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依靠满身debuff通关游戏[无限]》峻绒

98、拯救队友的方法

　　叶鹅鹅的话并没有让钢琴师和半透明感到太多安慰。

　　他们实在错失了太多时间。

　　钢琴师紧紧闭上眼睛。本来，他们早就应该救下墨钦的。

　　但他们又做了什么？

　　他们去跟那对兄弟战斗，落得一身的伤，错失了最有可能救下墨钦的时间。由于过度代入副本之中星际军团的角色，想当然以为机器人是为了帮助人类而存在的，放任墨钦呆在怪物布置的地方，就算看到了十分怪异的叉叉眼睛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这样错失了救下队友的时机。

　　他们当然可以说，他们已经尽力了，是这个副本的难度太大，他们才没能救下昔日的同伴。

　　但那样的话，真的可以说出口吗？

　　如果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么他们在深渊里的挣扎，他们所成立的人类希望组织，他们为别的玩家所做出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在一片煎熬之中，医疗室到了。

　　一排医疗胶囊摆在医疗室里，其中只有一枚的灯亮着，无色的液体充盈着整枚胶囊，墨钦的脸就泡在胶囊里面，脸颊已经呈现出了塑料一样的惨白质感，正常人类的眼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劣质涂料所画的一对叉叉。

　　一个人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东西，简直就像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钢琴师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半透明整个上半身都被吓到透明，红色的怪物在他整个上半身一阵乱窜，唯有一头蓬乱的白毛并不隐形，整个人完全失去了人类的外形。

　　叶鹅鹅盯着怪异的医疗胶囊，由于一路上一直被催促着加速，她忽然就忘掉了钢琴师和其他人来这里的理由。

　　她环顾了一下整个医疗舱，抓了抓脑袋，没能成功从残存的那点记忆力里面抓出任何有用的东西，翻了翻草稿本，发现之前的内容还没来得及记录下来，只能试图从当前的环境里找出能够引导下一步行动的线索。

　　而整个房间里，没有什么比面前奇怪的医疗胶囊更为显眼的东西了。

　　叶鹅鹅走到医疗胶囊面前，伸手抬了抬医疗胶囊的盖子。

　　盖子纹丝不动，甚至还响起了嘟嘟的警示音。

　　就像一辆差点被偷并发出惨叫的现代摩托车。

　　叶鹅鹅在机器的叫声里醒悟过来，意识到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跟她之前碰到的方向盘一样，是星际时代让人眼花而难以理解的机械产物。

　　她把草稿本往前翻，又顿住。

　　她刚刚以一己之力把人带过来已经很出风头了。她觉得这次一次进入副本的人并不讨厌，作为一个友好的队友，她应该把风头让给有需要的人。

　　比如一直都没有机会出风头的人。

　　于是她指了指看起来很激动的半透明，道：“你来开。”

　　半透明身上乱窜的怪物停顿住，使得他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立起来了一大块人形的果冻。

　　他的凌乱被呆滞取代。

　　好半晌，他才恢复自己本来的样子，从之前伤口的位置伸出一只巨大的半透明骨手，朝医疗胶囊挥舞了过去。

　　“等等。”

　　被钢琴师叫住。

　　钢琴师道：“我们尚且不知道墨钦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能不能承受你攻击的震荡。”

　　他修长的手骨之间夹了一张卡牌，道：“我来吧。我的能力更适合做这种事。”

　　半透明看了一眼叶鹅鹅，见她没有反对，收起了大骨手。

　　钢琴师抛出卡牌。

　　卡牌背面贴住胶囊，卡面展开，变成一张空白的五线谱。

　　钢琴师的手骨凭空划动。

　　五线谱被牵动，一根根线散射而出，包裹住医疗胶囊。

　　随着线条的延展，音符凭空出现在了空白的纸页上，只不过毫无顺序，不成章法。就像是并未真正学过音乐的儿童对着乐谱在这张纸上信笔涂鸦。

　　等到线条完全包覆住了医疗胶囊，空白的纸页也被填上了密密麻麻的音符，打眼看去，让人心情烦躁。

　　钢琴师走上前去，伸出手，触碰符号密集的纸页。

　　满页音符忽然飞舞起来，排列到五线谱上，各有起伏，构成了一页旋律。

　　五线谱粼粼波动，仿佛真的有人在拨线演奏。

　　缠绕在医疗胶囊上的线条也随之被扯动，一条一条波动、起伏。

　　被乐谱勾勒的医疗胶囊也随之受到牵扯。

　　一个个色块随着线条的移动从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挪动开，被线条架到半空中。

　　医疗胶囊由此被打开，也许是受到神奇力量影响的缘故，里面的液体没有洒出来了。

　　少女的袖口随着液体中气泡的冲击而飘荡。当袖口被掀开时，可以看到塑料区域与人类皮肤之间的分界线。

　　五线谱上的乐章排列完毕，医疗胶囊化为破碎的高分子材料，落入看似柔软的纸张之中。

　　钢琴师的手骨离开五线谱。

　　乐谱折叠，变成了一张卡片，回到他的口袋里。

　　如果不是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用在实战上台容易被反杀，这张卡牌也许可以变成一张不错的战斗卡。

