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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if平行世界:另一种不期而遇 ...


  •   优美的小提琴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杨知南快步上前,“陈桉,已经拉得很完美了。快和我去医院。你自己答应的。”

      ……

      不久前,他的好友陈桉受台湾音乐协会的邀请,来到海峡的另一端参加音乐交流会。他的好友在小提琴上对自己要求极其严苛。废寝忘食,杨知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家伙肯定不会好好吃饭。

      “吃饭了吗?”

      “晚点。”

      “今天吃的什么?”

      “点了外卖。”

      电话言简意赅,杨知南却想揍人。又是一日,南京某中学操场,一个穿运动衫的男人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接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在挂断电话没忍住骂了一句———

      “陈桉你大爷的!”

      风簌簌,身后的香樟树飘下几片叶子。

      不吃饭是吧?嫌自己命长是吧?

      好好,非常好。

      或许是男人的表情过于狰狞,跑步的学生忍不住从跑道凑过来,“老师,你还好吗?是失恋了吗?”

      “屁!”杨知南一脚踹过去。“跑快点啊,掉队了。”

      “明白明白。”

      还说没有?这不就是心虚吗?

      学生笑嘻嘻地跑开,他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揽住一个男生的肩,男生配合放慢脚步,“老邓头,我跟你说啊,我们老杨好像失恋了……”

      “啊?真的假的?!”

      ……

      “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在下课铃声响起前,杨知南吹响哨子集合,交代了些下次体育课要学的东西,便集体鼓掌解散。

      二班开心死了。

      天知道吃个饭有多难排。

      “吃饭去咯——”

      “老杨万岁!”

      一群乌泱泱的人跑进教室拿碗。杨知南忍俊不禁。几个男生路过一个捶一下他的肩,有人还故意捶他胳膊上的肌肉。

      杨知南装样生气:“轻点啊小兔崽子!”

      “嘿嘿。”

      操场还没有解散的班级纷纷投去羡慕嫉妒的眼神。“他们真的好嚣张啊。”

      “谁在说话?羡慕是不是?那就再站五分钟!”寸头黑皮老师如是说道。

      祖国的花朵瞬间焉了。

      一楼洗手间。

      “老杨,我先吃饭去了。”一个体育老师洗完脸打了声招呼道,杨知南离开水龙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水,他闭着眼睛道,“好,你先走。”

      同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才五月初,南京就开始热起来。在外面活动一下衣服就黏黏的。上午两节体育课下来,杨知南的脸晒得红彤彤的。

      他捧水冲了几下脸,然后关掉水龙,取下脖子的毛巾擦水渍。

      他睁开眼,果然舒服多了。

      杨知南看着镜子里的人,明明跟以前长得差不多,却总感觉不一样了。今年是2015年,他26岁了。陈桉也是。只不过步伐不同。

      大学毕业后,陈桉继续走自己热爱的小提琴。出发那天,是杨知南送他到的机场。陈桉提着行李箱站在安检旁,迟迟没有将箱子放上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出名了记得罩着兄弟我啊。”

      “走吧走吧。”

      他故作潇洒着。

      那抹白色消失在人群里。杨知南别过头没忍住骂道,“妈的,哭个屁。”

      校园的广播里传来悠扬的音乐——

      是一首小提琴的纯音乐。前奏刚起,杨知南便听出来是某人的作曲。自从陈桉成名后,学校里经常放他写的曲子。

      母校是什么?是你毕业了就改造的地方。干啥啥不行。杨知南将毛巾挂脖子上,这热度蹭得真好。

      五月的初夏,杨知南走在学校的梧桐道上。“叮咚——”他侧身,不少走读生的自行车开过。两个男生单肩背着书包,风徐徐,吹起昨晚的落叶。

      头发留得长长的男生侧头微笑。

      “妈的。”

      明明校服不一样,脸也不一样。可杨知南越看越觉得那俩人像从前的自己和陈桉。

      他咬牙切齿地拨电话,那头是漫长的嘟音。

      估计又开着静音在练琴。

      杨知南挂断电话,快速打了条短信发过去。

      海峡另一端。

      练完琴的陈桉拿起压在书里的手机,漂亮的桂花上躺着两条短信——来自好友杨知南。他是横看竖看也看不懂———

      【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吗?!!】

      【大中午的,你是要上天啊你!!】

      ————————————————————————————

      很快,陈桉就明白了。

      杨知南坐飞机下午杀到台湾。“喂,我在桃园机场,过来接我。”

      多么言简意赅。

      他在酒店里将箱子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这是我妈自己晒的红枣,这是小米,养胃的……帮我把那个包拿过来。”

      陈桉递过去。

      “中午让你买打气筒买了吗?”

