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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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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柏一觉睡到天亮，一看时间七点十分。
社畜分秒必争，程柏被子一盖，再眯五分钟的。
等再睁眼，七点半！
程柏什么瞌睡虫都跑了，瞪着个铜铃眼坐起来，跑进浴室准备洗漱。
一看镜子，爆炸头，大惊，哪来的非主流？
手打湿，勾着脑袋拼命往头发上摸，一分钟后，头发服服帖帖，非主流恢复成年轻帅小伙。
程柏对着镜子里自个笑，然后跨着脸，几分钟捯饬好，早餐都没吃，赶去医院，结果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医生办公室大门紧闭，程柏刚推开一条缝，就看见韩巧巧身子一侧，挡住主任视线。
科室规定，只要在交班前上岗不算迟到，超过三回扣钱，算算，程柏这月可第四回了。
程柏白大褂披上，偷看一眼主任，没发现吧？
医院有夜班医生，早上交班，护士讲完医生讲。
昨晚三个病号，没一个归他管，程柏低头装蒜。
没什么要紧事，护士长提了几句疫情防控的事情，主任便松口：“上班吧。”
程柏刚想吐出一口气，就见主任冲他过来，敲了一下他脑袋：“一百块！”
程柏抱着头，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死了，小声说：“我哪回没交嘛？”
主任转身：“你还有理？”
程柏差点呛死，卖乖：“我就说说嘛。”
一百块啊！
一忙起来，就没空补早餐了，临近中午，程柏拖着饥肠回办公桌，刚想点份外卖，韩巧巧抱着一堆病例进来：“程大夫中午别点外卖了，我哥给咱送吃的。”
程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送？”
“我哥！”
“嗯？”
“韩立啊！”
程柏没听错：“我也有份？”
“对！”韩巧巧放下厚厚一叠病例，甩甩手，觉得舒服点，大手一挥：“你别点了！待会儿吃不下。”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等了没半小时，韩立提着饭盒来了，长手长腿立护士站前，韩巧巧不知去哪了，韩立不认路，随便逮了个打电脑的小护士：“医生办公室在哪？”
小护士忙着呢，头也不抬，随手一指：“往前走，看左墙，第三个房间。”
韩立顺着长廊，停下准备敲门，门被人未卜先知似的从里面打开，程柏探出脑袋，面色一喜：“终于来了！”
韩立一看程柏那么热情，心里得瑟呢，就听程柏一边往里一边说：“巧巧说你带了糖醋鱼？”
原来不是对他热情，韩立自持，“嗯”了一声。
糖醋鱼，玉米排骨，小青菜，椒盐大虾，一一排开。
程柏饿了一上午，看见鲜虾差点儿兜不住口水，又问：“巧巧呢？怎么不叫她过来？”
“没见着人，”韩立极为无所谓，妹妹就是幌子，关键在程柏，眼睛瞅着程柏白大褂，还挺斯文：“你先吃呗。”
程柏是真饿不起了，心道一句对不住，对准大虾，下筷。
一口糖醋鱼，嫩！一口玉米排骨汤，鲜！
虽然办公室有冷气，韩立还是看见程柏鼻尖上沁出细汗，舌头像猫儿灵活，他抽了张纸，刚想递给程柏，门开了，韩巧巧大喊：“来了怎么不叫我？要不是我闻见排骨汤……”
……的香味。
戛然而止。
韩巧巧大惊：“哥你干嘛？”
从韩巧巧的角度，就是她哥那糙汉子拎着一张纸巾，贴心丫头似的要替程柏擦汗。
糙汉子，贴心丫头，分开形容还成，攒一块形容一人，就有点魔幻了。
程柏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纸巾，还真误会韩立要给自己擦呢，抢先攥手里，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擦。”
