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同人]改变的命运》IHSIN

25、我命由我不由天

　　几乎是才说完计划，张杰和南宫晓月同时开口警告有三、四十头异形朝他们这里移动。五人正好趁机让众人先乘坦克返回登陆艇上，由楚轩四人直接迎击追来的异形们。
　　前方四人与异形的交战正激烈，南宫晓月这里在退回登陆艇后，也遭遇到两头想要偷袭的异形。
　　在陆战队员的合力击杀下，娃丝嘉为了救大个子垂克遭到酸血侵蚀，希克斯被激发怒火与斗志，终于给异形最后致命一击。南宫晓月则是忌讳异形的血液会对登陆艇的外壳造成腐蚀，把牠引到较远处才痛下杀手。
　　当南宫晓月回来时，娃丝嘉已经陷入严重的休克状态。
　　‘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与陆战队员们相处的时间要比在生化里的雇佣兵长，但是感情上反而要淡薄，也许因为身边有来自主神空间的伙伴，也许只是在追求强大中又再一次迷失了本性──对人命的蔑视。
　　有所谓平行世界的存在，有所谓无限恐怖世界的真实，这些剧情人物是否真实的存在着，南宫晓月已经不想再深究，是由计算机程序堆砌也好，是由无机物质变为有机物质也罢，她只知道存在并鲜活的娃丝嘉。
　　“我不敢保证能救活她，但是有种东方的秘法……”
　　得到娃丝嘉同伴们的首肯后，南宫晓月冒着主神与女神可能的惩罚，直接将还剩最后十分钟生命的人收进耳扣中。一闪而过的消失，哈德逊忍不住想问，却被希克斯阻止。
　　十分钟，她出身便有的阴阳眼能力，能看出来离死亡只有一个小时的人的倒数时间。
　　「以非承认手段干扰剧情人物状况，扣奖励点数五千点。」
　　‘嘛，才五千点，一条人命五千点也算值得吧。’
　　正自我安慰的南宫晓月，脑中突然又出现主神那冰冷带着死亡的声音。「剧情人物百分之八十以上重返登陆艇，开启A级支线剧情，在一小时内杀死所有异形，参与成员奖励点数三千点，任务失败扣全员奖励点数八千点。」

　　一百五十七人意味着异形最多有一百五十七头，扣除两名被寄生者从体内取出异形胚胎，加上幸存的五名孩童，实际有一百四十九头雄蜂异形加上一头异形皇后。第一波攻势中杀了约五十六头，第二波异形反扑时又杀掉四十头，加上南宫晓月从北区一路到南区猎杀的十头……
　　“高曼中尉，请扩大监控登陆艇周围的状况，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巡视。”
　　还有四头异形在环状建筑的中央位置移动，以楚轩他们目前的位置自然离得较近，但考虑到异形皇后，南宫晓月向其它四人交代自己的行动后，直奔那四头在外“闲逛”的异形。
　　处理完异形后，南宫晓月加入其它四个人的战场中，急迫的时间让中洲队员再也顾不得主神可能对剧情人物“下手”的安排。
　　最后，在残剩的一分三十秒，五个人终于听到完成任务的提示，就连楚轩都和另外四人一样坐倒在地。
　　看着从楚轩口鼻里流出来的鲜血，原本正在替被酸血溅到身上的霸王冲水的三人一阵惊呼。最后是张杰以奇怪的表情宣布楚轩的状况是开基因锁的关系。
　　南宫晓月从耳扣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氧气筒，二话不说地罩在楚轩口鼻上，让已经承现半昏迷的人意识逐渐恢复，在连扶带背的状况下，花了半个小时才回到登陆艇。
　　半个小时能让楚轩从开基因锁的不适状态中复原，也能让中洲队成员知道南宫晓月做了一件危险又愚蠢的事。在被人又敲头又拍肩又吐槽又放冷气之后，做了蠢事却不后悔的人，才弱弱地向楚大校求助。
　　“没有主神那里可以带回剧情人物的手表，当妳把女兵带到主神空间时，不是她被抹杀，就是妳因为泄露主神空间的事而被抹杀。现在有两种办法，一是回到宇宙飞船上把她放入休眠舱里。二是让她继续待在妳的耳扣中，直到妳在主神空间兑换手表，并趁她状态还迷糊时直接替她套上。”
　　“据说，这样剧情人物会成为类似人造人的存在。”
　　“类似吧。”张杰点点头。
　　“仅管产生的方式不同，但是每条生命都应该被尊重…..造人，感觉像是对人的亵渎，啊，前辈，抱歉，我没针对你，只是对主神这种……能力，无法认同。把那样一名好胜心强坚毅果敢的女子变为造人似的存在，我恐怕……”
　　“我们改变了异形（二）的人数，所以娃丝嘉有可能会死在161C级监狱星球（异形三的囚犯行星）上，她的未来由妳决定。”楚轩伸手想扶眼镜，在半途又顿了顿，最后放下右手。“我建议让她进入休眠舱里，把她带入主神空间，就算套上手表，但她不符合自觉主神存在的剧情人物这项条件，百分之五十的机率是妳被主神抹杀。”
　　南宫晓月点点头不再开口，整个人看起来陷入沉思，事实上她脑中一遍混乱。
　　霸王朝张杰奴奴嘴，张杰则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很多事情一旦钻了牛角尖，并非旁人的三言两语可以想得通的。
　　直到返回宇宙飞船后，陆战队员每个人的目光都直直盯着南宫晓月看，虽然谁也没开口，但是那种明明白白写着“还我娃丝嘉”的赤祼祼表情。
　　‘很好，至少我不用面临选择了。’南宫晓月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把已陷入昏迷的女兵放置在休眠箱里。并让计算机扫瞄后特别注明她解除休眠后的急救措施。
　　当然，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避着剧情人物完成，她可不想再被扣五千点。
　　‘我不知道未来的主神安排，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这一部片子里替妳找到维生的方法……我其实是个伪善的人吧，为了不要心怀愧疚……’

