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世人相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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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老者全身插满了白色的管状物，呼吸沉重。
干枯蜡黄的皮肤沿着面部骨骼的形状向下凹陷，像是久病缠身。只能从他下巴上十字形的刀疤和残留着凌厉气势的面影，猜测出他壮年时的勇武。
几乎没有人能够想象，木叶鹰派向来最为强硬的元老志村团藏，会有如现在这样虚弱狼狈的时刻。
房间内的研究人员拿着各种药物和卷轴往复奔走于病房和外间的控制室，神色谨慎且严肃。
过了许久，仪器声终于平缓下来，老人睁开了眼。
“……去。”干裂的嘴唇扇动，喉咙中的声音嘶哑却自带令人服从的威势，“……去把大蛇丸找来。”
床边的属下低头领命，身影顿时消失无踪。
无数细小的管子被牵动，团藏用左手覆上在外始终被绷带缠绕的右眼，表情阴贽。
右半边移植的□□已经失去知觉，右眼也几近失明。时日无多，他必须……快点获得不死的身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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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的情况得等检查报告出来之后才清楚。毕竟目前关于这种病的资料太少，很难掌握他的病情。”梓摘下听诊器，对一直盯着她动作的宇智波美希说道，“别让他使用能力，情况暂时应该不会恶化。”
“嗯……”美希早已不复最初的轻松，看了看房内的君麻吕，眉头忧虑的拧在一起，“你一定有本事治好小君的对吧？”
梓对她的问题不可置否。
过于强大的力量已经对他的身体产生轻度侵蚀，当初原著以大蛇丸之能都没能救得了君麻吕，现在就算发现得及时，结果也不好说。
并非纲手所传授的医术不如大蛇丸，而是在治疗某些病症上，禁术确实比正统医术更有效果。
禁术……
那个应该也跟禁术有关吧。
想到前一日在审讯室所见的那幕，梓忍不住胃里有些翻腾。
腥臭的液体，喘息挣扎着想从团藏体内脱离的那些东西……不断哀嚎着“好痛苦，好难受，好艰辛”。
禁术反噬，所以他才急迫的想要得到不老不死之术。
那天团藏病发后，几名暗部就带她离开了刑讯室。临走前，伊比喜告诉她不必担忧白的，安心等待三代目回来就好。
今天见过三代目之后，刚一出来，就被等在火影办公室门口的宇智波美希抓了个正着，被她拖去查看君麻吕的病情。
白杀死同伴叛逃一事，目击者为与他一同执行任务的某中忍。该名中忍未目睹行凶过程，但看到白从现场匆匆离开的背影。之后白消失数日，直到火影派出的追忍找到他。
整个事件无法确定即为白所为，但有一项证据却对他非常不利——死者伤口周围组织有冻伤的痕迹，显然被是冰遁所杀。而他们当时，正在风之国边境外的沙漠中执行任务。
有关于白失踪几日的行踪，他自己称是追赶杀死同伴的真凶，随后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但无人作证，自然有人怀疑这套说辞的真实性。
会留下明显指向自己的不利证据，那么那个犯罪者大概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以三代目的地位，就算是再彰然的嫁祸，在这件事上他都不能徇私。
因此从火影办公室无功而出，梓原本是急着想去见千手一族的大长老。
这是梓第四次来到千手一族的本家大宅。除了刚到木叶时来向长老们打招呼和偶尔替师傅传达一些话之外，她几乎没有再来过这里。
她的师傅纲手姬，本也不希望她同这些较为古板的长老们多有接触。
赤足踏在柚木地板上，随着小姓①绕过长长的缘侧。
尽管和她和白的住所一样，同样是典型的日式传统建筑，但这间比他们家大几倍的宅子所弥漫的厚重空气，实在让人不易适应。
据引路的小姓说，大长老正在前面的居间内等她。
还未走近，便沿着窄廊传来一阵喧哗。
“爷爷，为什么不把白救出来？！那个老头子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付白，显然就是在挑衅我们家族！爷爷～～你不能就放任别人踩我们家的脸啊～”
少女娇蛮的声音从内间飘出，见惯了此景的小姓面不改色，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淡定拉开纸门禀报：
“大长老，梓大人到了。”
“梓……？梓……啊！小梓你来了！”
梓刚一进门，尚未看清房间内的情况，一大片跳跃的红色就闪到她面前。
她貌似……不认识这个姑娘。
看着亲热抱着自己手臂的红衣少女，梓有些莫名。
“未绪，别瞎闹。”
大长老颇有威严的喝止少女，但在梓看来，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偏头痛的征兆。
