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3、火树银花夜 ...
-
火树银花不夜天,缤纷璀璨迎新年。
年三十晚上,有的人过的热闹非凡,有的人过的冷冷清清,世间百态,在此
时显的那么极端。
祁王府前院灯火摇曳,欢歌热舞,杯光交错,一片喜气洋洋。龙连泽坐在上
位,看着台下的贺舞,心却不由飞向远方。她在那过的还好吗?
"王爷,妾敬您一杯,祝您来年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吴姣玉从一边的椅子
上柔柔倚向龙连泽,举着手中的酒杯伸过去。
龙连泽回过神,有些放荡的搂过她软骨娇躯,就着那双莹白玉手一口喝下,
大声朗笑"还是本王的小玉儿最懂本王的心,有赏。"
"王爷~妾想要今晚一整夜都陪在王爷身边,好吗?"吴姣玉将头靠向他颈脖
一侧,柔声撒娇。
"哈哈哈,有美人相伴,本王怎么会拒绝呢?"龙连泽用指挑过她尖细下巴,
低头复上。
王兰坐在一侧,见到此幕,目光微闪。而其余几女都看向场中精彩歌舞,犹
如没有发现上位两人正上演的火辣。
同样的夜,同样在祁王府内,一处偏院却显现出异样的温馨。
"小姐,我都摆好了,快出来啊,等一下烟火就要开始放了。"
小桃站在院中,向屋内大喊。
"来了,还有段时间呢。"福雅裹着厚厚的狐裘,从门内慢慢走出。
"天冷,你加点衣服。"纤手伸出狐裘之外,福雅拿出一件厚披风为小桃披上
,制止了她的挣扎并不慌不忙的为她系上带子。
"小姐,你刚才进屋就是为了拿衣服吗?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改成这样的?"小
桃看着福雅,目光幽幽。
"这两天晚上睡不着,想到你没什么厚衣服就起来把这件衣服改了。在这里
不比抱月楼,冷的很,你要小心身体,若你倒下了,我该怎么办呢?小姐大着肚
子可侍候不了咱们小桃小姐啊!"就像没有看到小桃脸上的感动,福雅好心情的
开着小玩笑。
自从上次苞米圆子的事后,她们搬到这银杏院已经几天了。银杏院是一个长
了一棵高大银杏树的小院,二、三间木屋,因年久微有些透风,家具也都是简单
的必备用品外再无其他。没有抱月楼内的富贵样样具全,没有随叫随到的美食小
餐点心,也不能随时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但,她们在这里过的并不像府里众
人猜测的落魄失意。连着收拾了几天房子,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两人总算是完工
。小院经过两人的努力,处处洋溢着温馨舒适的气息,若不是在祁王府内,只怕
会让人感觉到这里其实就是一户农家小院。
自从知道皇上下令在三十夜紫华城外燃放烟花,普天同庆后,小桃就兴奋了
许久,福雅也微有期待,所以两人商量好三十晚好好热闹热闹,早早就在小院内
面向皇宫的方位,摆放好两张椅子一个小茶几。因现在分到的炭火比较少,两人
没舍得多点,只在两个椅子上铺了厚厚一床棉被,然后中间放了一个小火盆,茶
几上放了这两天省下来的点心。虽有些寒碜,但两人却显的很能接受,甚至有说
有笑。
"小桃身体最好了,从小没病没痛,小姐你就放心吧!天冷,你快坐下。"
收起脸上的多愁,小桃又笑意盈盈的扶着福雅坐在椅子上,细心的为她裹紧
身上的狐裘,才又自己坐下。
"吱~~嘭~"
两人才坐下没多久,就听漆黑遥远的上空传来阵阵响声,点点烟火冲上天际
爆裂开,在自然的黑幕上瞬间停顿后,突然开出朵朵五彩繁花。好似连绵不断的
山
"哇,好好看啊。"小桃痴痴的看着夜空,放声感叹。
"是啊,比我以前看到的多了好多花样。"福雅也抬头看着夜幕上凝聚了所有
的美丽,瞬间绽放后只短暂停留就再次消失的花朵,附和着。
夜闪耀着从未有过的绚烂,烟花点缀上空,花开头顶感觉近在咫尺,却又那
么遥不可及,就像她渴望的自由。
他想要关她们在这里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或,一辈子?难
道她和小桃就真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默默到老到死?那她的孩子呢?他要怎么
对他?生下来以后他会让她和孩子在一起吗?她看的出龙连泽很在乎这个孩子。
福雅还是抬着头,眼底星光几许却有些朦胧,收在披风里的手悄悄摸在越来
越大的肚子上,对未知的未来心里一片茫然。
记得那时天哥问她成亲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直接就说最大的心愿就
是能走遍四国。本以为会被笑话一个女子却整天想着抛头露面,还要走遍四国好
大口气,不想天哥只是笑笑,说出了让她直到现在还犹言在耳,感动不已的话。
他说"那时我们建个舒适的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体验不同国家
的人文风俗,到时啊,只怕全天下人都要嫉妒我们这对神仙眷侣了。"
他总是这样用着自己的方式依着她,宠着她。小时候他怕她寂寞,天天来家
陪她,教她认字书写;长大了他跟着赵伯伯后面开始管理家里生意,怕自己只顾
着生意会冷落了她,他只要出门,总是给她写信,说说路上遇到看到的事情,一
回来也是先去她那看她好不好才回家;他有心疾,怕她担心他的身体,他总是在
一天中自己最佳状态下才去她家,以至她只听人提他身体不好,但到底怎么样却
不清楚。他懂她的想法,知道她的需求,总是不声不响的默默做好一切,不献媚
邀功,不甜言蜜语,往往她提及,他也只是温和一笑。
当初的话还信誓旦旦,说话的人却已不在,那留下来的她呢?真要放弃自己
的梦想,心甘情愿的守在这高墙小院,仰望天空,臆想一墙之隔的繁华街道、群
山绿水的浩瀚自然?
她这一辈子,难道就此注定被圈禁在这四方小院,就像永不可饶恕的刑犯,
非得坐化在这四方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