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恙》银森

42、第四十二章

　　制服很薄，里头也就只能加一件低领的内衣，好在店里暖气十足，倒也不觉得冷。跟着其他人熟悉了下服务流程，一两天后宁晓恙也就能上手了。
　　工作时间为早上九点至夜晚十二点，时间是长了点，好在工资还算高，幸运的时候还能收到小费，所以宁晓恙还是挺喜爱这份工作的。

　　中午是最为忙碌的时间，客人来来往往，一刻也不能停歇。刚引着新进的顾客去到位置，又听到门口传来的叮当声，下意识回头道：“欢迎……”见是舒洵，不免失笑了一下，还是敬责把话讲完了，“光临。”
　　舒洵今天的打扮很是复古，脱了大衣就露出了嬉哈风味的白衣吊带裤，头上是一顶格子帽，他冲宁晓恙笑了笑，自发地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宁晓恙拿着点单本过去，“要点什么？”
　　“随便吧，你几点下班？”
　　“十二点，牛排？”
　　“牙痛，搞点别的吧。十二点这么晚……”舒洵低头看表，算下时间，满头黑线，离他下班还有六小时。
　　“商务套餐吧，划算。工作就是这样的。”宁晓恙合上本子，“请稍等，马上为你上餐。”

　　舒洵有些不满他的态度，至于这么生疏有礼吗？他有些恶作剧的伸出腿去，宁晓恙没注意地面，转身离开就被这么一拌，往前扑去，舒洵算好时机了一把扯住他，避免他摔倒。
　　舒洵见他脸色苍白，似乎有了些好心情，冲他耳边吹气低语：“小心些。”
　　热气让宁晓恙的耳朵微微颤抖了下，然后就变红了。晓恙知道是他耍的把戏，瞪了他一眼，赶紧站好了。

　　那边的大厅经理看到这边似乎出状态了，快步过来了，扫了宁晓恙一眼，然后笑容可掬的问舒洵：“您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舒洵可不想宁晓恙被骂，连连摆手然后坐下，低头装着很认真的在看手机。
　　大厅经理又瞟了眼宁晓恙，示意他跟他走。宁晓恙赶紧跟了上去，听到经理严厉却轻轻的声音：“你怎么搞的，走路也不看路的！”

　　“不是，那个我……”宁晓恙想解释，可又想似乎没什么必要，也就住了嘴，“经理，不好意思，以后我会注意的。”
　　经理也不多加为难：“嗯，知道注意就好，去忙你的吧。”
　　宁晓恙有些委屈的嗯了声，忙去厨房下单，不着痕迹的继续瞪舒洵，却见舒洵嘻嘻哈哈冲他笑得很欢，也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舒洵本来就想坐在餐厅里等宁晓恙下班的，厚着脸皮在经理关爱的眼神下坐了三小时，后来觉得占着位子实在不妥，不甘不愿招人过来结账。
　　结账时对宁晓恙说自个儿在外头等他，害宁晓恙以为他有什么事，挨到下班便冲向了外头的车，气喘吁吁问他什么事儿。
　　舒洵神秘一笑，“你先上车。”

　　“什么事呀。”宁晓恙不明所以的上车。
　　“我有两张电影票，去看电影吧。”
　　宁晓恙有些发愣的看着他摸出两张票，思绪有些转不过来……“你是说我们去那个大大的地方看电影？”
　　“土了吧，那个大大的地方叫电影院！”舒洵好笑的发动车。

　　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要花很多钱。对宁晓恙来说看电影跟看电视没什么区别，哦，电影是一大堆人挤在一块看的。他记起村里那会有个村官死了，他儿子有钱就放了电影，在很空的地儿放，白色宽大的布随着风鼓动。
　　“能不去吗？”宁晓恙打了个呵欠问，不是不给舒洵面子，实在是他累得受不了，这会只想爬上床好好睡觉。

　　舒洵不高兴起来，他可是等了他六小时啊，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他有些面色不善瞅着宁晓恙。
　　宁晓恙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意思，有些无奈的点点头，“那去看吧。”
　　舒洵便又孩子似的笑起来，忙开车去往电影院。

　　这样的冷天气又是午夜，加上电影也不算太热门，电影院里的人很少。舒洵给宁晓恙买了不少零食。
　　宁晓恙睁着眼看屏幕上文艺的爱情故事，有些木木的吃着东西。
　　舒洵的目的也不是看电影，脑里想着尽是些龌龊的事儿，想着什么时候应该牵他的手，如果今天能把所有事都干完，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已经很久没找人ＭＬ了，是应该找人发泄了。

