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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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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韩立，程柏进房间拿了睡衣洗澡，照镜子时发现胸口淤青浅了许多。
他立刻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韩立，意在彻底恢复之前谴责一波韩立，但韩立应该还在开车，没有回复。
当医生熬夜是常态，为身体着想，程柏一般工作日在十点前入睡，今天却没有睡意。
可能晚上火锅太辣，影响睡眠，程柏心火烧得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打开朋友圈逛了逛。
骨科值班同事一分钟前拍了一张一碗已经坨掉的泡面照片，并配文：现在才吃上，后面跟着三个哭泣表情包。
比起程柏香喷喷的火锅，同事太惨。
程柏接着往下滑，大概几分钟刷完，觉得没意思，准备退出。
那边韩立驱车回家，安置好胖仔，碰巧韩巧巧回来，对着胖仔一阵爱的抚摸。
韩立立在一旁，冷声道：“明天别给它牛肉干吃。”
韩巧巧挺奇怪：“为什么？”
韩立指着狗：“这蠢狗把别人家抱枕咬坏了。”
“别人家？”韩巧巧吸了一脸狗毛，脸上痒痒，伸手挠了几下，想起那天中午程柏找教人做饭的厨子，算算时间就是今天：“你去程大夫家了？”
韩立点头，随手给仿佛听懂惩罚之后龇牙咧嘴的胖仔拍了张照片，拍完，怎么有条微信？再看名字，程柏找他？
他一边解锁开屏，一边往门外走：“记得明天别给它吃牛肉干！治它乱咬东西的破毛病，看下次还敢不敢！”
走出家门，WiFi自动切换数据，韩立手机卡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他点开程柏微信，照片入目的一瞬间，他甚至怀疑程柏被盗了号。
长腿迈不动，眼睛挪不开，愣在原地，右手揉揉眼睛，没看错！
程柏给他发了一张裸照！
大晚上的，一个男的给另一个男的发裸照？
什么意思？
想不到小医生还挺胆大？
韩立有些眼热，连血液流速快了许多，几秒之内脑子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直到看见程柏胸口上刺目的淤青，才清醒过来。
什么嘛！自作多情想多了。
程柏丢了手机，床头灯调到护眼模式，拿柜上一本书看起来，潦草几页，看主人公巴黎远飞到东京，浪漫求爱，程柏沉浸剧情，手机响了做没听见，直到看完一整章节，换个躺姿，拿起手机看一眼。
韩立发来：还疼吗？
什么疼？程柏愣了一下，想起几十分钟前的微信，他不由后悔地笑笑，要不是韩立回复，他都快忘记这件事，现在回忆，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抽风，拍照过去了？
程柏缓缓打字：快好了
然后收到韩立发来一串字：下次去你家，我给你用药水揉揉
程柏想了一下画面，觉得违和，他发照片时觉得没什么，要真袒胸露乳地面对面：还是算了吧，晚安
韩立坐到车上，可惜地碾了碾指尖。
程柏说完晚安还真有些困，夹好书签准备明晚再看，又换了个姿势，下巴枕着柔软枕头，脸颊撑得鼓起，拿起手机打算最后看几分钟。
各个软件转了几圈，最后点击微信，看见右下角冒出韩立头像，韩立发朋友圈了？
这是他们加好友以来韩立发的第一条朋友圈，他原先想窥屏，但韩立设置三天可见，他什么也没看着。
程柏点进去，发现是一张胖仔可怜兮兮的大头照，边上还有披着卷发的韩巧巧。
噗！程柏当即笑了出来，平时见韩巧巧身高接近一米七，个子高挑，实打实的大美女，被韩立极为刁钻的拍摄角度和直男构图，拍成一米三！
没眼看。
第二天程柏起床，那条朋友圈果然毁尸灭迹。
下午开会，拿着手机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坐着，说是开会，其实是演讲，请了隔壁三甲医院专家，白头发的老头在上面讲着话，程柏在下面听，开会结束，他跟上面的老头一块儿回家吃饭。
夏天太热，蝉在树上吱吱叫着抒发不满。
