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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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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秦术和他的寒暄中得知,他是丞相嫡子,卫易臣。
难怪一眼见他,就觉得气质不凡,儒雅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与秦术是截然相反的感觉。
温思月立在一侧,听他们谈笑风生,她一句也插不上,心里不免失落,觉得人与人差距很大,就算她进了将军府跟他们也不是同路人。
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温思月心里叹息声,挪着小小的步子在一旁等着。不多时,他们终于聊完,想起了来这的正事。
“许久没赛马,可要来一场?”卫易臣是读书人,可对赛马也是热衷的。
来这免不了跑几圈,更何况见到秦术,定然是要比一场的。
“自然。”秦术抬抬下颚,望着宽广的马场心情甚好,接着又扭头对温思月和谢宝珺说道:“你们随处转转,别跑远。”
谢宝珺:“知道啦表哥。”
温思月没说话,淡淡地点个头,敷衍一下。
她的态度平淡,神色没起伏,倒是让一旁的卫易臣惊讶。他在外头听了太多闲言碎语,还以为秦术的继妹是自卑,缩手缩脚的,今日一看,有那么几分端庄大气。
传言不可信呐。
卫易臣收敛打量的目光,然后去马棚牵了一匹马出来,利落上马。
温思月掀起眼皮,瞅了他们一眼,随后走到凉亭处坐下。谢宝珺在她对面坐着,两人对看一眼,默契地没说话,挪开目光。
马蹄带起的灰尘飘在半空,挡住她的视线,过了好一会才清明些。她拧着眉,看向远处策马奔腾的身影,有些出神。
男人勒紧缰绳,挺拔地身躯微弯着,像一拱弯月。玄青的衣袍飞扬,自有一股潇洒霸道,他是小将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光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不是池中鱼。
温思月眼眸微动,坐直的身子倚靠着,有些懒散。
“哇,表哥赢了。”谢宝珺大喊。
她抬头看了眼,两人已分出胜负,秦术毕竟是从小在军营长大的,赢了也不奇怪。
温思月没什么感觉,她不懂,也不会。
“温姑娘,我们也去比一场。”
“啊?”
她一愣,万万没想到谢宝珺会提这个要求,连忙摆摆手,拒绝她,“谢姑娘英姿飒爽,哪是我能比的,肯定比不过。”
谢宝珺撇撇嘴,这话听着是舒服,可是太没劲了,“罢了,不勉强,你好好看着。”
温思月笑笑,不说话,心知她的好胜心,恭维就对了,她才不去受罪。
她马都上不了,怎么比?
那边,谢宝珺在跟他们说些什么,逗得两人轻笑。接着就看见秦术慢慢走过来,进了亭子。
她连忙起来,微微侧身,看见谢宝珺上马,要和卫易臣赛马,她张着唇,表示惊讶。
想不到谢宝珺真去了,看她上马利落,神采风扬的神情就知不是第一次。
“想学吗?”秦术见她侧头张望的样子,于是问她。
“不想。”
温思月想也没想就拒绝,她真心不想学,就是看看。她怕秦术不相信,又说道:“方才吓到了,下次吧。”
秦术垂眸,指腹来回轻蹭,笑道:“何须等下次,我教你。”
话音落,便走向一旁的马棚,将疾风牵了出来。
温思月愣在原地,红唇翕动,欲言又止。此刻说话,他也不会听吧。
他有点霸道,她想。
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站在疾风旁边时,她就为难,方才的嘶鸣声还在耳边荡,还未散去,眼下又要骑马,着实害怕。
“我扶着,你上去。”
她回头瞥了他一眼,“要不…”
秦术满脸不耐,他都亲自教了,还磨磨蹭蹭的,真是得寸进尺。
“莫非想抱上去?”他冷笑道。
“不是。”
温思月慢悠悠的爬上去,几次没站稳差点摔下来,幸好后边秦术扶着,才爬了上去,慢慢坐稳。
秦术收回手,掌心似乎留有她的温度,一直不散。他神色淡然,说道:“抓紧缰绳,夹紧马肚。”
她低下头,有些恐惧,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去按他说的要求去做。没办法,第一次骑马,总归是畏手畏脚的,做不好。
“身子歪了。”
“哦哦。”
她也想坐直,可是马儿一走一颠的,她坐不稳,总是东倒西歪的。
温思月出了一身汗,汗水都黏着衣裳,很不舒服,“兄长,我要下来了。”
秦术停下脚步,睨着她额头的汗,无奈道:“这么娇气,怎么学得会。”
“对对。”她赶忙顺着他的话说,“我从小就娇气,别说骑马了,被针扎了都会哭。”
秦术不吭声,质疑她说的真假,要是他记得不错,她可不是哭哭啼啼的人。那次初见,那样为难她都忍着,被针扎了会哭?
