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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天下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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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正要拉秋笛起身,忽地脸色一变,“当”地一声,手中剑扔在地上,回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宁飞远!”
却见孟尝原本握剑的右手,一团黑气蔓延其上,散发着蒸腾之气,肌肉正以极快的速度腐烂萎缩,十分骇人。
这显然是将堂堂崆峒派长老战须,化作枯骨腐肉的噬骨散之毒!
众人一惊,孟尝在手腕至臂上点了穴道,微微长出了一口气,“宁飞远,尔以大侠闻名,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当真可耻!”
宁飞远哈哈一笑,“对付你这等江湖败类,自是不需什么光明正大,便是这般手段,也是抬举了你,你又有何不满?”他斜眼瞄了孟尝右手上的伤口,“这等邪教之毒,可是厉害得紧,便是你武功有多么多么高,若不赶紧找到解药,只怕也和战须长老一般,说不得,便要化作一堆枯骨,这时间,也变再无孟尝其人。”
一句话,说得孟尝牙痒痒,若非碍于对方还有那江湖上的名头,说不得,早已一拳送了上去。
右手传来的专心之痛,让他心知,若非自己内功极强,暗暗运了劲力,将毒逼在手腕下,只怕早已被毒侵了心脉,到时说不得,只怕真要变成一堆枯骨。
但就算如此,只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宁飞远看着地上长剑,侧目看了看悟相道:“大师,宁某乃是除魔卫道,说不得,便要开了杀戒了,请大师海涵。”
悟相没有言语,只是闭了眼,拿起手中佛珠,微微念了起来。
这少林长老,显然是默认了。
宁飞远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直视孟尝道:“我为你损失了一把上好的宝剑,你也应算瞑目了。”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来,笑道:“好在那把剑,在下也不要了。这把是上古的名器,鱼肠,以轻便短小著称,你能与秦皇同等待遇,倒也不枉了。”
话音未了,不见宁飞远如何动作,孟尝便见一道白虹,迎面而来,几乎照得通道如白昼一般,霎时让人不得睁眼。
只听得吴敏脱口道:“人剑合一!”
上次交手,宁飞远还未有如此武功,才过了几天,他的武功便有如此长进?
孟尝的疑惑在脑海一闪而过,便感到一股剑气的寒意到面上来,他身体猛然后仰,那寒气便落在上方不远处而过。
饶是孟尝武功高绝,也不由心惊。
因他已感觉到,方才那一用劲,右手的毒已经向上越发蔓延了,不多时,右手便已几乎痛到毫无知觉。
宁飞远一招不中,手中的鱼肠剑便转了个圈,向下扎了下去。孟尝连忙左手一翻,撑在地上,宁飞远便又失一招。孟尝猛地提膝一顶,宁飞远腹部吃痛,向后退了两步,先机便失,脸上汗水涔涔而下,嘴唇紫白。
孟尝本欲进逼,却觉右手疼痛加剧,如遭凌迟,就算他忍耐力非凡,此刻也再不能忍受,猛地一声长啸。
啸声长灌通道,回音四处传来,通道上的灰尘簌簌而下,几乎自觉整个墓摇摇欲动,一时间,众人只觉下盘几乎不稳,嗡嗡之声,灌满双耳。
好深厚的内力!
