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可以休息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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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楚轩五人算是和平度过，第二轮守夜的南宫晓月，反正无事可做，与邀战的赵樱空在屋外打了个昏天暗地，消除不少初识的陌生感，顺便把这个恐怖世界的规则向新人做了详细的介绍。
所以，当第二天楚轩分配南宫晓月及零点去找日记时，赵樱空直接违抗这种安排。
看到楚轩抬手准备扶眼镜，南宫晓月笑着拍了拍赵妹妹，“楚大校和霸王都是火力攻击，所以需要妳来掩护，他们两个我就拖付给妳了。”
“修真应该也能抵抗得了鬼怪的攻击。”战斗时南宫晓月习惯性的成为楚轩的肉盾是一回事，把他的安危拖给十六岁的小姑娘又是另一回事。
“说起修真，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明白，大校曾说过自己对于无科学逻辑性的灵异神怪类电影不喜欢，可是修仙修真不也是不科学的，为什么会执着在修真上面呢？”
“凡人的智慧。”楚轩终于说出南宫晓月一直没有听过的口头蝉。“虽然科学的理论无法解释修真，但是已经发现了它的遗迹，证明它的确存在，无法以科学的方法解释不是说不能解释，只是目前尚未找出它的各种数据与基础理论架构……”
“所以大校才选择修真，为了能整理出它的原理来？”像是在确认什么，南宫晓月问。
看到楚轩点头后，问问题的人才放心地准备分组行动。眼前这位有目标的男子，似乎与原著里那位身边只有阿诺的悲剧角色不同，有目标的人对于活着总是有所执着。
留在木屋的三人，赵樱空继续查找被伽椰子攻击的受害者，打算从他们的尸体上看出伽椰子的攻击方式。霸王因为不通日语，只能担任警戒一职。楚轩则继续搜寻离他们位置比较近的几处可能持有神器的佛寺。
午餐过后，楚轩正向另外两人宣布下午“寻宝”的路线，一阵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咯咯的声音如同凶宅里伽椰子出现时的特殊招牌音。
三个人同时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浑身惨白的长发女子吊挂在大门上方的屋顶，黑色的长发蠕动着，缓缓朝着她的猎物伸展而来。
楚轩看着那不停发出诡异声响的惨白女人，接着双手一抖，两把无限子弹高斯□□现在手掌中，碰碰两声，两发子弹朝着对方额头射去。
被贯穿的额头出现两处弹痕，接着伤口在不到一秒的时间迅速密合，只留下屋顶被射击的弹孔。
“物理攻击果然不管用……”
霸王趁楚轩发动攻击时换上灵力子弹，当伽椰子的伤口一愈合，啪啪数次的扫射声音又响起，伽椰子顿时被打成马蜂窝。伤口不再像被一般子枪打到时迅速的长合，霸王不停的攻势最后的结果是因怨而生的女鬼烟消云散。
“没有奖励点数。”收拢手里武器，霸王开口警告。
“那个女鬼离开了吗？”赵樱空小心戒备，对这种非人类的敌人，她那种杀手的感觉似乎失效。
“我还感觉得到她的存在，小心。必须是灵类子弹才能杀伤她，到时候赵樱空不要直接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
楚轩并未把自己的手枪也换上灵类子弹，试验地把他已到第五阶的真元之力灌注在武器上。
忽然从霸王背后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臂，一个全身惨白，容貌扭曲变形的女人诡异的从他身体后方钻了出来。被碰触的肌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白色，霸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不止。几秒后，直接施展狼人的变身之后，才从那种不听使唤的情况下复原。
“不能被碰到，否则身体会完全不能控制。”发现女鬼朝着楚轩移动，霸王大声吼叫。
赵樱空想到南宫晓月让她留下来的戏言，难得遇到看得上眼的人，她并不把那个拖付当成借口，对着扑向楚轩的伽椰子狠狠刺出她随身的匕首。被攻击的女鬼没有任何损伤，但是赵樱空的介入让她注意到屋里的第三个人，长发快速地生长，直接缠上小女孩的脖子。
‘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强壮的身体，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不会被任何疾病打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超人啊……’
在冰冷的基地内，一个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手上魔方，数十秒后，整个魔方被翻回了原样，也即四个面都成了同一个颜色。小男孩将魔方扔弃在地，接着又面无表情的开始玩另一个玩具，拼砌图，一个巨大有一米左右的砌图在他手上渐渐成型，中间竟然连一次错误拼合都没有，一次性的将整副砌图拼了出来。