　　“你被限制不能伤害人类，可是又不得不听公司的命令，完成百分之七十五以上会让几百万人类死亡的生物……”离休眠室有段距离的楚轩，对身旁的男子说话，走了几步来到门上标示着三号仓库的门前，解除设定的密码，里面放着二十几颗白色的茧状物。“离巢的蜂群们会再产生一只女王蜂，把这二十六颗异形卵分放在不同地方，公司的实验室中将出现多少只能产下数百头异形的异形女皇？”
　　“无法改变的矛盾性，这是我们的悲哀。你早就发现我的行为了？要销毁这些异形卵吗？”
　　“异形卵嘛……”楚轩盯着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视线转回主教身上，“没时间说异形的事……有一个可以脱离这种局面的可能，结果是让你放弃现在自由的生活，你会怎么选择？”
　　“自由的心灵与自由的身体吗？”主教模彷人类的笑脸，不自然地扯动嘴角。“我喜欢被人称为人造人，实际上改变不了我身体里面是一堆电子线圈的结构，你认为这样的我，被公司限定身体自由的我，能有其它的机会吗？”
　　“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脱离公司的掌控。那个地方，可能让你的处境比在这里更糟更危险，所以，没有可不可能的问题，仅是二选一的状况而已。”
　　“不像人类的迅捷动作；连最先近的扫瞄仪都找不到的异形踪影，你们可以查觉；几名陆战队员合力才勉强杀死的生物，只需要一剑划下……一直感觉到的奇特波动，原来不是我身上的零件出问题。”
　　听到张杰传来最后的雷普利准备进入休眠舱，楚轩合上仓库的门。“你只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再次出现在主神空间时，南宫晓月发现被光团笼罩的中洲队员里，多出主教的身影，而且正牢牢抓住楚轩的右臂，忍不住趁着这三分钟的时间上前狠狠掐住没痛觉神经的人。
　　中洲队员们真是太了不起了，前队长不过拐带主机板，而现任军师连整个人造人都连回主神空间了……

　　『第017号任务』
　　『内容：阻止咒怨时资深者们分队。』
　　『判定标准：进入怨咒后最初的队伍。』
　　『任务完成分数：正三分；任务失败分数：负三分。』

　　‘我基本上已经不满郑咤了，要我怎么阻止分队！？’放开摧残楚轩脸颊的右手，南宫晓月抱怨着坐在最外围等着其它人的清醒以及身体的修复。‘搞不好他们想合作，我还会从中搞破坏……“
　　“妳查看奖励点数没有？”第二个醒过来的人还是张杰，没有受损伤的身体完全不用主神的修复，先是瞧了主教一眼，才转头问脸色怪异的南宫晓月。
　　“我还没死，所以至少是正分。”
　　“谁惹妳了？火气挺大的。”
　　“没，只是有点……算了，当我自言自语，过一下就没事了。”
　　第三个醒来的楚轩，只是因为开了基因锁正努力地被修复中，直到零点与霸王落地后，四个人都在主神那里查完自己的奖励点数，他才与主教一同落地。
　　发现四个人中有三个拿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楚轩推推眼镜，居然幽默地向他们介绍起主教。可惜他的幽默感发挥的不是时候，张杰只是一脸诡异地让他去主神那里查询。
　　片刻，楚轩回身看了看四个等着他的人。“异形（三）支线剧情，这是件好事，表示主神对我们这次的肯定。”
　　“这个支线有些怪异，允许五个人进入，至少一名参与异形（二）的成员……第三部的剧情一定有所更动吧。”张杰以他多部恐怖片及半引导者的认知，发誓这个支线剧情绝对与主神一贯发布的任务不同。“莫非是因为……”
　　“主神留给未来新人的礼物吧。”楚轩推了推眼镜，打断了张杰后面的话。
　　南宫晓月既然都能被女神安插到主神的空间，主神改变习惯发布一个不被半引导者认可的支线剧情，其实对她一点都没有影响，反而是对主教的兴趣较浓，在友善打了招呼后，开始替他介绍起主神空间的事情。
　　‘你不打算告诉她宇宙飞船上那些异形卵的事？’张杰以心灵锁链和楚轩进行连接。‘就这么打混过去，她……’
　　‘让她知道其实娃丝嘉百分之九十以上遭到异形寄生，并且在不久后将迫降在那颗囚犯星上？’楚轩模彷着人类挑眉的行为。‘要说也可以，你这位前辈去说吧。’