众人心下骇然。
青城派何时有此等高手?便是孟家当家,也未必有这等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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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十年前,也算得上俊朗非凡,白面如玉,可惜现在,脸上半边的黑与半边的白扭曲着,交织着,如同鬼魅。
凌无心微微喘息着,潮红的身体,隐隐可见欲望的折磨,长发掩盖下的眼眸如水,媚意掩盖了许久前的冷漠。他微微蜷缩着,如一个孩童般,没有安全感,希望寻了依靠,却也无依靠。
起码,阴狠地看着他的凌霄,就绝非其依靠。
凌霄爱怜地抚着他的身体,如顽童,东捏一捏,西捏一捏。他盯着凌无心渐起的欲望,眼睛一眨也不眨,里面皆是兴味。
可惜,这么美的身体,却吃不到,便是再兴奋,也没什么意思。
凌霄有些失望,但随即,又一股兴奋填满了他的脸。
他拿起他甩在地上的鞭绳,那是他在这冰冷的坟墓里,闲极无聊的时候编织的,在他的眼里,十分好看而结实,他几乎把它当作凌无心,那么爱怜着地对待。
他将鞭绳甩在凌无心身上,“啪”地一声,看着那白皙的身体颤抖着,越发蜷曲,他便越发兴奋。
一鞭一鞭甩上去,如十年前的以往,他也那般对待凌无心。那是他和凌无心的旧日,旧日梦事,他为之欣喜。他越如此想,也就越发觉得自己兴奋地颤抖。
他也以为凌无心是兴奋的,因此他更加用力。却不记得,凌无心乃是因“情毒”发作,而不堪忍受。
凌霄看着凌无心身上一道一道而出的鞭痕,红色的,交织在那美丽的身体上。凌霄禁不住上前舔舐,膜拜着,一边说着胡话。
“昕儿,我的昕儿,你知不知道十年来,师父有多么想你,有多么想进入你的身体,你一定不知道,一定……”
凌无心嗤之以鼻,正要嘲讽他几句,猛然间听到一个长长的啸声,清晰地传了过来。那啸声透到两人耳朵里,几乎让人气血翻腾。
冰冷的坟墓,瞬间有了摇晃,灰尘簌簌地落了下来。
几乎过了许久,啸声才止。
凌无心本已神智虚弱,亦被啸声惊了神智,立刻清醒,不由暗自骇然。正在心里揣测,他便凌霄眼中惊疑不定,动作几止。
凌霄于他幼年之中,武艺高绝,心狠手辣,何时怕过什么。此刻却脸色有些惨白,瞳孔微微收缩着,露出几分惊恐。
凌无心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久久不歇,只是身体无力,笑声并不大,却也嘲讽露了十足。
凌霄冷冷道:“你笑什么?”
“凌霄啊凌霄,枉你往日一直认为自己乃是天下第一人,须知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也该认清自己了。”
凌霄爱怜地看着他,“十年前,落到昕儿手上,为师高兴得很,可从未怨你……”
凌无心感到身上泛起鸡皮疙瘩,不由微微偏头躲开了,“数年来,我虽日日习练武功,希望有一日,能超过你,将你踩在脚下,让你后悔,可惜,”凌无心摇摇头,黑发微微晃动着,“我从未觉得,自己的武功,曾超过你。”
凌霄眯起眼睛。
“你可知那啸声的主人,是谁?”
凌霄沉声道:“是谁?”
凌无心道:“你在这里呆了太久,只怕外面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罢了,”他轻笑,“我便告诉你,这天下第一人,只怕应即是此人。他有个外号,叫‘血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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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呼啸而止,众人惊得脸色惨白,久久不能言语。
宁飞远离孟尝最近,这一声呼啸,便正面冲他而来,一时间气血翻腾,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腿脚一弯,便差点跪倒在地。
悟相按捺住气血起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孟施主,明人不说暗话,贫僧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任何门派的任何一人,能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若说贫僧孤陋寡闻,却也未必,显然方才,孟施主与秋施主动手之时,也留了三分气力吧?”
秋笛方才本失了心,那啸声,也使秋笛支撑不住,倒卧在地上。此刻双手微微使劲,撑起身体,露出蹭了满脸灰尘的脸,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孟尝。
孟尝盘膝而坐,左手紧紧地握着右手的手腕,暗暗吐劲,一滴黑血,两滴黑血,慢慢地顺着食指指尖,流了出来。
直至黑色的血,全部为红色,孟尝这才微微吐气,收了内力。
悟相看着,脸上神色有些莫名,“天山平岳指。”其与少林一指禅有共通之意,因此被悟相所熟知。
没想到这孟尝孟踏青,身集数家之长,只怕自身所能,还不止于此。
若是那些掌门长老,也能有这般内功,也能够习得其他武艺,只怕也许还有几分生机。
孟尝看了看手掌,还是一团黑色,虽知毒已去净,只是那手上几分腐肉,倒是看得不大顺眼。他站起身,走到宁飞远身前,一把躲了他手中的鱼肠剑,便割在自己手掌上的腐肉上,一笔一划,十分认真,连一分眉头,也没皱上一皱。
他割了腐肉,便将手中的鱼肠剑向宁飞远身前地上一丢,便回身对悟相道:“和尚你倒是聪明,不过我确实也不算哪个门派了,连孟家都被赶出来,现在是孑然一身,”他大大方方点头,“不错,我是留了三分力气。”
孟尝之前,还称悟相为“大师”,此刻却十分不客气,脸上大大的笑容,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正经恭敬?
悟相皱眉,自觉那“和尚”两个字,十分刺耳。他忍了心里的疙瘩,又道:“贫僧这些年,也只见过一人有这般深厚内功,便是数年前,与我那师兄方丈悟真,讨论佛法的‘血蔷薇’,”悟相目光炯炯地看过去,“不知阁下可与‘血蔷薇’,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