哼,他在心里冷笑。
“不想学就下来。”
他故意松开手,让她自己下来,没了他牵着,马儿自由的走了两步。
温思月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咬着牙,不疾不徐地抬高腿,比起这点恐惧,大腿磨疼了才要紧,想起那日从寺庙回来,双腿疼了几日,现在想想还怕着。
遂以,她不学骑马了。
看着地面,她心虚又紧张,试着放下脚,可是一哆嗦她又缩了回来。温思月余光瞅了他一眼,背着手,没有帮忙的意思。
也罢,自己比较靠谱。
她紧着心,咬紧牙关,睁只眼闭只眼坚定地跳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好是秦术的方向,等她睁眼,已经落在他怀中。他的胸膛结实宽阔,很有安全感,还有熟悉的冷香。
修长粗粝的掌心掐着她的腰,几息后,微微用力些。
她仰着望着他的下颚,眨巴两下愣住了,真是意外。
温思月想解释,可看见他面无表情,冷沉着眸子凝睇她时,她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眸泛着光,里头有她的身影,再仔细一看,是她茫然慌张的神情,还有一丝别样的情绪在里面,她看不透,也不深想。
温思月回过神来,才恍然觉得此刻两人的动作多么不妥,她挣扎着起来,一边解释,“多谢兄长,我太紧张了。”
秦术盯着红透的脸颊,又移到白嫩的脖颈,缓缓而下。掌下的腰肢又细又软,稍稍用力便会折断,想必,里头的肌肤也是滑腻的。
他松开手,若无其事的睨了她一眼,手缓缓向后,交握在一起,“无妨。”
他说的云淡风轻,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实则内心已波涛汹涌。
又是这样,投怀送抱的招数用了一遍又一遍,定是跟她母亲学得,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冷淡的眸子又沉了沉,透着几分情/欲。他侧目,扫了眼起伏的软绵,提着喉结转身。
温思月深呼一下,总算缓了过来,她发誓,再也不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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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珺兴致很好,拉着卫易臣跑了几圈,接着又缠着秦术跑了几圈,还说骑马去赏景,总之精力十足。
她坐在一旁,闲的打哈欠,眼睛也累,很想一人回去,可又显得她没礼数,只能陪着。
午时过后,谢宝珺终于累瘫,说道:“表哥,我们回去吧。”
秦术应了声,接着对卫易臣道:“改日再聚。”
“也好。”卫易臣温柔点头,看了眼许久没吭声的温思月,轻声道:“温姑娘,再会。”
正在打哈欠温思月连忙捂着唇,灵动的眸子转转,礼貌颔首。
回去的路上,她一上马车就睡着了,何时到将军府的都不知道,还是春花喊醒她。
双眼迷糊的下来,还没站稳就被等候已久的王嬷嬷拉住,在她耳畔说了几句。温思月瞬间清醒,睁大眼睛问:“真的?”
“怎敢说谎,夫人等着呢,姑娘快些去吧。”
温思月看了一圈,来不及说些客套话就去了温宛如的院子。
“表哥你看,一点礼数都没有。”谢宝珺撅着唇说道。
秦术眯着眼,薄唇轻扯,笑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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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月来不及换衣裳就去见了温宛如,方才王嬷嬷一说,她相当惊讶,脑中想了一圈,也想不出理由。
今早出门前,一切正常,不到一天时间就变了,怎会这样?
她走得很快,片刻的功夫就到了温宛如的院子。
在门外就听见轻微的抽噎声,难受又隐忍,偏偏止不住。她听着心一抽,心疼母亲,又无力庇护。
“母亲。”
温宛如停止哭泣,喊道:“月月,你可回来了,快给母亲出出主意。”
她满脸忧愁的点头,“将军怎么说的?”
温宛如顿了一下,哽咽道:“将军说,长华寺的大师说吉日算错了,是九月十五。”
九月十五,还有三个月,时间太长,中间若是有变故都有可能,难怪母亲心急如焚,难受了。
“你说,将军是什么意思?”
温思月不敢瞎猜,眼下只能先安慰,“可能真是算错了,将军没其他意思,母亲也知道,大将军成亲,日子自然要选好。”
她拉着温宛如的手,安抚她坐下,“别多想,被人看见又要多嘴多舌,若是将军知道,还要说咱们不懂礼数,心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