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学校太危险了回家捡点装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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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逮捕术是在鬼冢教官的大嗓门中开始的，高大的伊达航仿佛战神一般站在台上，其他人几乎是排着队上去接受班长大人爱的摔打然后在教官的数落声中狼狈离开。
只有一米六九的藤明站在足足有一米九的伊达航面前堪称娇小，因此两人的切磋也没什么悬念，泷川藤明几乎就是上去走了个过场就苦兮兮地搓着身上被揍的地方遗憾退场。
藤明捡起场下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堆和他一样凄惨瘫成的一团，从口袋里摸出糖果叼着包装纸的一角撕开，泷川藤明很自然地混进了角落里嘀嘀咕咕的几位中间，硬质的糖果在口腔里滚过几圈，让他的话语也含糊了几分。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们在说之前在摩托车店里看到一个男人身上有奇怪的刺青，景光好像很在意的样子，我们商量着准备周末去看一眼。”松田阵平给他挪了个位置，看到藤明吃独食顺手就去扒拉人家外套口袋，只翻出几颗花花绿绿的糖也不嫌弃，分享给其他小伙伴后自己拿了一颗塞嘴里。
藤明眼尖瞥见了自己做的记号，下意识伸手想拦却没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糖进了松田阵平的嘴里，然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我去，藤明你哪里买的糖味道怎么这么怪！咳咳咳……”周围的人被他的动静吓到，泷川藤明了然地递上了一瓶水。
“味道奇怪就对了，那是我给自己的，我特意做的提神醒脑的版本。”被松田这一吓，另外俩人的糖都没敢动，泷川藤明用一种看调皮小孩的怜爱表情从几个被吓到的小可怜手中拿走糖果，“让我看看……我记得昨天最后一颗苦瓜芥末味的吃完了，那今天的是……哦，藿香正气水。”
藤明看着其他人明显是被他奇奇怪怪的口味吓到的样子，干脆自己拿过来拆了扔自己嘴里，然后几个人看勇士的目光中神色如常地抱着自己的东西坐在了诸伏景光身边。
“是景光的事情吧……我之前说过要帮忙来着，可恶，我周末有事要回家一趟，这不就完全错过了嘛。”泷川藤明不满地鼓起脸颊抱怨。
本来身量就不高的青年此刻抱着衣服委屈缩成一团，诸伏景光没忍住伸出手在人脑袋上揉了一把，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僵住了，顶着某人控诉的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话说啊，班长这是，打倒第多少个了啊……”
“已经十个人了哦。”
“可恶啊，这也太强了……”
四个班长的手下败将坐在底下感叹，在他们对面，鬼冢教官正在招呼降谷零上场。
“哦！下一个轮到零了！你们觉得谁会赢？”
“一个蜜瓜面包，我赌班长。”萩原研二秒答。
“那我觉得是零，一个炒面面包。”松田阵平笑得十分阴险。
“小阵平是这样想的啊……”泷川藤明盯着台上的二人看了一会，露出一个说不出来的笑容，“那我拿剩下的糖赌班长赢。”
谁敢要你的糖啊！这不就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不亏了吗！
一时间几个人的心声高度统一。
“小阵平在场上的时候伤到班长膝盖了对吧？我上场的时候有感觉到哦。”泷川藤明又剥开一颗糖，硬质的糖果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包装纸被他像小学生一样叠好塞进口袋里。
“但是我还是被揍的很惨……嘛，毕竟tome酱是脑力派呢。”
“既然知道为什么你还觉得是班长赢……”
“以他的水平肯定能发现是没错啦，但是以我浅薄的了解……”藤明用着勉强算得上是自谦的用词，但表情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降谷那个笨蛋不会对同学下重手的啦。”
松田阵平很受不了泷川藤明这个黏黏糊糊的样子，不自觉挪远了一点，“喂，别学hagi这样叫我啊，怪肉麻的。”
那边的训练也已经进入了尾声，结果如藤明所言，赢的是伊达航。台上的伊达航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掀翻在地的降谷零，明明他是胜者，脸色却不太好看，那种气场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场上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班长十一连胜诶！好厉害！”然而一向最会读空气的藤明这会却变成了唯一不受气氛影响的人，好在他至少还知道控制音量。
“小阵平~下周一我和小萩原的早餐就拜托你啦~”
……
这节课结束后，下午周末的休息时间就开始了，泷川藤明回宿舍随便套了身常服就往家里走。