　　南宫晓月在广场上与其它五人分手后，一直没有接到任何与第三部异形有关的“真相说明”，冲了澡后，为了慰劳这一年来的辛苦，难得亲自下厨煮了喜爱的食物，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而突然前来拜访的人让她感到一丝讶异，尤其是看不到其它人的身影。
　　“南宫姐姐，有件事情想要拜访妳，也许妳会认为我……但是我想了很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想象妳借点数，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多点数就是多一分保障，可是我……我不想再把自己的命拖给别人……”
　　李萧毅与南宫晓月接触的时间并不多，比起詹岚的笑脸，南宫晓月显得严肃且难以相处。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忽略那种本质上认真对待人的态度。
　　在学校成为被欺侮的对象，除了本身较为软弱的性格外，对于别人的情绪变化太过敏感，造成较自闭的交友方式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一开始来到这个危机四伏的恐怖世界，李萧毅恨不得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后来在第一个恐怖片存活后，又想着该如何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对于一开始就开朗的詹岚，李萧毅当然抱持着好感，然后又看到郑咤的各种表现，尽管其中也感觉到了不妥之处，却不是身处危险中的他可以细想，只要他还需要靠着郑咤帮忙度过危机。
　　再之后是南宫晓月别有深意的一番话，接着连看起来要靠郑咤的张杰都对他暗喻某些事情，李萧毅从晚上的恶梦中惊醒，知道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
　　‘岚姐有女人的本钱可以让郑大哥去替她卖命，我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口头上的保证，保证不会放弃同伴。’坐在床上抱着头，李萧毅知道答案早就呈现在眼前，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捅破美丽的假像。
　　不能指望别人帮忙，想要回去，就请努力吧。
　　在这个世界里，不要妄想有人能一直保护……好好努力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你要一起来吗？……好好努力吧，希望我们能在主神空间再度相见。
　　南宫晓月和张杰的话不断在脑中重复出现，道理谁都清楚，但有人成功有人失败，原因就在是于能否循从去实践。
　　看着一双苍白而瘦弱的手臂，李萧毅自嘲地笑着。被吵醒的金发美女眨了眨眼，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表情……
　　李萧毅拍了拍她的头以为安抚，没有多言──这个造人，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团体里的特殊存在，跟着郑咤一起造出来的似人又非人的生命体。
　　真正赤祼祼剖白自己的内心后，李萧毅想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郑咤与詹岚的来访。听着郑咤的想法，再看到明显有所转变的詹岚，终于下决心寻求唯一可能给他实质帮助的人。
　　“南宫姐姐曾经告诫我不要指望别人帮忙，结果，我还是厚着脸皮来求妳的帮助，还是这种……”半天没有得到对方的表示，李萧毅尴尬的有点无地自容。
　　南宫晓月没有马上给对方答复，到不是嫌李萧毅的要求太过厚颜，只是陷入另一种迷思之中──
　　在异形（一）里本应该死去的李萧毅，那个单看文字描写，让她认为死了也无所谓的炮灰。
　　到不是冷血无情，实在是在看到原著里在生化里自我介绍时，用“狰狞”二字来形容在学校受欺侮的李同学，接着就是在下一部恐怖片里只会高喊郑大哥救我的人，苍白的角色描述，怎么看都无法让人对称拖主角存在的路人甲有任何别的感觉。
　　后来的几次接触，当然无法再把活生生的人当成纸上写的那种扁平的被牺牲者。一名被欺压的高中生，一名还处在人生重要抉择阶段的青少年时期，进到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相信着说出“不放弃同伴”宣言的郑大哥。
　　再想到女神曾说过，她并不受到主神空间里有关奖励点数借出次数的限制，自嘲地猜测之所以被女神弄来这个世界，莫非就是为了担任奖励点数银行一职，那她可否改当奖励点数高利贷？
　　“想要借多少点？”回神后看到李萧毅局促的表情，南宫晓月才认真地询问。“或者说，你认为自己用多少点来强化，能让你活过下一部恐怖片，而且还有多余的点数能还我？”
　　“我不清楚……”李萧毅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变红。半晌，才又鼓足勇气回答，“虽然不清楚，但是我想活下去，活到能重回现实世界。”
　　“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那就和我去见见楚大校吧，他会对你的状况做有利的建议。”
　　李帅西的尸体猛然从脑海里跳出来，李萧毅咽了口口水，才缓缓点了头……比起借点数，接受楚轩的建议似乎才是更让人感到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