未绪作了个鬼脸，拉住梓小声说道：“我们一起去劝说爷爷把白救出来。”
梓对自来熟苦手，只能尴尬的笑着不答。
大长老咳嗽了一声，板着脸把千手未绪赶了出去，这才进入正题。
他自是知道梓的来意，上来先例行安慰了几句，说了说白这些年替千手一族做了很多事，千手一族不会放下他不管等等的场面话。
大长老的语气很和蔼，却完全不似刚才自家孙女在时无奈又宠溺的模样。那是对待没有干系的外人才用的客套，梓很清楚。
听他弯弯道道的说着，梓心里越来越凉。大长老这边的意思，就是真的打算抛下白不管了？
不说解决这件事是举手之劳，但是以千手家的势力，哪怕找个人替白顶罪都是行的。
再说白在千手家也是有点分量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放弃他，难道火影里的老头子都感染脑残病毒了么？
她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只是迫于对方的身份，仍是用着敬语，语气冰冷：“我会直接与师匠大人说的，倒是打扰大长老了。”
说着，起身欲走。
“很遗憾，恐怕你要失望了，小梓。”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一派爽朗不拘，正是上杉遥。
“什么意思？”
梓看到那张阳光到令人拳痒痒的脸，心知他出现一定没好事。
“纲手大人的话，已经失去行踪了，大约在三个月前。”
“……怎么可能？！”梓大吃一惊，虽然师傅喜欢在外游荡隐匿行踪，但必定会每隔一段时间联系千手本家。
若大长老这边这么说的话，那么也许就是真的了，但……
“一个月前我才刚刚——”
“抱歉，梓大人。”黑色劲装打扮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一直负责纲手与梓之间联系的千手暗忍。
“叶月？！”
“三个月前，我奉纲手大人之命离开她调查一件事，并且根据她的命令每月按时同您联系。”女子单膝跪地叙述着，而她本身出现在这里就是对纲手失踪一事最好的肯定，“等我完成调查找到约定地点时，纲手大人和静音大人已不知所踪，连一贯所用的联系方法都无法得知她们的行踪。”
所以大长老的态度才会突然变得这么无所忌惮了？
梓心中冷笑，手心里与指甲相接触的部位隐隐传来疼痛。
“其实小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上杉遥开口，将梓的目光吸引过去，“白既不姓浅野，又不姓千手。就算万一真的受不住暗部那边的审问说了点什么，也没关系。而且说实话，我还是挺期待他那张总是带笑的脸，会在那个暗部拷问部队队长手里变成什么样子……”
还没等梓做些什么，只听见“啪”的一记脆响，耳光声便响彻整个房间。
“上杉遥……你真恶心！”
千手未绪收回手，盯着脸上渐渐浮出红印的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梓还是觉得很解气。至少那句话，是她一直想骂的。
“未绪！”
居间内的其他人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过神的大长老厉声喝道。
千手未绪一边揉着手一边蹭到老人身边，有些委屈：“爷爷，上杉遥说得这么难听，硬把我们家说得不仁不义。我只是教训他一下……”
“闭嘴！还不向遥道歉？！”
少女被老人的呵斥突然吓了一跳，眼眶立即就红了。
梓冷眼在旁看着，在想千手未绪应该是死不认错泪奔而去，还是会忍住委屈含泪道歉。接着就看到未绪委屈道歉之后泪奔而去。
大长老长叹一口气，似是恨自己教育不善。而上杉遥则像没事人一样，捂着发肿的左半脸依然傻笑。
她的目光由上杉遥扫到大长老身上，然后轻垂眼帘掩去所想。
刚才，大长老的反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好像是惊恐吧？
自己孙女打了上杉遥一个巴掌需要惊恐？
原来作为“地位在白之下的千手一族下属之一”，上杉遥的脸那么金贵。
那么很好，改天她也去多扇几下。
——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被千手未绪那么一搅合，梓心里的怒火也散了些。静下心来想想，大长老这边拖着话题不肯帮白，也许是他想要自己做点什么。
比如说……
千手一族的大长老向上杉遥表示完歉意，终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梓的身上：
“梓啊，你哥哥他为了千手一族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千手一族自二代目火影大人之后，就一直隐匿锋芒……”
重新正坐在坐垫上的少女作出悉心受教的样子，心中满是嘲讽。
世人万般皆相类。传闻中的不老不死之术，对众人的诱惑果真无穷大。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世人相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