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恙》银森

40、第四十章

　　吃过的饭后，宁晓恙便提议去银行，他要把剩余的钱还给舒洵。
　　舒洵不停抿唇，主要还是太辣，辣得他嘴巴痛，他挥手道：“先放着吧，万一要用钱也能应下急。”
　　这么说来也对，宁晓恙便不坚持了，反正钱放在银行也不会跑掉。

　　舒洵又喝了好几杯水，总算是把嘴里的辣味冲淡了不少，他舒服的眯起眼发出长叹。宁晓恙瞧他这样，又忍不住笑起来。
　　舒洵冲他呲牙，伸长手重重的弹他额头，语气是故作的凶巴巴：“笑什么笑！”
　　宁晓恙揉着额头，还是笑：“让你傻不啦叽的吃辣。”

　　舒洵表面做着凶狠的样子，看着宁晓恙的笑，内心升起一股喜悦，而这股喜悦有别于以往那些简单的快乐，舒洵也讲不清是什么，反正……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出了面店，他俩像普遍的那些朋友一样，一人一瓶饮料，在街上晃荡，看到什么评头论足一番。
　　舒洵抓着这样难得的机会，探得了宁晓恙许多喜好，比如爱吃什么，厌恶什么等等，他一一铭记在心，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也免不了谈到感情问题，舒洵知道宁晓恙平常没什么要好的异性朋友，顶多就有那么一个丁贝贝，而丁贝贝早就有了个有钱的未婚夫，也就跟宁晓恙没什么暧昧关系了，他笃定宁晓恙情窦还未开。他有些戏谑地开口：“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宁晓恙一顿，这话题免不了让他想起了马达，那个充满活力朝气的人。他笑了笑，并不回答。

　　这种反映是舒洵始料未及的，他有些生气地质问，语气像在对待出轨的老婆，“那家伙是谁！”
　　“啊？”
　　舒洵黑着一张脸，眼睛紧紧盯着他。
　　宁晓恙才明白过来他讲的话，脸皮因为簿红润了起来，他支支唔唔地道：“说了你也不认识。”而且也不好说，总不能随便跟人说，他喜欢上的人是一个男人吧。

　　舒洵眼睛开始聚焦暴戾，他没想到宁晓恙心里有人了，这让他很不爽很不爽……他哼了声，酸溜溜说道：“让你看上的人估计也不怎么样。”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宁晓恙恨恨瞪他。人都是这样，可以让人侮辱自己，却不能侮辱心中的那个人。
　　舒洵死死盯着他，然后生气的扭头走掉。
　　宁晓恙只觉莫明其妙，不是好好的，怎么又开始闹脾气了？果然是舒大少，阴晴不定的。
　　宁晓恙想了想，决定回去照顾他哥。

　　元旦一过，学校就开始考试了。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加上要照顾家里的宁晓畴，宁晓恙落下了许多知识点，只得临时抱佛脚，即便是这样，似乎也没什么用。
　　从考场出来，宁晓恙心情有些低落，他知道这次考得不怎么样，想要的奖学金肯定是拿不到了。他苦笑了一下，寻思着要去哪里找份工作。
　　拢了拢外衣，他把冻僵的手放进口袋，缩了缩脖子在冷风里前行。

　　思绪正万千，听到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是孔雀。已经相当相当久没见到他了，在校园里没见到，去小北那也没怎么瞧到孔雀来练舞。远远地看，他还是那样骚包得穿着亮丽色彩的衣服，走近一看，宁晓恙吓了一跳，他变了好多。
　　一张脸瘦了不少，眼睛也凹陷了不少，像是历尽了磨难。
　　他迟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也看出来了？”孔雀苦笑了一下。

　　“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好久不见了，跟你打声招呼。”
　　宁晓恙才不信，“你别拖拖拉拉的，肯定有事。”
　　孔雀犹豫着，老半天才试探着问：“你有钱吗？”
　　“啊？”
　　孔雀摆了摆手，他知道宁晓恙的情况，“算了，你当我没问。”
　　“你要钱做什么？”
　　“有用。”孔雀也不明说，眼神透着焦急。

　　宁晓恙想到了银行里的那三万块钱，再瞧瞧孔雀憔悴的脸，咬咬牙说：“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孔雀眼里透出了欣喜，他知道宁晓恙这样问，肯定是有钱的。
　　朋友有难就应该帮忙吧，宁晓恙搓搓手说：“我回去拿存折……”
　　“谢谢……”孔雀的语气带着哽咽。
　　宁晓恙瞧他这副模样，就没再问他到底要借钱做什么，领着他去拿存折。

　　在银行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宁晓恙。宁晓恙瞧着存折里的钱，问孔雀要多少。
　　孔雀把头挨近，瞧到了上面的数字，为难地问：“能不能全借？”
　　宁晓恙心里不免起疑，孔雀不就一大学生吗，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可瞧着孔雀一脸快要哭的表情，脑门一发热，就全提了交给孔雀。
　　孔雀一直说着谢谢谢谢，拿着钱很快消失在银行门口。

　　宁晓恙看着存折上面的几十块钱，呶了呶嘴，就希望孔雀快点还钱吧。
　　“你可够大方的，怎么，钱多了？”舒洵有些没好气地说，他看到宁晓恙来银行也就跟过来，就瞧到他领了这么笔钱给人……
　　“啊，”被债主瞧到自己借钱给别人，怎么想怎么滑稽，宁晓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有困难，就借一下……”
　　“笨蛋！”舒洵对他无语极了，“他给你打借条了？”

　　“朋友嘛……”
　　“笨！笨！”舒洵要被他气死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拿了钱就跑！”
　　“他不是这样的人！”宁晓恙信得过孔雀的人品。
　　“被骗了可别哭呀。”
　　“你这人一来就没好话！”
　　“我是为你好！”舒洵真想晃晃他，看他脑袋里装得是什么。
　　“不用你管！”宁晓恙哼声，大踏步往外走。

　　“我靠，你欠我钱呢，我不管我什么时候拿回钱！”舒洵跟了上去。
　　“我会还你钱！”
　　“你要跑了我找谁要去！”
　　“谁跑啦谁跑啦！”
　　“你呀！”
　　“你幼稚呀，我打了欠条，我跑得了吗？”

　　“这不就是了，你那朋友打给你欠条没？”
　　……
　　莫明其妙一顿吵，到最后，宁晓恙还是上了舒洵的车，他静下心来想，实在想不明白孔雀要这么一大笔钱干什么。
　　他看看舒洵，问他借了手机，从兜里掏出电话本翻着，找到了小北的电话，给小北挂了一通电话。

　　“小北，孔雀找过你没？”
　　“……他找你借钱了？”小北果然敏感，一下子就猜中了。
　　“嗯……”
　　“你别给呀，”小北语气急了起来，“妈的，这家伙被个女人骗了，还死不知悔改！”
　　“啊？”
　　“孔雀呀，被个女人骗了，上次还拿着我们舞蹈社的钱走的……”
　　“可是小北，你不信他吗？”宁晓恙只问了这么一句。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隔了好一会，小北才回了个字，“信。”
　　“那就成了。”宁晓恙轻轻地说：“我也信他。”
　　舒洵在一旁哼气，“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