      “买了。”陈桉微不可查的瞥眼他包里的东西,谨慎道:“晚上要去打球吗?”

      “噗噗——”蹲在角落的杨知南一顿狂压。

      “好了。”

      他站起来对陈桉就是一锤子。

      “能好好吃饭吗?”

      陈桉愣。

      不说话杨知南又是一锤。

      “中午吃得什么?说话。”

      “面包。”

      杨知南拿着手里的黑色充气锤,面无表情又是一锤,陈桉感觉好友像在公园玩打地鼠。

      “杨知南,你今年几岁?”

      “八十了!所以麻烦陈桉大少爷能好好听我这个老人家的话?好好吃饭,行吗?”

      陈桉将头扭到一旁,“行吧。”

      “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

      “陈桉,不是我啰嗦,身体是革命本钱,你这胃跟生锈一样,时不时疼一下。从高中就有着毛病,我没盯着你吃饭,你又不吃。你这家伙!能不能好好吃饭,能不能好好看医生!啊?!”

      “我…..”

      陈桉迟疑着,下一秒他胸口被锤了。杨知南笑得眼睛快看不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陈桉放缓语气道——

      “门诊已经下班了。”

      “明天去,可以吗?”

      …….

      竖日。

      陈桉一拉完曲子,监督的杨知南立刻跑上前。催促着陈桉收乐器同时,又从酒店的衣柜里拿了件薄外套。叫车,塞人,“走师傅,去台大医院。”一气呵成,生怕某人反悔。

      “…..倒也不用如此。”

      杨知南:“呵呵。”

      窗外的街景快速闪过,杨知南细细地看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台湾。这些年寒暑假,他去过很多地方。沈从文里的边城、荒芜广阔的西北、雪和极光交织的漠河等等。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如果故乡南京是浪漫而沉稳,是心安。那么台湾便充满了人文和烟火气息。

      一个拐弯后,两旁的道路出现一排树。树上挂着许多白色的小花苞。

      杨知南问道:“这是什么树?好漂亮。”

      司机瞥眼外面,“哦,是洋槐。马上快开了。”

      车道的人开始越来越多。司机选了个虚线的地方停车,他看了表,说出一个数字,杨知南的手刚伸进口袋,便听见一句——

      “刚好,谢谢啊。”

      “你手脚也太快了吧。”杨知南一脸无奈地看着陈桉。两人下车,陈桉回头看路边的洋槐,忍不住皱眉。

      “看什么?你不会想跑吧?”

      “没有。”

      陈桉收回视线,走了几步望着台大医院的红色匾额,停步,“阿南,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

      杨知南不可置信:“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大概…..梦里吧。”

      =

      “请陈桉,到消化科1号诊室就诊。”

      走廊的杨知南起身,在陪好友进诊室的时候他忍不住瞥了墙上医生的照片。然后又多看几眼。原因无他,太帅了——

      叫什么?宋秋亭。博士。才25岁啊,这个世界真是操/蛋。

      宋秋亭穿着白大褂坐在桌前。五官精致,白白净净的,鼻子很挺,眼睛有些偏丹凤眼。杨知南没忍住回想起自己挂过的号。明明都是医生,怎么他穿这身就那么贵气呢?

      宋秋亭温柔一笑,眼眸弯弯。

      “你们,谁是陈桉?”

      杨知南绝望地想。哦,声音也很好听。

      真是个偏心的世界。

      “他。”一指身旁不说话的好友,“医生你好好跟他聊,我朋友犟得很。”他拍拍陈桉的肩,“我去个厕所,你可别落跑啊。”

      然而……

      杨知南还是低估陈桉了。

      “我没病。”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明明是第一次见,两个陌生人居然大眼瞪小眼。杨知南站在门口沉默了。

      阿西吧。毁灭吧。

      ……

      医生无法强迫病人的意愿。

      最后的“协商”结果是陈桉先吃着药,按时吃饭,如果再不按时吃饭,敷衍了事,就会被杨知南架着来医院做胃镜。

      台大医院公认的好脾气宋秋亭,此时也有些无奈。

      “陈桉,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更别想指望他人。”

      “但你朋友就不错。来,下一个。”

      桌对面的人起身,宋秋亭听见一句“谢谢。”

      他抬头,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

      宋秋亭笑了笑,如果用自己妹妹的话来说,这个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傲娇”?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亲切。

      或许有缘吧。

      他想。

      =

      杨知南拿着病历本看了又看。

      “回去好好吃饭,不然一定带你做胃镜。”

      进入拐角坐电梯,陈桉侧头想说什么,下一秒,“喂陈桉!”

      “砰——”

      单子像八月的槐花落在地上。

      “溪溪!”