　　心不在焉的东瞧西看，看到后方一对情侣甜蜜的靠一块窃窃私语，于是大着胆子伸手抓宁晓恙。
　　宁晓恙没有抽回手去，舒洵大喜地回头，却见宁晓恙已经睡着了，心里的火一下子降了大半。
　　宁晓恙垂着头，呼吸均匀平缓，手上的爆米花全倒地上浪费掉了。
　　舒洵有些无趣的靠回座位，低头瞧瞧裤档想，嗨，兄弟，还得辛苦你一阵子了。

　　别看宁晓恙瘦，但是很重，舒洵本想试着抱他出去，压根就抱不动……无奈只好用背拖着他困难的往外移。
　　从温暖的室里到外头，冷风让他打了个喷嚏，也让宁晓恙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有些搞不清状态，迷迷糊糊地问，“放完了？”
　　舒洵没好气地道：“早放完了。”

　　“我睡很久了？”宁晓恙惊讶极了，他以为自己也就小憩了一会儿。
　　舒洵哼哼了声，“走吧。”
　　宁晓恙有些自责，一张六十块的电影票就被他这么睡过去了，造孽哟。他跟着舒洵挪着步，单薄的衣服实在太冷了，摸着手臂，冷风灌进鼻子，没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舒洵很果断的脱了自己的外衣披他身上，宁晓恙拒绝，“别，你自己穿吧……”
　　“让你穿就穿，废话这么多。”舒洵白了他一眼，大踏步往前走。
　　宁晓恙摸了摸厚实的衣服，有些感动，他真觉得舒洵变了很多，也不说什么沉默地跟了上去。

　　停车场离得不远，五分钟的路程，舒洵上车跺着脚赶紧开暖气。宁晓恙上车把衣服还他，很真诚的道谢，“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朋友嘛。”舒洵打了个呵欠，开了音乐提神。
　　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宁晓恙看他这么累了，也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再送了，便提议自己回去。

　　舒洵一掌把他拍回座位，“坐好了，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回去。”
　　“我坐车……”
　　“大半夜你坐什么车？11路？”
　　宁晓恙沉默。
　　舒洵太了解他了，没有公交车他肯定是不会打的，宁愿走回去。
　　“可是这么晚了……”

　　“没事，反正都这么晚了。”
　　“你不累？”
　　“要不我睡你那吧。”
　　“啊？”宁晓恙对他的提议表示惊讶。
　　“啊！”舒洵的声音是被吓到了，他爸的脸突然出现在车外。他摇下车窗，毕恭毕敬的叫唤声：“爸。”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舒远东扫了眼在副驾座的宁晓恙，发现是个新面孔，大概又是儿子交的狐朋狗友。
　　宁晓恙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伯父好。”
　　舒远东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舒洵抓抓头，“我跟朋友刚看完电影。”
　　“早点回去。”

　　“是。”
　　舒远东听到满意的答案，便扭身走回自己的黑色轿车，与里头一年轻女子接吻。
　　舒洵撇撇嘴，踩下油门离开停车场。
　　“你跟你爸一点都不像。”舒远东看起来很有气质呀，跟舒洵的铜臭味相当不同。
　　“废话，他那么老！”

　　“不过你爸跟你妈感情真好。”宁晓恙感叹道。
　　舒洵有些疑惑看他，“你见过我妈？你怎么知道他俩感情好？”
　　“刚才那位不就是？你妈可真年轻。”宁晓恙继续感叹。
　　“你妈才年轻！”舒洵气得口不择言，踩下刹车，冲他吼：“下车！”
　　宁晓恙有些莫明其妙。
　　“我让你下车！”

　　宁晓恙打开门下车，冲着远去的车屁股怒吼：“你有病呀！”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前行，原本消失的红车又出现了，当然出现的还有舒洵略带懊恼的脸，他皱着眉让宁晓恙上车。
　　这么阴晴不定，宁晓恙真怕了他了。原本骨气着不上车，可天实在太冷了，他的衣服太薄，不想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他爬上了车。

　　“她不是我妈，只是个妓女！”在舒洵看来，反正留在他爸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钱，为了钱能张开腿的女人便是妓女。
　　宁晓恙突然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对不起。”

　　“我爸呀，三不五时的换女人，呵呵。”
　　“看出来了，你遗传你爸。”宁晓恙有些鄙夷地看他。
　　舒洵真想扇自己耳光，他咳嗽几声，解释：“男人嘛，很容易喜新厌旧的。”
　　“女人大抵也一样。”宁晓恙看着外头，想起了李文娟，有些感慨。
　　都说男人有钱变坏，可女人呢，为了钱变坏。

作者有话说

　　不停的断电来电＝=折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