‘智力很高啊，记忆力甚至将整副砌图每一块的位置都记忆了下来，与其说那是人脑，倒不如……说是计算机吧？而且这个孩子从来没有笑过，那样冰冷的表情看得人简直是毛骨悚然啊。’
“这还真是像一个机器人啊，这样一个连生存欲望都没有的基因改造人，真的是我们所期望的超级人类吗？说不定他现在心里只想着怎么去死，如果我是他的话……可能连一秒都坚持不住就会想自杀，那样的生命真是太痛苦了。”
楚轩闭了一下眼睛，脑中忽然浮出昔日的经历，被当成珍禽观赏、被视为异种研究，以及带着嘲笑同情嫉妬恐惧心情的研究员们，二十多年封闭、不能自主的生活。
再次睁开眼，朝着伽椰子的后脑连续射击，引得对方终于松开赵樱空，楚轩的枪口对着心脏的位置猛烈不断地射击。每颗都包含真元气息的子弹在伽椰子胸口形成一个流着黑血的大洞。
苍白的脸孔加上漆黑的双眸，与开枪的男子对望，张大的口里吐不出人言，然后，身影消失无踪……
下一瞬间，一只惨白的手出现在楚轩脖子边，但是在手触碰到他颈项的瞬间，楚轩整个人猛的倒翻过来，手中高斯手枪不停连发，直到翻转落地，站在他身后的伽椰子已经被轰成了碎片，浮在空中，最后化成沙尘消散。
“这是第三波的攻击……”看到霸王与赵樱空急喘着气，楚轩说：“伽椰子可能还没有完成攻击，我没有收到主神的提示。”
话才说完，一扇日式纸门就像投影似地出现在半空中，门被缓缓拉开，后面有三个身影，两大一小，榻榻米上半卧着被男子施暴的清秀女子，角落，则是全身都有大小伤口的小男孩。
没有声音只有老片子似的影像，霸王和赵樱空两个人的脸上，却因为这个场景，出现纠结的表情，片刻后面孔变得扭曲，就像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楚轩没有被攻击的感觉，看到似乎已经遭到伽椰子威胁性命的两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朝施暴的男子开枪。明明该对准咒怨的根本伽椰子，可是一直到施暴男子被加了真元力的子弹打散后，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找错目标。
“是心理的催眠之类，把我以前受过的最大疼痛呈现出来……”霸王忍着身体（或者只是心理上）的痛，向楚轩作说明。
而在打散施暴者之后，纸门也在几秒后跟着消失，室内又陷入风雨欲来的沉寂之中。
没有痛觉、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因为基因体修改时过度强调心灵上的坚韧，连正常人该有的化学分泌体系都没有。实验的目的是要制造出一个不会有任何情绪反应的“完美”新人类。
楚轩，就是这种存在的意义，也难怪在霸王与赵樱空痛苦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无法知道已经发动攻击，第四波有关感官上的摧残。
‘……普通人虽然会犯许多错误，但是他们懂得不停改正，懂得如何适应这个世界，懂得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虽然一开始确实是非常弱小，确实会犯各种错误，但是只要还有进步的欲望，只要普通人还一直活着，这种进步就是无可尽止的，而且他们心里有欲望，金钱欲，繁殖欲，支配欲，拯救欲，生存欲……我错了，将你身上的一切欲望都剥夺干净，却让你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我错了……’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在基地外的星空之下，抱着小男孩不停哭嚎了起来。
‘楚轩，你恨我吗……是啊，为什么要恨我，你是不能恨我的……如果你真的恨我，可能我还会心安的离去。’
“楚轩，我还有很多科技没有研发完成，是的，还有好多好多科技没有研发出来，比如稳定氢聚合反应堆，比如高斯超远程炮，比如高效电池……楚轩，你代替我把这些东西都研究出来吧，答应我，在组里得到这些科技之前，你绝对不能死！答应我！”
“……儿子，既然你没有活着的欲望，那就带着我的欲望一起活下去吧，最后一次，让我再束缚着你最后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脑中再次浮现出过往的记忆，楚轩发现另外两个人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奇异的表情，可能是第五波的攻击，但，人在死之前，据说也会把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事情回放一遍。
人类的情绪由体肉激素所控制，没有激素，也就少掉该有的，身为“人”的感受。浑身上下就像套着一层厚实的铠甲，能与外界接触感知的，只有视觉和听觉……没有情绪，不懂哭笑，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异常的存在，不停思考揣摩着一般人的喜怒哀乐。