韩立：“……”
说完，鼻尖儿，嘴巴，狠狠呼噜一把，垃圾扔进垃圾篓。
要说这小白脸皮肤是真嫩，韩立都用不着凑近看，程柏脸上刚刚擦过的地方都红了。
原来看错了，韩巧巧坐下，夹了块糖醋鱼：“还是哥做的糖醋鱼最好吃！”
程柏没那么饿了，速度慢下来，他以为韩立去哪儿打包的呢：“你做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居然会做饭，程柏的目光带上了羡慕：“我连鸡蛋都做不好。”
韩立刚想谦虚几句，韩巧巧接话：“别看不起鸡蛋，上回我想吃荷包蛋，结果油刚放下去，火窜起来，差点儿烧掉眉毛！”
那次之后韩巧巧看见鸡蛋就心有余悸，整整三月没碰荷包蛋，连带水煮蛋也没吃。
那他厨艺不算最差，起码毛发健全。
程柏想了想，讲上次煮粥，煮完一股糊味，结果米还是生的。
韩巧巧一听，瞬间起劲，菜鸡嘛，有来有往，吸取教训，共同进步。
韩立无语，勺子舀了一块排骨，放韩巧巧碗里：“吃饭！”
韩巧巧怕她哥，程柏可不怕：“这真你做的？”
韩立下巴一抬：“那不然？”
这当兵的就是不一样，腰板笔直，坐着也不松懈，小白杨似的。
程柏不自觉坐直：“教教我呗？”
求人就有求人样，程柏脸皮厚，哪里还记得昨天拜拜不想再见韩立的样子。
况且韩立又不知道他想过那些：“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哪有人说自己聪明的？
王婆卖瓜！
韩立心说聪明就不至于煮粥都能烧糊，但他正愁没借口找程柏，程柏自己送篮子来，就别怪他拿篮子把瓜装满，打包带走！
但韩立当大爷当惯了，别人一要求他就同意？他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闲。
韩立假装蹙眉，青皮短茬都写着为难。
现在厨艺好，还长得帅的人不多，就算有，程柏也不认识，现在正好来一个就在眼前，虽然脾气冷点儿：“我可以出教学费！”
他差这点钱？
韩立真想皱眉了！
程柏一双眼睛写满期盼，盯着韩立，看得韩立多云转晴。
韩立装得一手好蒜：“钱就不用了，算我昨天踹那一脚的赔礼道歉。”
非得提踹那一脚吗？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踹飞，本来就没面儿，用得着老提？韩立会不会讲话？
程柏拉着一张脸，丧失全部食欲，胸口疼，腰也酸，还是别直了，弯就弯点，起码舒服。
韩巧巧吃完自觉收拾，她厨艺确实差劲，但收拾东西速度一流，程柏递双筷子的功夫，韩巧巧便做完了结尾工作。
办公桌干干净净，一点儿灰都没有。
程柏拜师学厨没了下文，韩立挺急，不见面怎么培养感情？但面上不显，拐弯抹角暗示道：“我明天下午有空。”
程柏“哦”了一声，贴心小棉袄似的：“那你好好休息。”
韩立：“……”
程柏反应过来：“我明天值班，后天吧？后天你有空吗？”
就算没空，韩立请假也得请出时间来：“就后天吧。”
程柏真没想到韩立冷冷酷酷一男的，竟然这么热心肠。
韩立站起来，打量起医生办公室，医院除了主任有单独一个房间作办公室，其他医生都挤在一个大办公室。
中间一张方形长桌，一般早上交班的地方，中午用来吃饭，工作生活俩不误。
程柏单独一张办公桌，挺好认的，不是说干净整齐什么的，而是桌上明晃晃一张照片。
职业照，穿一身禁欲系白大褂，鼻梁架金丝眼镜，嘴巴微微笑，目视前方。
看不出来，程柏挺闷骚。
“帅吧？”程柏凑上来，小白脸仰着，等夸！
韩立给他面子：“帅。”
都挪不开眼。
墙上钟表指着阿拉伯数字一，时间差不多，韩立得回部队，提着饭盒往外走。
程柏脱了白大褂下班，跟他出办公室，吃了人家糖醋鱼，总得表示表示，况且人都答应做他师傅了。
徒弟送师傅，应该的：“我送你吧？”
想想，万一韩立开车来的：“你没开车吧？”
“没，”韩立耍心眼：“你送我。”
车停地下车库，韩立坐副驾，程柏问地址，一听，讪笑，他不认路。
这不是问题，韩立说：“我指路，下回记得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