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篇》凌望忧

9、第九章

　　漆黑的夜晚，层层乌云遮蔽住了皎洁的圆月，空气中弥散着的阴霾让人极度的紧张！

　　坐落在城外的一个小小村落正被艳红的火舌不断吞噬着，冒出的阵阵呛人浓烟，方圆数十里外都能看的很清楚。

　　哭叫声、求饶声、惨叫声，充斥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空下，四处逃散的百姓，或藏或躲，可仍逃不过死神的召唤，被发现的下场就是地上又很快多了一具横陈的尸体！

　　杀戮、抢夺继续着，这些曾经打着起义、推翻轩辕皇朝统治口号的起义军们将他们手中的刀剑指向了手无寸铁的百姓，成了朝廷口中真正意义上的叛军！

　　前去剿灭他们的朝廷大军一个月前意外的落败了，被这群由逃亡的家奴、贫穷的农民，也有一些拦路抢劫的土匪、地痞和流氓组成的乌合之众弄的全军覆没。

　　朝廷落败后并没有派大军继续围剿，而是调了一批南部边境上的军队驻扎在轩城附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封锁了外界通往轩城的道路，切断了轩城的供给，而朝廷军队则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原以为这次朝廷的计策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哪知叛军们早有准备，在大军驻扎在轩城外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就趁着夜深人静来了个突然袭击，朝廷的驻军损失惨重，败回皇城。

　　因为朝臣没有向上汇报，皇上对此事并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对策了，一时之间轩城的叛乱迅速蔓延到周边的城市里，他们所到之处，杀死贵族或官员，抢夺他们的财物，焚烧房子和官邸，并下令悬赏：杀死一个贵族或官员，赏100两银子，杀死十个贵族或官员，赏1000两银子，并被授予军衔，这个办法立即掀起了一个杀贵族官员的冲天浪潮，那些昔日的老爷、小姐们闻风丧胆，逃的逃，躲的躲。

　　由于队伍中有一些过去当过土匪路霸的人，现在虽然参加了起义队伍，但仍然恶习难改，走出军营后，去百姓家中索要衣物、粮食，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抢粮，非礼良家妇女！

　　虽然百姓刚开始很拥护这些所谓为他们争取利益的起义军们，可时间长了，也都渐渐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这些人只不过是打着起义的正义旗号，私底下尽干一些龌龊肮脏的事情，这是当初打开城门迎接他们的时候所不曾想到的。

　　百姓们开始反对这些人的到来，都希望他们能离开这里，可是这谈何容易，请神容易，送神难，特别是送这种瘟神，他们开始后悔了，城中的有威望的长老命人偷偷的将求救信送往皇城，希望皇上能早一天派大军来剿灭这些人。

　　哪知信使还没出城，就被叛军发现了，可想而知，城中的人是多么的惶恐，叛军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城里城外都被血洗了一遍！

　　自此之后，这些人所到之处就血洗一座城镇，让原本繁华喧闹的城镇变成了一座死城，事态越来越严重，朝臣知道这些叛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战战兢兢的将此事上了折子，皇上大怒，立即派兵前去围剿，可是这次如同前两次一样，效果都不佳，朝廷大军还是铩羽而归！

　　一时之间，叛军的阴霾笼罩在整个秋之国的上空，上至皇宫内院、下至平民百姓，都人心惶惶，终日难以入睡，就怕哪一天叛军会杀到家门口！

　　皇城 东宫

　　花园凉亭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让路过的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MON PA LA MON PA LA MON PA LA
　　一卷卷江水涛尽多少梦　一波一波心事起伏谁人懂
　　MON PA LA MON PA LA MON PA LA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啦.........人生长恨水长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MON PA LA MON PA LA MON PA LA
　　一卷卷江水涛尽多少梦　一波一波心事起伏谁人懂
　　MON PA LA MON PA LA MON PA LA
　　小楼东小楼西旧时梦　触目凝望花丛花是哪年红
　　小楼东小楼西旧时梦　触目凝望花丛花是哪年红
　　啦.........人生长恨水长东

　　————人生长恨水长东（情剑山河片尾曲）

　　作词：连水淼　作曲：左宏元演唱：刘家妏

　　一曲唱罢，月忆气定神闲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轩辕焰！

　　“好一句‘人生长恨水长东’，娘娘，你又一次让我开了眼界！”轩辕焰走到亭中。

　　“靡靡之音，登不上大雅之堂，殿下见笑了！”月忆笑了笑！

　　“这些日子，宫中除了你这儿，到处都弥散着阴郁的气味，让人感到很不舒服！”轩辕焰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当这些话从他口中说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殿下很在意？”月忆像对待老朋友那样亲自奉上一杯热茶。

