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公子小生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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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生远去，夏太宰轻轻叹了口气，思量该如何影响公子澈对于变革的看法。
公子澈如今已经参与进了政事，观大王和王后的态度，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吴王。
起先他们也觉得公子澈不错，聪颖心慈，并不思变，能将吴国治理的很好。但看刚刚的样子，比起他们，他更喜欢的是董文磬这样的狂徒。
“夏太宰，你刚刚跟澈公子聊了什么？”沈少宰从大安院走了出来，他出来时看到夏太宰和公子澈在说话，所以略等了等。
只可惜他离得太远，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
夏太宰收敛神色，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长大了。”
沈氏在吴国根基深厚，若是让他们了知道公子的想法，恐怕会想尽办法阻止公子继位。
这一刻，他终究还是吴国的太宰。公子的那句话，真的问到他心里去了，在吴国待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想让吴国强大。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吴律的好，知道功勋制的用处，但依然还是阻拦。
前者是因为董文磬将律法套在了他们身上，让他们也遵守律法，少了特权；后者是威胁到了举荐制度，让世家无法举荐自家的人成为武官。
它让庶人有了晋升之路，和他们成为同僚。
然后，他们就把吴国给忘了，忘了吴国需要这些……
“是啊，这些时日，我看澈公子是偏向董文磬的，公子太过聪明，也让人为难。”
“大王的孩子，从不会有傻的。”夏太宰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警告，让他不要乱来。
“也对，再怎么挑，也不会挑一个傻子啊。”沈少宰笑的温柔，只是现在的吴王室，让他很有胁迫感。
和心中还有吴国的夏太宰相比，沈少宰的心中家族重过一切，国亡了又如何，他们还是蕖旸沈氏，家族底蕴还在，大王需要臣子，轻易动不得他们。
但军勋制的存在却影响了他们的地位，要是其余诸国都这样，世家子弟该如何？
沈少宰厌恶一切影响世家地位的人，董文磬是头一个，要不是他身边有武艺高超的护卫在，董文磬早就死无全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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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离开大安院后去了老师地方，他觉得这些事情让他疲累，而脑海里的小澈却对这些极有兴趣，处于兴奋阶段。
‘小澈，你这么喜欢这些，要不你回来吧？’
然后脑海平静了，他现在还不想出来，他知道自己出来后，小生就要离开了，而他会忘记小生……
察觉到小澈的拒绝，小生也不逼他。
‘不出来就不出来，这些人争来争去的，真的好烦啊，他们就不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吗？’
小澈觉得可能性很小，就算吴国被灭国，这些世家也不会团结起来，说不定直接投敌了。
见到老师后，小生不‘说’话了，作揖问安，跪坐在案几前。
“所以，你没忍住，直接问夏太宰吴国和家族孰重孰轻？”孙白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个弟子，傻了吗？
“嗯，在学生小时，夏太宰对学生极好，只是经此一遭，学生才发现，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太过复杂，为师到这年岁都没看懂过。”孙白自嘲道。
艾丹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当无事，夏太宰是所有臣子中对功勋制的反对力度最小的，他心中到底还有为国之心。”
“只是其中不乏比较激进的人，你在外面一定要遮掩自己的喜恶。”
“若是他们知道我支持董司寇变法，会如何？”小生心中有了答案，却又不敢相信。
“狗急跳墙，轻则阻扰你成为下一任吴王，重则派人暗杀你。他们都说商人重利，但这些人更加心狠，一旦伤害到他们的利益，用的手段，比商人厉害的多。”
见弟子有些黯然的模样，艾丹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重不重利，不在于是商还是士，在于人。”
在这一刻，艾丹子和孙白摈弃了对商的厌弃，或者说，他们厌弃的不是商，而是行商带来的不稳定性。
全国百姓辛勤耕种，才能勉强养活吴国人，要是一部分百姓去行商了，少了这部分百姓耕种的粮食，吴国将面临的是各地饥荒。
虽然士也差不多，但是士人天然有个门槛在，而且处于高位，所以他们能遏制的只有商。
“弟子明白了，只是他们中不乏聪明人，恐怕已经发现了。”
除此之外，小生还有点担心董司寇，如果他只是因为偏向就会被针对，那么董司寇呢？岂不是更危险？
对此，两人的建议只是一个，多带点身手好的侍卫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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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生又去见了董司寇，见他还活蹦乱跳的，心里松了口气。
董文磬偏了一眼小生，说道： “公子，现在危险的是臣，但只要你一日不放弃那样的想法，总有一天，你会比臣还危险。”
“我知道。”小生有心理准备。
“先生，我想启民智。或许，你说的没错，笨一点的人好用，但一个国家不能都是笨蛋，我想让吴国子民因为自己的需求，去努力，而不是像牛羊一般，被人驱策着前进。”
“我喜先生变法，不喜先生将子民贬作牲畜，算计着他们的财物，这是私财。”
董文磬看着眼前的少年，双目灼灼，似有流光，他是那样的自信，自信地述说着自己的想法，也是那般聪明，看出了他的意图。
