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向阳而生》朗歌

2、第 2 Q

　　浅川葵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一串串了熟于心的公式，不由得打起了呵欠原来上学这么无聊的吗？她用手撑着头，半眯着眼。
　　“好的，接下来，让我们讲下自由落体……”
　　听到“自由落体”这四个字，浅川葵一个激灵惊醒。
　　这四个字她可听不得。
　　想当初她老爸研究陷入瓶颈期，请来的老师正好讲到这部分内容，他正好路过听见了，然后他开启了一种让她前所未见的疯狂模式，只见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熬夜熬的），脸色比天花板还白（老妈总是说她爸是颜值天花板），双手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拉琴拉多了），激动得差点带着她妈就要去跳楼，说什么能刺激她醒来，不行的话那就一起死得了。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一掌劈下去，她怕都得成为孤儿了。
　　她也理解，毕竟谁让她爸总说他们的爱情就起源于一场“自由落体运动”呢，当然也有可能终结于此。
　　她用手撑着头，看向窗外，不知在看着什么。
　　天挺蓝的，比实验室的营养液还要蓝；云也挺白的，不过没实验室里的白大褂白；树也挺绿的，和山里的树一样绿；头发挺红的，唔，像极了她养过不到一周就死了的映山红。
　　头发？她不得不说，前桌的这位赤司君长得可真是好看。
　　一张充斥着少年感的脸，瑰丽的发色，与发色相近的眸色，而且她没看错的话，右眼的眸色比左眼眸色似乎深一些，细看他的眼瞳还是竖瞳。
　　午休时间，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出去。
　　浅川葵来到天台，拿出今早虎津大叔专门为她做的便当。
　　一打开，她看了一眼，立马关上。
　　说实话，有点伤眼。
　　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一米九的彪形大汉会用番茄酱在蛋包饭上配文：“一定要把我吃完哦~[心][心]”
　　不，不能再想，再想下去，还有点伤脑。
　　总之，她极其胃疼地吃完了这爱意满满的一顿，虽然味道真的不错。
　　她收拾好便当盒，悠哉游哉地逛起学校。
　　“喂，我警告你，给我离灰崎君远点。”一道女声从隔壁的小树林传来。
　　浅川葵立马竖起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声源附近。
　　她看到一个身材丰满的长发女生用她镶满水钻的美甲，点着一个抱着一堆书的娃娃头女生的额头，周围还有四个凶神恶煞的女生围着那个娃娃头。
　　浅川葵看着这一幕，满脸深沉，她爸看的那些狗血剧还真没有骗她。
　　她们来了，她们来了，她们带着熟悉的校园霸凌剧本走来了。
　　娃娃头弱弱地回道：“我，我没有。是灰崎同学先有事找我，我没有故意跟灰崎同学聊天的。”
　　“你以为你有多大脸，看你这一副丑样子，你有资格说他先找你？”长发女生一脸不屑。
　　周围几个女生附和道：“没错，你以为你谁啊。”“就是！”
　　娃娃头女生被那几个女生推来推去，手里的书掉落一地。
　　长发女生还是不解气，正想一巴掌扇向那女生。
　　“欸，我说你们够了吧！”
　　看到这幕，浅川葵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甩开。
　　周围女生看着突然出现的浅川葵，语气不善道：“你是谁？没看到我们大姐处理事情吗？”
　　长发女生狠狠地看着多管闲事的浅川葵，招呼起其他几个女生，“管她是谁，给我一起打！”
　　浅川葵带着娃娃头女生左躲右闪，皱着眉，“你们别太过分了。要找就找那个山崎，找她干什么。”
　　“你竟然把灰崎君名字都叫错了！给我用力打！”长发女生更加气愤。
　　几个女生抄起木棍，挥向浅川葵。
　　浅川葵把娃娃头女生推出包围圈，“你先出去。”
　　娃娃头女生颤抖着身子，忙不迭向外面跑去。
　　浅川葵呼出一口气，撸起袖子，左一拳右一脚，将那几个女生一个个放倒。她缓缓说道：“女孩子不能随便动粗的，知道吗?”一边一根一根地折断木棍。
　　“知、知道了！” 众女生惊恐脸，连忙作鸟兽散。
　　浅川葵不管她们，一本一本捡起地上的书。
　　《人间失格》？生而为人，还真是让你抱歉了。
　　《源氏物语》？你看，男人果然是万恶之源。
　　《雪国》？爱情，总让少女盲目。
　　作业本？你让多少少年少女要死要活。
　　森宫惠理，2年E组。她看着作业本上的署名，原来是同级生。
　　“浅川桑，你怎么在这里？”一道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浅川葵转身，原来是工具人班长叶原君。
　　“只是刚好闲逛到这里。” 她抱着书，微微向他点头致意。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挠挠头。
　　她看向他。
　　他看过来。
　　……气氛突然凝住。
　　“我先走了。”不善与人交谈的浅川葵。
　　“好的，那我也走了。” 只想来给新同学打声招呼的叶原。
　　浅川葵一步步慢慢远离这是非之地，深藏功与名。她走出树林不远，就被刚刚那个娃娃头女生拦住了。
　　原来没走远，浅川葵微微抬起手，将书一股脑塞到娃娃头女生怀里，“书还你。”
　　娃娃头，准确来说是森宫惠理，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没等森宫惠理话说完，直接开溜。
　　道歉什么的，最麻烦了。
　　树林旁教学楼的休息室里。
　　“赤司，你在看什么？”绿间真太郎看着窗边的赤司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