　　“再淡漠的人如果整天面对一群悲观者，情绪上都会有所波动，我毕竟不是神！”轩辕焰看着月忆笑了笑，她当他是神吗，不会在意这些！

　　“悲观？他们担心的是事实，如果叛军哪天杀入皇城，他们的下场注定会很悲惨！殿下没想过如果破城，您的下场会是怎样呢？”

　　“城在人在，城毁人亡！”他正色道。

　　“有您的这句话，秋之国就不会被灭亡！”

　　“何以见得？”

　　“虽然殿下很想知道轩辕拓是否能当的好这个皇帝，但决不会拿祖宗的江山社稷做赌注的！”月忆的嘴角扬起淡淡的讽意！

　　轩辕焰怔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话来！

　　“王爷不必太过惊讶，也不用回去查是哪个奴才泄了密！”

　　“你，让我迷惑了！”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您也用不着迷惑，只要知道您过去的赫赫战功，就应该知道秋之国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灭掉的！”

　　“何以见得？”他挑高了眉。

　　“您有兵多将广的精锐部队，拥有精良的武器装备，还有一批要塞巩固、兵强马壮的防线，难道真的会让这些人把天翻过来不成？”

　　“可这些人也来者不善，前去围剿的几批人马都大败而归，你又如何肯定我的军队就一定能赢！”

　　“一帮由农民、奴隶、地痞和流氓组成的乌合之众，您再没有把握获胜，那您御王的名号，先帝算是白封了！”

　　“就是你口中的乌合之众已经弄的皇上焦头烂额了，那些叛军的实力超过了我的想象，从他们的作战方式来看，不像普通的农民起义军！”他低估了那些人的力量，让自己和国家陷入了被动！

　　“打着起义的口号，拉拢苦大愁深的百姓，到处向人们散发反抗皇帝的宣言，并取得他们的信任，一支队伍就这么容易的组成了！您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月忆轻啜了一口热茶。

　　“你的见解？”

　　“那是因为他们早已对朝廷不满了，不是不想造反，而是苦于没有一个能挑头的人，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这些苦难深重的人不会错过这次翻身的机会的！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其实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她难道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朝廷军队轻易的被打败？为什么那些起义军这么快就扯下了伪善的面具，开始有计划的屠城？这些难以解释的问题，您该去问赤龙国的皇帝！”月忆看见他眼中的惊诧！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赤龙国皇帝的阴谋他是刚刚得知的，而东方月忆的样子好象早就知道了！一个深处皇宫内院的女人，知道的比皇帝还多。她究竟是什么人？

　　“别太高估我，殿下，我既不会占卜，也不会巫术，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火云的关系，您很清楚，火云皇后和我的关系，她是不会放任我不管的。”秋之国刚开始发生暴动的时候，佑希就想带她离开这里，当叛军向全国蔓延的时候，她派人来到秋之国，希望能带走她，这些都被她拒绝了！

　　“既然知道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不跟她走呢？”

　　“我可以不回答吗？”她不走自然有她的理由。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轩辕焰不太在意的说着。

　　“王爷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只要我能够回答！”

　　“在你心目中，能成为秋之国皇帝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的问题太大逆不道了，不过，我还是会回答，不管我心中的皇帝是个怎样的人，但他绝对不是现在的轩辕拓！”他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深眸透出的冷意，寒彻人心。

　　“王爷，你的回答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月忆挑眉，清亮的眼眸露出一抹狡黠的光。

　　“你不也这么认为吗？”否则也不会当面给轩辕拓难堪了，她对皇上的漠视，殿上的朝臣看的真切。

　　他之所以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秋之国的金龙令在她手上，金龙令有废黜皇帝的权利！

　　“有的时候一个君王并不需要有难以匹敌的勇气和高人一踌的智谋，他只需要拥有一样东西,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坐稳帝位！”月忆笑了笑。

　　“那是什么？”轩辕焰问着。

　　“一双识人的慧眼！比如您，先王在位这么多年，唯一的功绩就是挑中了您，只要有您在，他的儿子就不会成为亡国之君！”三国之中刘备只是一个平庸之人，若没有诸葛亮和一干骁勇善战的武将，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至于后来的权势那就更无从谈起了！

　　“娘娘的意思是轩辕拓有资格做秋之国的皇帝了？”她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并不能全让人信服。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我能评判的了的！不过，通过这次危机，或许能看出他到底适不适合做秋之国的皇帝。”在她看来，轩辕拓连刘备都不如，虽然同样是庸才，但前者并没有后者豁达的胸怀，轩辕拓绝对是一个嫉贤妒才，又自以为是的皇帝！