      陈桉稳住身形,蹲下伸出手想扶,下一刻,对面的墨镜男一把打掉。然后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女人。

      杨知南悄咪咪道:“陈桉,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在瞪你?”

      蔡一零在内心翻了白眼。

      深呼吸微笑,“没事吧溪溪?”

      陈桉蹲下捡起地上的单子,他听见一道轻柔的声音,“没事,是我着急跑快了。”

      他这才抬头去看被自己撞倒的人———

      她穿着黑色的毛衣,版型有些宽松蓝色牛仔裤。耳朵上戴着纯银的饰品。白皙的皮肤,清秀的五官。明明穿着深色的衣服,却掩盖不了自身温和的气质。

      就像月亮,像,安静的雪。

      “还说没事,我看看….溪溪!你腿都青了!”蔡一零猛地扭头,“喂!你这个家伙那么大一块,那么高!难道看不见前面吗?!我朋友都被你撞伤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这个名为“溪溪”的女人是宝藏,那么这个墨镜男就是守护宝藏的恶龙。还是喷火的那种。

      杨知南眼皮直跳。

      台湾人骂人还是很凶的。

      “抱歉,是我的问题。”陈桉将病历本递向女人。

      顾林溪接过露出明媚的笑容。“没关系的,我回去贴个药膏就好了。”

      一张名片落在病历本上。“如果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联系我,非常抱歉。”

      未等顾林溪说什么,蔡一零已经将名片抓着收自己口袋里,“这可是你说的啊,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没关系,就算你反悔我也…..”

      她冲两人微笑点头,然后拽走了朝俩人不停“喷火的恶龙”。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没关系的蔡蔡,不是你的问题。你的嗓子要紧。”

      “不可以,不吃药怎么好呢?”

      杨知南悻悻地摸鼻子:“这么凶也能叫蔡蔡哦。”

      =

      南区,顾宅小院亮着温暖的灯。

      “溪溪,蔡蔡的节目要开始了。”顾妈敲门在门外道。“蔡蔡妈也来了咯。”

      “诶,知道啦。”

      于是顾林溪放下画盘和笔,擦了擦手,取下五颜六色的围巾。好朋友第一次上综艺节目,也不知道主持人会问什么?

      真好奇。

      为了迎合气氛,顾林溪特意抱了一桶爆米花.

      节目开始了,前面为了活跃气氛做了几个游戏,后来是谈写曲子时的心得。最后到“你问我答。”的环节。蔡一零将手伸进箱子里拿纸条。纸条上都是歌迷或者观众朋友想问的问题。节目组选了许多有意思的。

      第一张纸条出来了。

      主持人:“哇,这个问题很犀利。请问你为什么也叫蔡一零?你跟‘蔡依林”是什么关系。”

      蔡一零微笑:“是这样的,其实我原来不姓蔡,是后来跟我妈改姓的。我妈认为我是她第一个小孩,所以有个’一‘。后来她迷上数独,突然觉得‘零”这个数字很奇妙。各种机缘巧合下,我的名字就变成了’蔡一零‘。”

      他的表情再加上干巴巴的语气,组合在一起有种莫名的诙谐。底下观众笑成一片。

      吃苹果的蔡妈差点噎住。

      “哇,原来蔡蔡的名字这么有意义啊。”顾林溪惊叹道。

      “最后,非常荣幸能跟蔡依林前辈一个同音。”蔡一零露出招牌笑容。酒窝浅浅。

      “蔡蔡真是没变,太乖了。”

      顾爸如是道。

      “请问你最喜欢的颜色。”

      “嗯,粉色和红色吧。”

      “高中时有没有最好的朋友?现在还联系吗?”问到这,蔡一零忍不住骄傲起来。“当然,而且我们家离得很近,她的爸爸妈妈还经常邀请我去做客。”

      “哦,看起来非常要好呢。”

      “不夸张来说,她是我最耀眼的太阳。”

      底下奶昔粉一阵呼吁声。

      他们的大主唱又又又在炫耀他的友谊了。

      三个大人含笑看着当事人。而顾林溪低头吃爆米花傻笑,耳朵红红的。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很开心就是了,嘿嘿。

      “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看是什么……”主持人低头,“这个问题非常犀利哦。”见主持人神情沉重,蔡一零坐直。

      “请问,圈子里有没有你讨厌的人?”

