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祸之地球篇》固态氧化氢

14、第十四章 急救

　　友谊号飞船收到命令，即刻中止计划，返回地球。支援飞船已自舰队出发，预计31.7小时内可与友谊号会合。
　　再次被糊了一身消毒雾气的旷晴回到房间，身心俱疲。
　　一定有人叛变了，那个人就藏在他们当中。
　　可他（她）究竟想干什么？断电，投毒，想杀死整艘飞船的人，得以盗走反黑洞炸弹？
　　现在唯一可确定的是，反黑洞炸弹时刻处于监控之下，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旷晴躺在床上，在各种思绪的环绕中迷迷糊糊地合上双眼。
　　“咻——”一个恼人的消息提示音，将她从好不容易进入的浅睡眠中惊醒。
　　“谁？”旷晴气愤的点开消息，这是一条来自凯利的全息视频。
　　旷晴被拉进医疗区的影像中。
　　莉西尔躺在床上，脸色发青，表情扭曲，浑身抽搐，似乎进行着痛苦的挣扎。
　　“布恩斯，布恩斯，莉西尔抽搐得很厉害。”身着防护服的凯利一面呼叫，一面试图调整注射仪内的药物成分。
　　莉西尔猛地从床上坐起，喉咙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那不是人类该有的声音。明知自己是在观看录像，旷晴还是向后缩了缩。随着莉西尔的喊叫，暗红色的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布恩斯冲进来，莉西尔的双手僵直地伸出，手指弯曲，形成爪形，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以致一些医疗仪器从她身上脱落。
　　四只机械手从病床上伸出，将她的四肢按住。莉西尔的声音变为粗声咆哮，她张大嘴巴，向一只机械手咬去……视频结束了。
　　旷晴“回”到自己的床上，凯利又发来一条信息：“凌星的症状包括呕吐、昏迷、内出血、呼吸困难和心跳衰竭，但治疗过程中从未出现攻击性行为。莉西尔也出现了上述症状，但同时又表现出极强的躁狂倾向，这很蹊跷，我甚至怀疑他们感染的不是同一种病毒。”
　　“好像丧尸。”希瑟也发来消息。
　　霁月又一次发起群通话。
　　“我只能聊几分钟，医疗区这边根本走不开。抱歉。”凯利面色苍白，衬得眼睛下方的阴影愈发明显。
　　“还需要人手吗？我懂得一些基本的护理，让我去吧。”旷晴担忧地看着小天使。
　　“还不必。”凯利赶紧说，“晴，外面的调查也少不了你。”
　　“远程支援的专家们有进展吗？”
　　“没有。”
　　“等一下，不会是有人在声东击西吧？”沙迪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希瑟没听明白。
　　“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病毒身上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趁机盗走反黑洞炸弹？”
　　“有道理……哦，不，我得走了。”凯利匆忙退出通话。
　　其余五人对视一眼，沙迪调出了反黑洞炸弹的监控录像。
　　一个桂圆大小的乳白色小球安静地悬浮在天蓝色的保护罩中。
　　“真是难以置信，”旷晴小声道，“这么小的东西，却可以决定四个星球的命运。”
　　“它不能决定我们的命运，能决定我们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希瑟说出一句富含哲理的话。
　　“这录像没什么好看的，就像复制粘贴似的。”林策百无聊赖地托着腮。
　　沙迪一边快进的录像，一边说：“确实，看不出异常。”
　　霁月双眉紧锁：“目前只好多加小心了。散会吧，大家晚安。”
　　队员们的影像相继消失，房间陷入可怖的寂静中。旷晴床头微弱的光线让四周影影绰绰，每一片阴影仿佛都隐藏着一个杀手。

　　凌晨五时，全船接到消息，又有两名船员发病，均为极光突击队队员。
　　“人手不够了，小天使，布恩斯，让我去吧。”旷晴又一次发出请求，这一次，对方默许了。
　　旷晴全副武装，跨进医疗区的大门，先去看望了两个刚发病的轻症患者。
　　“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说。”旷晴叮嘱完患者邢云峰，凯利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珊妮，快过来！莉西尔状态危急！”
　　旷晴赶到2号ICU，只见莉西尔的面部已涨成紫色，双目圆睁，眼神呆滞，喘着粗气，身体一阵一阵地痉挛，心电图上，曲线已完全不规律了。
　　旷晴飞跑上前，根据布恩斯的命令调整注射仪中的药品成分，布恩斯以与凯利则竭力进行着心脏搏动控制。可是莉西尔的喘气却越来越弱，身体渐渐停止了活动，最终，投影中的所有曲线都被拉直了。
　　布恩斯咬着牙，猛拍自动复苏仪上的几个按钮，两块柔性材料分别罩住莉西尔的面部和胸部，可空中漂浮着的，仍是一条条直线。
　　凯利呆呆地望着一动不动的莉西尔，忽而双腿一软，向地面栽去。
　　“小天使！”旷晴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凯利，后者的身体了无生气地搭在她臂上，“布恩斯，他，他不会被感染吧？”
　　布恩斯展开一个悬浮式救生台，将凯利抱到上面，用仪器扫描一番后说：“不是。他只是体力透支，晕过去了。这里我处理，你负责把这没用的家伙送去休息。”
　　旷晴开启自动牵引，带着救生台走到门口，背后传来物体落地的声响，她回过头。
　　布恩斯跪倒在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扶额。她闭眼两三秒后，才发现旷晴在望着她，于是说道：“磨蹭什么？我叫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