　　“如果他真的不适合呢？”他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月忆优雅的啜了口茶：

　　“很简单，那就皇帝轮流做！”她淡淡的笑了。

　　她清冷的笑容，令轩辕拓的心一阵紧缩！

　　“推翻这几百年的基业恐怕没那么容易！”他为她的坦白感到震惊，同样心中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如果说推翻一个刚建立的新政权，那绝对不是一件易事，可是要说到推翻现在的秋之国，那真的太容易了！”小小的赤龙国都可以将其亡国，秋之国的军队有什么可怕的！

　　“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看来，秋之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尽管她说的是事实！

　　“历史上各个王朝的败亡，都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官商士绅结合形成特权腐败阶层，攫取了社会财富，造成贫富悬殊，让大量的贫民流离失所，从而爆发了起义所造成的，秋之国不就是在前朝覆灭的基础上建立的吗？赤龙国的阴谋之所以能得逞，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现在的秋之国，已经有了问题，而且很严重！这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月忆站了起来，准备回宫。

　　“如果是你，该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她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人，能有如此见地的女人真的是传闻中那个懦弱的东方月忆吗？

　　“有得必有失，虽然这次的危机已经危及到秋之国的江山社稷，但同时也可以借这次危机，将国家的内部矛盾通过战争解决掉，一场国家的战争既可以让人心凝聚，一致对外，又可以稳固新皇的地位！当然了，我说的可是战争胜利的情况下，如果我们的新皇因为他的固执或是懦弱输掉了战争，那秋之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亡国！”月忆说完，越过轩辕焰向寝宫走去。

　　轩辕焰皱紧了眉头，他缓缓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回到宫中的月忆看到兰儿有些慌张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兰儿？”

　　“十一皇子，他，他？”兰儿有些不敢讲，就怕主子生气。

　　“他又来了，是吗？”这几个月来，轩辕烨总是有事没事的往东宫跑，从一开始对他的漠然，到现在对他的习惯，她不禁要感叹‘习惯’是多么的可怕！

　　“是的，他来了好一会儿了！”

　　“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慌张的！”他哪天不来，才叫奇怪呢！

　　“他睡在您的床上！”小王爷一来，就吵着闹着要见娘娘，她怎么哄都不行，等他闹累了，他就跑进娘娘的内室，倒床就睡，任她拦都拦不住，娘娘不喜欢有人随便进她的内室，就连她们这些奴才都不能轻易的进去，那就更别提王爷了，虽然是个孩子，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

　　果然，月忆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悦，在兰儿诚惶诚恐的目光中，她走进了内室。

　　薄纱软帐，轻烟袅袅，一个孩子趴睡在软塌上，如细沙般柔软的黑发零落粘了几缕在他的脸颊上，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般平铺其上，如瓷玉般圆润的小脸大部分埋进了枕头，可就算是侧脸，也完美的令人心惊！

　　睡梦中的轩辕烨精致可爱得像是个洋娃娃，真想让人抱在怀里让人好好宠爱！

　　跟在月忆身后的兰儿看着他的睡姿，不由的呆掉了，他真是美的像在梦中看到的神一样！

　　“这么睡会死人的！”月忆拍了拍烨儿的小脸，他的脸只差全埋进枕头了，他难道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不要吵我！”睡的正香的烨儿不理会月忆，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了。

　　“这么想睡吗？”月忆看着他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样子，觉得蛮可爱的，算了，让他继续睡吧！

　　月忆看了一眼仍在发呆的兰儿，

　　“走了，兰儿，别在看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啊，”兰儿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嘴巴，才发现被主子耍了，不由的脸红了。

　　“叫小宁子来，把他的主子带回去！”月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烨儿。

　　“是！”兰儿行了礼，退了下去。

　　正当月忆也想离开内室的时候，觉得背后一阵温热！

　　“姐姐，你回来啦！”站在床上的烨儿由后抱住她，温暖的身子贴在她纤背上，低下头撒娇似的磨蹭着她细腻的肩颈！

　　月忆眉宇间的厌恶一闪而过，她不喜欢别人碰她，就算是孩子，她都无法忍受那种反胃的感觉。

　　“天色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轻轻拉下烨儿的手，月忆转过身没什么表情的说着。

　　“可是姐姐刚回来，还没有跟我说话呢！”对于她的疏远，烨儿并没有太在意。

　　“你老往我这儿跑，皇上会不高兴的！”月忆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现在宫里都乱了套了，他想管,都管不了！”轩辕烨跳下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月忆的身边。

　　“你害怕吗？”月忆看了烨儿一眼。

　　“那姐姐害怕吗？”烨儿不答反问。

　　“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吗？”死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真正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死去的那一瞬间，窒息而痛苦！

　　“姐姐不怕，烨儿会保护你的！”漂亮而稚气的小脸此刻好不严肃。

　　“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你了！”月忆不禁轻笑出声，他的样子真让人又爱又怜！

　　“我说的是真的，姐姐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烨儿见月忆如此不在意，立刻就急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能有多少了解，他所说的话只能算是童言无忌了！

