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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那田蜘蛛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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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义勇端坐在主公宅邸内,旁边是一同端坐的忍。
终于来了,那田蜘蛛山。
希望回来之后,忍小姐能放我一命。
温柔的主公坐在玄关外,等着远处的消息,两个白发的女儿陪在他的身边。
过了许久,一只鎹鸦飞来带来了消息。
主公轻柔地抚摸瘫在怀里的鎹鸦,语气轻柔,“努力飞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鎹鸦声音沙哑地报告情报。
得到情报的主公低眸略微思索,我的孩子们都被残害了,或许那里有“十二鬼月”。
“看来需要派柱前往了,义勇、忍。”
“遵命。”
“遵命。”
“人和鬼要是能好好相处就好了啊,富冈先生不那么想吗?”
鬼能和人好好相处的话,姐姐就不用死了吧,可是有着这样愿望的姐姐,却死在了鬼的手里。
义勇摇头,“做不到的,只要鬼还吃人。”
得令的两人立即出发,姣白的月亮挂在天边,虽然已经习惯夜间出行,见过了各个时期的月亮,也不得不说,今晚的月亮真的十分美丽。
知道祢豆子即将被忍知道,心里有些紧张的义勇,和忍奔波在路上。
想缓和一下气氛,好一会挨揍轻一些的义勇鬼使神差地开口,“今晚月色真美。”
忍微微一笑,“确实呢,不过如果富冈先生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的话,还是不要乱对女生说比较好哦。”
义勇真心疑惑:啊,那你们真遇到了很美的月色可怎么说?
逐渐接近那田蜘蛛山,一股恶臭的味道袭来。
忍一笑,瞳孔闪过一丝冰冷的光,“看来确实是有十二鬼月在这里躲藏呢。”
随着进山,恶臭中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地上倒着一具又一具尸体。
突然,义勇看到了一具插着日轮刀的剑士尸体,他在那具尸体旁边停了下来。
是他啊,两年前在那个恶心的村庄里遇到的幸存剑士。
“是你认识的人吗?”
义勇沉默不语,只是见过而已,也不算认识吧。
忍望了望四周,“这附近好像没人生还啊,通知好像说,有几名新人癸级剑士进了山,说不定也已经死了吧。”
所以不要停在原地悲伤了,没有用的,还是努力工作,把伤心这种情绪从身体里压榨出去吧。
“走吧。”是啊,我还要去救炭治郎他们。
原来,有坚定的信念与心智,在这个世道也是活不下来的。
那田蜘蛛山并不小,忍和义勇准备兵分两路。
没有如同炭治郎那样远超常人的嗅觉或是其他灵敏的四觉,义勇找人只能靠四处跑。
不过应该庆幸前段时间主公发布的都是路途遥远的任务?义勇现在别的不一定行,长跑比谁都厉害,快还耐久。
在森林里四处搜寻的义勇,在林间留下一道道看不清的残影。
终于,义勇找到了山间的河流。
依稀记得炭治郎和伊之助,是在有河流的地方遇到的那个身体庞大的鬼,于是义勇决定顺着河流而上。
……
头被巨大的鬼手紧紧攥住,浑身都是被重击过一般的疼痛,双臂止不住的颤抖,伊之助整个人被鬼提溜着脑袋悬在空中,断裂的双刀插在鬼的脖子上,手臂已经没了力气,无法将刀再度握回手中。
空气仿佛已经进不去鼻腔了,强烈的窒息感和剧烈的疼痛中,恍惚间,记得的、不记得的身影显现在眼前。
“是谁……?”伊之助喃喃低语,好熟悉,可是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再也承受不住,头骨仿佛都要被捏碎,大量的血液涌出口腔,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流淌蜿蜒。
眼前的黑暗中,一股仿佛如同小时候爷爷快长睡不起时,相似的、行将就木的气息逐渐接近。
是爷爷来了吗?不可思议的,伊之助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可能,都怪权八郎,把我都变得奇怪了。
突然,一声仿佛夹杂着水声的刀割开肉皮的声音中,悬着的身体下坠,新鲜的氧气重新充盈肺部,眼前的景象再次清晰。
怎么回事?
赫然发现自己拼尽全力也砍不断的鬼臂竟然断掉在地上,伊之助震惊地盯着来人的背影,是那家伙砍断了鬼的胳膊吗?
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的义勇松了一口气,再晚一点就救不下来了。
面目狰狞的鬼,张开爪子嚎叫着,义勇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水之呼吸·肆之型·击打之潮】
快速挥出的不间断斩击,如同波浪般的浪潮,巨大的鬼,瞬间四分五裂。
甩甩刀,握住刀鞘收刀,义勇缓缓转身,手感确实是比以前砍的鬼要硬那么一点。
“和我打一架吧!外褂分两半的!”
刚才还看着快要死掉的人声音中气十足,身边仿佛还飘着几颗小星星。
“比起这个,你还记得炭治郎往哪边去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权太郎的!”
