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妻狼夫》萍踪

9、狼吃羊or羊吃狼？（一）

　　第二天棉杨开始大胆地在柴琅面前搓衣──中袖挽成无袖，系领变成敞领，四骨裤卷成超短裤，跟他面对面眼睛也不再闪缩，哪里养眼还看哪里。

　　柴琅皱起了眉头：“把衣服弄好。”

　　棉杨理直气壮：“热死了！要不我换回我原来的那些衣服？”

　　柴琅没话了，棉杨也懒理他，晃着清凉的胳臂大腿帮他端饭布菜，吃着吃着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柴大爷眼睛一直不很对劲，总看着饭碗，不大抬头，偶尔抬眼跟她肆无忌惮的视线一接触，迅速就避开，有时不小心扫到她的胸口，马上也掉转目光，眼神很不自然。

　　棉杨心里满是骄傲：还说我是搓衣板，假道学！

　　后来棉杨胆子更大了，换回她原来比较清凉通透的衣服，继续对柴琅的身材雷达扫射……后来柴琅白天都不着家，晚上差不多到棉杨躺床上了才听到他回来的车声……再后来棉杨每天生活得很哈皮，基本把柴琅这个人忽略掉了，这天下午她放学跟美儿去打了场网球，回去后热得浑身冒烟，冲进浴室就洗了个凉水澡，洗完才发现忘了拿套干净衣服进去换了，想着反正家里没人，房间也就在隔壁，光着身子便跑了出去，谁知道柴大爷居然会在家，居然在此时上楼来了。

　　浴室就在楼梯邻近，棉杨从浴室出来，柴琅也正从楼梯走上来，一时间两个人面对着面，两个人都⊙o⊙

　　棉杨反应也算快，只呆了一下转身就冲回房间，关上门后心想那呆一下的功夫好象够被他看两眼了，一颗心禁不住狂跳，接着又往乐观里想，幸好柴琅长得不赖，被帅哥看一下嘛，好象也不怎么吃亏。

　　吃晚饭的时候棉杨装作没事一样劝菜：“三文鱼多吃点，XX店说是刚空运过来的。”

　　柴琅说：“嗯，是挺新鲜。”

　　棉杨说：“蕃茄也不错，今天一家有机农场在我们学校办了个展览摊，我顺便买了一些。”

　　柴琅说：“嗯，是不错。”
　　．．．．．．
　　表面越是若无其事，气氛越是显得怪异，尤其是柴琅，以前何曾对棉杨这么语气温柔的？饭后柴琅照例去泡功夫茶，居然破天荒地问棉杨喝不喝，棉杨愕然得都不敢看他，只喝了一杯就逃。

　　这之后，两人说话变得很客气，眼神的碰撞也变得尴尬，棉杨觉得柴琅突然间好象变了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蛮横无理嘛，其实斯文起来真的蛮帅的，其实让他看一下还挺值的……

　　然后突然间，棉杨跟他距离太近时就脸红心跳，开始害怕见他，可越是害怕越是想见，每天上学都盼望着快点放学回去，有时柴琅晚回家她就心神不宁……

　　阅遍小言的棉杨悲惨地发现自己单恋了，对像是一只有钱帅狼，似乎没理由会看上她这种平民霉女，棉杨自卑地退缩了，在一个傍晚，大风大雨的前夕，收拾了东西回家，但恶劣的天气也注定有一番不幸的遭遇，回去正逢妈妈跟嫂嫂又吵架，小侄子一直哭闹，嫂嫂要抱他去看医生，妈妈却坚持说是受惊吓了，用烚鸡蛋辘一辘心口就没事，棉杨看不过去帮口了一句：“妈，你那套方法太土了，会误事。”随即被扫地出门：“衰囡，在外头把心玩野了，回来就顶撞你妈，养你何用！”

　　棉杨有家归不得，提着包袱在街上徘徊来徘徊去，最后不得不又回柴琅处，柴琅帮她开门的时候见她浑身湿透，气急败坏问：“你去哪了？”

　　这话听进棉杨耳中，变成：“你去哪了？饭不用做了？地不用拖了？”

　　棉杨一路上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汨汨直冒，柴琅见她哭，手足无措地找了条毛巾给她，棉杨接过去抺泪，闻到股很浓重的汗味，一看，是他平时练功用来擦汗的，柴琅这时也发现了，脸红。

　　棉杨见他脸红，简直像见到了世界第九奇迹，哭也忘了，惊奇地盯着他看，想验证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柴琅不自然地转头，声音很轻地说：“下这么大雨，怎么没带伞？”

　　“我回家去了，可是我妈……”没想到柴琅竟然会关心自己，棉杨一刹那很感动，把在家里从小就受父母兄弟欺压的大小事情倾豆似的向他倾诉。

　　柴琅听完，接着说了一番话，可以说是自打棉杨认识他以来最长的一席话了：“我妈就不是这样，她很疼我的，可惜我十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各自诉说完悲惨的身世，棉杨安慰柴琅：“起码你爸还很紧张你，还有陶哗这个好兄弟好朋友……”棉杨说到这里，心里想的是：而且还有我。嘴上自然是不敢说出来，可是脸却有点红。

　　柴琅也安慰她：“你也别回去了，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想住多久就住……”说到最后可能觉得此话欠妥，忽然打住。

　　棉杨也觉得这话好象暗示着什么，也讪讪的。

　　登时两人都无话，窗外风飘雨摇，室内暧昧暗涌，于是该发生的注定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