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关系》炸鸡不能挂科Ln

6、6、你女朋友？（2）

　　一个月的时间挥手即逝，没有发生太多的意外，鉴于每天只有上课会碰见，莫南音不知道许向阳过得怎么样，看起来应该还可以，不过他也不在乎，毕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他反而很庆幸许向阳没有再作出什么让人误会的妖来，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挥手给他一拳。鉴于有拍戏的时间会有一部分跟期末考试周重合，莫南音在与导演协商之后决定只请一个月的假，剩下的看自己的时间定。
　　在假期来临的最后一天，他交接完了志愿者协会的所有工作就离开了活动室。
　　几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这一个月来能让他对许向阳有所了解的一幕——许向阳旁边站了一个女生，但他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出酒吧后看到的那个女生，那时候背对着他没看清楚，这回不一样，光天化日，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生很可爱，气冲冲地冲许向阳说了什么，许向阳却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几分钟过后，他见对方生气了，就带着笑哄了两句，直到女生笑了，两人才一起离去。
　　莫南音站在车子后面看了全程，终于明白许向阳这一个月为什么会安静至此，一男一女，自成结界，不难理解，是他们没点什么暧昧都是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
　　现在，莫南音坐进车子里，倒不觉得有伤风化，反而只觉得有些吃惊罢了，算了算了，谁看上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莫南音握着方向盘，耸耸肩，他得回去准备行李，可没空想这些。

　　在莫南音不徐不急地收拾着东西的同时，许向阳正和孟语恬坐在一间空无人烟的音乐教室里。
　　说实话，今天是继上次和孟语恬交换联系方式之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孟语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许向阳会弹钢琴这件事，让许向阳帮她纠正一些不对的音。
　　“为什么是我？”许向阳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坐在一边的桌板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过了。”他小声嘟囔着。
　　孟语恬已经在钢琴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翻着琴谱，一边冲钢琴反射的许向阳的脸翻白眼：“别嘀嘀咕咕的，我问了一圈的人，只有你会钢琴啊！”
　　“行吧行吧。”许向阳撇了一下嘴，坐直了身子。“有事就今天干完啊，我过两天就进组了。”
　　“啰嗦！”
　　孟语恬在刚刚来的路上有跟许向阳说过她只会这首，还是为了参加学校的晚会学的，但是她这一首倒是让许向阳挺意外的，每一个音符都踩对了，每一个指法也都很流畅，倒不像是初学者。
　　那一刻，有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孟语恬的身上，就像每一部校园剧里都会有一间透光的教室，平平无奇的人在此总会被照得超凡脱俗，许向阳看着孟语恬的身姿，像是一脚踩空了一片云，遗漏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好眼熟。。。。。。”许向阳不小心在钢琴声中将心里话托出。记忆中的那个声音似乎更加熟练。
　　“什么？”钢琴声戛然而止，孟语恬明明听到许向阳说了什么，却又听得不真切。
　　许向阳回过神，收拾好自己的天马行空。
　　“你说这是你学会的第一首钢琴曲？”
　　“是啊？怎么了？”
　　“没有，弹得挺好的。”
　　“是吗？”孟语恬将身体转向他，手扶着膝盖。“可别安慰我了。”
　　“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有一点。”
　　“你说。”
　　“你弹得没感情。”
　　孟语恬耸耸肩：“我不理解。”
　　许向阳离开座位，走到钢琴前：“下来。”
　　闻言，孟语恬起身将位置让出。落座，抬手，他没有去看乐谱，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的《A comer amour》的钢琴谱，大概是在学钢琴的时候在哪个课本上出现过吧。
　　琴键敲击的乐声缓缓从钢琴流出，少女所有的心事化作对月独酌，她只是一个风月场所的舞女，她不是男主人生中的女主，她想祷告，但是连上帝都不愿意收留这样一个风流的女子，她身处风月场所，却未曾做过风月之事，日复一日的卖笑营生她以为她早就不会心有所属了，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将自己的真心全部托付。孤独的人在喧嚣中越是倍感生冷，所以她在男主出院门前，在女主为男主整理行装，在新婚夫妻依依不舍之时将所有爱意刻进音符里，她知道，今夜往后，她的爱也会随着发黄的秋叶一起凋零，葬生在永不见光的泥土里。
　　孟语恬就饰演那个风月女子，她终于体会到这种爱而不得的残破感，就在许向阳的乐声里。
　　许向阳弹了完整的一首，踩下最后一个白键的时候，他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他轻抚着黑白琴键，明明已经有好几年没弹过钢琴了，但是对《A comer amour》的熟悉感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切，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钢琴书能给的。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孟语恬。
　　“听懂了吗？”
　　孟语恬听懂了，但是他也知道这对孟语恬来说注定是不简单的。
　　“算了，慢慢来吧，你现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说完，许向阳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你，有心里有谁吗？”
　　“什么？”许向阳整理衣袖的手一顿。
　　“我说。”孟语恬抬眼看向他。“你有喜欢谁吗？”
　　许向阳轻笑了一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谁。”
　　“啧。”孟语恬双手抱胸，不屑道：“弹得那么丰富，我还以为你多有故事呢。”
　　许向阳俯下身，一脸遗憾道：“不好意思啊，哥就是那么厉害。”
　　孟语恬一把推开许向阳的头，背起包，头也不回地道：“走不走？”
　　“走。”

　　莫南音百无聊赖地撑着头，看向窗外络绎不绝的车流与行人。蒋嘉文在一边敲电脑，本来她今天早上可以非常专注地陪莫南音进组，但就像她说的，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工作报告写得一 塌糊涂，她不得不三番两次地打电话纠正。
　　“听到了吗？”
　　莫南音回过神才发现蒋嘉文早就挂掉了电话，在跟他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什么？”
　　蒋嘉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狐疑地盯着他：“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莫南音动了动身子，靠回车座上。
　　“没事。”
　　蒋嘉文再次看了他一眼，直到莫南音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蒋嘉文才开始重复她刚刚说的内容。老掉牙的注意事项，自己都忘记自己是从几岁开始听的这个了，小学生守则都翻一番了，注意事项还是这样。莫南音随意地听着，时不时发出一两个单音节的字，表示自己在听。
　　蒋嘉文不知道讲了多久，突然发现旁边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了，抬眼一看，莫南音已经睡着了。这小子昨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她不得而知，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

　　许向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另一辆保姆车正停在停车场的另一块空地上。车门大剌剌地开着，而莫南音坐在门边的位置上抱着胸，神情似乎是有点不耐。
　　这是怎么了？许向阳有些好奇地靠近莫南音的车，随即听见蒋嘉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这起床气啥时候消了啥时候下车啊，别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随后是莫南音的一个
　　“嗯”。
　　许向阳愣在原地，一个完全陌生的音调从莫南音嘴里发出，他没办法形容这种感觉。怎么说？奶声奶气？但是莫南音的神情确实和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换个角度，许向阳觉得现在在他眼前的莫南音就像是一个闹脾气闹不过大人的小朋友，自己坐在一边生着闷气。
　　有点可爱。
　　可爱？这个词“轰”地一下在许向阳脑中炸开，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在笑，笑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朋友”？他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不过……这个“小朋友”闹脾气闹得还真有点正经，居然没有撒泼打滚？想到这，他不禁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危险，摇了摇头，悄悄地从车子后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