义勇从身上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麻绳,“炭治郎那里很可能会有十二鬼月,他现在很危险,不要浪费时间。”
“十二鬼月?”伊之助呆了一下,又气冲冲地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个鬼才不是十二鬼月,太弱了!炭治郎你等着,我来救你了!!”
义勇一个绳圈把人套了回来,“哦,原来是那个方向啊。”
还没反应过来,伊之助就被义勇捆在了树上吊着。
义勇拍了拍手,转头就走,“伤成这样就在这休息吧。”
!!!我怎么被捆起来了!伊之助震惊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绑成一圈一圈的绳索,“喂!中分小褂!放我下来!给我站住!”
无论伊之助在喊什么,义勇权当没听见。
不听不听,猪猪打哼!
……
红色的丝线带着不详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割裂黑绿格子的羽织,割开毫无防护的皮肤,也割断血液。
疼痛逐渐蔓延,突然,如山涧般的水流出现,柔软无骨的水就这么斩断了足以切断脊椎的红线。
“能坚持到我赶来,你表现的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炭治郎。”
炭治郎错愕地回头,不会错,这气味,是义勇先生!是义勇先生救了我……
“我受够了,你们一起死吧!”
恼火的累忍无可忍,细密的线再度聚集,形成如虹膜般的网。
【血鬼术·刻丝轮转】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茂密的树林里,波涛汹涌的大海仿佛出现,水浪滔天,蓝色的日轮刀刀尖朝下,被自己的主人立于身前轻轻一点。
犹如一滴水滴入海面,泛起涟漪,涟漪一圈圈的扩散,瞬间奔腾的海浪消失不见,风仿佛也停止了。
危逼靠近的血网,在进入义勇攻击领域的刹那,丝丝断裂。
累不可遏制地睁大眼睛,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连一根都没伤到他?我最高硬度的蛛丝……就这么被砍断了?这不可能……
义勇平静而迅速地砍断了累的脖子,在他眨眼间,掉在地上的头颅滚了几圈
收起刀,义勇冷漠地看着累本向前伸出的发动血鬼术的手,变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义勇自认不是个好人,他不会对鬼产生任何同情的情绪,不过他会为身为人的他们祈祷一下,祈祷他们下辈子能好好活着。
穿着白色和服的小孩子身体,即使倒在地上也在可悲地向着灶门兄妹挣扎伸手,试图抓住已经失去的东西。
真是可悲,这就是鬼,失去身为“人”的情感,失去身为“人”的记忆,失去身为“人”时拥有的一切,变得丑陋不堪。
越过鬼消散的灰烬,面对这个带着变成鬼的妹妹努力向前的少年,义勇终于稍微柔和了眉眼。
“炭治郎。”
这几年炭治郎的努力他都通过鎹鸦了解到了,与坐在家里看动漫时的了解不同,正因为亲身感受过其中的不易,所以才更深刻的知道且真正了解。
炭治郎是个令人格外钦佩的人,即使他还是个孩子,或者说,正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虽然我是柱,可我却保护不了想保护的所有人,我无能为力。
“义勇先生……”炭治郎抱着昏过去的妹妹,语气微弱。
虚幻的紫色蝴蝶显现在肩头,打断了义勇本想说出的话。
来不及多想,义勇止住炭治郎想要坐起身的动作,一步跨在他身上,将炭治郎护在身下。
“别动。”
不明所以的炭治郎停止动作,一动不敢动,由着义勇从自己身上跨过。
丛林深处,一抹身影快速逼近。
“锵”的一声,火花四溅。
似乎有什么被击飞,炭治郎转头看去,是一位身形娇小如蝴蝶般灵巧的小姐。
“哎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富冈先生?”
蝴蝶翩翩落地,手中的日轮刀刀尖反出月亮的寒光。
“你不会已经分不清鬼和人了吧,富冈先生?回去以后,我可以好心帮你治疗一下哦。”忍微笑着,面色不善地冷视着护着一鬼一人的义勇。
炭治郎从义勇身上一下子闻到了慌张,和一点点几乎闻不到的恐惧的味道。
义勇先生怎么了?是在害怕那位小姐吗?可是她看着好像人很好啊?炭治郎有些不解。
“小弟弟~”忍语气轻柔,“小弟弟你护着的可是一只鬼哦,这样很危险的,请快点让开吧。”
“不,不是的!”炭治郎慌乱的解释,“不对,你说的也没错,但是,她是我妹妹!而且她……”
忍同情地捂住了微张的嘴,神情似有不忍,“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吗?真是太可怜了,既然如此……”
形状奇特的日轮刀在刀鞘中发出“咯吱”的特殊声音,忍拔出涂抹上新配的毒素的日轮刀,轻轻一笑,“那我就用,能让鬼毫无痛苦的温柔之毒来杀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