　　让医疗胶囊内液体保持原状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散去。圆筒状的液体噗地朝四面散去，将半人半玩偶的墨钦暴露在了空气里。

　　钢琴师疲惫地深吸了一口气，靠着墙壁缓和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凝重地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少女。

　　叶鹅鹅已经让人皮拿出了一大卷卫生纸，在擦拭墨钦奇怪的玩偶头了。

　　半透明也跟着扯卫生纸，在用力擦墨钦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钢琴师觉得深渊世界里出现这种画面比玩家们施展技能的画面还要怪异无数倍。

　　叶鹅鹅好不容易擦干净来墨钦左半边脸，在塑料的外壳上摸到了属于人类的体温。

　　她想了想，又抽了几张纸，大力摩擦墨钦那对用劣质涂料画成的眼睛。

　　半透明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大佬轻点，万一把涂料擦干净了，她就没有眼睛了。”

　　叶鹅鹅敲了敲墨钦的塑料外壳：“她还有体温，不应该出现叉叉眼睛。说不定这眼睛是假的。”

　　半透明没有说话，直勾勾盯着墨钦的脸。

　　叶鹅鹅低头一看，发现墨钦脸上的塑料被敲得剥落，鲜活的血肉从塑料外壳之下透出来，有着一种诡异的活力。

　　她把手指按在墨钦脸上的裂缝上，就着这个外硬内软的配制，想到了水煮蛋。

　　半透明似乎察觉到了她要做什么，打了个激灵道：“别打开！”

　　“咔”，叶鹅鹅揭起来一大块塑料片，疑惑地看着半透明：“你刚刚在说什么？”

　　半透明不再说话，别开了眼睛。

　　他不能接受同伴接下来的模样。

　　很多副本之中都存在类似的东西，在有经验的玩家看来，称之为诅咒丝毫不为过。

　　当同伴遭遇危险的时候，并不是把同伴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就万事大吉。那些某个副本里面特有的东西，很可能会留在玩家身上，与玩家共同生存，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取代玩家，让玩家成为怪物。

　　从玩家遭遇诅咒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叶鹅鹅揭完了墨钦脸上的塑料壳子，唔了一声，发现塑料壳底下只有皮肤。

　　大概由于刚刚被揭开的缘故，皮肤上面还带着不知成分的黏液。这让墨钦看起来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鱼。

　　叶鹅鹅看了看手里画着叉叉眼睛的塑料壳，又在肉球上比划了几下，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在光滑的肉球上找到叉叉眼睛对应的位置。

　　去掉最外层的塑料层后，墨钦由一个玩偶变成了一个没有五官的肉球人。

　　她甚至连口鼻都没有，虽然胸腔在微弱地起伏，但完全无法想象她到底是如何呼吸的。

　　叶鹅鹅看了看墨钦脖子上还没被剥离的塑料外壳，问：“这是什么？”

　　钢琴师语气低落：“我没法回答你。”

　　叶鹅鹅啊了一声：“不是你们执意要到这里来的吗？”

　　钢琴师盯着叶鹅鹅，有点怀疑她是故意的。

　　然而叶鹅鹅眼里的茫然不似作伪，钢琴师想到她在休息区里的作风，说服自己把叶鹅鹅当做一个特别的人来看待。

　　既然把叶鹅鹅当做了特别的人，那么，她奇奇怪怪的性格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怀着一股倾诉欲，钢琴师把他们试图拯救流浪宇宙的墨钦失败、寻求正常开启宇宙大门的方法遭遇那对双胞胎兄弟、言者的交代、他们内心的悔过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叶鹅鹅拿出草稿本进行速记，为了礼貌，努力说得有来有回。

　　她在钢琴师讲述无法打开维修舱的时候说“隔壁维修工休息室里有成摞的图纸，要是你们去找找说不定能够发现可以打开维修舱检修门的图纸”，在钢琴师讲述他们被双胞胎兄弟痛击的时候表示“原来这就是你们差点死在我面前的原因”，在讲到言者看着墨钦被带走的时候惊叹“原来你们反应不过来”并隐去了后半句“我自己也反应不过来”，在钢琴师对自己的弱小无能为力的时候茫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变强的”。

　　通过一系列努力聊天把天聊死的操作，把钢琴师说跪了。

　　钢琴师抱头痛哭：“请狠狠骂我吧，我就是这样一个犯下了错却得不到应有惩罚的人。”

