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恙》银森

14、第十四章

　　舒洵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米饭，餐盘里的糖醋排骨看起来相当油腻，他吃了一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于民森坐在他对面，脸上露着讨好地笑，“现在全系的人都已经把他当贼了。”
　　舒洵并没有因为这话多看他一眼。严格上说他同于民森并没交集，想了好久才记起他似乎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读书还挺行。

　　于民森见他没什么反映，弯起的嘴角有些僵，讪讪地不开口。
　　舒洵终于扫了他一眼，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说吧，要什么。”这种讨好，无非就是要好处。
　　“看你说的，”于民森笑了下，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那人太傲，我早看不顺眼了，再者你不是在追丁贝贝吗，这不刚好可以帮你扫清下障碍。”

　　舒洵玩味地笑笑，心底冷哼一记，要说自个是真小人，对面的人便是伪君子，他最讨厌这类型的人。舒洵眯眯眼道，“那成呀，想个办法，让他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于民森一愣，这下有些为难起来，“他成绩这么……”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无论他是退学还是被开除，事后，你想要什么我尽力帮你做到。”
　　于民森眼神游离了一会，半晌后看着舒洵说了个成字，然后起身离开。

　　舒洵啧啧了两声，那个穷鬼，看来惹到的人不只他一个嘛，本想起身离开，眼尖看到不远处坐着的陆锦，于是端起餐盘，挂起常见的嬉皮笑脸过去，“学姐，一个人呢，我陪你。”
　　陆锦是这学校有名的美女，有才有貌，且风情万种，跟丁贝贝完全是两种类型。丁贝贝如果是小辣椒，陆锦便是名符其实的狐狸精。

　　陆锦魅眼瞧瞧他，笑出梨窝，“好呐。”尾音调皮地翘起，酥得男人软骨。
　　舒洵坐下，似乎有了好胃口，往嘴里塞了口饭，桌子底下的脚不安份地伸到对面去，慢慢地磨擦着陆锦的小腿肚。要说他年纪不大，调情的功夫却是学了一堆。
　　“丁贝贝来了。”
　　舒洵赶紧缩回腿去，庄正地坐好，陆锦笑了起来，“你这人呐，吃着碗里的就想盯着锅里的。”

　　舒洵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也不介意，露出迷人的笑，“那还不是学姐你魅力大。”
　　“贫嘴。”
　　“那晚上……”
　　“不行呐，人家有事，改明儿个好好陪你。”陆锦不着痕迹地拒绝。她话语很柔弱，让被拒绝的男人并没不爽感。这女人对男人很有一套。

　　舒洵可惜地耸耸肩，“改明儿我可定下了。”
　　陆锦朝他眨眨眼，“好呐。”
　　继续调情了一会，舒洵心情很好地离开。过去食堂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汽水，出来时瞧到宁晓恙低着头疾走过，他伸手做着枪手势指着宁晓恙的背部，嘴里念着砰，然后很快活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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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华正瑞出国时间，舒洵本想去送机，舒远东却让他陪着去吃饭。舒洵不满，却不敢反抗父亲命令。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要去跟田凡玉吃饭，田凡玉是他父亲的前妻，虽离婚了，关系似乎还是不错。

　　到了酒店，田凡玉已经到了，带着自己七岁多大的儿子，小孩子是混血儿，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漂亮。舒洵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而且小孩子也乖，便有了些耐性去逗孩子玩。
　　那边的三人开始聊开。

　　“在外头习惯吗？”舒远东的声音很柔，让舒洵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舒远东似乎就只对前妻如此温和，这般想着，舒洵看向田凡玉，跟自已保养得当的母亲相比，她可是显老很多，眼睛周围已经爬满了皱纹，眼睛……舒洵一震，想起华正瑞的话，漂亮的凤眼跟泪痣，田凡玉的眼睛便是这样。

　　舒洵突然觉得有些闷，既然父亲是喜欢她的，为什么要离婚？
　　大人们的事啊，真是乱。
　　“玉姐，你多吃点啊。老公，你吃这个，”齐乔雯夹了块排骨给舒远东，脸上挂着大方地笑。
　　“你们也吃，也吃啊。”田凡玉客气着道。

　　“在吃了，”齐乔雯笑起来，“你老公没来呢？”
　　“嗯，有工程在做。”田凡玉的话似乎并不多。
　　“玉姐，你还在怪我吗？”齐乔雯咬起唇，突然把话题转了,“我们那时候真是喝醉……”
　　“乔雯！”舒远东厉声喝了句，气氛有些奇怪。

　　舒洵觉得烦，抱起小孩子哄着往外走，“哥哥带你买东西，想要什么？”
　　“奥特曼。”
　　“好，就奥特曼。”舒洵把包厢门合上，夸张地吸了口气，还是外头的空气好闻，他对父母这些爱恨情仇没什么兴趣。

　　不过抱着小孩一会，舒洵就觉得手累，放下小孩用手领着走，到酒店大厅瞧到了丁贝贝。他有些意外，大着嗓门叫：“丁贝贝。”
　　“哇，好可爱的小孩子，你亲戚？”丁贝贝迎上来，蹲下身捏小孩子的脸蛋，难得对他有脸色。
　　舒洵笑了笑，“是呀，你到这儿？”