泷川藤明在刻意的社交时间之外其实并不是什么乖乖巧巧的小孩，绝大多数他的行事守则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一向是和甜美乖顺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千金难买爷乐意”。
因此，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跟个小学生一样哼着不知道从记忆里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曲调，拿着一串挂着乱七八糟的挂件的钥匙抛得扰民般的叮叮当当一顿乱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连着走过几个街区，藤明在他熟悉的门口站定，钥匙精准地塞进孔里转了两圈半，推开门——
“我回来了——”
几秒钟过去，房间里无人回应，藤明神色如常地换上拖鞋，走到客厅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客厅里放了很多抱枕之类的东西，大多数是他父亲泷川智也添置的，这个除了工作时间以外都格外跳脱的男人很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藤明虽然一开始很嫌弃，但是根本管不到监护人的他很快就放弃了挣扎，直到家里这些和两个男人画风完全不符的布艺品越堆越多，他以把这些娘兮兮的玩意全部烧掉为威胁，这件事才就此停止。
事情的结果是多余的东西被就近送到了附近的慈善机构，但家里还是留下了可以把人完全埋进去的数量。
虽然一开始对这种不能吃不能用的东西嗤之以鼻，但是看到这些被重新摆放出来就知道了，这么多年过去，一回家就埋进布偶堆里竟然也变成了他的习惯之一。
所以说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啊……
“呼……”柔软的触感让藤明渐渐升起睡意，让他忍不住发出猫似的呼噜声。
“哟，还知道回来呢。”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泷川藤明被吓得僵住几秒，手顺着声音的方向在沙发靠垫的缝隙里摸索半天，摸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
藤明迷蒙着眼睛盯着这个小东西看了半天，把它毫不留情扔到了茶几上。
他艰难地从沙发上一堆抱枕中挣扎着给自己翻了个面，仰着脑袋看着它。
“我怎么不记得我在这里塞过东西？”
小巧的蓝牙音响被磕碰之后发出一阵轻微的杂音，“……那是我让弘树帮忙放的。”
像是印证了他的说法，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门口探了出来，看到好几日未归的泷川藤明，亮着眼睛跑了过来。
正是他们之前提到的弘树。
弘树的大名是泽田弘树，是泷川藤明前几年在国外办事的时候一时兴起救下来的被糟糕的大人压迫的倒霉小孩，目前是和他同一个户口本上异父异母的弟弟。
“是藤明哥回来了吗？我听见钥匙声了。”
泷川藤明听到声音从沙发上伸起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朝一周没见的小孩挥了挥手。
小朋友是从外门进来的，这会估计是才从隔壁阿笠博士家回来。说来惭愧，因为是一时兴起的收养，泷川藤明身为一个算得上本性糟糕的大人并没有人类幼崽需要精心照顾的意识，好在小孩足够乖巧令人省心，还有热心的邻居们关照，才没让他这为数不多的善举变成事故。
泽田弘树的到来短暂的打断了客厅里“二人”的谈话——如果另一位能称之为人的话。
“弘树没事的话可以先去房间，我和你藤明哥还没算完帐。”
弘树还没来得及走开，藤明撇着嘴就开始作妖。
“诶——菲克尔亲，我已经不是你最心爱的宝贝了吗？只是一个星期不在家，小家伙就已经取代我的位置了？”故意拉长的声音做作地转了几个来回，谁都知道这是不可当真的指控。
但藤明喜欢说这种话就意味着，有人会当真。
“请您不要这么说，藤明哥是菲……菲克尔先生的制造者，当然是最重要的，就像我和诺亚一样。”过于实诚的小孩明显还没到能理解大人话语里复杂的弯弯绕绕的年纪，一板一眼地向哥哥提出反驳。
这就是逗小孩的乐趣，藤明把脸躲在抱枕后笑。
他明白那孩子的停顿是因为什么，菲克尔，fake，意为赝品，恶趣味在经极其敷衍的修饰之后得出的名字，其中的恶劣直白地不带任何遮掩，作为定下姓名的制造者，他给出这样带着负面寓意的名字似乎是不太妥当的，但他不在乎这一点，他甚至满意于他这少有的诚实。
但对于这孩子显然是不一样的。
兴趣和天赋全点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弘树，对于菲克尔这个智能程度远胜于他所做的“诺亚”的AI先生，显然是抱着极大的好奇和尊敬的，因此在称呼方面，总带着仿佛在叫长辈上不得台面的小名一般不自然。
藤明才不会说他就乐得看着小朋友为难的样子。（笑）
“制造者……”藤明砸了一下嘴，抱着枕头给还杵在一旁站着的小孩挪出位置示意人坐下，“我说过的吧小弘树，菲克尔的源数据库是我一个学弟的作品，我只是凭着记忆粗制滥造复制了一个伪劣品出来而已。”
“啧。”被称为伪劣品的AI虽然对自己的权限者态度恶劣，此时却没也默许了这堪称刻薄评价。
在很久很久以前，远在他的上一次生命的时候，他曾经是聚集了全国天之骄子的希望之峰学园的一员，而与他关系尚可的学生里，就有身为“超高校级的程序员”——不二咲千寻。
