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在我》封不浪

16、幼稚

　　“哦。”男生不需要，程濉也不会强求。

　　看着程濉就这么走了，迟绛呆了呆，三两步跟上，“你怎么不在劝劝我？就这么放弃了？”

　　程濉看了男生一眼，“学习是个人的事情，你不愿意我也不能逼着你。”

　　她又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大善人。

　　迟绛看她如此说，却是低声笑了出来，“程濉你真可爱。”

　　“莫名其妙。”程濉听到这笑，耳根不由红了。

　　可惜她不怎么上网，不让肯定会评价一句：笑的好骚啊。

　　“吃饭吧。”他不敢再逗，怕人又跑了。

　　去了食堂，程濉才回过神，“还没下课吧。”

　　“没事，差不多了。”迟绛看看手机。

　　程濉难得旷课了。

　　也亏是因为旷课，两人在一个没人角落吃饭没有引起围观。

　　吃完饭之后，迟绛邀请她去消食，其实就是溜操场。

　　“不用了。”程濉拒绝。

　　“正好下课了，这会上去都是人下来吃饭。”迟绛解释。

　　程濉想了想答应了。

　　两人挨的不近，步伐慢吞吞的，迟绛一直在配合女生的速度。

　　两人没什么交流。

　　程濉看起来目不斜视，其实一直在注意周围，就怕被人看到。

　　好在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去食堂了。

　　迟绛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话，想了好几个话题，刚准备开口最后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等教学楼那边的人都去了食堂，程濉也就不在遛弯而是朝着教学楼去。

　　一直到了教室，迟绛也没找到一个有趣的话题。

　　他坐回位子没精打采，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然后打开某度。

　　“如何和女孩子聊天才不会尴尬？”

　　一些有用的没用的，他大致看了一下，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前面程濉已经又开始做题了。

　　她的心情已经收拾妥当，程濉并不是一个人喜欢在陌生人面前展现内心的人，今天事出有因。

　　迟绛收起手机，扯下一张纸，龙飞凤舞写着什么。

　　当有人戳自己肩膀时，程濉微微蹙眉，不是很高兴。

　　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人都不喜欢被打扰。

　　“给你。”看人抬头，迟绛放下纸条，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程濉感觉有些莫名，打开一看是男生的联系方式，微信企鹅号还有手机号。

　　她想了想团成一团丢进桌洞，却并没有想要去加。

　　两人关系似乎变得更好了，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点。

　　因为程濉一如既往不怎么主动搭理迟绛，后者却没脸没皮的往上凑。

　　唯一发现这点的是张峋白，因为他离得近，本身就特别关注程濉的一举一动。

　　之前他自认为好心开口后，程濉就没有理过他。

　　他有些心塞，一直想找时间好好说话，但是奈何迟绛阴魂不散。

　　左等右等，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周二下午最后一节课，迟绛被那帮狐朋狗友叫去打球。

　　迟绛不情不愿的起身，下意识看了眼讲台上的女孩，不出意外的被忽视了。

　　他转着篮球，特意从前门出去，路过讲台从口袋掏出几颗糖，“我去打球了。”

　　“哦~”

　　程濉没说什么，班里其他人却开始起哄。

　　“没看出来，迟绛还是妻管严啊。”

　　有人调笑着，总之是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程濉懵了一下，“你和我说什么？”

　　迟绛听到这句，心里发堵，“你不是班长吗？和你说一句不正常吗？”

　　程濉眨巴着眼睛，就望着他。

　　迟绛揉揉鼻子，“咳咳。”

　　他有些心虚。

　　窗户边有人探进脑袋，“走了，绛哥。”

　　迟绛这才抱着球不舍的离开。

　　人走之后，班里慢慢消停下来，各做各的事情。

　　张峋白抬头看了眼讲台的女生，又看看迟绛离去的身影，微微挑眉。

　　下课后，三三两两结伴去吃饭，程濉收拾着东西。

　　“程濉，我有些话和你说。”张峋白站起身。

　　“什么？”程濉问。

　　看似平静却浑身似刺，防备排斥着他的靠近。

　　“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张峋白再次道歉。

　　班里渐渐只剩下两人，他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以为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你…”程濉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说起来，她和张峋白同学这么久，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我家里三个小孩。”张峋白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什么，“三个男孩，我是老大但是不得父母疼爱。”

　　“家里条件不好，他们总想让我辍学打工，然后养两个弟弟。”张峋白握紧双手，“我…我以为别人家和我一样，做哥哥姐姐的或许就是不被喜欢。”