程敬忠开车来的，钥匙递给孙子，林女士在家等，好吃好喝的准备了一桌，晚饭结束，想拉孙子去广场跳舞：“去不去？”
程柏好久没跳了，加上晚上吃得有些撑，正好消食，当即点头，挽着林女士胳膊往门外走。
天黑得差不多，一点点晚霞的余韵逗留，广场舞七点开始，九点结束，绝不在睡眠时间上扰民。
来跳舞的大妈都住在周围，从小看程柏长大，好久不见，表现出十分的热情。
程柏被围在中间，被人孙子孙子地叫着，真成了孙子。
舞姿标准，态度良好，大妈就喜欢这样的年轻小伙，结束之后，拉着程柏要介绍姻缘。
程柏惊了，姻缘什么的为时尚早，他不急！
送林女士回家，他在手机上叫车，几分钟后一辆车子停下，拉下车窗，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程柏上前一步，眼睛瞪大：“韩立！你怎么在这儿？”
韩立笑笑，骨骼分明的大手搭着窗沿，程柏当骨科大夫这些年，手受伤来医的患者见过不少，但眼前这双最漂亮，但凡再夹只烟，程柏眼睛用五零二粘上去。
“上车，我送你。”
程柏不客气，第二次坐这车了，轻车熟路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韩立踩油门，车子驶出去，一路红灯，走走停停。
韩立心说这红绿灯挺有眼色，随口道：“胸口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了，”程柏摆手，他担心韩立真上手揉：“你没带药水吧？”
韩立挺可惜：“……没带。”
程柏松了一口气，脸偏向车窗，路过商店的灯光很亮，有些刺眼：“那就好。”
他又将目光偏到韩立这边，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一双堪比艺术的手放在眼前，近在咫尺，你却不能摸不能碰。
程柏掏出手机，转移注意假装玩。大概走到下一个红绿灯间隙，他终于忍不住了。
红灯亮，车子停，韩立忽然听见程柏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叫他名字：“韩立，你知道你的手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吗？”
韩立举起手看，没断也没折？除了茧子多点儿，有什么问题？
他摇头：“不知道。”还挺担心：“有什么问题？”
程柏痛心：“没长我手上。”
韩立：“……”
韩立一点没有想到这个回答，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抿唇笑了起来：“喜欢？”
程柏点点头，抱在手心的手机蓄势待发：“我可以拍一张吗？”
他绕这么些弯子，就为拍照留存，如果可以，他希望韩立跟他去做石膏倒模，但程柏有先见之明，估计韩立不会同意，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拍照。
只是拍照，又不是其他，程柏想就是上手摸韩立也没意见，甚至洗手相迎。
但韩立得端着，程柏表现出多喜欢，他就表现出多不情愿：“拍了干什么啊？”
“收藏呗！”程柏马屁拍得足：“你手好看，你放心，我绝对不外传！”
听着跟私密照似的，十七度的空调车里，韩立想想就有些热，伸手：“拍吧。”
程柏抓紧时间，绿灯之前拍了几张：“感谢！”
手随意举着，五指修长，怎么拍都好看，他低头看着，脸上一凉，被韩立不怎么用劲掐了一下脸。
程柏莫名觉得脸热，手覆盖被韩立碰过的地方：“你掐我做什么？”
跟面包团子似的，手痒想掐一下呗，感觉挺贱的，说了讨打，韩立笑笑：“报酬。”
送完程柏，韩立回了趟家拿换洗衣服，刚巧韩巧巧又抱着狗，韩立想起昨日惩罚，做确认：“今天没喂胖仔牛肉干吧？”
得到完全相反的答案：“喂了。”
韩立剑眉一凜：“为什么？”
韩巧巧不大乐意理韩立，她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全毁韩立朋友圈里。
韩立弯的不太彻底，依然保留直男审美，他至今没搞懂为什么韩巧巧昨夜来电，一定要他删掉照片。
韩巧巧嘴巴往下：“没为什么！”
这跟女朋友闹脾气一个道理，韩立以为韩巧巧沉浸失恋，喜怒无常，他当哥的没法子，也没工夫搭理，喂就喂了，韩巧巧高兴就行，收拾几件换洗衣服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