小千寻虽是一副柔软可欺的外貌，但实实在在拥有着绝对的才华，其中最杰出的作品，显然就是由他亲手编写的名为Alter Ego的智能AI。
那时的泷川藤明身为与他亲近的学长，有幸观看过部分Alter Ego的源代码，而他又很“幸运”的在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在此领域进修过，凭借着掌握的些许皮毛，藤明在最后和他可爱的同学们进入新世界程序的时候选择通过Alter Ego投放了自己的人格模拟AI，而自己则是很干脆地在休眠仓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在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的这一世，几年前在弘树的帮助下，他以Alter Ego为原型制作了现在的AI先生，并赋予它新的名字。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游戏仓里的尸体，会吓到他们吧，只希望随手捣鼓的毒药不要让尸体变得太不体面……
藤明的思维有瞬间的跑偏，但是很快就被拉回来。
“行了，不聊这些，我是回来拿点东西的，吃完晚饭就回去。”藤明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拍掉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一周没见了，等会晚饭我下厨，你先和诺亚好好玩，实在不行去隔壁找工藤家的小鬼或者博士都行。”
目送小朋友出门，藤明转身去了书房。
泷川家的书房表面上是个塞满各种资料的读书工作学习的地方，而在这基础上，也不过是隐藏了一些小小的秘密。
路过几个高大的塞满书籍的书柜，将小刀插进墙角瓷砖的缝隙翘起，就是他平时放各种奇怪小东西的暗格。藤明盘着腿坐下，从一堆里挑挑拣拣扒拉出两个微型耳机，调试一会给自己带上。
“咳咳，莫西莫西？”
轻微的电流声过后，耳边传来回应。
“我在。”
过近的声音仿佛是被人贴着耳畔絮语，藤明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捂着耳朵使劲揉了一把。
藤明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确定迷你耳机待在该呆的地方，不会因为一些大幅度的动作掉出来。
然后便是继续翻找——细碎的刀片，可以别进衣物的角落；可以随意弯曲的铁丝，怼进发带里；唔，还有掌心雷和小型的匕首……
“你给我停一下。”眼看着藤明的动作逐渐朝着离谱的方向发展，菲克尔不得不出来制止，“如果我的信息录入没出错的话，你去的应该是警校而不是什么非法组织的地下基地。”
“你说得对。”藤明最后还是放弃了最后两项，走到镜子旁转了一圈，“但是那天在训练场的事情，监控背后的你也看到了吧。”
“就差那么一点点，一条生命就要消失在我们面前。”这么说着，藤明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身边有人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样子，哪怕差点出事的是和他交情不浅的鬼冢八藏。
确定一切完美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wink。
“这个世界有多危险，我们可再清楚不过啦。”澄澈的浅紫色双眸被室内的冷光照得透亮，映出的是过去的尸山血海。“所以我改变主意啦，果然还是带点小东西在身上令人安心一些。”
确认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收拾妥当后，藤明把暗格上瓷砖又挪了回去。
离开书房时，他站在门口随意朝里面望了一眼。他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房间里书桌的一角，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被妥善地放在一个普普通通的相框里——一个短发的成年男人和坐在他臂弯里的小小少年。
男人的笑容张扬肆意，眼神是那些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们惯有的充满希望的样子。怀里的小家伙明明也是在笑着的，却是明眼都能看出来的不想配合，勉强挤出来一个敷衍的营业笑容。
如此性格迥异的二人同框，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不住地想探究原因，却在看到那两双同色的眼睛的时恍然大悟——这是显然是一对父子。
那张照片在藤明看来拍得着实不怎么样，却还是被他放在了桌子最显眼的地方。明明许久未归，相框上却不留尘埃，想来是小朋友在家里勤于打扫的缘故。
一张普普通通被摆在桌上的旧照并不能让藤明停下脚步，他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关门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学校太危险了回家捡点装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