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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端木想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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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已过大半,新生们都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早晨5点半起床集合,晚上9点,准时上床休息。这日晚上,林琪躺下,默默运气几个周天后方睡。像她这样早已过5层的功力,不再拘泥于坐着修炼了,或卧或立皆可。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将睡未睡之时,林琪突然听到房顶有稀索的脚步声响,似有人踩着屋顶起落一般,几下之后消失不闻;少顷,又一阵脚步声在房顶响起。这两次似不是出自一人,因后来的脚步声较重。林琪心下诧异,这里是某驻军部队,怎么会有习武之人,却也不干己事,但睡不提。
此后几日晚上,没有再出现奇怪的脚步声。
军训的最后一晚,月牙弯弯,如梭如舟般在云层中缓缓穿行。新生们笑语轻松地收拾好行李,明日要进行结业会演,就可以回学校了。又是夜深人静,林琪再一次听到了屋顶的声响,片刻过去,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第二人。遂好奇心骤起,仗着艺高人胆大,迅速套上军训的迷彩服,悄悄推门跟上,别说这迷彩服在夜间真是很好的保护色。
四下一片静悄悄的,月亮躲入云层中,到处一片黑暗。习武之人本就有夜视的能力,影响不大。林琪将身影隐入夜色里,呼吸放慢放平,用轻功跟着前面若隐若现的身影,隔一定距离不紧不慢的吊着。那人在驻地旁边绕了几圈,向相反的方向驰去,终来到部队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停下,左右张望一番,“咕咕”怪叫了两声。少顷,一人从林边的灌木丛中钻出,来至那人跟前。林琪便遥遥地停在树上,严严地藏于树枝中,侧耳倾听。
但听后来灌木丛中那人悄声质问道:“塔罗,你上次叫我出来,却不见你人影。这次,货到手了没?”听声音有点耳熟。
“别提了,上次差点被人发现。这是上头要的货,你可掂量点,为了它,损失我们十多个人手。”塔罗道。
“就这么个小东西•••”那人接过东西,啧啧感叹两下。这时,云动月移,月光透过林间射下,那人赫然是他们军训时另一方队的教官任教官,但见他手里捏着一枚钮扣大小的东西。
“行了,快收拾好!”塔罗不耐烦地催道。
林琪心有所动,感到有人过来。随即,塔罗警觉道:“不好,有人来了!你身份不能暴露,赶快走,我去引开他!”
任教官反应极快,立即钻入灌木丛中,消失不见。塔罗即要纵身离开,最后那人已然出现:“什么人,休走!”听声音,居然是武正阳武教官。
林琪心下咚咚的:这是什么部队,真是卧虎藏龙。
武正阳已和塔罗扭打在一起。塔罗武功略高于武正阳,不敢耽搁太久,引来其他人,虚晃几招,撤身遁去。武正阳也纵身去追。
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林琪呆呆地楞了一阵,终觉有些害怕,方要下地,听到又有人过来。
武正阳回到树林,放声道:“林间的朋友,你已被我发现,可否出来跟武某打个招呼?来到这里,总得跟主人说一声不是?有事我们也好商量。”
林琪吓的大气不敢出:怎么可能,她确定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以武正阳武功不可能不被她察觉,遂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说不定是诈她呢?
武正阳又问了一遍,仍旧是毫无反应,只听得沙沙的树叶声。月色依然是那么若隐若现,树林依然是婆娑迷蒙,那一片一片漆黑如墨的阴影,如同吞噬人心的怪兽,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武正阳见无果,只得离去。
又过了很久,林琪方下地来,已是有些心疑不定,烦乱不安。略略平复几下,轻身回去,先在洗手间里晃了晃,方回宿舍来。一宿无话。
第二日上午是军训汇报演出,一列一列方队走过主席台,检阅完毕,最后进行总结评比。他们历史系捧回一张奖状,嵌入一个玻璃镜框内,在阳光下熠熠反光。
新生们也纷纷与教官告别,平日面目可憎的教官们今日似乎亲切了不少。林琪站在圈外,看着被学生们拥簇的武教官笑容灿烂,垂目掩去自己复杂的神色。一月的相处,武教官为人刚正不屈,大气爽朗,令人颇有好感;但昨夜,却发现他身上隐藏不少秘密。但这与她什么相干呢?林琪转身离开,丢在脑后不提。
下午回到学校,虽然不过仅仅一月,却仿佛过了很久。苏念远看着她淡淡笑道:“挺好,也没有晒黑。”
当晚,北堂采儿打电话说要出去改善伙食,以慰劳自己一月的辛苦。于是就约上苏念远、梁书洛、北堂文瑾,准备奔向学校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临福居”。刚出宿舍楼,就见宋玉凤迎面走来:“琪妹妹,早先说要请你吃饭,你军训不得闲,今日可回来了。就今晚如何?”
