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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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要结束了。
陆尘昨晚又在电脑前睡着，醒来时手臂压得发麻，外头天色还是黑压压的，凌晨五点，大脑还未清醒的运转，心里已经浮现了这句话。
他没再多想，去浴室冲了澡，把疲惫又清爽的身体丢进软软的床铺，脸朝下埋进被子里，闷得呼不上气。
我们结束吧。
结束吧。
这会是清醒的脑袋在说话。
“啊······”陆尘反抗似的叫一声，想让脑子里的声音停止，伸手摸到床铺角落的手机，摁亮的屏幕刺得他微微眯着眼，找到季天漾的联系方式，点开，却迟迟没输入，直到屏幕变暗。
这种话，当面说比较好吧。
可怎么开口，找个什么样的时机？
反正······得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吧。
房间重新陷入了朦胧的暗色，陆尘丢开手机，裹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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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下了一阵雨，温度骤低，风都像裹着冰碴子一样，陆尘补眠睡过了头，餐桌上的一老一小已经在吃饭了。
“小哥！”季予贝脆生生的叫，哒哒哒的跑到楼梯上牵陆尘的手，“你终于起来了，快来快来！”
“慢点儿。”昨晚睡相不好，后脑勺翘起一戳毛，陆尘左手按着，右手牵着小姑娘蹦跶下楼。
“我说去叫你，爷爷非不让我去，我都担心你不能送我上学啦！”一年级小朋友精力非常旺盛，一起床就像蓄满电的电池。
“生日还不让人家睡懒觉，你这小丫头就是能磨人。”主座上的季老爷子季威端着茶杯，朝季予贝瞪眼。
小姑娘才不怕，吐吐舌头，就把一把叉子塞到陆尘手里，“敏姨把这个也端出来好一会啦，快切快切！”
陆尘看到盘子里的东西就笑，小姑娘爱吃的漏奶华，估计知道今天没蛋糕可切，所以用这个代替。
“一起吧。”陆尘邀请她，人就等这一句呢，笑眯眯的被握着手切了第一刀，看到里面的牛奶流出来，小姑娘忍不住哇的叫。小孩子的开心特别有感染力。
陆尘分了四块，装到小碟子里，季威摆手不要，说不爱这些甜不拉几的玩意儿。
“这就是小哥生日的蛋糕啦，寿星的蛋糕您也不吃呀。”季予贝吃得可香。
陆尘坐她旁边，拿纸巾轻轻擦掉她嘴角沾上的可可粉，“爷爷不能吃太甜的。”
“那爷爷那块给我！”小丫头可机灵，说着要动手来拿，被季威用叉子一挡，“想得美！”
“我要监督爷爷不能吃甜的。”季予贝义正言辞。
“你小哥生日蛋糕我怎么能不吃？”季老爷子反问。
这一大一小斗嘴陆尘都习惯了，他一向不参与，只做听众，喝了口咖啡，季威突然结束和小学鸡的斗嘴，身体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天漾给你打电话了吗，他今晚回来的吧。”
一向负责给季天漾打掩护的陆尘，眼下却没有平日的灵活劲儿，咖啡苦得紧，陆尘抿抿唇，实话实说道：“我没接到他电话，不太清楚。”
季威立刻皱起了眉：“他在搞什么鬼，连你生日都没个声儿。”
“斗斗，”季威探究的看向陆尘，“你们最近还好吧。”
斗斗是陆尘的小名，好久没人这么叫他了，以前都是家附近的长辈们这么称呼，陆尘觉得长大了还被人这么称呼就很不好意思，季威是最近两天才知道这小名的，觉得比直接叫名字亲近。
而眼下不管是称呼什么，陆尘都觉得没啥了，因为爷爷关心的状况更让人在意。
他和季天漾，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或者说，从来就没好过。
“爷爷，其实我们······”陆尘打算透露一点他们的状况不佳，至少让老人家知道他们结束前有点心理准备，可惜他刚开个头，就被准备下班的敏姨打断。
“老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敏姨最近要请几天假回老家，早一个月就商量好的。
“小尘，生日快乐啊。”敏姨也很喜欢陆尘，原本计划早上就走的，但知道是陆尘生日还特意过来做了早餐。
陆尘含笑谢过她，敏姨又笑着说：“寿星可别下厨啊，让小漾带你出去吃大餐。”都熟络之后，敏姨也偶尔开开他俩的玩笑。
“出去吃大餐也要带上我！”季予贝只惦记吃的，也记得自己的学业，一看时间晚了，立刻从凳子上溜下来：“要迟到啦！我去收拾书包，小哥你等我一下！”
“今天别让你小哥送了！”季威冲小姑娘的背影喊，小姑娘哪里听，脚丫子都没顿一下的。
“没事，我刚好也要出门。”陆尘说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也要起身。
“你等等，你刚刚说你和天漾什么？”季老爷子还没忘。
这么一打岔，陆尘也不想说了，“没事，就有点小矛盾，我们会处理好的。”
季威半信半疑的点头，又问：“你生日想怎么过，让天漾带你出去吧。”
陆尘摇摇头：“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随便吃点。”
季威又问：“要不要办一个生日聚会好好庆祝一下，把你的朋友们都请来，你朋友多不多？除了那个许三木，我都没见过你其他的朋友。”