“虽然公子说的很好，但开启民智，从不是一件好事，人聪明了，小心思也多了，这心就容易散。不过，下臣也不会阻拦，毕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于计算私财，吴国子民自然是吴国的一部分，不仅是他们的财物，就算是他们的手脚，下臣也要算进去，下臣想要知道的，是吴国的所有，就算公子阻止也一样。”说完后，董文磬作揖离开。
不过两日后，公子澈又多了一位先生，那就是董文磬，其余大臣不满，于是吴王又给加了沈氏、夏氏之人。
在读书的时候，小生努力控制表情，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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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两年后，随着几国之间的攻伐，吴国的功勋制彻底落实了，兰朝殿内开始出现庶人出身的武将，使得吴国的军队不再受控于原来的旧贵族。
而王奉长找的数十种粮种也种出了几波，其中还真有适合吴地耕种的粮种。
于是王奉长在背出吴律后，正式成为了吴国官员。
虽然还无法通过考试选官，但在为官之前得先背吴律这件事情却是落实下去了，这也让庶人们对吴律更加信服。
那些大人物想当官都得先把吴律背会呢，他们当然得好好遵守才行。
小生长大了很多，十二岁的他陷入了变声期，他现在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阿兄！”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小生后面传来。
伴随着他的还有一道略微稚嫩的声音：“阿兄~”
是虎头和平安，自从乐莹改变自己对待两个孩子的方式后，小生总算和平安熟悉了一点，偶尔也会来福安院找他。
这可把虎头气坏了，小生哄了好久，才勉强接受了这个阿弟，同意他跟在两人后面。
“在呢，今日这么早就下学了？”小生回应道。
虎头跑到阿兄跟前，想到那些老夫子就头疼，说道：“阿兄，虎头以后要当大将军，不用读书的。”
“二兄当将军。”平安学着说。
“当大将军也得识字，你没见到王将军用功苦读的样子吗？”小生轻轻弹了一下阿弟的脑袋，另一个还小，就揉一揉。
至于小生口中的王将军，是凭军功从庶人升上来的一员虎将，极为英勇，深得吴王信赖。
不过都成为官员了，不识字可不行，所以王将军决定跟他儿子一起识字……
当初小生带虎头去拜访的时候，正巧撞见了那一幕，印象极其深刻。
然后虎头不说话了，蔫了，被阿兄带着继续读书，说是读书，其实他如今才勉强认全了字。
要不是这几年小生押着，他能当吴国第一个不识字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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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弟弟练字，小生拿着一张黄纸观察着，这是上个月小院派人交给他的东西。
很粗糙，但很轻，听说是用木头做的，造价比布帛便宜多了，但还不能在上面写字。
这两年小生也发现自己走入了误区，如今百姓吃饱穿暖都难，谈何读书识字？
不过有了这东西，能让各国书籍传播的更容易，将识字的门槛稍微减低些。
所以小院里，他手下的工匠们依然研究这个，而如何快速织布这个问题，就被他交给百工坊了。
为此，他和司空大人也有了交情。只可惜，他注定无法一同经历研究过程了。
去年的时候，小澈被迫进入了试炼，原来去不去试炼，不是小生说了算，也不是小澈说了算，而是它自己判定的 。
主要看求生欲，当求生欲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会不自主的进入试炼。一旦试炼通过，原主回到自己的身体内，而小生，就会离开。
试炼时原主的部分记忆会被屏蔽，行事全凭本能，小生想放些水都不行。
前几次失败了，而这次已经第八次了，小生觉得以小澈的能力，很快就会通过的。
这让小生有一股紧迫感，他将自己的所想记录下来，希望小澈能发现，然后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
还有舅父和表侄们，听说舅父已经回到乐国了，近期会来吴国，小生想再见舅父一面。
至于表侄们的情况，他隐隐打听到处境一般，现在吴国和陈国交恶，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境况。
等到小生再见到舅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见到略显苍老的舅父，小生有些心疼。
公子皖看到小生，极为高兴，如以往一样，抱了抱他，一如当年。
随后的时间，小生总是在大安院、长春院和文山院转悠，被人笑话：澈公子越大，反而越粘人了！
对此小生只是笑笑，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的，幸好自己无法左右试炼，不然，他怕是会起夺人身体的念头。
果然，感情太丰富也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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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次失败，小澈回想起试炼内的场景，只想说：生活不易，切勿寻死。
变成一棵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而且还是一棵石头缝里的草，为了探头出来，他容易吗？结果刚起一点点头，就被一只兔子啃了……
兔子还行，好歹留了根，他还能继续长，但后面那头羊，真的是死地，他头一次知道羊吃草是连草根一起啃的。
虽然小生听不见小澈的声音，但那悲愤的情绪是传达到位了。
他安抚小澈，虽然他是想要再呆一会儿的，但小澈也很重要。
再说，就算他回去了，他也能在云镜里看到小澈，看到阿父、母亲、阿母、阿弟……
其实也不差啦！
这样一想，小生的心情就好了。
终于，公子澈通过了第九次的试炼，小生离开了公子澈的身体。
看着骤然缩水的身体，小生有好羡慕人类，能长得那么快。
半透明的灵体摸了摸公子澈，小生又去看了阿父阿母，还有母亲和阿弟，在兰台转了一圈后，又去了吴国望兰城转了一圈。
想着反正这个小世界意识还没来赶他走，他顺便去了趟陈国，看看表侄们，见他们还好好的，才被世界意识赶走。
一回到自己的时空，他就靠在妹妹身边，打开云镜，连自己现在的模样都没顾上看，只想看看小澈怎么样了，吴国子民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公子小生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