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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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随着一声巨响，激起阵阵烟尘，训练室的地面又多了一个坑，被砸进地面的黑色身影是凹陷的源头。
待烟尘散去，地上的芥川龙之介依旧毫发无损，护住他的黑色布刃缓缓褪去。
中原中也一手搭在腰上，面上露出一丝欣慰：“有点进步了。”
烟尘让芥川龙之介不住地咳嗽，中原中也伸手要将他拉起来，黑色布刃缠住中原中也的手腕借力，芥川龙之介轻松起身。
自从上次因为护卫时导致首领意外受伤后，中原中也就压着他好一番训练，赶上太宰治叛逃，也是中原中也压着他冷静下来。
现在只要不提及太宰治，芥川龙之介的状态还挺正常，对罗生门的控制也精细了许多。
芥川龙之介起身后道谢，最开始的时候他可不会这么乖巧，倔得很，根本不会让人搭把手。
就算是现在，他也只有在尊敬的中也先生面前态度才会好一点。
“中也先生是受伤了么……”芥川龙之介看着中原中也搭在腰上的手，之前近身战的时候他就闻到对方身上有淡淡的药味。
竟然有人能伤到中也先生！
芥川龙之介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咳。”中原中也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放下手，“没什么，撞到了而已。”
他倒也没说谎。
若是有人解开他的西装马甲和衬衫，就能在后腰上看到一些被钝物磕碰出的青紫。
只是这些痕迹的来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
在桌上运动的时候，桌面有些膈，偶尔会在他的后背上弄出痕迹，算不上痛，到了第二天才发现。
首领发现之后本想换地方，中原中也却完全不在意，坚硬冰凉的桌面和面前拥抱着他的炽热躯体刚好形成对比，他喜欢那种感觉。
和他讨论后，首领没换地方，只是动作更温柔了，之后也找到了技巧，没弄出新的痕迹。
以中原中也的恢复力，没几天就能好，根本不需要上药，纯粹是首领想和他互相上药。
他会把手搭在腰上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这几天有点玩过头了。
不论是他还是首领，都有点得到新玩具爱不释手的感觉。
他年轻气盛，食髓知味，在心意相通的人面前无需克制，森鸥外这个老房子也跟着天天着火。
甚至在昨晚……
中原中也想起来，脸上都有点燥热。
昨天首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回到总部开始工作，由于挤压的事务多，晚上自然而然要留下来加班，中原中也当然在办公室里陪着他。
然后，首领竟然提出在桌下……
这可不是家里的书房，而是总部的首领办公室。
首领大概很早之前就想过这样玩了，之前还问过他那张书桌怎样。
事实证明，只要他跪坐着，前倾着身子，只露出一个头，书桌就能完美容纳他。
那几份文件一定是森鸥外有史以来批复最缓慢的，因为他同时还要教导一个新手。
森鸥外无比耐心，一点一点指导着。
寂静且宽阔的办公室里，只有中原中也弄出的声音和森鸥外简短的指导声。
可对中原中也来说，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尤其他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他浑身僵住不知所措。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首领当时居然说“进”。
桌下的他听着送文件的人一步步走进来，屏住呼吸，汗毛都立起来了。
偏偏首领还若无其事，按着他的头，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工作。
中原中也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唯一庆幸的是这张笨重的老式书桌前方挡的严严实实，不像他喜欢的镂空桌那样一览无遗。
即使这样他也是害怕来人从桌子和地面的缝隙中看出什么。
能吓到威名赫赫的重力使的事情不多，这绝对也是一件。
尤其是那人离得越来越近，首领还因为他的工作出声了。
中原中也差点要完全炸毛，见势不妙的森鸥外急忙安抚他。
“是爱丽丝，有中也君在的时候，他们可不会进来。”
办公室里的另一人也出声，确实是爱丽丝，接着森鸥外把爱丽丝收了回去。
中原中也这才放松下来，勉强完成了工作。
事后，森鸥外送了他一瓶顶级的罗曼尼康帝作为吓到他的补偿，还哄着说：“下次去中也君的办公室吧，我待在桌子底下怎么样。”
嗓音沙哑的中原中也果断拒绝。
虽然他的办公桌也是欧式桌椅，但他的办公室可不像首领这里，平时朋友们来串门可是经常不敲门的——因为中原中也去别人那里也很随意，偶尔会忘记敲门，大家礼尚往来。
到时候万一有人凑近，或者他忍不住发出什么声音，那就糟糕了。
看森鸥外一脸可惜，中原中也心想，等自己入主这间首领办公室的时候来一次倒也不是不可以。
已卸任的前首领就在他桌子下面什么的……还挺刺激的。
到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
最近这样已经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也吃不消。
只不过他还是没弄明白首领为什么不安。
挥别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想了想，走进尾崎红叶的办公室。
他觉得最有可能影响首领情绪的的事情就是组织了，也许组织即将有什么危机，这种事情红叶大姐也许会知道。
他想帮上首领的忙。
听完他的来意，尾崎红叶冷笑一声，这一声笑当然是送给森鸥外的。
“你不如自己去问他，看他有没有脸和你说。”她没好气地说。
尾崎红叶知道森鸥外不安的原因。
想起今天上午森鸥外来找她，问她有没有什么保养方法显得年轻，要她推荐些产品，她简直气极。
她也才22岁！
她是真年轻！不是靠保养显得年轻！
首领来问她怎么保养，好似她年纪很大一样，杀伤力度远胜被小学生叫阿姨。
气得尾崎红叶当场把人赶出去，一整天心情都糟透了。
呵，现在知道和中也的年龄差距了，那之前居然还有脸下手。
看着中原中也充满朝气的面容，尾崎红叶幸灾乐祸。
就让首领急去吧。
不过首领会焦急这种事，也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意中原中也，想要这段关系长久。
指不定是真栽了。
这让原本不满他和中原中也在一起的尾崎红叶释然了一些。
身为医生的森鸥外来找她说出那么气人的话，或多或少都是为了表明这一层态度，尾崎红叶明白他的意思，不会帮他，但也不会干涉他们。
没有得到答案，又看尾崎红叶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中原中也只好离开。
4.