      嘛,这个问题。蔡一零肩一松,他倒是有很多话想说,“圈子里都是我学习的前辈,我喜欢还来不及。不过说起讨厌的人……”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圈外的人可以说吗?我非常讨厌他。”

      嗅到八卦的主持人自然不放过这个话题:“当然可以。”

      蔡一零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不知道你们读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这样一种人。反正我是遇到了。看着冷冰冰的,跟天仙似的冰清玉洁,但是其实是个绿箭男。”

      “他上学的时候天天摆着冰块脸,好像别人欠他钱。说话也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别人不问他好像就不会说话一样。没事在文艺表演弹弹钢琴,非常的装。当时我的朋,同学很喜欢他,呵,不就是会弹个破钢琴吗?谁不会似的的。”

      “后来他转学了,在那个学校出了名。跟学校老大,对,我们中二时期总比谁是老大,老二、老三嘛,他就跟那学校的老大称兄道弟。后来,这家伙翘了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

      “在我看来他就是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就是这样。”

      蔡一零一口气说完,主持人听完目瞪口呆,拿着话筒干巴巴道:“这么听你说来,这个人还真是够讨厌的。”

      蔡妈:“连自己兄弟的女朋友都翘,这不小三吗。”她翻了个白眼,“估计这种没道德的人还会恬不知耻说,‘不被爱的才叫小三’。”

      顾爸:“溪溪,你知道蔡蔡说的是谁吗?”

      顾林溪抓了把爆米花,笑。

      “木知啊。”

      采访结束是打歌环节。

      灯光熄灭,只留下银色的灯,干冰像薄雾萦绕在蔡一零周身。他在音乐里缓缓睁开眼,黑暗中,一个温暖的声音沁人心脾。

      “嘿,别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镜头切向观众席,蔡一零的歌迷朋友挥舞着红色的荧光棒。他们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人。

      后来有人在微博评论说。

      这就是粉丝看向偶像的眼神。

      【像在看一颗璀璨的星星。】

      =

      一个晴朗的午后,顾林溪在家中画画,温暖的阳光从窗台跑进来,木架旁的南天竹在墙上投下影子。风徐徐,白色的垂丝茉莉摇曳。一只黄色的蝴蝶飞入这个小世界,最后摇摇的落在水仙百合上——

      “咚。”

      特别提醒响了。

      【溪溪,你加下他。】

      一张微信名片发来。头像是一只白色的飞鸟.

      顾林溪擦掉手上的颜料,【他是谁?】

      【前几天撞你的那个人。】

      顾林溪这才记起卡片的事。

      膝盖已经不痛了。她点那张名片想,还是说明下吧,别让别人不安。

      添加邀请发送,没有立刻通过。顾林溪便将手机放到一旁又开始画画。

      待到光线昏暗,日落西山。顾林溪看着画架上的新作品满意一笑。她像往常一样掏出手机拍照,将画上传到自己的微博。

      却发现屏幕弹出的消息。

      转账?

      顾林溪点进微信,一个叫“轨迹”的人于两个小时前通过申请,并且发了一条2000元的转账。

      【你好,我是那天在医院撞到你的人。造成了你的困扰,我感到十分抱歉。】

      顾林溪将钱退回去,礼貌回复:【你好,我并没有事。谢谢关心。】

      那边没有回。

      见天色昏暗,她将手机放在口袋里走向厨房.

      今天吃什么好呢?

      小米粥吧,粥什么的最安全了。

      ……

      等顾林溪洗好碗,那边又默不作声地转了3000。顾林溪有些苦恼,难道她长着一副讹人的脸吗?

      不行这种事情一定要说清楚。她又不是什么贪小便宜的人。

      她发了个问号,又将钱退回去。

      洗完澡后,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顾林溪看了眼床头柜的时钟,选择给好友发信息,要了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在第二次接通。

      “你好。”

      顾林溪礼貌轻声道。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北大西洋中部,有人停停下手里的键盘,在窗边缓缓起身。

      “你好。”

      “陈先生,或许是我的表达让你有些误解。我加你的微信,只是想向你说明下并没有任何事。请不要转账了,好吗?”顾林溪调侃道,“难道我长了一张讹人的脸吗?凶神恶煞的那种?”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颇为苦恼。

      陈桉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握紧手机,“很抱歉。”

      那头继续说,“看了你的朋友圈,发现你也玩音乐诶。还是小提琴。你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听。有空可以切磋下哦。”

      “‘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所以,陈先生,我们不当‘债主’和‘债务人‘,先从朋友做起好吗?微信里忘了介绍了———”

      鼠标点进关注列表,白色箭头停在一个叫【溪溪不吃鱼】的黄V上。头像是一只可爱的粉色兔子在钓鱼。

      最新的微博里,有一张人和画的自拍。

      “你好,我叫顾林溪。”

      陈桉看着微博上的照片,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你好,我叫陈桉。”

      “蓝桉的桉。”

      他望向窗外,五月的冰岛飘着安静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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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if平行世界:另一种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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