“朋友不多，真正要好的也就两位吧。”陆尘撑着椅子后背无奈的笑，“爷爷，我已经疲倦大张旗鼓的庆祝生日了，就简单安静的过吧，马上奔三的年纪，折腾不动啦。”
“你这小娃娃在我面前谈年纪？”季威一扬眉毛。
陆尘捏捏自己的脸：“是滴，我老成。”
“你还老成？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以为你未成年，差点把那季天漾那小子给揍一顿。”季威情真意切的说。
陆尘笑得不行。
这倒是真的，陆尘本来就是娃娃脸，偏小，又白白净净，眼神干净，但有时候又呆呆地，好亲近又很好骗，和那个高傲又欠揍的孙子在一起，一看就是出于弱势。
虽然孙子告诉他爷爷，他跟陆尘已经在一块好几年了，情投意合，但季威始终觉得陆尘是被骗来的，感情基础最多俩月，一点都不牢靠，摇摇晃晃，现在快晃倒了。
今晚这孙子回来，季威觉得他有必要帮忙给紧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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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过生日为什么不吃蛋糕啊。”季予贝在后座发问，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小姑娘就不要家里的司机送，每天都要蹭陆尘的车上下学。司机大叔好没趣啊，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她这个年纪正处于表达欲旺盛的时候，之前都是被压抑的，陆尘来了之后就彻底释放出来。这不，安全带刚系好，问题就来了。
陆尘问她：“贝贝啊，昨天下午我们吃的是什么？”
季予贝想也不想的嚷：“你做的栗子蛋糕！”
陆尘又问：“那前天和大前天呢？”
“戚风蛋糕和巧克力蛋糕！”食物方面季予贝丝毫不含糊，“不过这两个是去你店里吃的，他们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又忽地想起来，“小哥，我们今天能做冰淇淋蛋糕吗？”
这一种陆尘就做过一次，季予贝一直惦念着，但现在都快步入深冬，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不行。
小姑娘有点丧气的看向窗外，但也不知道不能就不能，小哥的话她最听，看了会窗外的景色，忽地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样小哥才不吃蛋糕啊。”
季予贝挠挠头：“可我生日还是想要大蛋糕，我就天天吃都不会腻。”
“你是神人。”陆尘笑她，车子拐弯上了大路。
“那大哥也很神啊，他也能天天吃。”季予贝想起来就气，“那么大个人还抢我的蛋糕吃，幼稚。”
是幼稚，可那样的季天漾太难得一见，和小孩儿抢食儿，陆尘一想起就觉得心里软，还没软过劲，又被季予贝一句“大哥好久没回家了”给拉回现实。
陆尘以为小姑娘想自己的大哥了，刚要开口安慰，季予贝又稍微前倾着身体：“没关系，小哥有我陪着就行，对吧。”
陆尘只好笑应，“对。”
送到学校，看着季予贝蹦跶着进了校门，陆尘才准备启动车子离开，放中控台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是那位许久未联系活在他想象里和旁人口中的那位——“男朋友。”
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按季天漾对外的说法，他们差不多是夫妻了。
陆尘顿了顿点了接听，那边刚叫了声他的名字，陆尘就没出息的心动一下。季天漾的声音很好听，带了点磁性，再多的陆尘就形容不出来了，总之就是好听。当初他最先喜欢上的就是季天漾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了？”季天漾问。
“嗯。”这样的情况太常见了。打了也接不到。
季天漾也没问他打电话做什么，如果有事陆尘就直接说了，他觉得和陆尘相处舒服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心里不藏着事，直来直往，不需要猜，当然这一点也是他判断失误，自以为的，陆尘心里藏着事可多了。还是大事儿。
季天漾继续说自己的事儿，“我今晚回去。”
要搁平时陆尘只会说好，或者问他具体的时间，用不用给他准备什么饭菜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个很贴心的角色，但陆尘今个不打算这样了，平淡道，“哦，随便。”
“嗯？”季天漾对他的反应有点诧异。
“没事，你回就回吧。”陆尘摸摸自己的耳朵，干嘛呢，现在又不是耍小性子的身份，“多注意身体。”声音虽然好听，但一听就疲累得很。
挂了电话，陆尘靠后深深吐了一口气，没出息，他对自己说。但很快，他又捋好了思路，没出息就没出息吧，面对暗恋多年的人乱阵脚很正常，他从未打算收回自己的感情，但这又不妨碍他结束他们之间的合约关系。
整理完毕，陆尘重新启动了车子，今晚回来是吧，太好了，省得自己再磨磨唧唧故作拖延，今晚就给他说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