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瞳》陌临

36、最后我输了

　　火燃烧我的身体，面具的碎片跌满一地。身体剧痛，我也要随着火一起燃尽。
　　清幽哑然的面孔放大在我眼前。
　　我不禁觉得很讽刺，都赢了，还有必要露出这样讽刺的目光吗？
　　我这次怕是连毁容都不止了。
　　地上的阵阵震动还在持续，耳边只有龙的呼啸。所有的一切都还如此清晰，疼痛，哀伤，我还没死，却比死了更痛苦，这种感觉还要多久。
　　“哈哈。。。”火消失了，清幽一头白发出现在我面前，伏着地看着我，虽然在笑，脸上却盛满悲伤。她嗔出一口血，跌坐在我身边。
　　目光空洞，茫然而忧伤。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打败你了，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呜呜。。。单单，我不想害你。。。”
　　我白了白眼，觉得好笑。
　　清幽没有理会我的嘲讽，竟坐在我身边喃喃自语。“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一夕真的不是我故意杀死的，我和他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是你，是你害死他的，要不是他多管闲事要救你我也不会害他。。是你害死他的。。。哈哈。。。不是我。。。”
　　这算什么理由，想要退却责任吗？我没有力气转过脸不去看她，只能选择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所有的疼痛已经让我都快失去知觉了，为什么我还能听她唠叨。
　　“刚开始我并不恨你，而且还觉得你很可怜，从来没有玩伴，甚至连自由也没有，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无聊的书，一遍又一遍的耍那些乱七八糟的魔法，没有人夸奖，甚至没有人指点。。。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
　　五年哈，你必须得这样活下去五年，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饭睡觉和树说说话，和太阳挤挤眼。。。我以为你一直都会这样下去，那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爷爷还是把你带到我们身边。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能力，让爷爷要你作为我们复仇的工具，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会的魔法也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依据。。。只是那么些小把戏。。可是他们却都愿意和你玩，愿意教你。。。你这么笨。。一夕和你玩玩也就行了，为什么海风也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只是复仇的工具而已，你凭什么可以享受那么多关心。。。凭什么。。。”清幽抓狂的叫道，扬起手向我劈来。
　　就这样死了吗？真不甘心。我闭上眼睛无奈的等待死神。心里竟然同情起清幽。
　　久久，没有反应，在我以为我已经毫无知觉的死去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如夏日的阳光穿过层层阻碍终于抵达，却找不到出口。
　　我抬了抬沉重的眼眸，看见海风心疼的脸。他轻轻抱起我，而清幽被一直守候在四周的奇怪的人抓住了。海风抱着我和他们对立。
　　这又是怎样的局势。
　　我的脑袋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运行了，强忍着的晕眩终于在这一刻强行攻破所有的防线。
　　我沉沉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还有没有醒来的机会。睡去的时候耳边犹响起那个朦胧清晰地呼唤。叫的却不是我。
　　“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