　　赤司手肘撑着窗台，想起刚刚看到的，轻轻笑了下。
　　“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话说，赤司，棋还下吗？”午休被叫来休息室下棋的绿间。
　　“抱歉，来了。”
　　“这次我一定会赢的。今天晨间占卜，巨蟹座运势第一。”绿间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
　　赤司气定神闲道：“绿间，你知道，我不会输。”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打到地上，形成一圈一圈白色的光斑。
　　风吹过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也将此前发生的痕迹也一一吹走。
　　日长风轻，闲适宜人。
　　……
　　浅川葵午休回来后睡了一下午，醒来就到部活时间了。
　　她今天才申请社团，要过几天才能正式进入社团。不过就算去社团，她一定也会是早退的那个。
　　浅川葵兴致满满地收拾东西，打算回家。收拾到一半，突然顿住。
　　等等，她可不想那么快回去，直面那一群男人。
　　她现在暂住在外祖父开在东京的武馆分部的宅院，而外祖父去处理在京都的本部事务了，所以武馆现在就她一个人，当然要加上她外祖父手下的那帮小弟。
　　浅川葵永远也忘不了，她刚到武馆时，一排排穿着黑衣墨镜的彪形大汉齐齐向她鞠躬，并齐声大喊“小小姐好”的糟糕情形，以及那冲破天际的尴尬。
　　她那恋爱脑且究极无用的老爸，怎么不告诉她，她外祖父会搞这么大阵仗。
　　唔，看来还是迟点回去才行，那要找些什么事干好呢？
　　找人问问？刚从山里下来·并不了解东京的浅川葵环顾课室。
　　叶原？中午的时候太尴尬了。
　　旁边扎马尾的女生？不认识，冒昧问的话太尴尬了。
　　那个板寸头的男生？理由同上，而且女生都不敢问的她怎么敢问男生。
　　然后，她看到前面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去参加部活的赤司，沉思了几秒，算了还是回家吧。
　　赤司注意到她的视线，偏头看向她，眸中清浅，“浅川，怎么了吗？”
　　“请问赤司君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她语气淡淡地问道。（其实是虚）
　　每天处理事务很忙，平常也很少出去玩，就算去也是去骑马的赤司，“……抱歉呢，我不知道。”
　　赤司看到眼前的少女眼睛突然失去光彩，“啊，是吗？抱歉，是我打扰了。”
　　问那么多干嘛，回家多好。
　　“等等……”赤司还没说完，浅川少女就拿好书包，一下子溜出课室。
　　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学校的社团看看。
　　赤司咽下还没说完的话，看向不见人影的门口，有所沉思。
　　浅川葵看着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定住。
　　今早还是虎津大叔开车送她来的，她也就记住了回去的路，她下车的时候还百般叮嘱他不要来接她。结果真当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好。
　　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被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揪着耳朵拉走，身边路过的大人见到这幅场景都笑了笑，调笑着说了句什么就继续路过了。
　　浅川葵看着不远处短发女生手里拿着章鱼小丸子递给旁边的女生，“这个好好吃，你试试！”
　　“是吗？这个冰激凌也很不错呢！”女生也将手里的冰激凌递了过去，“真的，好好吃呢！”她们相视一笑，满满都是分享美食的幸福感。
　　“森山前辈，我发现了前面有一个好漂亮的妹子！”
　　“是吗？哪里哪里？”
　　“让我也看看！”一群男生在浅川葵的背后推推攘攘，吵吵闹闹。
　　“真的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森山由孝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感觉这种类型的女生好难追呢。”
　　“也是。糟了，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回去。”
　　“啊，快点快点！我可不想被队长骂。”
　　行人们离她的影子越来越远。
　　浅川葵爬上长长的阶梯，看见了传统的木制庭院，风铃在屋檐下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庭院内，穿着黑色和服的虎津次部正在拿着扫帚，清扫庭院内掉落的叶子。
　　“我回来了。“
　　他一看到浅川葵回来，立马放下扫帚迎上来。
　　“小小姐今天这么早放学吗？”他一边说一边帮浅川葵拿过书包。
　　“今天没什么事，其他人呢？”
　　浅川葵看向冷清不少的庭院，没有她想象中的夹道相迎，真是让她舒了口气。
　　“他们都回到其他分部去了，他们原本也只是想来过来看看小小姐而已。不过，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们穿成那样子了。”虎津想起那群人平时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的样子，不由得憨憨笑道，脸上的刀疤更加明显。
　　“对了，小小姐，我做了一些点心，你要试试看吗？“
　　她看着身为猛虎，心有蔷薇的虎津，微笑着道了一句“好啊。”
　　浅川葵突然发现，山外的世界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