟这个打扮时新的女孩。
      女孩身材很高挑,只比苏君诚矮半个头。
      波浪形的长发,散在脑后,在风中展述着她的狂妄不羁。
      女孩朝这里飞了一眼视线便转向了别的地方,好像在等人。
      苏君诚则是淡漠着眉眼,静静地看向她,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
      风细细这是也不知这时到底该不该上前打招呼了。
      就在她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苏君诚超他招了招手,像唤小狗一样。
      风细细倒是挺高兴,颠颠的跑了过去。
      站定:“大哥,好久不见。”
      苏君诚点点头。
      他旁边的女生也转回了视线注视着她:“你好啊。”
      “你好。”
      苏君诚摸了摸风细细的头。
      更像小狗了。
      风细细有些拘谨的羞涩。
      不过很乖。
      苏君诚摸着摸着就柔和了眉眼:“最近还好吗?”
      “还……还好,就是睡眠不太够。”
      “怎么了?”
      “因为,我在勤工俭学啊。”
      苏君诚顿了一下,道:“是吗?”
      风细细笑笑:“也没什么的啦,我们班还有没找到工作的呢!你也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难的。”
      苏君诚笑:“这样看来,我的妹妹也算是很厉害的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来找大哥,知道吗?”
      “嗯。谢谢大哥。”
      “咳!你们无视我啊?”
      苏君诚笑了笑:“怎么会,来,细细给你介绍下,这是江清语,你喊她清语就好。
      清语,这是我妹妹,风细细。”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钟倚楼,所以,风细细不得不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过大哥说他顺路,就顺便载了她一程。
      回到宿舍,发现钟倚楼竟然已经回来了,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趴着。
      风细细放下东西走过去:“小楼,你没事吧?”
      钟倚楼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我要死了,你别管我。”
      风细细把她拽起来:“你想闷死自己啊,到底怎么了,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我也不知道……”钟倚楼顶这个鸡窝头从被窝里钻出来,眼神有些呆:“我就是看到江澄澈跟一个女生走在一起,然后我就……”
      突然钟倚楼表情一下狰狞起来:“对,我就想一巴掌拍死他……”钟倚楼转向风细细:“你说这人交了女朋友,第一个竟然敢不让我知道,他还当我是我哥们儿吗?”
      “呃……这个,我觉得,他交不交女朋友应该属于他的私人问题吧,你没必要在旁边大冒肝火的,要不然就是……你吃醋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果然不是白说的。
      钟倚楼只感到一阵晴天霹雳一下劈在他脑门上,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可能。这绝对可能,绝对,绝对。”然后眼神又呆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回转过来,悠悠然大喊了一句:“哦~我的神哪!”就又钻回被窝里,打死也不出来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得到大人的怜惜,而长大了的孩子,如果没有生存的能力则会受到别人的轻视。
      在风清扬的眼里,风细细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风清扬作为苏远山的亲信,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只是一个司机到底是没什么更进一步的空间了,所以,风清扬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得到老板儿子的亲赖,这样自己的下半生也算是荣华尽享的了,可惜这个女儿不争气,太懦弱。不过还好,他还有个儿子。
      风细细一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母亲呜呜的哭泣声。
      他的父亲跟母亲离婚了,就像肥皂剧里一样,第三者抱领着孩子登门寻父,原配一气之下与丈夫离婚。
      风细细也慌了神问她现在在哪里,母亲说已经到了她所在城市的火车站,让风细细去接她。
      风细细将母亲暂时安置在学校的招待所,那里的住宿费很便宜。
      母亲的样子很憔悴,她说她会去找工作,她要证明自己不靠男人也能活下去,可是,以她的年龄和学历,实在很难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果然,没几天,母亲就放弃了。