到了这个恐怖的世界，连能修复基因的主神都无法让非正常人的基因改变，那个唯一的欲望，似乎无法达成……
‘就算重组基因链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出乎常识的主神空间，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地方……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平安健康的离开这个地方。’
‘知道我为什么被南宫称为前辈吗？因为她说我是努力求生及和命运对抗的人……居然把我这个残害新人以延续自己生命的人……’
‘我很害怕被你当成棋子算计，李帅西的死亡让我印象深刻……但我更怕死亡，不管未来会被如何摆弄，但是这一刻，为了能活下去，我希望能请你替我找出最大的生存机率。拜托！’
‘谢谢你当初的邀约，现在的我找到能幸福的目标。比起此刻我感受到的自由，我希望你也能努力地找到让自己生存的理由。’
“我若是累了，似乎有个地方能休息……”
因为阴寒的空气直打哆嗦的霸王和赵樱空，在听到楚轩的声音后，那种绝对不是自然天冷的寒气渐渐回温，霸王一个箭步冲上来熊抱住回过神的人。
“刚才你的样子非常非常恐怖，差点以为你的灵魂被那个女鬼吸走了。”
“伽椰子对你进行什么攻击了？”在看到枪斗术的灵活身手后，赵樱空对楚轩突然被定住似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事吗？这一波的攻击。”推了推完全没有下滑的眼镜，楚轩不答反问。
“我只感觉到一股寒气直逼而来，然后就全身连血液都感到凝结。”赵樱空素来佩服强人，楚轩已经是南宫晓月之后，第二个让她口服心服的人。
“我后来的感觉也和赵小妹差不多，只是一开头，让我想到进来这里前，在现实世界最后那段被追杀的日子。”
“第五波，大概是真正心理精神上的攻击。找出每个人心灵深处的软弱，然后让人萌生死意。”
赵樱空点点头，家族的教育，让她努力的活下去……萌生死意并进入这里，只不过是一剎那的念头。
“难怪这一波的攻击没有之前的强，伽椰子的攻击完了吗？”
“支线剧情会有五千点的奖励点，我没有听到主神提示，你们两个人呢？”看到摇头的两个人，楚轩宣布，“注意了，还会再出现……”
地上、顶上、墙上，整个室内空间爬满了全身惨白的伽椰子，一个个流着血汗的长发女子从黑洞里缓缓出现，一只手臂、一颗头、另一只手、肩膀、胸、腰……就像由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霸王之前被两波攻击压得无法反抗，心里早闷了一肚子气，不管是上方还是地下的，出来一个打一个，出现一双还顺带附送第三个上路。
楚轩也正好磨合他的枪斗术与修真的配合，为避免被新产生的伽椰子触碰到，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变换身形，边朝每个女鬼的额心射入愈来愈能给灵体打击的子弹。
赵樱空自知此时的自己绝对不是伽椰子的对手，努力地用自幼修习的体术避开，真的无法避免，才会不甘心地用南宫晓月留给她的一面小镜子抵挡住两三秒的死亡气息。
净灵，五十点奖励点，能阻挡鬼魂大约五六秒的攻击，让持有者有时间避开──很南宫晓月式的新人配给物。
直到霸王的灵力子弹尽数用光，不断出现的伽椰子才终于停止增加，残存的几个被楚轩毫不留情地解决。
坐倒在地的霸王大喘气，“这是最后一波了吧！别告诉我还是没有点数！”
楚轩没有开口说出不幸的答案，但是很清楚地点了点头。
当第七波开始前的数秒，楚轩修真的身体已经先感觉到异常。照理说已经进入金丹阶段，对于术力的施展应该大有进步，对周围灵力的感受性不低于南宫晓月。可惜逻辑性的思维方式限制住修真的步伐，才会用灵力结合枪斗术的方式来抵抗伽椰子的攻击。
这次楚轩所以能明确的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其一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心魔的一部分，尚未兑换元婴期的他已经初入修真的真殿堂（元婴初期）；其二是伽椰子聚集四面八方的能量，几百个灵体结合而成巨大化的咒怨，就是赵樱空也多少有着危险的第六感。
木屋外是一个巨大化的伽椰子，楚轩双枪直接对准她心脏的位置开枪，在巨大女鬼左躲右闪下，楚轩正好发挥枪斗术的极限身形，无论对方如何变换，每枪都必然击在相同的点上，直到巨大的身影缩成一个人高，然后变淡飞散于空气之中。
「完成B级支线剧情一支，奖励点数四千点。」
「完成B级支线剧情一支，奖励点数两千点。」
「完成B级支线剧情一支，奖励点数一千点。」
楚轩、霸王和赵樱空三人的脑中同时响起主神的提示，而那种从凶宅出来后就一直存在着的沉重感忽然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可以休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