林琪不好意思地说:“宋师姐,我和采儿已约好晚上去‘临福居’,你也过来一起聚聚吧?咱俩改天再小聚一下。”
宋玉凤笑道:“那感情好,反正今晚无事,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可要好好聊聊。”遂同去。
路过男生宿舍楼下,已见苏念远、梁书洛、北堂文瑾、南宫云落等候多时。原是北堂与南宫一个宿舍,一行人也都熟悉,岂有不拉南宫之理?
说说笑笑来至“临福居”,这几人,相貌俊美,气质不俗,频频引人侧目。但这里已是客满,包厢也无空余,正巧大厅有一圆桌刚撤下,几人便占上,虽说吵闹了些,也不甚在意。点菜等候之时,但听门口一阵骚动,又进来一行四人,为首的正是那端木想容:褪去军装,荷衣华服,花容月貌,光彩照人,让厅内一刹那的宁静,复又纷纷议论起来。这饭店今日何幸,竟来了这么多丽人?
采儿“呀”的一声,几人忙问道:“你们认识?”林琪点点头:“军训时见过。”
那边端木想容环视四周,却无空余,不由轻蹙峨眉,面含失望。旁边一男生殷勤笑道:“想容,这里人多杂乱。我已定了酒店,我们去那里可好?”
端木想容却不答话,看向这边时,已见到林琪一行人,便微微淡笑,走过来道:“林琪,你也在这里?”
林琪没料到她竟过来,起身笑道:“端木姐姐,好巧。你们要是没有位置,我们拼一桌怎么样?”
旁边那男生刚要言语,端木想容却浅笑道:“多谢了,倒也不用,我们在这里反而让你们不能尽兴,我们再去别家看看。”说罢转身走了,空留一地余香,让旁人回味。
“端木•••”几人心有所悟,目送她离去。
饭后,几人各自作别,苏念远拉着林琪的小手在校园内散步。京城大学的校园风景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有山名落珈,有湖名栖凤,山水辉映,松竹翠柏,花团环绕,让这所学府庄严之中多了几分公园的秀丽,还有一幢年代久远的小楼,更添古风。美中不足的是这小楼虽然古朴雅观,但却凶名在外,苏念远也曾告诫林琪千万莫要进去。暂且不提。此时已是十月中旬的夜晚,凉风习习,校园内依旧还有不少学生来来去去。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为这平静安心的夜晚。
林琪因想到席前的端木想容,便问:“端木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竟养出这样的人儿来?”
苏念远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资料,道:“端木家可是真正的京城大家。端木老爷子端木严是政协常委,其下有二子一女:长子端木方子承父业,是某省的□□;次子端木正从商,兼任工商联副主席;一女端木馨嫁与一香港富商。端木想容正是端木方的掌上明珠,端木家的小公主。”苏念远想了一下,又笑道:“你可知端木想容的外公是军方高层,随老一辈打过江山,而她的大舅舅也在军部,二舅舅正是国安局局长楚天阔。”
林琪啧啧叹道:“果然是豪门世家,怪不得气度不凡!不过端木想容却也难得,不是我想象中的娇贵公主,刁蛮任性,军训时居然跟我们一起受累。哎,对了,”林琪一拍脑袋想起来:“我倒觉得端木想容有点功夫在身,军训时连不少男生也受不了,她却是只略略出了些汗,没有丝毫勉强。”
苏念远好笑道:“你倒是楚家几代军方,怎么可能没点家传功夫?”
林琪故作小大人地叹气:“这倒是,这样的人,不知将来哪个有造化的得了去?我到时定得瞧瞧。”
“你倒操心的事不少!”苏念远又揉乱了她的头发。
“你还说呢?”林琪捂着脑袋跳起来:“报名时就想问你了,不知是哪位,惹来的一枝烂桃花,巴巴地跟到历史系来?怎么我们到哪里,她就跟过来。”
“小琪,真难为你忍了那么久,我还道你怎么跟她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苏念远觉得吃醋的林琪颇为可爱,如同扎了毛的小猫咪,便想摸摸她的毛:“她爱去哪里,便去哪里,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琪还是忿忿不平,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她这一年,不定怎么给你送秋波呢?”
“小琪可冤枉我了,”苏念远故作委屈道:“我可从来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以后也不准跟她说话!”林琪凶巴巴地命令道。
“遵命。”苏念远莞尔一笑,将林琪揽入怀中,狠狠揉了揉。