中原中也一边步行前往组织旗下的产业巡视，一边思考首领的事。
从尾崎红叶那里离开后，他又去问了自己旗会的同伴最近组织有没有什么事，但除了太宰治叛逃以及他和首领的关系被公布，横滨最近没什么事。
不是公事，难道是私事？
和自己有关？
可自己不是和首领在一起了吗？首领还有什么不安的？
走着走着，中原中也感觉脚上一重，他低头一看，一只三花猫居然跳到了他的鞋子上，两只爪子扒着他的裤腿。
三花猫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打量他。
“喂！”中原中也小声吼它，想把它吓跑。
自己一个Mafia巡逻的时候脚上挂只猫算什么，威慑力都没了！
三花猫晃了晃尾巴，不为所动。
一人一猫对视片刻，中原中也摸了摸口袋，他也没带火腿肠肉干什么的。
“我这里没吃的，也不打算养猫，你碰瓷别人去。”
三花猫冲他喵喵两声。
中原中也揪着它的后颈把猫提起来，观察了一下，毛很干净，还带着猫项圈，看起来不是流浪猫，是家养的宠物猫。
走丢了，还是被遗弃了？
中原中也没兴趣管这种事，把猫放到一旁的长椅上就走人。
这猫却又黏上他，喵声绵长。
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中原中也眼神晃了晃，还是摇头。
他是狗派，而且不是一个人住。
“我现在和——”本应简单说出口的话卡了一下。
和男友一起住？
和情人一起住？
“我和别人一起住，不能养你。”
中原中也有些头疼，他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用异能快速离开了。
幸好有猫主人找来。
“小咪！”
听着是个猫名，中原中也转过头，看到一位头上带着金属蝴蝶的黑色短发女性急切地走过来。
“你的猫？”他问。
“这是我同事的猫。”短发女性看到三花猫安好，松了口气，伸手抱起来，“多谢你。”
三花猫也没有反抗。
“我又没做什么，下次看好它。”中原中也没接受这份谢意，也没有和陌生人过多寒暄，径自离开。
他听到身后有另一位女性惊喜地赶来。
“与谢野医生，找到小咪了？”
与谢野……
中原中也驻足。
这个姓氏十分少见，让中原中也一下子想起来那位和首领有关的与谢野晶子。
他当然不会去调查首领的过去，但是魏尔伦和兰波却为了让他认识到首领是怎样的混蛋，把调查到的资料给他了。
中原中也没看。
兰波见此，直接把与谢野晶子的事情口述给他，并推测森鸥外用这种方式留住他，就是因为曾经与谢野晶子脱离了掌控，所以这次换了一种方式。
中原中也早就清楚首领是怎样的人，也不介意首领利用他的异能，所以听完之后他并没产生动摇。
只是有些好奇在首领心中，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像过去的与谢野晶子一样被他掌控的存在吗？
有点不爽。
5.
趴在事务员的肩上被带走，三花猫看着远走越远的中原中也，心中感叹。
他并非真正的三花猫，而是传说中的异能者，森鸥外的老师——夏目漱石。
得知自己那个宛如AI成精的弟子恋爱了，夏目漱石对中原中也十分好奇，去异能特务科看了资料不算，今天亲自见了一面。
接触之后，夏目漱石顿时理解为什么传单上森鸥会被暴打了。
打得好！
都是老夫没有教育好！
他也要好好骂一骂自己这个弟子。
6.