      四处碰壁是必然的,遭到的冷遇与委屈也是无法想象的,她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早就被飞速前进的时代遗弃了。终于,心力交瘁的她,病倒了。
      风细细一边要上学打工,一边又要忙着上医院照顾生病的母亲,几天下来,脸都瘦了一圈。
      而这些都是次要的,医院的开销实在不是她微薄的工资能负担得起的。
      她尝试着打给了父亲,难以想象的是,父亲竟然连号码都换了,拨了几十次都说是空号。
      不得已,她打给了大哥,她又要在他的“账簿”上欠上一笔了,而她总是欠他的,却什么也还不了,大哥那样的人又有什么事是能难倒他的呢?就算有,连大哥都做不到的事,何况她呢?所以,她只能这样欠下去,一直,一直。
      大哥来的时候,她正在给母亲擦脸。
      后面跟着风清扬。
      母亲很激动直叫他滚。
      父亲的表情很尴尬,如果不是大哥在这坐镇,他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吧。
      苏君诚让她出来,让出空间给他们夫妻两个好好谈谈。
      风细细跟着苏君诚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
      尽头很空,只有一扇很大的窗户,窗外是清清的蓝天和淡淡的云朵,苏君诚就这么站在那儿,静默无声的。漂亮的脸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风细细看她不说话,便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空气中静静响起了苏君诚的声音:“我要订婚了。”
      风细细刷的一下抬起了头,惊讶的半张着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恭,恭喜你。”
      “谢谢。”
      然后又是一阵安静,安静得风细细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甚至掩盖了手指微微的颤抖。
      人要有自知之明。
      “今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好久也没见了,就当是聚聚吧。你妈妈我会派人看护着,你不用担心。”
      话已至此,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大哥接了个电话就先回去了。
      回到病房,父亲已然离去。
      母亲侧躺在病床上,眼圈发红。
      风细细轻轻走过去:“妈~~”
      母亲悠悠的叹息:“妈妈老了,争不过啊,人说色衰爱弛,真是印证了这老话,男人啊……女儿,别相信男人,以后。”
      窗台上的静立的花朵,在风中瑟缩了一下,接着,枯黄的一片,斩断了它的生命。
      随风飘落
      风细细选了一件还算摆的上台面的套装,换上,赴约去了。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吧。
      大哥不是那种会主动邀请别人的人。
      十月的风已然有些寒意,风细细紧了紧领口,站在楼下等着大哥来接她。
      百无聊赖的,风细细低头看着脚下一片枯黄蜷缩的梧桐叶子,叶子像一艘破败的小舟,在风雨中飘摇,风来了,便向前攞上几步,风止了,便安平乐道的呆着。
      风细细心里升腾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叶子就好像她的人生一样,随波逐流,无法回头遥望过去,也无法预见着展望未来,她的未来有无数条路,或者说,一条路也没有。
      突然,响起了发动机在旁边熄火的声音。
      风细细抬起头,看见了走下车来的苏君诚。
      苏君诚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更显得他丰神俊秀。
      苏君诚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上车吧。”
      风细细呆了呆,然后哦了一声坐上了车。
      路上,苏君诚专注的开着车,风细细则专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风细细的头发有些天然的弯曲,跟她规则的人生真是截然相反。
      海藻般的长发无意识的在身后飘舞,有几缕甚至飘到了苏君诚的视线里。
      苏君诚恍然又想起了多年前做过的梦,梦里他的身体渐渐被大海吞噬,无边的黑暗由漫天的水草带来,他们卷曲着,弯折着,然后,将他缠绕,没有一丝呼吸的空隙,他呢?
      他竟然觉得甘之如饴。
      苏君诚皱了皱眉:“头发。”
      风细细一惊,明白过来后赶紧将头发裸至右肩上:“对,对不起啊,妨碍你开车了吧?”
      苏君诚瞄了她一眼,没听到她说了什么,脑海里只留下了她光洁雪白的脖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养头发了。”
      “嗯,应该说没有剪短过吧,因为爸爸他不喜欢我剪短发,她说女孩子剪短发不男不女。”
      “你觉得你爸爸对你好吗?”
      风细细摇摇头:“不知道,没什么感觉,我只知道他说的我照做就行了。”
      “那我呢?”

      “什么?”
