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在我》封不浪

12、吵架

　　中考她毅然决然选择了森高，一直躲避在父母身后的少女，第一次自己拿了主意。

　　当知道这个消息后，父母满脸愧疚，弟弟是各种劝告。

　　在爸爸病之前，程淮这个弟弟是比较调皮的，男孩子喜欢篮球喜欢球鞋等等，会撒娇逗趣问爸爸妈妈要。

　　程濉喜欢各种异想天开的书籍，也会羞涩的向父母询问奖励。

　　父母不偏不倚，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多好啊，一切是那么美满，但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了。

　　总有邻居亲戚唉声叹气说他们一家不容易，爸爸苦笑，回去后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程濉和弟弟害怕他想不开，她不太会说话，是程淮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装着一脸轻松开导父亲。

　　他说：“爸，你这病就是需要养，心态放好一些，慢慢来。”

　　听到这话，三人和视频那边的母亲都红了眼眶。

　　程濉去森高后奖学金免的学费等等，给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程淮学习也很优秀，他也打定主意以后去离家近的森高，所以加倍努力，力求能拿到最多的奖学金。

　　看着是压力小了，家里似乎都好了起来，不过程濉心里压力却一点也不小。

　　爸爸妈妈提起他们是骄傲的，和邻居亲戚聊天眼里也是自豪。

　　别人也会一脸羡慕的夸奖，“幸亏你们家有两个好孩子，学习好奖学金什么都能拿，帮家里减轻了负担。”

　　“程濉学习真好，幸亏有她，不然你们这家…害…”

　　“你们生了个好女儿，真让人羡慕…”

　　“以后她在考个好大学，那前途无量了。”

　　……

　　明明好的话，也是真诚的表情，但是程濉却是喘不过气。

　　就像是被人给予期望，所有的希望全部压在她身上，程濉压力大的晕乎。

　　但是父母没有错，望女成凤的心愿并不过分，而且他们也没定下什么必须完成的目标。

　　所以程濉不能抱怨，也没有立场和父母抱怨，她怕妈妈会哭着说自己没用，爸爸丧气着脸说自己是拖累。

　　他们那么爱她，是她最亲的家人，程濉不可能去责怪。

　　她只能把这些都藏在心里，表面上不显。

　　程淮也是一样，不过他有自己的发泄渠道，帮同学打打游戏或者去打一两把篮球。

　　思绪不过几秒钟，少年放下肩膀的包，掏出书本，“姐，我有题问你。”

　　程淮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敏感脆弱却偏偏有事往自己心里搁，她看起来好说话却又格外的倔。

　　他也劝过姐姐，想找人谈谈心，不过程濉明显是怕影响他，所以并没说什么。

　　他干脆岔开话题，“姐，下周我会去你们学校打球，你到时候给我加油好不好？”

　　自从爸爸病了后，以前不着调嘻嘻哈哈的少年越发沉默，他知道妈妈和姐姐的性格，也不想把重担放在他们身上。

　　程淮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快点长大过，想早点从妈妈身上接过重担，撑起这个家。

　　学校里别人不太知道程淮的家里事，只知道他不怎么说话学习认真，总之是不好接触的那种人。

　　但是高冷的少年，在面对自己亲姐姐时，却是笑着撒娇，像是没长大的小孩。

　　程濉心思果然被转移，不在去想让自己窒息的事情，“嗯。”

　　聊起学习，两人都很认真。

　　直到天快黑，程淮起身去做饭，“下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程濉点头，“好。”