　　叶鹅鹅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们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旁观者半透明差点就跟钢琴师一起自闭了。

　　半透明：“比起被骂，我觉得还是解决墨钦的事情比较重要。”

　　他现在根本不觉得墨钦还有救。这么说只是因为他不能在损失其中一个队友之后眼睁睁看着人类希望组织的宝贵战斗力被说得毫无坚持下去的希望。

　　叶鹅鹅点头：“也是。”

　　她把墨钦放在地上，在医疗舱里巡视了一圈，然后问半透明和钢琴师：“你们有看到涂料吗？”

　　两人：？

　　叶鹅鹅：“你们没发现她眼睛不见了吗？”

　　两人还是没有发觉其中关联。

　　叶鹅鹅：“之前她的眼睛是画上去的，想要她重新拥有眼睛，那么再画一对就好了。”

　　两人：……

　　这就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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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怪之魂在一望无际的奇怪地方飘荡，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忘掉了）
（忽然，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堆瓶子）
（咕咕怪之魂飘到瓶子口，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回忆起了小可爱们）
谢谢青丝一米八小可爱的10瓶营养液！
（咕咕怪之魂飘进瓶子，泡在营养液里，渐渐看到一条闪光的路）
（咕咕怪之魂顺着路飘，回到了轻飘飘的、干掉的咕咕的皮皮里）
（啊！想起来了！上次日万失败让咕咕怪从身到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就变成这样了）
（发现了还没来及飘进神秘地方的营养液）
（伸出变得奇怪的爪爪去抓瓶瓶！）
谢谢貘涡小可爱的6瓶营养液液！
（试图把营养液灌进轻飘飘的咕咕怪之皮里）
（噗地掉进瓶子，努力爬起来，打湿的毛毛好重，于是又掉进第二个第三四五六个瓶子）
（虽然营养液被造完了，但是但是，毛毛变得有光泽了！）
（试图用有光泽的毛毛固定住瓶子，去吨下一瓶营养液）
（成功！）
谢谢鋆錆小可爱的5瓶营养液！
（干枯的咕咕怪之皮舒展开了，我又是一只正常咕咕怪了！）
（还有最后一点，吨吨吨）
谢谢染凄戚小可爱！
（跳上称，试图证明咕咕怪不是一张被日万掏空的皮皮）！
（果然有重量了！我是一只正常的咕咕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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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点无关正文的话，如果觉得咕咕怪咕咕是一件需要交代的事情的话，下面这些话就是交代了）
最近两天在思考去留的问题。
在想JJ的制度致力于掰头而非小说，我作为一只没有战斗力的咕咕怪，继续留下来是否明智。
我合同快到期了，这篇文预备的篇幅太长，正常写完势必会导致下一年自动续约，那么我应该怎么对待这篇文？
然后我带着二五仔头套以读者状态潜入了其他网站，发现除非我彻底改变风格假冒男孩子去那个长翅膀的卢参与触手怪之战，否则没有其他发展的机会了。
想起以前在《底层逻辑》里看到的，互联网行业是头部百分之二十的参与者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后面的百分之八十占百分之二十的资源等饿死。所以当资本想要进入某个行业的时候，会先砸钱，短期内把人气砸到手，然后才说获利。而这种自己发展起来的平台则本身就具备很大的优势。
基本的，大体而言当然是不能搞垄断的，就像中石油和中石化，美团和饿了么。
但是，虽然现在JJ实质上处于女频的垄断地位（当本二五仔潜入其他网站时，发现某个网站排在第一的书两百多万字三百多收藏，赶紧溜了溜了），明面上的网文平台却很多。所以这网站表面上根本算不得垄断。
小网站则被压着，没有作者没有读者没有流量，恶性循环。
如果有变局，要么平台做了个大大大死，网文写手要经历几年动荡的那种大死。要么钞能力横空出世，直接硬抢（然而就我所看到的钞能力，似乎都还威胁不到已经成型的平台。无法想象有威胁的钞能力是什么程度）。我不觉得这两种变化对于我这样的作者是好事，而且这两件事一时半会儿看起来都不太可能。
所以为了我这只鸽子飞得更高，我最好还是留下来。
我会不砍大纲，认认真真把这篇文写完。
也许我每个副本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我认认真真写下去，总有一天会成为厉害的巨型咕咕怪（？）
山不转水转，虽然我现在很菜，但也许有朝一日觉得《炮灰》不够好看的小可爱再度看到我的文字，会感到十分满足呢？那就是我的目标哇。
咕咕怪决定不咕，扎扎实实去努力。
（超小声：今后决定每一天的十二点发前一天写的东西好了。25号之前都没有存稿需求，写多少发多少，咕咕的日子会在九点之前请假。）
（超超超小声，最近偶尔会遥想一下历史事件。比如说一家独大是要出问题的，不如什么时候有个正规程序，三家分晋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