      苏君诚没有回话。
      半晌,风细细才明白过来,急忙道:“大哥对我当然是极好的,帮了我好多好多忙,我却什么也帮不了大哥你……”
      苏君诚笑了笑:“我是你大哥嘛,这都是应该的。”
      风细细轻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是我欠的最多的,我无以为报的。”
      苏君诚顿了一下:“傻丫头~”
      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是一所水榭边的别墅。
      下了车,风细细望着眼前风格欧式的漂亮房子道:“大哥,这个餐馆还真是特别啊。”
      苏君诚从后跟上,拉起风细细的手向前走去:“这是我家。”
      风细细惊讶的啊了一声。
      进去后,里面的风格也像苏君诚一样,简约深沉。
      风细细一直被拉着到了厨房:“交给你了,我们的晚餐。”
      “啊!”
      “怎么,不会吗?”
      “不是,我会。”风细细走进了厨房,系上了围裙。
      里面的食材用具一应俱全,风细细熟练的开始洗菜,择菜,苏君诚则在一旁倚着门框看着风细细忙碌的身影。
      晚餐很朴素,没有奢华的配菜,味道也很稀松平常,在这平常中却充释了满满的温馨。
      饭后苏君诚洗了盘子,再将餐具归置原位。
      走出厨房,苏君诚用仍有些湿润的手牵起坐在沙发上等候的风细细。
      风细细呆住了,她有些不能自己,彷徨与迷茫围绕了她。
      他们一起走到了很大的阳台上,阳台上竟然布满了橘子树。
      但是风细细已经无暇顾着这些了,她的魂都已经被那只有些冰冷却修长而白皙的手牵引着带走了。
      她在期盼着什么,她有什么好期盼的,这些就已经够了,够了。
      苏君诚缓缓的转过了身:“风细细,接下来,你一定要认真听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苏君诚缓缓举起他的右手,擦过她的耳边,纠结住她的一缕发丝:“我父亲是绝对不会让我娶一个司机的女儿的。”
      “咔”细细似乎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她直视着前方,努力扬了扬嘴角,眼睛里的苦涩却汹涌着叫嚣着,让风细细不得不握紧了拳头,直到指甲完全陷入肉里。
      这样就可以了,已经可以了,请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风细细真的很想这样大声说出来,她怕他再这样说下去,她会在他面前失态。
      她想保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但是~”苏君诚俯下视线望着掩映在风细细刘海下红红的鼻头,苍白的脸颊“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来阻止别人左右我的人生。”
      “啪。”一滴泪划过那份苍白直直坠下。
      风细细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一份湿润的温暖印在了那道泪痕上。
      风细细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滞了,宇宙万物已经被她置于世外。
      忽然,天旋地转间,风细细一把被苏君诚抱了起来。
      风细细简直不敢置信,低下头却是苏君诚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星光似乎夺取了月亮的光辉,光芒白而柔,朦胧中晕染了苏君诚精致的眉眼,竟让他的神情带上了某种虔诚的神圣感“以后,换我仰望着你,好吗?”
      风细细簌的睁大了眼眶,某种不真实的喜悦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似要把她淹没。
      风细细像离了水的鱼般深喘着气。
      风细细就这样带着混沌的脑袋,像牵线木偶般被苏君诚带去进行了婚礼,将自己的手永远的交给了身旁穿着一身新郎服装的男人。
      匆匆赶来的钟倚楼用风细细的结婚证狠敲着她的榆木脑袋,一边敲一边狂吼:“你怎么用九块钱就把自己给贱卖了,你怎么可以撇下我一脚就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嗷嗷嗷~~气死我了!!!”
      苏君诚不声不响的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一道镭射光直射着正摧残着自己爱人的魔爪。
      钟倚楼只觉一阵凉意从脚心直窜到她的脑神经,嗖的一声就窜出了门外,又嗖的伸了半个脑袋进来:“呐~~坟墓礼物,哼,以后有你受的。”一个红色的圆形盒子稳稳的扔在风细细的手心里。
      风细细感觉魂魄已经开始一缕一缕的回归了。
      风细细抬起头望向苏君诚:“这是真的吗?大哥!”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的确,苏君诚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扑到,多么简单的一肢体语言。人类生命的进程正是在这一简单的肢体语言中不断的前进。
      捂眼,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咳咳,总之就是,王子和公主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啊~~是谁扔的臭鸡蛋~~
      啊~~你还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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