中原中也有心事是瞒不过森鸥外的。
晚上，在森鸥外为处理积压的文件加班时，中原中也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陪着他，轻易就被看出心不在焉的。
“中也君在想什么？”森鸥外直接问道。
“在想首领……”中原中也脱口而出，说了一半突然回过神来。
森鸥外听到着半句，心情舒畅：“可我就在你面前。”
中原中也只好补充完全：“我在想您和我的关系……”
他迟疑着问道：“我们应该算是情人吧？”
还是连情人都不算，仅仅是被掌控的所有物？
和朋友介绍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盖好钢笔放到一旁，呼唤到：“中也君，过来。”
中原中也听命。
“情人？你觉得我们只是情人？你是觉得我年龄太大了吗？嗯？”森鸥外说得咬牙切齿，都被气笑了。
中原中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扯到年龄去的。
忽的，中原中也灵光一闪。
“首领这几天有些焦躁，是在想年龄的事？”
如果他是之前问，森鸥外绝对不会承认，偏偏现在是他把森鸥外气到之后。
森鸥外默认了。
“我没觉得您年龄大。”他们是有年龄差，可是一想到是首领，中原中也就觉得毫无问题，他也从没在意过这件事，“我喜欢的是经历了一切成为首领，并且宠爱着我的您。”
如果年轻时候的森鸥外穿越过来出现在他面前，中原中也根本不会喜欢对方，因为那不是他的首领，他们没有朝夕相处过。
所以他完全不理解森鸥外为什么会因为年龄感到焦躁。
“就算再过10年、20年、30年或者更久，我喜欢的人也是您。”
充满诚挚的蓝眼睛的主人掷地有声地说着。
但这无法打消森鸥外的顾虑，这番话完全就是年轻人对于未来过于美好的畅想，无法打动身为年长者，阅历丰富且成熟的森鸥外。
森鸥外只是轻抚着中原中也的鬓发，轻柔地浅笑着。
无论如何，现在能说出这番话的中也君是喜欢他的。
中原中也当然感觉到了他的态度，犹如憋了一口气，怎么都不服气。
森鸥外继续问道：“如果不是你觉得我年龄大，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只是情人？”
为什么？
中原中也一懵：“因为我们没商量过？不是情人的话，那……恋人？”
森鸥外轻叹一声：“可我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和中也君结婚。”
没错，他早就想过要和中原中也缔结婚姻这种古老的关系。
“结、结婚？”一时间，中原中也舌头打结，睁大了水汪汪的蓝眼睛，衬得脸上的红意更浓。
首领居然已经想到了结婚吗？！
之前那点不爽顿时烟消云散。
“中也君没想过吗？”
中原中也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也没有真正想过久远的未来。
这在森鸥外意料之中。
中原中也低声说着：“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前不久我还觉得首领根本不会答应我的追求，再之前，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喜欢您。”
首领会和他在一起，已经是让他惊喜到现在的事了。
他确实想的不如首领多，也不如首领久远。
可以说，这段关系中一开始就是首领在牵引他。
但他还是不服气，凭什么首领比自己大一些而已就不会有好结局了？
他看不见首领为之担忧的那个未来可能性，可他不希望首领在到达那个未来之前一直焦躁不安。
中原中也眼神渐渐发生变化，他抓起桌上的钢笔，掰下笔夹的那根金属。这支钢笔也是中原中也送首领的礼物之一，笔夹的尖端有一颗小小的红钻。
中原中也将金属条掰成圆环攥在手心，接着，就像宣誓效忠那天一样单膝下跪。
只是这一次，他抬着头，注视着面露惊讶之色的首领，坚定且一往无前地说：
“我将我此生的情意、我的未来全都奉献给您。希望您能使用好这份情意，让我在久远未来依旧如昨日、如今日一样深爱着您。”
如果说他会喜欢上首领，是首领的陷阱，那请将这个陷阱持续的挖掘下去。
森鸥外怔住。
确实是他纵容了中原中也的感情，让少年的爱慕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引诱他落入自己的网中。
但他没想过中原中也会将这份感情毫无保留，一股脑地交给他，将两个人的关系彻底交给他来书写，由他掌控。
让中也君在不管多久远的未来也爱着自己吗？
对于掌控欲强盛的森鸥外来说，没有什么比在自己掌控中的事物更放心了。
现在，他和中原中也的未来也在他手中。
中原中也还会因为他年纪大，而在久远的未来不再喜欢他，只剩下责任吗？
不！绝对不会了！
因为他不会规划这样未来。
森鸥外失笑：“真是令我惊讶的选择。”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
“和我结婚吧，中也君。”
既然首领对他们的关系定义是结婚，中原中也遵循自己刚才的誓言，与他结婚。
“好。”中原中也持起他的手，刚才的金属夹已经成了一枚可调节的红钻戒指，这支钢笔的做工处处精良优美，以至于此时完全看不出这枚戒指竟然是一根笔夹。
中原中也低下头，无比郑重地为他戴上这枚红钻戒指，然后在戒面上落下珍重的一吻。
像是下属对首领充满敬意的吻手礼，也像是伴侣在表达自己的爱意。
森鸥外看着眼前这枚独特的戒指和自己的小伴侣，忽然想到。
虽然一开始是自己使用了怀柔攻势想拉近和中原中也的距离，让中原中也无法逃离，但那时候的他绝没有想过和中原中也达成今日的关系。
真正的起因是他发现中原中也爱慕他，于是顺水推舟，放任那份爱慕，鼓动那份爱慕，甚至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去得到那份爱慕。
再到如今，被心甘情愿地套上戒指，还要谱写两个人的未来，想尽办法让对方持续爱着自己。
在怀柔攻势下真正沦陷的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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