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重苦しい自分 ...
-
从房间外面，隐约传来轻快的歌声，夹杂着桌椅移动和木质磕碰的声音。
白注意到这几天自家妹妹的心情很好。
虽然偶尔遇上他外出的时候会表现得不太情愿，但也没再多说教或是阻拦他，反而会时常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并积极的帮他处理。
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梓的心境发生改变，不过她表面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多了个随身携带的娃娃。
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放在身边，且宝贝到不愿让别人触碰一下的娃娃。
不同于普通的人形，那是天狗桑留下的傀儡娃娃。梓不懂操纵傀儡之术，只能将它当做普通娃娃对待。不过其内有哪些机关、所藏的毒药和解药配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常带身边不让人接触的理由，一是怕他人误触机关，二来是因为本身娃娃体积很小、携带方便又不容易引人怀疑，如果真遇上什么人能够有逃脱的机会。
然而她没有料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会是那个人。
当身着红云黑底披风的男人踏入店内，空气仿佛在刹那间骤降数度。那是种在力量与气势下所产生的作用，也许本不欲张扬，但若没有刻意收敛的话，那种强大的存在感无人能忽略。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窥视中，他摘下斗笠露出乌黑的长发和苍白的面容，静坐于位置上，一双竖瞳流露出玩味，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大蛇丸……
梓捏紧衣袖，不让自己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表现来，心下却终于大致明白过来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后果。
火影第一部中曾经提到过，在大蛇丸叛离木叶加入晓之后，自来也奉命监督大蛇丸的行踪顺便追查晓组织，没多久也离开木叶。
那么自来也会来到水之国……就是追踪大蛇丸而来的。
而前段时间听闻主岛上局势稳定，她隐约记得晓里的那个鲨鱼脸正是雾隐村忍刀七人众之一，并且是因为杀害大名的缘故才叛逃加入晓。
……这些事的连接点便是“晓”。
晓组织有什么目的她不清楚，但这点事情串在一起，相信水之国大名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整个水之国即将陷入新的动乱之中。
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来也在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引起大蛇丸的注意。毕竟是共同相处几十年的熟人，那么明显的特征再加上大蛇丸的眼线，若是再对那么明晃晃的挑衅熟视无睹的话，大蛇丸也就不叫大蛇丸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来也在本应该低调追踪的途中反而在明面上与大蛇丸摊牌的举动意义何在，但是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她和白都会被牵扯进去，也许早就被牵扯进去了也说不定。
大蛇丸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面对客人，正视对方的脸是礼貌吧？”沙哑的声音缓缓而出，大蛇丸的表现就好像指正学生礼仪的老师，就是很少会有这么阴郁吓人的老师。
“啊、真的很抱歉，不好意思。”
梓连忙抬起头看着他，没有直视大蛇丸的眼睛，只将视线固定在脸的其他位置。
这种情况下，表现得太过畏惧或是太过镇定，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度，说实话她很难把握。
不过万一大蛇丸早就知道自来也教授过白而且清楚她和白的关系，那么现在的伪装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梓抱着盘子万分紧张的看他喝下一口茶，默默祈祷着大蛇丸千万别是什么讲究生活品质的主。等了半天见他似乎没有什么找茬抱怨的倾向，略微松了口气，说了句“您请慢用”便欲离开。
“……等一下。”
依旧沙哑得磨的人耳朵有点难受的嗓音，一下子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你个头哇……
梓不雅的在心里咒骂。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刻一样讨厌“等一下”这个词。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笑着询问，虽然笑容很标准，但显得不太和谐。
“看你的资质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
梓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直抽抽，满腹都是不合时宜的吐糟。
蛇叔……要是您在年轻个二三十岁的，发出这样的邀请也许我会接受……
还有啊，您真的缺人到需要随便在店里找个人说要不要跟你了么……？
您知不知道后半句话很让人误会很像搭讪萝莉的怪大叔啊……？
而且什么叫做资质……合着这里和武侠小说差不多看两眼筋骨就能看出那人有前途与否了吗……？
吐糟归吐糟，装傻还是需要的。
“额……您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听见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她用余光看去，才发现店里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不晓得茶钱了付了没有？
不过，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梓为自己脱线的想法汗了一把，在蛇叔阴冷的笑意中后退几步。
“不明白也没关系。难得遇上一个资质还算不错的，可以看看你的运气到底好不好……”
喂喂喂，你不是狗不带随便咬人的！
梓继续后退，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傀儡，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她清楚凭借大蛇丸的实力，自己一击成功的几率极低极低。万一他遭到攻击一恼怒把自己杀了，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被种了咒印，存活的几率同样很低。
面对这种选A会死选B也会死的选择题，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真是背到了极点。
连自己村里的忍者都能抓去做人体试验的家伙，会放过她这种满大街都是、少一个也没人在意的平民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在袖子里藏了什么？”大蛇丸眯起眼睛，对根本难逃自己掌心的猎物不急于一时下手。
傀儡被他骤然伸长的手臂卷走，在店内明亮的灯光下细细查看。
其实被发现也只不过是减少了一项会通往同样结果的选择肢，但那个娃娃对她而言很重要。梓紧紧盯着在他手中被反复摆弄的傀儡，心里开始盘算要是从咒印中活下来被大蛇丸带走之后，自己能够重新要回这只娃娃的可行性。
与她担心的不同，大蛇丸没有马上种下咒印，反而将傀儡抛回给她。
“……哦？原来你是蝎的人？”
大蛇丸看着她，金色的竖瞳有些炫目，令她意识逐渐模糊。
“既然是蝎的人那就不便动手了，现在还不是和他闹翻的时候……”
朦胧中，梓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喊了句“住手！”，在看到一片鲜艳的红色后便陷入黑暗。
-----
青色的月亮悬挂在空中，波光摇曳，美得动人心魄。
画面逐渐浮现，那么清晰，仿佛从未经过时间的洗涤。
父亲从那个女人家里追出来，她拼命的逃跑，全然不在乎身后的呼喊。
直到被汽车撞起重重的砸在地上，刹车声、喇叭声、警笛声和人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
不疼，她一点都没觉得疼。
恨意和纠缠，不甘与愤怒。
有了思想，才会活得比死物更累。
从母亲天天对着她抱怨父亲的变心开始，到母亲很快抑郁得卧病在床，她就明白了疼痛这种东西只是人类多余的感觉。
亲眼见到她死去的话，一定会永远活在后悔之中吧？
临终的那一刻，她恨恨而快意的想着，却不敢去看那个男人的表情。
诶诶，讨厌抛弃发妻变得无情冷漠的父亲，但是更加讨厌在最后时刻仍诅咒父亲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她没有办法原谅。
童年的记忆通通都模糊了，无可追溯。然而沉淀下的感情都在，没有办法驱除。
然后，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是为了保护白，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
抹去那种东西的存在，她也许就不会再在内心深处感到自责了。
这样……
诅咒父亲的自己，杀死父亲的自己，就可以被深深埋藏起来，永远不见天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重苦しい自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