　　她不挑食，以前也挑后来她改了。

　　“爸爸明天才能回来，上午我已经请假了，我到时候去接。”程淮说。

　　“好。”程濉又道。

　　她其实也差不多知道爸爸避开她的想法，大概是程淮说了什么。

　　很快两碗简单的面做好，随后程淮端上桌让她去吃饭。

　　吃完饭后，她主动起来洗碗，两人分工明确。

　　程淮写完作业后，拿出高一的书向程濉请教，后者很认真的教导。

　　这个弟弟并不比自己差，之前是孩子性子喜欢玩。

　　将近九点半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亮了，正好是下班的妈妈打来的。

　　三人说了一些话，程濉两人也交代对方好好照顾自己。

　　家里一共三部手机，爸爸妈妈和程淮，倒不是买不起，而是程淮不想姐姐分心。

　　她的性格太敏感，爸爸妈妈有事如果打过去，估计会很影响她学习的心态。

　　所以程淮建议父母那边的事情他处理，而程濉只要保持心态就行，毕竟马上高三了。

　　两个长辈自然没有意见，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他们十分欣慰。

　　聊了会儿天后，挂断电话后，程淮去洗漱。

　　而程濉回房间里，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日记本发呆。

　　以前她会记录成绩的进步和父母的奖励，那时候无忧无虑，但是自从家里乱成一锅粥后，她再也没写一个字。

　　拍拍脸颊，她上床盖着被子，然后关上灯。

　　次日在闹钟声音中醒来，程濉起来洗漱，校服已经干了，她换好衣服，扎着高高的马尾出来。

　　“姐，吃饭。”程淮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程濉惊讶。

　　“怕你不吃早饭。”程淮说。

　　程濉可以说所有技能都点在学习上了，在其他方面不说白目，也差不多。

　　她没有推迟，在饭桌前，“你比赛是周几？”

　　“周三。”程淮说，“我这可不是玩乐，虽然是友谊赛，但是班里有同学下了赌注，我不怎么在学校活动，他们以为我是运动白痴。”

　　“那他们可看错人了。”程濉弯弯眉眼，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我只是在学校不运动而已。”程淮一脸傲气，端着蛋炒饭放在桌子上。

　　“你在校外做什么了？”程濉听出了一些别的。

　　“咳咳，姐。”程淮心虚的笑了笑，“快吃饭。看看你弟的手艺。”

　　两人相差两岁，但是程淮比程濉高许多，做事又很稳重，看起来倒像是哥哥。

　　她没在说这事，反正男生心里有数。

　　吃过饭后，她起身准备去学校，而程淮则是领着白粥去医院。

　　“姐，拜拜。”

　　两人一起下楼，在分岔路口分别。

　　“好，记得帮我向爸爸问好。”程濉挥手。

　　一路回到学校，程濉心里想着周三弟弟的比赛，这还是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后，弟弟第一次央求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答应。

　　到了班级门口就看到靠墙像是等人的迟绛，她眉头一挑，不过没有说话。

　　“早。”少年也不尴尬，凑上前问好。

　　程濉“嗯”了声，随后开门开灯，把饮水器打开后回座位看书。

　　“那个…我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听老师说你心态有些问题，是怎么了？”迟绛走到她位子旁，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少女。

　　听到这话，程濉身体一僵，抬起头目光冷漠，“不管你的事。”

　　头一次带着毫不掩饰敌意的话语，从女孩口中吐出来。

　　迟绛意外了一下。

　　“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的。”他没有在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空气陷入了凝固。

　　迟绛挠挠头，“刚刚就当我没问，真是对不起。”

　　“嗯。”程濉闷声道了句，不在言语。

　　迟绛很想问问“嗯”的含义，但是又怕让人心烦，他最后乖乖回到自己位子，然后闭眼补觉。

　　当然他没任何睡意，闭上眼就是刚刚女生的那个眼神，像是被触碰到底线的小兽，平时无害却在关键时刻露出锋芒的刺，扎的人猝不及防。

　　迟绛心里越来越好奇程濉是什么样的人。

　　他以为的软糯但又不是，她坚韧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熠熠生辉，她看起来无害很好接触，心里的防御墙却是比教学楼都高。

　　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班里人多了起来。

　　头一个进来的人，看到教室的二人傻眼了都。

　　卧槽，大早上来教室约会呢？这么猖狂？

　　不过看出气氛似乎不对，那人没说话。

　　姚悦是八卦小能手，在班里能和各种人混成一团，听了第一个进来的同学的话，她脑补了一下随后分析。

　　“是不是吵架了？”

　　“嗯？”其他人不解。

　　“昨天下午，我看到迟绛和苏丛雪在一起。”她看了眼程濉，压低声音，“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说起来昨天校门口三人还见了一面。”有人看到过校门口那一幕立马绘声绘色的描述。

　　“当时那场面简直就是修罗场，啧啧。”

　　“然后呢？”

　　“苏丛雪示威，但是迟绛护着我们班长离开了。”

　　这话明显是瞎编，当时人多吵的不行，这人也没听到具体内容，就看图猜文字。

　　“那后来怎么变成了迟绛两人？”有人不解。

　　“谁知道呢，不过那可是校花没人不心动吧。”有男生说起这个，一脸羡慕。

　　“我们班长不比别人差好吗？”姚悦作为程濉的同桌，第一个站起来表示不服。

　　“没说班长不好，两人是两个性格，班长整天冷冰冰的，都是迟绛倒贴，你想啊他那心高气傲肯定觉得没面子。”这话里面夹杂着羡慕嫉妒。

　　怎么迟绛这么好命，转来没两天，就引两个重量级女生为他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