　　“如果说这话的是御王舅舅，你会相信是吗？”似乎想到了什么，烨儿的脸沉了下来。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信自己！”月忆淡然的说着，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总是会被人伤害，她没那么愚蠢，所以只信自己！

　　“姐姐！”听着她的话，烨儿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什么？”

　　“你的心好累！”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心疼让月忆不禁有些恍惚！

　　他的眼睛，如夜色般美丽，让她情不自禁的放下心防，任自己沉溺其中！

　　看着月忆盯着自己的眼睛发愣，烨儿伸出白净的小手抚着她的脸庞，倏地，勾起一抹淘气的笑容，倾身亲吻着她秀丽的眉心。

　　额间湿热的触觉让月忆回过神来，她睁大了美眸，有些意外他对自己如此亲密的举动，虽然厌恶，但并未推开他。

　　“烨儿，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你这么做不觉得失礼吗？”

　　“不觉得，因为姐姐看起来好累，也好寂寞！”烨儿抱着月忆，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月忆楞住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任他静静的抱着自己！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我说错了吗？”

　　“寂寞？嗬---，上帝有时也会寂寞的流泪--！”月忆嘴角的笑意是那么的冷漠！

　　寂寞、疲惫、绝望，一直伴随她左右！

　　她曾经很想挣脱出来，可任凭她怎么挣扎，她都没办法甩掉！

　　经历了太多痛苦的选择，她已不再反抗自己的命运，任背叛、欺骗与绝望如影随形！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上帝？那是什么？”烨儿放开了月忆，不解的看向月忆！

　　“他是天上的神灵！”

　　“神也会流泪吗？”他更不解了！

　　“神不会流泪，神只会让信仰他的人流下绝望的泪水！”从那件事以后，她就不再相信神了，因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她所祈祷的神并没有来救她，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地狱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我不懂！”烨儿摇了摇头！

　　“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懂这些！”月忆笑了，揉了揉他柔顺的黑发！

　　“姐姐，只要有烨儿在，就不会再让你寂寞！”烨儿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月忆稍稍迟疑了一下，

　　“你，喜欢我？”他眼中的神采，她再熟悉不过了！

　　“不，我不是喜欢，而是特别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她，他的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见的次数多了，那种感觉就越强烈，思念也就越深！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能做什么吗？”月忆看着他精致圆润的小脸，若有所思的说着。

　　烨儿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倾下身在她耳边低语道：

　　“姐姐想要皇位？”

　　“嗬---，你父皇若知道小小年纪的你这么精明，他一定会后悔将帝位传给轩辕拓！”她知道他不似外表那么无害，一个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注定要比同龄人早熟，甚至世故！

　　“所以，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在我长大前不要喜欢上任何人！”烨儿认真的看着他喜欢的人。

　　“可我已经嫁给了你哥哥，是你的皇嫂！你的喜欢对我来说是负担！”不论他今后能否有这个能力让她得到想要的皇位，她都不会喜欢他。

　　至于爱，那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我皇兄？”烨儿睁大了眼睛！

　　“你还小，有很多都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感情并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到的！烨儿，孩子的迷恋只是一时的，你长大后会遇到你命定的女人。我，对你来说，只能是姐姐，只能是皇嫂！还有，我想要的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可是，我不会依靠任何人！”她知道像他这样的孩子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死守着不放，所以一开始就不会给他任何希望！

　　轩辕烨他清澈的眸已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泪水，忍痛紧咬的唇惨白得教人心怜，他没有说话，只是死盯着月忆！

　　或许是月忆的无情、或许是她冷漠的态度刺伤了烨儿的自尊心，烨儿转身就跑了出去！

　　烨儿的泪水并没有打动月忆冰冷的心，轻声唤来了兰儿！

　　“娘娘！”兰儿偷偷看了一眼月忆，暗自猜测着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小王爷哭着跑出去！

　　“他盖过的被子替我换了！”她漫不经心的说着。

　　“娘娘！”兰儿惊呼道！她知道娘娘有些孤僻，但只是一个孩子睡过的床铺，有必要换掉吗？

　　想来火云皇后也睡过她的床，她却没要她们换过！

　　“有什么不对吗？”月忆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不对，娘娘，今天的事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小王爷再来，奴婢一定会拦住他，不会让他进内室的！”兰儿赶紧低下头。

　　“不用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月忆摆了摆手，走到窗边！

　　她闭上眼睛，被一种深深的孤独感笼罩住，

　　人可以漠视伤痕，但并不代表伤口不存在，

　　不管是时空的另一端，还是现在的秋之国，

　　她总觉得被丢弃在一个格格不入的地方！

　　幸福是什么？

　　她甚至从没尝过那种可以误认为是幸福的感觉，

　　既然权势是那么的重要，

　　那或许有了地位就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