　　“吃饭。”丁贝贝起身，淡蓝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色好看极了。
　　那头有男人过来叫丁贝贝，她冲舒洵说了再见，便跑去挽住男人的手走掉。
　　舒洵心头很不舒服，又骂了声贱人，还以为清高得很，还不照样跟有钱人出来开房。
　　小孩扯扯他的衣服，“哥哥，我要奥特曼。”
　　“带你去买。”舒洵收起不满，溜溜达达领着孩子出去。

　　散席后舒远东送田凡玉母子回饭店，齐乔雯表现得很大方，上了自己的车后才露出阴沉的脸色，骂道，“阴魂不散的贱人。”
　　舒洵翻着唱片好笑地道，“妈，你要不喜欢爸跟她见面提就是。”
　　齐乔雯扯了个僵硬的笑，“你以为我控制得了？”

　　舒洵把音乐打开，然后转头看向母亲，“老实说，爸其实不爱你吧。”
　　“那又如何，”齐乔雯笑开，她一直是强势的女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争取就是。”
　　“即便对方已经结了婚，也要拆散？”舒洵有些不明白这些爱了。
　　“总之，抓到手才是自己的。”齐乔雯发动车子，“儿子，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舒洵当然不管，他只是很不舒服，很不快乐，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老妈是用什么手段拆散一个家庭的，难怪乎舒远东对自己一直冷淡，大概他不欢迎自己吧。意示到这点，舒洵觉得冷，然后觉得自己可悲，他的到来并不受父亲的喜欢，因为就是他这个证据才让一个家庭分散。他把头转向车外，再不吭声。

　　到家了摸出手机看看，有华正瑞的来电，回拨过去，那边已经显示关机。
　　华正瑞大概已经上了飞机。
　　有些累地回房，合门，倘大的房间让他觉得很孤单。
　　华正瑞都走了，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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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晓恙帮着陈大爷把货物摆好了，婉拒陈大爷的晚餐邀请，跳上公车去学校。
　　本来他还想留在他哥这睡一晚，可明早有课，他怕赶不上。
　　晃荡了四十多分钟，晓恙从公交车上下来，往学校走，顺道买了碗肉丝面。

　　过去学校的路还有一小段，他缓慢走着，看到不远处穿着背心的一伙人在吞云吐雾的谈笑，粗俗的话不堪入耳。自从那会被群殴后，他现在很怕遇上这类不良份子，他没有犹豫绕去了对面，然后快步往学校过去。
　　事实上不是他想绕开便能绕得开的，很快的，这群人已经跟上来围住他了。
　　宁晓恙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安静。

　　“喂，小子，把胖儿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就算了，否则……”为首的人挣拧着一张脸。
　　宁晓恙一惊，这次不是舒洵找的人，竟然是胖子……
　　又要挨打了吗？宁晓恙苦笑了一下，仰头直视人道，“我没拿任何东西。”
　　“妈的，”有人踹了他一脚，晓恙软了下脚，稳住身体没有跪下去，后头又有一人踹过来，晓恙往前扑去，挡在前面的人哄笑着闪开，又是险先摔倒在地。这一脚倒是给晓恙带来了一丝生机，他扭头把手里面条甩向人，滚烫的汁液让人发出惨叫声。

　　也就趁着这群人手忙脚乱，他撒腿狂奔。
　　脑中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跑，快跑，不跑的话这些人会搞死他的。
　　到底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体力比人好，很快地他便甩开了那群流氓一大截，狂奔进校园，也不敢去宿舍，既然是小胖找的人，他回去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茫然毫无头绪地在校园转着，他很怕这些人追进来，急得要哭，然后瞧到小坡，赶紧过去，下去湖边掩在树后坐着。坐下后才发觉腿麻麻的，很痛，可能是刚才跑的时候磕到东西了。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他不顺眼。
　　有些难受曲起腿，埋首其间。
　　湖面荡漾了起来，然后是沙沙的声响，晓恙本能地抬头，看到一个湿漉漉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男人站在一旁。
　　“你是那个偷儿吧。”

　　这句话像火，把晓恙这个地雷引爆了。他扬起拳头不管不顾挥过去，狂吼，“我不是小偷！”
　　“你他妈的是疯子啊！”那人挨了一拳也恼了，一脚踹向宁晓恙的腹部，肚子便痉挛钝痛起来了，可晓恙仿佛没感觉般大叫着又冲过去，胡乱地打着人，那人躲闪着骂着，着实烦了，大手一挥，就把晓恙挥倒在地。

　　“妈的，你再打看看，别怪老子我对你不客气了。”
　　宁晓恙像豁出去似的又扑了上去，这次不打，他用咬的了，抓过男生的手臂张嘴便咬了下去，用力的咬，咬得手臂见血。
　　男生啊地定住了，宁晓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手，牙齿沾上了血迹，他虚脱地坐倒在地，讷讷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