　　突然听到他这么说，程濉呆住了。

　　她没想到张峋白的家庭环境是这样的。

　　“好在我学习不错，而且我足够狠心。”张峋白突然笑了，“虽然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你。”

　　不好还好，成绩不错的他，也算得到了老师的重视，如果家里敢劝退学，他就能让老师家访。

　　他父母虽然偏心的很，但是也要面子，只敢关上门教训他，却不敢让别人知道。

　　“我之前去医院无意间看到了你和你家里人，然后听了几句。”张峋白又道。

　　“你…还好吗？”程濉不太会安慰人。

　　听了张峋白的话，程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家里虽然出了事情，但是父母依旧疼爱她和弟弟，不偏不倚，也没想过让他们辍学之类自私的话。

　　没想到张峋白会有那样的家人。

　　“我以前会难过失望，但是经历了太多。”张峋白摇摇头，语气很平静，“去吃饭吧。”

　　程濉点点头，和男生一起出门。

　　两人不时聊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男生主动说了自己的家里事，程濉明显放松了下来。

　　“我家里人并没有逼我。”程濉还是不想和不熟的人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只是含糊解释，“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心里也有数。”

　　“那就好。”张峋白是真的为她高兴。

　　远处操场正在打球的几人，陈乐园眼尖，“绛哥，你快看！”

　　迟绛以为这是什么策略并不理会，轻松越过他，而后跳起扣篮。

　　“傻了？你的计策没用。”看人还呆站着，迟绛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绛哥，程濉。”他指着一个方向。

　　听到这个名字，迟绛下意识看过去，脸上的本来浮现了笑容，但是下一刻消失不见。

　　程濉和张峋白两人应该是去饭堂，慢悠悠的，很有闲情雅致有说有笑。

　　迟绛只觉得女孩身边多余的那人非常碍眼。

　　“这是怎么回事？”陈乐园没看出来迟绛心情很差，八卦着打听，“你俩不是好了吗？”

　　迟绛心里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绛哥，别说这两人看起来还挺登对。”陈乐园摸着下巴，客观评价。

　　“你他妈眼戳吧！”迟绛把球塞进陈乐园怀里，转身去旁边洗手池清理。

　　“我咋啦？”陈乐园摸摸鼻子，很是无辜。

　　迟绛洗完手，又捧着水往脸上浇，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吃饭吗？”看人不打算打了，他问。

　　“不吃。”迟绛心情很差，踢着脚边的石子，语气恶劣。

　　他刚刚很想冲过去质问程濉什么意思，他就打个球的功夫，怎么又和讨人厌的张峋白走在了一起。

　　之前张峋白不是还惹了她吗？就这么轻易的被哄好了？

　　他妈的，凭什么！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怕自己上前讨不到好，还输人一场。

　　迟绛回班里睡闷觉去了，说是睡，其实就是趴桌子上戴着耳机听歌。

　　“最后一道的解法确实有更简单的。”

　　恍惚中，迟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没动弹。

　　“嗯，我给你讲讲。”

　　讨人厌的声音。

　　迟绛淡定不能，抬头看向前面，两人低着头在讲题，动作亲昵。

　　这一幕太过眼熟，迟绛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

　　迟绛不高兴，起身动静很大，然而两人都像没听到，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气的恨不得踹桌子腿，不过忍住了。

　　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

　　如果知道他的心理想法，只怕是个人都要道一句：幼稚。

　　今天晚自习结束，他没等程濉，直接离开了。

　　程濉却没什么感觉。

　　周三一上午，两人一句话没说过。

　　程濉本来就是被动的一方，迟绛不凑上来，自然而然没什么交流。

　　有小部分八卦党时刻关注他俩。

　　这是又冷战了？

　　原来谈恋爱这么事多，成功被劝退。

　　迟绛闷闷不乐了一上午，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想先低头。

　　下午的时候，第一课铃声响起，他下意识看向四排，程濉并不在。

　　老师进来却是像早知道一样，见怪不怪。

　　迟绛皱着眉头，有些担心，不会是生病了吧？又或者出学校替老师取卷子去了？

　　“老师，班长呢？”张家武在同桌威逼利诱下，硬着头皮问。

　　“请假了。”老师随意说：“我们来看看下一题。”

　　迟绛心不在焉，这下听歌也听不进去，坐不住睡不着，心里刺挠的慌。

　　他根本不是好学生，直接就趁着老师转身的功夫，从后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