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世界编辑器》Spider

3、检查作业

　　“听说人类淋雨很容易生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淋雨呢？不怕生病吗？”不动忘站在公园的椅子前，椅子上躺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这样的大雨下，哪怕是流浪汉都会去找个避雨的地方，不会待在这，可这个男人却躺在这里，翘着二郎腿，头顶上毫无遮挡，视倾盆大雨如无物。

　　不动忘开始怀疑自己的制作过程或许出了什么细节上的毛病，导致眼前这个作品的行为模式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这是个不妙的现象。

　　禅院甚尔微微侧过头，看了不动忘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你不也没有带伞吗？”

　　“我不会生病。”不动忘说道。

　　“我也不会。”禅院甚尔这次头也没抬。

　　“我懂了。”不动忘若有所思。看来是因为他赋予了禅院甚尔强大体能的缘故导致的结果，这使得他的行为模式和普通人类有了些微的偏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点偏差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也很难保证后续不会因此出现问题。不动忘暂时不准备调整，他想再跟进下后续的情况，再确定是否要调整这个偏差。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天地间只剩下雨声在不停呼啸。

　　过了许久，禅院甚尔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自顾自走了。不动忘径直跟上了他。

　　禅院甚尔停下脚步：“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身上没有任何值得你觊觎的。”此乃谎言，除了他身上这身并不值钱的衣服外，他身上还藏着咒具。只是从外表上绝无可能看出来罢了。

　　他刚离开禅院家，此时无处可去。

　　离家出走，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也没有那么值得高兴。天地之大，却并无容他之处。

　　“目的吗？我想近距离观察你的身体。”不动忘诚实地回道。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哈？”禅院甚尔惊讶了一瞬，他回头，总算是稍微认真地多看了不动忘一会儿，随后他无所谓地笑了：“可是，但是要钱。”他轻而易举地答应了这个在寻常男人看来伤及自尊的要求。他的眼里没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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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忘被禅院甚尔拉进酒店房间，看着眼前赤身luo体的男人，有一瞬间的迷惑：“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观察吗？”禅院甚尔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

　　“唔……”不动忘陷入了思考。

　　看着似乎陷入迟疑中的金主，已经收了钱的禅院甚尔是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的。他不知道这是哪家跑出来玩的大少爷，既然已经付钱了，可别想再把钱收回去了。

　　这一夜无人入眠。

　　第二天早上，不动忘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侧满身吻痕正在睡眠中的男人，恍然大悟：原来对人类来说，“观察”是这个意思吗？

　　不动忘觉得自己对人类的了解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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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忘的脸上仿佛写着“人傻，钱多，速来”。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把禅院甚尔包养了，天天“观察”。如果不动忘对人类能够了解得更多一点，他就会知道对人类来说每天“观察”伤身。只能说幸好禅院甚尔身强体壮，经得住折腾。不过话并不能这么说，反而是不动忘，在禅院甚尔看来是耐得住折腾得那个。毕竟不动忘每天都跟个大爷一样只用眼睛看，也不知道动。有时候完事了，禅院甚尔看着不动忘结合“观察结束了？”的疑惑眼神和拿起笔安静写支票的手，还得起来继续努力。禅院甚尔自己知道自己是天与咒缚，但不动忘外表上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咒术师。实在是很难想象他天天这样还一副正常的样子，完全没有被掏空的肾虚样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人几乎天天鏖战到天亮。刚开始是禅院甚尔拉着不动忘到酒店，到后来，不动忘主动把禅院甚尔带回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房产里。虽然对不动忘来说房子不重要，不过在进入这个世界亲身观察过一段时间后，不动忘对人类的了解与日俱增。他甚至知道了，酒店的卫生在普通人类眼中其实不是那么完美，还是在自己的房子里更加干净。而不干净会让人类很容易生病。虽然禅院甚尔身体好，但并没有必要去增加这方面的风险，反正对不动忘来说，弄一个房子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罢了。当然，更加重要的是，对人类来说，固定的房产很重要，这会直接导致不动忘可以不用到处跑着去找禅院甚尔观察情况，而是可以选择守房待人，坐等禅院甚尔上门提供“被观察”服务。

　　“你天天待在这，也没见这房子里多出几分人气。”某一天完事后，禅院甚尔半嘲讽地对不动忘说道。

　　“如果你一直待在这，就有人气了。”不动忘冷静道。毕竟这里只有禅院甚尔是人。至于他，虽然套着人类的壳子，可到底不是人，能给这房子带来人气才奇怪。

　　禅院甚尔愣了一下。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你认真的？”良久后，禅院甚尔问道。

　　“我有什么必要说谎吗？”不动忘问道。

　　“……我拒绝。”禅院甚尔抿直了唇。他第一次在这种时候对不动忘露出冷淡的表情。往日里，因为不动忘是他的金主的缘故，不说谄媚，但禅院甚尔总归是对不动忘表现得热情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不动忘露出冷脸。

　　不动忘似乎并不对他的冷脸感到意外，一如既往得平静。他总是如此，永远如此。

　　他盯着禅院甚尔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嘴角的疤，突然问道：“这疤是怎么来的？”他并没有给禅院甚尔设计疤痕。但人在时间推进中，不一定完全遵循他的设定，缺胳膊断腿出现疤痕，甚至因为设定问题还没来得及长成他预定的样子提前死亡也并非全无可能。他之前看到疤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疤可能过段时间就没了。可是时间过去也挺久了，这疤仿佛在禅院甚尔的脸上扎了根。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他并不想给普通人说咒灵的事情。

　　“睡觉。”禅院甚尔往边上一躺，侧过身体背对着不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